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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鸿惊听到紧要处,忍不住大声说:“不错,傅姑娘说得不错,我们就算是死去,也不能失去我们的斗志,我们不怕肉体的灭绝,就怕意志的丧失,灵魂的残缺!那才是我们最悲惨的结局!”郑玉蛟急忙说:“安公子自然说得在理,但是世事有常,不因人变。依我之见,还是不能贸然从事,我想先辈们都是过来人,他们比谁都想捍卫自己的国土和尊严,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我们作弟子的,只要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其实我也曾经埋怨,曾经讨厌过他们,但是有时易地而处,我们处在他们的位置,又能作些什么?”
傅君亭叹了口气,说:“郑公子到底是深思熟虑,眼前虽然人才凋零,但是我们一帮年轻人都能同气连心,终有一日,我们会将荷兰人赶出此岛,虽然前路漫漫,但是壮志凌云。郑公子,从今而后,咱们年轻人就要担起这副担子,我们要自己找到力量,打败敌人。”
郑玉蛟点头说:“姑娘所言甚是。”安鸿惊一笑,说:“有时想起来,生于此时,兴许是不幸,兴许又是大幸。总觉得生活就像一个故事,只是在自己的回忆里,在自己的幻想里,追求里甚至梦里,而现实,却那么遥远,似乎已经不属于我们。每次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如同有了一团火,是那可恶的老天,用着不知处于何种目的的丑恶安排,让这个世间充满了血腥、杀戮和罪恶。有时我真想知道命运的背后是什么东西,想知道这一切可怕的现实,想毁灭这无限延伸的现实,它将去向何方,它将会变得多么的可怕!”
傅君亭微微一笑,说:“安大哥不要多想,事情不是想出来的,咱们上山是要联系武功,你的‘散花落叶掌’进展如何?”安鸿惊点点头,手上一动,只见掌风到处,树上叶片飘落,散落风中。傅君亭微微一笑,手上一抖,数支小箭飞了出来,郑玉蛟见小箭插在叶片上,纷纷坠落。安鸿惊说:“姑娘现在能手发七十三箭,不能说不快了。”傅君亭说:“你的劲力能分出三百余道,每一道皆是凝而不散,可见也精进了。”
郑玉蛟点头说:“二位的确武艺超群,让人叹服。”傅君亭说:“郑公子是无言大师的高足,武功自然比我们高强。”安鸿惊说声“小心!”一掌派来,郑玉蛟急忙出掌,一招“空空如也”使的乃是师父所授之“大空掌”,只见劲力道道,顷刻之间化为无形,安鸿惊本来全力出招,身子往前倾着,陡然力道尽失,身不由主的往前倒去。郑玉蛟急忙扶住,安鸿惊站起身来,拱手说:“郑公子果然好身手。”
傅君亭说:“如此看来,多日辛苦,也难以进步神速。名师高徒,这是不会错的。”郑玉蛟说:“其实武功高强,只不过争个名头,要打败敌人,需要的不是高手,而是肝胆相照的许多人。二位,天色已经不晚,见到你们,才让我多日郁闷一时释怀,多谢!”
