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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红人在空中,手上一抖,抖出一把暗器,正是司徒婉所传的“天女散花”的手法。东方萦挥刀一一挡开,冷声说:“看来贺掌门所学一样颇丰,只是好像没有到家,尚欠缺火候!”贺青红一面出剑,一面说:“那就请平教圣女指点一二!”
东方萦招招进逼,眼见将贺青红逼到墙角,江天忽然手上一扬,一道劲气划破长空,他方始悟出的“泼墨手”果然威力非凡,才一出手便将猝不及防的东方萦逼退几步,贺青红心里暗想:将她擒住势必便能将野田一郎要挟住!当下身形欺进,向东方萦身上抓来。
白文心看出贺青红的意思,当下长剑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向东方萦刺去,五行门的剑气相生相克,虽是一股剑气,实则蕴含无穷杀机,东方萦一时被逼得有些手足无措。
贺青红眼看便要抓住东方萦,忽然间一阵劲风扫来,将白、贺二人登时推向一旁,两人如同大海中的小舟一样身不由己,向一边闪去。
楚江秋大袖一卷,黑白棋子陡然射出,“黑白映象”讲究一股神气,漫天里铺天盖地,他本已领略了其中神髓,然而野田一郎手上气劲却无可抵挡,黑白棋子反而向楚江秋身上攻来。
楚江秋再一挥衣袖,将棋子拢在袖中,杨柳急忙飞身上前,“流星神针”灿若流星,飘飞而至,付君婷急忙弯弓搭箭,三支长箭破风而去,去势强劲,声威赫赫。然而这一柔一刚的两种暗器在空中一合,居然被野田一郎一柄长刀,轻轻化于无形,纷纷扬扬,如漫天花雨,跌落地上。
野田一郎冷声说:“看来你们练了这么久的武功,倒也没什么用。武功到了你们手上,岂非是白白糟蹋了。”风浩然喝道:“要想得到《绝望刀经》,除非你死!”他手上银刀闪动,刀顷刻攻了过去,柳思乡手上一支铁笔,也随即而至,两人一左一右,向野田攻去。野田只是长刀在空中一卷,两人立刻被吸往野田一郎身周,想要脱离尚且不能,正在两难之时,贺青红已经飞身上前,出手向野田一郎打去。
野田一郎一抬头将贺青红逼退,贺、柳、风三人都向后倒去。野田一郎正要欺近,忽然天空一道七彩光芒闪过,一股劲气扑面而来,他急忙向后退去。
只见一个中年文士翩然而落,站在院子中间,看不清他的容颜,似乎蒙上一层面粉一般的朦胧,但是野田一郎一眼便看出此人,冷笑一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又现身了,只是这次,你再也不能力挽狂澜,象当年那样拯救众生。”
中年文士平静的说:“只要我在,你就别想杀一个中国人。野田一郎,今日我们只能留下一人,你不许如上次那样一败而退。”
野田一郎大笑起来,说:“上次一战,你八年都没有复原,好好意思说我一败而退,看来阁下自以为是,井底之蛙而已!”说完已经挥刀扑了过来,场上登时狂风卷动,那中年文士挥舞长剑,一时间彩虹的光芒四下映射,一旁的人渐渐觉得面上生风,几乎看不清两人的影踪。
但见两人在空中斗了很久,忽然间两人分别退了下来,一动不动,所有的人凝神看着这两人,只听野田一郎缓缓说:“你受伤了……”中年文士口中缓缓流出一股鲜血,手上的如虹剑也化为片片碎片,落到地上。
贺青红急忙将他扶住,野田一郎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往前走着,口中说道:“这次你不是经脉受伤,不用静养八年,不过你没有时间调理了,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夏玉等人看着野田一郎,心知在场的人都不能对付此人,正在各自盘算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一柄刀在空中摇晃,最终跌落地上,而野田一郎的身影,已经化为片片碎片,这一下变起仓猝,在场的人都不知道野田一郎是如何在转瞬之间灰飞烟灭。甚至连东方萦也没有反应过来,大家呆呆的看着那把长刀,在日光下兀自闪闪发着光芒。
东方萦缓缓上前,缓缓蹲下地来,将长刀拿在手上,起身来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冷的说:“我迟早会回来找你们的。”
说完手上一挥,将地上的灰屑拢于袖中,人已经随同几个忍者电一般的离去。
贺青红对中年人说:“前辈,你没事吧。”中年文士一挥手,已经飞身来到墙头上,回身来说:“你曾得司徒婉的指点?”贺青红点头说:“晚辈有幸得蒙前辈点化。”
中年人冷笑一声,说:“你遇到司徒婉,告诉他她的仇家正在找她,让她有本事不要东躲西藏,咱们在凌波岛了却恩怨。”
贺青红正要说话,那中年人却早已离开,贺青红心里寻思:此人和忍者不共戴天,看样子也是正派人士,为何却对司徒前辈如此仇恨?司徒前辈一生救人,不求闻名,怎么会得罪别人?
