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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春花笑说:“好厉害的天女散花式,我虽不才,却有一手散花手,比你的如何!”说完手上大袖一扬,忽然天空数十个如同芙蓉花瓣的暗器飘洒而出,在十二个女子身边翩然而动,衣袂飘飘,暗器随风散开,和红豆在风里激烈的碰撞着,忽然间纷纷扬扬,化作漫天花雨,跌落地面。
红豆手上忽然多了一柄长剑,一招“无边落木萧萧下”,将十二个女子逼得往后退去,一个个跌落地上。
古春花说:“好俊的剑法!”她手上彩带绕动,人也扑了过来,身边暗器围绕,密不透风,红豆乍然与她相斗,只觉她剑法气势汹汹,似乎无坚不摧,一时间有些手支脚绌起来。如新等人在下面看着,只见两人来去飞舞,几乎看不清人影。
忽然一道白光电驰而来,只见一道剑气磅礴而生,古春花觉得一阵巨大的力道扑了过来,像是席卷天地般广袤无边,她登时感到全身一紧,急忙换出凶狠的“落叶散风剑”,但是剑还未出,便觉一股巨力袭来,自己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退去。她知道今日自己受了内伤,一定不敌面前这两人,也知道这二人双剑合力,自己远不能敌,因而展动身形,翩然离开。
那十二个女子也跟着飞快离开,红豆看着后来的郑玉蛟,点头一笑,郑玉蛟也笑说:“上次王城之危,多谢仙子解救。”红豆一笑,淡然说:“公子策划周详,虽未伤及要害,却也令敌人胆寒,那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郑玉蛟说:“我和谈兄等人都说,仙子真乃神人,神机妙算,罕有其匹,因此特地前来,希望能和仙子并肩,驱除外族。”红豆见谈秉剑、杨柳、花飞絮、刑丹阳四人果然来了,郑玉蛟说:“从今以后,我们都跟着仙子,仙子只管吩咐。”便说:“郑公子,红豆无才无能,怎能担当重任,岛上自有能人,公子何必相信一个弱女子。”
郑玉蛟说:“仙子虽是女流,然胆识胸襟,智慧武功,虽须眉难及,在下愚钝,但是还算有知人之明,请仙子不要见怪。”花飞絮说:“红豆仙子,咱们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做点事情,还是可以的,仙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红豆说:“花姐姐说重了,红豆扫榻相迎,敢怠慢,怎能拒人于千里呢?既然如此,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前面再说。请!”
语微看着四周,心想:不会再有什么人来阻拦了吧。不过看着郑玉蛟和红豆走在一起,心里又想:就算有,那也不怕,红豆仙子真了不起,听她的声音,也不过才一二十岁,可是她的武功,却是那么出神入化,尤其是他们双剑合璧,难道便真是心灵相通?她心里想了许多,如新看她魂不守舍,便问:“语微,你在想些什么?”语微回过神来,说:“我,我只是想,刚才那个散花护法,她的暗器好厉害。”
如新说:“散花门不过是江湖上已经灭绝的门派,他们靠着一两套速成的邪门功夫,短时间还能占个上风,若说到取胜,他们有这本事,还没这时间。正派只要有一个人在,就不容他们肆意妄为,扰乱武林。”语微点点头,心想这是真的吗?