三人缓缓下山,一路随意说着些小事,不觉之间已经过了午夜,来到山腰,忽然听到一阵长剑破空的声音传来,三人从树后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对月舞剑,剑气四泻,有如狂浪点点。傅君亭转身说:“是水大哥,他这套‘浪淘沙’的剑法,更加纯熟了。”郑玉蛟问:“水大哥是哪派的弟子?”安鸿惊说:“是长生山庄的二弟子,想不到他这么刻苦,独自一人,也能勤加练习。”
傅君亭转过身来,看着天上的月光,说:“不知这明月之下,有多少人正在对月狂舞,醉心练剑,看来并不像我们平时想的哪样令人失望,只是我们互相不知道而已。”
郑玉蛟笑说:“不错,大家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谁也不会自甘堕落受人摆布。”
王城是巍峨而令人恐惧的,尽管随着这么多人走进城门,郑玉蛟还是感到了它森森的寒气和令人讨厌的冰冷,他看到傅君亭等人的脸上也是带着愤怒和憎恨,缓缓走在他们的师父后面。
平风云在演武场上搭了一个偌大的台子,他高高的坐在台上,像是武林盟主举办武林盛会一样,郑玉蛟还记得那是自己小时候,曾经听过大师兄说过一次南方武林的聚会,其盛况之大,与今日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平风云哈哈笑说:“各位英雄,真是群闲毕至,天下英雄鱼贯而入尽归我手,幸何如哉!”华不讳轻轻一笑,恭然说:“不敢当,王子身边的,才是真正的英雄。”郑玉蛟见东方萦、原冰和几个平教护法坐在一边,左右都空下许多位置,平风云笑说:“各位英雄不必客气,都坐下吧。”华不讳等人依次坐了。平风云这才说:“久仰岛上有十大门派,英雄山庄,一直未曾拜会,今日有缘,大家聚在一起,正好有个机会讨教一番,没想到中原五大派都来了高手,真是喜出望外,在下早就心里痒痒了,中华武学博大精深,实在是求之若渴啊。”
夏玉说:“王子谬赞,英雄山庄实在只是一个名号,多年未曾在江湖上走动,十派门人参与江湖世事,也只是王子道听途说罢了。若说高手英雄,实在愧不敢当。”华不讳接着说:“长刀会刀出无回,所向无能挡者,才是真正的高手;至于平教,一教之力横跨大江南北,武林各派,闻之见之,无人而不拜服,这才是真英雄啊。”
东方萦起身说:“王子想看中原各派的武功,其实很简单,大家出来比划一下不就行了吗?”平风云笑说:“不错,不错,樱子姑娘说的正好,我正有此意,听说中华武林喜欢比武切磋以增强武艺,今日正好借此机会,令我大开眼界。”
郑玉蛟心想:这下完了,以东方萦和原冰的功夫,这些师叔师兄弟们,一定斗不过,而平教几位护法,我还没有交过手,看样子功夫也不会差。一念及此,正要说话,只听华不讳说:“好,既然樱子姑娘有心比武,咱们就点到为止。”
东方萦正要走出来,原冰已经站起来,冷冷的说:“华掌门,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话音刚落,长刀已至,刀锋锐利,有如惊雷,带出一片重重叠叠的刀影。郑玉蛟心想:原冰这刀法不知苦练了多久,我闭门十年练武,最多也就这个境界。
只见华不讳身形一展,长剑划过,一招“明月松间照”,轻灵闪过,也算避重就轻,躲过一击。郑玉蛟心里想:他这一招中规中矩,也不能说用的不好,但是力道薄弱,没有黄山剑法的意境,可见终日忙碌,疏于练习。
心念动时,二人已经转眼斗了十数招,原冰陡然在空中身形一转,刀锋划过长空,华不讳手上长剑掉了下来,眼见刀光闪来,他便要葬于剑下,郑玉蛟正要飞身赶上,只见蓝光一闪,一支长笛轻轻一抖,将那长刀架起。华不讳急忙闪身退到一旁。
那执笛的少年公子翩然落下,说道:“姑娘,明明是比武,为何要杀人?”他语出温文尔雅,人来风度翩翩,正是孙宇清。原冰不屑的说:“谁说比武不能杀人,中原武林的英雄,不是最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吗?”
孙宇清淡然一笑,说:“姑娘,你的杀气毕竟太重了,这样反而会伤害自己。”原冰手上长刀一横,转身说:“王子,这也是你的客人吗?”孙宇清举着帖子,说:“在下长笛会孙宇清。”平风云点头说:“是孙大侠,请坐。大家点到为止吧。”
忽然听到展玉箫的声音说:“王子既然要看中华武学,那让咱们自己演练几招,又能见着中华武学博大精神的神髓,又不会伤人,岂不两全?”原冰冷声说:“笑话,武功不用来伤人,乱舞一通,还不如看跳舞。”
郑玉蛟看着展玉箫,心里想:她怎么跟着孙宇清来了?