夏玉正要招呼大家进去,忽然听到墙头有人说话,“台湾武林今日来得真齐,看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倒不好意思打扰了。”众人回身一看,只见一个绿衣女子立在墙头,沉静冷酷,却如同碧玉一般青涩。
牟希面色一变,贺青红说道:“阁下何人,看样子来着不善,不知可否下来一叙?”那人手上长鞭一动,一股罡风击来,她人影也飘然而来,落在场上,说道:“原来毕竟是大派的遗老遗少,有源之水,要兴盛起来倒也很快,不过,我不会给你们机会,今日就在英雄山庄,了却家师的心愿!”
安鸿惊喝道:“放肆,让我来收拾你这疯女人!”当下只见他身形一闪,使出“散花落叶掌”来,一招“狂风万里”击向那绿衣女人的胸前,那绿衣女子手上一挥,长鞭扰动,安鸿惊只觉一股浩然大力扑了过来,根本无法抗御,被击落几丈之外,险些爬不起来。
贺青红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圣门的“舍神鞭”,长鞭一出,力道连自己都没法控制,力挽狂澜,风吹万里,不见痕迹,杀人无形之中。
旁人只知道这鞭子厉害得很,都不敢贸然出手,那绿衣女子扫视了众人一眼,说:“就算你们愿意俯首称臣,现在也已经晚了,我不能眼见你们一天天势力庞大,得防范于未然。”说完长鞭一动,便向谈秉剑身上打去,谈秉剑本来身手矫捷,然而却给这一鞭子击倒在地,几乎背过气来,贺青红身形一转,来到谈秉剑身边,一抬手将他拉了起来,向一边闪去,她幻行无影的身法奇速无比,抢在那女子长鞭到达之前救了人。那女子冷笑一声,说:“好,我看你快,还是我的鞭子快!”长鞭在人群中一绕,只见那绿衣女子衣袂漂浮,身形婀娜,翩然而舞,一股几乎排山倒海的力量倾泻而至,将众人搅得乱七八糟,溃不成形。
牟希手上长鞭一动,飞身来到绿衣女子身前,长鞭向那绿衣女子挥了过去,那绿衣女子给牟希一阻,长鞭自然的反应过来,一股力道照着牟希扑去,牟希未料到这长鞭之力竟然如此厉害,更没想到这使鞭的人根本就无法控制长鞭,不过这短暂的一瞬间,他也不能想太多的事情,他倒了下来。
那绿衣女子忽然停住了手,怔怔的站在那里,牟希缓缓站了起来,感到体内一股气血翻涌,说:“舍神鞭出手就无回头路,你为了报仇,就如此在所不惜吗?”