到了夜里,一行人快马加鞭,方才到了丹霞山下,红豆带着一群人穿过曲折的桃林,此时桃已经成熟,夜空里飘荡着一阵甜蜜饱满的香味。
烈火谷底房间不多,红豆安顿各派在半山一个小院里住下,小院里正是明月朗照,夜色宜人的时候,语微似乎忽然间感到了一种安全的感觉,正慢慢踏实她脆弱的心,似乎多年漂泊辗转的行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她和语灵等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语灵和几个师妹商量,想要向红豆仙子学艺,语微心想西陵派武功博大精深,你们要能学会也就好了,根本就不是学武的人,怎能将武功学好!因此难得听下去,就到院子里散步。
她想起上次在烈火谷的事情,觉得世间的际遇很是奇妙,顺着月色朦胧而优美的轨迹,她缓缓向山下走去。
忽然间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传来,她抬眼看去,只见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在林中飞绕,长剑卷起一阵磅礴的剑气,卷动树叶,在风中舞动翩然身姿,令人叹为观止。
她正看得目瞪口呆,那二人停了下来,只听是青弦的声音说:“姐姐,你怎么想到双剑合璧?”红豆说:“和郑公子几次双剑联合,让我觉得更加顺畅,今日正好有时间,和你试一下。看来这剑法当真神奇,双剑合璧的说法,以前总不相信,原来两个人是可以互补所缺的。”
青弦一笑,说:“郑少侠怎么会这套剑法,他是少林弟子,要说会,那也是你教的。你怕我知道你们的事情,还偏要告诉我这双剑合璧的来历。”
红豆平静的说:“你说远了,师父曾经叮嘱过我,一个女人,如果偏要嫁给一个男人,那就等于成为这个男人的附庸,就等于自己死了。青弦,我是认真的,在我们烈火谷,有人是因为受到荷兰人伤害,有人是因为受到天灾,还有的人,就是受到男人的伤害。男人,是和敌人、劫数一样可怕的东西,我怎么会当真放在心上。”
青弦说:“咱们姐妹二人,可不用这么客套。罢了,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却是一从谈虎就色变,别人说的,别人经历的,未必就真。我要是遇到我心中的英雄,我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什么敌人,什么劫数,什么男人,我都不怕。”
红豆一笑,说:“世上有坏的男人,也有好的男人。比如上次救你清白之人便是其中之一,对了,他既然救了你,你为何没有留下一点印象。”青弦红着脸,说:“谁说没有,他留下的剑伤,当世之中,已经很少有人能以气伤人,一招毙命,那伤痕凝重而深沉,用剑的人绝不张扬,却又一定是一个年轻侠士。”
红豆问:“你怎么判断出手人的年龄?”
青弦脸上更红,说:“剑招虽然老到,但是从伤痕判断,此人用剑时心存恨意,所以剑招凶狠,绝不留情,不过虽是凶狠,却也看得出侠义二字。”红豆哈哈笑了起来,说:“完全自圆其说。青弦,你很会为自己编织美丽的花环,不过,再美的幻想,也敌不过真实的现实。其实当时我去了,只不过,他先出手,我便没有动手。”
青弦问:“那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红豆说:“他蒙着面,就像我一样,别人对我的种种猜测,你知道的,那都是自己为自己的幻想画的一幅画而已。好了,今晚已经很晚,双剑合璧再厉害,你我姐妹二人也不能永远在一起。师父说这剑法练到极致,便真能御天地自然之气,出神入化,不在‘大化神通’之下。可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我至今还不能作出假设。”
青弦见红豆欲走,急忙说:“对了,姐姐,你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咱们就一帮女孩子,赶走荷兰人吗?为什么你又收留一群没用的东西?”红豆回头一笑,说:“人的想法自然会随时而变,况且收留无路可走的人,本来就是我辈应当作的事情。以前他们视我们我异类,我们自然置之不理,可现在,他们……”
青弦说:“他们把我们当神,姐姐眷念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像是成了真正的仙子,因为羽化而忘记了人间的烦恼。我可告诉你,我们这是在将自己的敌人不断增多,将自己的顾忌不断累积,将自己的负担不断加重,最后只能,……总之,我的确不明白。”