只见孙宇清坐在展玉箫身边,显然只有这二人一道前来,展玉箫看着孙宇清,笑说:“她想杀人想疯了,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欠她一样。”
原冰喝道:“废话少说,谁要贪生怕死,大可不必上来。”展玉箫说:“大哥,她不是你对手,杀了她!”孙宇清还没说话,原冰手上长刀一抖,霍然扑来,孙宇清急忙身形转动,飘然而动,他的身形优美而轻柔,像是一曲温和的调子,在众人眼前渐渐散开,一支长笛缓缓而动,却又带着一股柔韧的劲力,正是长笛会的“七情如斯手”。
原冰长刀挥洒,像是一只展翅狂舞的雄鹰,带着一股凌厉而呼啸的狂风,席卷而来;孙宇清反而柔若轻丝翩若惊鸿,从容自如,看得四处之人都惊讶不绝。
忽然孙宇清手上长笛一点,一招“情到浓时情转薄”,原冰手上长刀拿捏不稳,铛的一声掉到地上。原冰怔怔的站在那里,孙宇清收起长笛,低声说:“为何不放过自己?”原冰恨恨的看着孙宇清,说:“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转过身来,孙宇清正要转身,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好功夫,这‘七情如斯手’果然名不虚传!”只见一个中年白衣忍者飞至场上,双目如电,在孙宇清身上一扫,说:“好功夫,果然是孙宁的好孩子。”
孙宇清问:“阁下认识家父?”那忍者冷笑一声,语声阴阴的,让人心生寒意,“令尊倒也是个人物,你也有他几分气概,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今日我就绕过你。”然后目光向场上一绕,说:“中原五派的人,今日一个也不能走!”
郑玉蛟心想:他是何人?看他的身手,简直出神入化,会是长刀会的掌门人,野田一郎吗?
孙宇清问:“为何要杀五派之人?”忍者哈哈大笑起来,末了冷冷的说:“要杀就是要杀,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与你何干?”说完缓缓抽出长刀,说:“你们谁不怕死,只管前来!”林羽依喝道:“东洋老怪,姑奶奶取你狗命!”她手上丝带一绕,几乎绕满整个场子,那忍者大喝一声,长刀破风,顷刻之间,便见着丝带化为片片布屑,纷飞四散开来。
林羽依只觉胸前一冷,已经中了一刀,孙宇清急忙飞身起来,抱着林羽依飞到一旁,长笛一绕,一道劲气将刀气化为无形。那白衣忍者停了下来,说:“孙宇清,我已经让了你一招。”孙宇清回头说:“看来今日不是英雄会,根本就是一个杀人计划!”
忍者大笑起来,说道:“可惜少林派几个藏头缩尾的和尚不肯前来,否则,我今日就将中原武林的高手,尽数歼灭于此!”孙宇清问道:“中原武林的高手?你是冲着中原武林而来?”忍者说:“不错,不过,现在既然大家都来了,一客何必烦二主,一并解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风平兮忽然起身说:“野田掌门,你出尔反尔,是你说的……你……”那忍者正是野田一郎,他哈哈一笑,说:“风掌门,我是这么说过,只要你用这个方法引来中原各派高手,我就不为难你们。”
风平兮战战兢兢的说:“那……你……”长箭门掌门龙铮起身喝道:“无耻,原来是你出卖大家!”风平兮坐了回去,颤声说:“我也是为了大家,野田掌门武功超凡,你们根本不是对手,请他们前来,本来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如此一来,至少还有存活的机会,我看,大家也不必自欺欺人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贺青红平静的说:“倘若只是以武功生死论英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风平兮振振有辞起来,“我也是为了大家,想我们多年积下的基业,难道都要付诸流水,在鲜血和灵魂中化为乌有?”他站在场中,大声说:“而这些中原武林的人,道貌岸然自以为是,他们只会兴师问罪,根本就是一群骗子,他们算什么武林高手!如果指望他们,那我们都要送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什么你们这么顽固不化?”他又转身对野田一郎说:“野田掌门,我已经按你说的,将他们都引来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野田一郎没有说话,贺青红摇头说:“风掌门,你怎么连这种人的话都相信?看来你是误人误己了。”野田一郎看着风平兮,说:“我不会伤你一丝一毫。”风平兮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说:“是,是,多谢野田大侠!”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我可没有说过不伤你!”只见一个中年灰衣女子,披散着头发,长相怪异,看来却别有一番味道,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带着一股子冷冰冰的杀气,缓缓走了下来,说:“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丑姑平吟清!”风平兮脸色一变,惊恐的说:“你,你就是平吟清!”