那绿衣女子正是庄小璞,她近乎麻木的说:“我们姐妹二人暴露于冰天雪地之中,师父救了我们,我们自然应当涌泉相报,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你不知道她对我们有多好,是真正的好。”
牟希摇头说:“谁对谁真正的好,谁又真正知道?”说完便要向后倒去,庄小璞急忙上前扶住,说:“我告诉你……”牟希摇头说:“不用了,你不是小璞,小璞已经死了,她是自杀的。”
庄小璞看着牟希,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八年苦苦追求一个答案。”
牟希说:“我想知道为什么。”
庄小璞看着牟希,说:“因为那段练剑的日子里,姐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想要复仇的人是不能犯这种可怕的错误,所以姐姐只好离去,抛下我一个人。”
牟希说:“死去的不是庄小璞,而是庄小玉。”
庄小玉看着牟希,说:“我其实和你一样,也不明白她为何离开我们,只是觉得,从那一刻,我身上的负担好重,我好想看到你,却又害怕看到你。或许世事就是如此,既然不可怕,又怎么会让人难受呢?总会有磨难的……”
牟希缓缓闭上双眼,或许他是真的累了,或许他是想在另一个世界里苦苦思索。
庄小玉缓缓站起身来,四周的人对她怒目而视,她也对所有的人怒目而视。
长鞭忽然在空中搅动起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各种兵刃在疯狂的气浪中涌动起来,庄小玉闭上双眼,任由那汹涌的气浪包围着她自己,此时她狂乱的心因为恐慌而显得格外的充实。
忽然间一股狂风袭来,众人感动身上一松,只见风云卷动之后,兵刃等物皆被一张巨网网住,无笑站在墙头,手上一挥,兵刃尽皆落到地上。
庄小玉指着无笑,喝道:“你为何要帮这些人?”
无笑说:“我不愿意帮她办事,你被她玩了几十年,难道你还想继续吗?”庄小玉冷笑一声,说:“你被判师父,我替师父清理门户!”
无笑说:“就凭你,还远远不够!”
庄小玉长鞭挥动,无笑手上巨网一抖,将一股劲风拢在网中,眼见那网越来越膨胀,众人都很奇怪那看起来那么稀疏的白色巨网,怎么能将劲气全数封在其中。
忽然砰的一声,巨网和长鞭在风中化为碎末,缓缓落下来。
庄小玉和无笑也从空中落了下来,夏玉急忙上前将无笑扶起,无笑看着夏玉,说:“我是奉师父之命,在今天对付你们的。只不过……”夏玉看着无笑,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无笑微微一笑,夏玉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的眼睛向一旁看去,只见庄小玉缓缓起身来,看着牟希的尸体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大笑一声,捡起一把长剑,向无笑刺来。
贺青红手上一抖,几枚暗器射了过来,庄小玉应声而倒,长剑也当的一声掉到地上,和她人一样,再也没能起来。
无笑缓缓起身来,说:“师父有意将所有台湾和中原武林一网打尽,这次没有成功,师父一定会更加严密的策划,她这么几十年,一直在暗中策划,我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出哪一步棋。”
贺青红问:“平时令师除了驱使你们几人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无笑摇头说:“我不太清楚,不过家师所仗,多是神兵利刃,所驱使的人,倒也没有几个。”贺青红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令师有心,也无力了。更何况圣门几件宝贝,据我所知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是阁下出手相救,恐怕咱们今日在场的人,也都在所难免了。就算现在这样,也有不少伤亡,看来我们得收拾残局。”
夏玉已经命庄丁打扫院子,收拾牟希的尸体时,不免有些感慨,一个这么年轻的高手就此离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扑向那汹涌的气浪之中,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有时却不得不有人前往。
贺青红等人在英雄山庄稍作休息,便都告辞而去,这次虽然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然而见到这么多对头高手死去,各人心中竟然有些欢喜起来。
唐冰正在屋里弹琴,平风云依然在一旁听着,东方萦开了门,将一个骨灰盒放在琴旁,唐冰心里一颤,好久没有说话,只是泪珠悄然而落。
东方萦转过身去,缓缓说:“大哥是被气劲所伤,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景,什么都没有了,散落风中。”
唐冰缓缓起身,说:“我见过,母亲也是这样离去,那是她运用大化神通保护我们的时候,为什么每次大化神通到了一个境界,就会毁灭呢?”