红豆笑说:“难道你真看不出,郑公子前来,说明郑将军已经有所打算。青弦,等到台湾真正回到大明,你我就不必这么辛苦,我就可以安静的修炼武功,你就可以找你的父母,找你未来的丈夫,大家在烈火谷里拼命挣扎,那只是我们不得已的行动,绝不是我们期望的生活。”
青弦说:“好了,总之说到后来,你自然能把我说糊涂。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看到那几个沽名钓誉的掌门人就恶心,哼!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呸,吃了这么多亏,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窝囊到了家,就是畜生,也不至于如此。”
红豆说:“青弦你才是自以为是,天下有很多隐藏不露的高手,你也应当知道。我们总是习惯歌颂英雄,甚而歌颂自己,因为总认为那些作了大事却又不为人知的人,其实并不存在。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也许你不知道那天救你的人是谁,但是说不定,她是你讨厌的一个人,或者是你曾经匆匆遇见却又无暇顾及的人,甚或是你根本认为不可能的一个人。那些标榜功名的人,所得到的,仅仅是功名,误的却是自己一生。而埋头苦干甚至于被历史掩盖的人,不但成全了自己,也拯救了别人,才是真正难能可贵。四大派的掌门人,何尝不是为名所累,如果他们能够静下心来,哪怕苦练一年,所谓艺无百日之功,凭各派高深的武学,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你可别为名所累,以为自己成了台湾的救世主,那将使你迷茫,最终失去一切。”
青弦点头说:“行了,姐姐说的,我都记下便是。”
语微听得入神,不觉间两人走了,她还在那里呆呆的站着,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月到中天,林中只有清脆的虫鸣,不绝于耳。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但是在林子里转来转去,似乎仍然还是在原地打转,她感到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急躁,有种想哭的感觉涌上心头。
忽然一个黑影在她身前一闪,拉着她往前奔去,她只觉眼前一片混乱,似乎飘上云端一般,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前面就是半山的小院。回头一看,那黑影已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好似遇到山中鬼魅一样,觉得奇怪,呆呆的回忆着,如新冲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说:“你去了哪里?语灵说你一直没有回来。”语微淡然说:“师父,弟子刚才就在四处走走,这林子里有阵法,很难走出来。”
如新看着山间桃林,叹说:“不知道这阵法,能不能挡住别人。”语微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新叹了口气,拉着语微,说:“别多想了,快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我也抽点时间,好好教你们几个练功。”
夏日初生的太阳带着一贯猛烈的气势,朗照大地,一如既往。如新站在桃林里,感到一阵似乎突如其来的轻松,她从袖中取出一支没有剑柄的剑来,手轻轻一捻,剑一化为五。如新看着这五支薄如蝉翼的小剑,缓缓说:“这是创派祖师留下的‘观音神剑’,上代掌门已经能够一化为五,一心控制五剑,这十几年为师很想将这剑法传授你们,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当年创派祖师凭着这飞剑的绝技,名扬天下,创立西陵派。历代掌门,也凭此绝技独步武林,此飞剑绝技,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绝学,但也并非人人可练,以你们的功力,别说一心五用,就是以气御剑,也尚且不能。不过,为师现在若不传授,只怕其中精华,便要长埋地下。当年圣平先师曾说过,这观音神剑,就在一个字上,‘快’,只有快,才能一心几用,只有快,才能将不在手上的剑,收控自如。你们看这飞剑!”她手上一动,五支小剑在空中一绕,传过桃林,划落几片树叶,又回到如新手上,如新说:“只有能够御剑,才能说快。我先用简单招式,教你们御剑的法门,等你们能够收控自如,我再传授你们这里面九九八十一套招式。”