平吟清冷笑说:“不错,我就是平吟清,平教教主,二十年前,似乎你们还把我当着怪人诛杀,其实我不是怪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平常人,只不过是你们让我毫无立足之地,大海的两岸用它同样的冰冷拒绝着一个无路可走的女人,所以今天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最直接的代价,生命!”
风平兮惊恐的往后退着,一边含混不清的说:“你……你要杀我们!”平吟清冷冷一笑,说:“废话,于公于私,难道我会放过你们吗?”如新霍然起身,手上拂尘一挥,喝道:“平教主,总算道出了天机。多说无益,你先要了老身的性命!”她身形一动,身边已经多了五支长剑,随着身形一起刺向平吟清。平吟清冷笑一声,手上一挥,一道劲风扑去,如新同五支剑一起跌落地上,平吟清冷冷的说:“一群酒囊饭袋,还不束手就擒!”
忽然一阵琴声响起,平吟清惊道:“残鸣琴!”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一曲残鸣无人晓,断尽青弦何人听?平教主,你乃武林豪杰人中龙凤,此曲正好与你相配。不妨听上一段。”原冰喝道:“红豆仙子,何必故弄玄虚,有本事就出来,明刀明枪等着你呢!”
只见琴声之中,红光绕动,一个人影翩然而来,蒙着面纱,却掩不住让人一见不忘的若同清水般了无痕迹的双眼,以及那春山浅浅般幽柔美妙的眉毛。郑玉蛟心想:原来这位红豆仙子的武功,已经这么高强。
平吟清冷声说:“久仰大名,多次刺杀不见死去的红豆仙子,今日不请而来,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七、抚剑风迈
红豆轻捧瑶琴,说道:“实不相瞒,只不过是想会会名震天下的平教,和声名赫赫的长刀会而已。二位在武林中传为神话,武功超然,晚辈十分佩服,你们所缺的,已经只有两个字了。”平吟清问道:“还请不吝赐教!”
红豆轻声说:“不敢,是‘道义’二字。”
平吟清哈哈大笑起来,说:“那是最荒谬的字眼,因为直到现在,也没人能说出它真正的意思,更没人能够履行它所有的内涵。只有沽名钓誉不知羞耻的人,才会执着于那光环笼罩下最虚幻的影子。红豆仙子,你所缺的,也是两个字,‘清醒’。你应该清醒的看看这个世界,它所有的过去都在一点点改变,面目全非早就不是伪君子自由生活的地方,我平吟清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自命维护道义的伪君子。想不到你也正好如此。”
红豆冷笑一声,说:“你所讨厌,并不一定是你能打赢的,平教主,有时候高估自己,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平吟清说道:“口说无凭,红豆仙子,得罪了!”她掌上一扬,一股劲风扑来,如同一股气墙,排山倒海气势磅礴。
红豆手上轻轻一扬,琴飞在空中,手中长剑轻轻一挥,顷刻之间,散作满天剑气,郑玉蛟心想:这剑气似曾相识,似乎师父也曾有过这么一套剑法,好像是他的“生风散叶剑”。正想着,那剑气陡然凝为两道,平吟清急忙退后,方才避过一击。红豆翻身接住琴身,飘然落下地来,说:“平教主,果然好功夫。”
平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