东方萦说:“不是大化神通的原因,那是仙琴派的绝学,本门人才可修炼,其中一定有很多诀窍,看来大哥和大嫂毕竟不适合练这武功。越是有所成就,就越是危险。”
唐冰含泪说:“或许,根本这本大化神通就被人做了手脚,根本就是一本假书,父亲常说这里面有很多矛盾的地方,难道问题出在这里,可是到底是谁能换了此书呢?我对这本书的始末不是很清楚,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平风云站了起来,看着唐冰,唐冰摇头说:“你不用试图劝我,象我这样有着这么多经历的人,怎么可能被这样的事情打垮,我是在想,会不会父亲认为的朋友,正是他的敌人。我们身边原来有要我们死去的人!”
平风云盯着唐冰,东方萦含泪说:“这个仇,我迟早会报的。”
她缓缓向外面走去,唐冰走了出来,说:“姐姐别贸然报仇,父亲不就为了报仇,才让自己一生这么痛苦吗?”东方萦说:“所以我会小心谨慎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平风云来到唐冰身后,唐冰平静的说:“出去。”平风云叹了口气,只好离去。唐冰忽然跑到琴架旁边,看着骨灰盒,大哭起来,泪如雨下,她心中千万种复杂的感觉,也都在那一刻忽然明晰起来,强烈的冲撞着,敲打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带着浓浓的痛楚,带着全身每一处遍及体肤的伤感,忽然间似乎麻木了她整个身体。
三十五、梨花带雨
语微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唐冰和平风云缓缓走了过来,唐冰看着语微,语微也盯着唐冰。过了良久,唐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语微说:“看我的打扮,你就应该知道了。”
平风云正要说话,唐冰说:“虽然知道,但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
语微说:“我心里想什么,你自然不用操心,只要你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便好了。姐姐真是好福气,有一个人随时陪在你左右,还有一个知己随时聆听你的声音。”
唐冰说:“我知道妹妹心里一定很生气,这个世界的确不公平。可是哪里有真正的公平,我想妹妹或许已经知道,家父已经仙去了。”
语微一笑,说:“我听说有德行的人去世了,称为仙去,我倒是听说了令尊大人去世的消息。只是还不知道姐姐打算怎么去报仇。又是秋天将尽的时候了,落叶都已经掉光了,不知还能掉下什么来。”
唐冰叹了口气,说:“妹妹或许不会相信,我已经放弃了这场争逐,这种东西,永远都没有胜利的一方。”语微说:“但是以姐姐的才智,又怎么会没有呢?”平风云正要插上说句什么话,唐冰拉着他的手,说:“妹妹有心在这里看风景,我们这就告辞了。”
平风云一面走,一面问:“她是何人?”唐冰说:“一个充满仇恨的人。”平风云说:“为什么我们要充满仇恨?”唐冰淡然一笑,放下他的手,说:“你别想着大家和睦相处,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你当初还幻想着召集台湾武林的人,大家从此再无刀兵争杀,那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冤家易结不易解,更何况现在这个仇恨已经深种,或许只有离开才能避免杀戮。”
平风云说:“杀戮,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充斥着这么多杀戮!”
唐冰停了下来,向城外看去,说:“这个冬天,一定会死去很多人。好可怕的天气,你就别奢望天下太平了,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你不是朋友,你是敌人,在他们眼里,你是强盗。”
平风云说:“强盗?你说我是?”
唐冰说:“不错,你是强盗,你住在别人的家里,却还要享用别人的东西,甚至还要压榨别人,或许你认为你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