语灵笑说:“好,师父,我们一定用心学习。”如新又示范了一次,说:“掌中之气,发于丹田,气贯于手,自劳宫穴而出,控一支剑,如要控制两支剑,就得在控制一支剑的时候,保证另一支剑仍受余力控制,如此类推,同一时间,自然只能控制一支剑,但同一时间给敌人造成威胁的,却是几支甚至无数支。”
语微一直想练成飞剑绝技,但总难成功,试着以气御剑,好不容易从劳宫穴射出一道劲气,小剑在空中急飞,忽的一下,只听有人尖叫一声,她急忙跑上前去,只见小剑插入华不讳的肩上。语微吓得愣在那里,华不讳一面叫痛,一面说:“语微,是你用的剑吗?你师父怎么教你的,还不过来,给师叔把剑拔下。”语微走上前,颤声说:“师叔,你,你忍着。”
正要拔剑,如新冷冷的说:“语微,剑是不能这样拔的,黄山派是剑道正宗,如何调理剑伤,自然不用你来操心。对不住了,都怪贫尼教徒无方,误伤了华掌门。”
华不讳看着剑,说:“师太别说了,快把剑拔出来。”忽然青光一闪,只听华不讳大叫一声,青弦手上已经握着剑,说:“看你们练剑,真是比什么都要好玩。”
华不讳捂住伤口,哭笑不得,说:“姑娘,多谢你替我拔剑。”语微忽然回过神来,上前要撕开僧袍,替华不讳包扎,不过也许太着急,还是不知道怎么撕,半天也没能撕下来。青弦递了一块手绢,说:“包上吧,这上面有山草药,便宜他了。”
华不讳一笑,说:“谢谢青弦姑娘。”青弦哼了一声,说:“各派都在教弟子练功,华掌门到处乱走,是因为什么?”华不讳说:“黄山派弟子也在练功啊,我不想打扰他们而已。”青弦觉得可笑,说:“你是掌门人,你不想打扰他们,那可是我今天,不,这辈子见过的最搞笑的事情了。”
华不讳也一笑,说:“姑娘说笑了,华某哪有这么好笑。”语微已经包扎好了,华不讳看着伤口,小心翼翼的说:“很久没有受伤了,不过很快就会好的。语微,下次练功小心点。”语微红着脸,如新说:“这次幸好只伤到皮肉,下次若伤到五脏,语微,你的罪孽,可不轻了。”语微呆呆的站在那里,华不讳笑说:“师太说哪里话,咱们都是自家人。这十来年,算起来,咱们大半的时间,倒也都在一起。”
如新说:“哪里,平时自然在一起,可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华大掌门去了哪里,贫尼就不得知了。语微,还不回去练功。”
华不讳看着二人去了,对着青弦笑说:“姑娘,咱们好像哪里见过一样。”青弦说:“咱们本来就见过很多次了,华掌门,你可别说好像上辈子就认识,我这辈子倒霉,上辈子可不倒霉。”
华不讳叹说:“是啊,十几年前,中原武林还是人才济济,中原的天下虽然混乱,却也是自己的天下啊。”青弦冷笑一声,说:“我不管天下是谁的,谁让我不好过,我就杀了他,倘若杀不了,那我就杀了自己。反正,我是不会给人当奴才,看着主子的脸色,讨得一碗残汤剩饭。就说这烈火谷,每年所种的谷物果蔬,根本就吃不完,本来大家可以自得其乐,偏又有人要不劳而获,这是什么道理,本姑娘看不过,谁要这样,我就杀谁。”
十八、相逢对面
华不讳一笑,说:“姑娘说远了,天下事自古以来各司其职,倘若人尽其能,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那天下之道,天下为公,百姓便可安居乐业,那是何等美事。只是有人心存私心,只为自己,这才乱了方寸,姑娘有没有想过,一群女子,终老一生,倘若世间人人如此,百年之后,国之能存?”
青弦冷笑一声,说:“你爱想百年以后,千里之外,你自己想去,别现在就给人割了人头,剃了头发。告诉你,我这烈火谷百年之后,一样兴旺,天下有很多英雄,并非如华掌门一般人人都是窝囊之辈。你喜欢各司其职,说到底不就想着坐享其成吗?这么冠冕堂皇的字眼,看来你倒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摸了个精准。很好,既然华掌门忧国忧民,咱们不妨一起去王城,作一件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