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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君有些糊涂,不知这“为什么”是指“什么”。
牟希往林子里走去,梦君叫道:“你疯了,你可知道,要是你进去了,可是性命难保。”牟希二话不说,依然往里面走。梦君对林初成说:“你说这不是疯了吗?不行,我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初成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梦君已经往林子里走去。
梦君走了一阵,只听到一阵刀剑撞击的声音,她急忙上前去一看,只见两个黑衣男子围着庄小璞缠斗不绝,牟希站在一边,木然的看着。梦君见那两个执刀的黑衣男子武功明显敌不过庄小璞,但是数十回合下来,庄小璞居然并未击退二人。梦君看庄小璞出招明显慢了许多,似乎有心事一般。
忽然那两人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横飞了出去,只见天妖婆婆缓缓落下地来,对庄小璞说:“你看看你,像什么人,为了一个偶然相逢的人,值得吗?别忘了,你们当初是怎么说的。”庄小璞点头说:“放心。”说完提着剑,一步步往里面走去。
牟希长剑一指,指着云舞,说:“都是因为你!你才是我真正的仇人。”云舞冷笑一声,说:“杀你师父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方萦,是她到仙人山偷了红花白露丸,暗中杀了你师父,不信,你可以跟我进去,问问她本人。”梦君心里一震,想到一笑生曾说有人盗了那药,而且是来给自己寻解药的人,难道这是东方萦布置的一个局?
她立刻加快了步子,只见一个人影在天空来回飞舞,卿青的声音凌厉而柔媚,“天妖老贼婆,上次没杀了你,是你运气好,你当真以为我们就杀不了你吗?”天空中青光一闪,一道青布从天而降,向云舞身上缠来。云舞冷声说:“找死的是你!”手上一挥,抓着青布,布带在空中化作碎片飞舞,卿青也被震得几乎不能站在空中。
云舞大袖一挥,一股劲风出来,却听到平吟清说道:“我等你很久了,老不死的,你早该被我杀了。”云舞恨恨的说:“今天谁送死还不一定呢!”庄小璞一抖长剑,向平吟清冲去,平吟清挥手将她击退,说道:“我和你师父比试,你少插手!”
云舞飞身而上,天空中立刻布满了眉刀的刀气,纵横驰骋,来去汹汹。梦君等人只觉一阵扑面的寒风刮来,似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将他们迫得不自禁的往后一退。
平吟清和云舞在空中斗了数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牟希拿着长剑,看着天上的两个人影。梦君说:“牟公子,现在怎么办?”牟希说:“我,我要……”却见庄小璞身形一晃,已经一剑朝着平吟清刺去。卿青喝道:“不讲规矩,杀了你!”布带一绕,庄小璞急忙回身相斗,牟希身子一闪,来到庄小璞身边,双剑一合,立刻威力剧增,将卿青震落地上,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梦君看得有些糊涂,这时忽然听到东方萦柔和的声音说:“怎么,姑娘到底还是来了?”梦君问:“高老夫人是不是你杀的?”东方萦平静的说:“你管人家的事情干什么?现在古玉龙对我好得很,我想再用一次红花白露,那是易如反掌,我只想知道姑娘的身世和亲人,别的,倒也不着急。”梦君问:“你知道有什么用?”
东方萦摇头说:“也不知道你是笨,还是傻。你总该记得琵琶客吧,他为何保护你,还不是因为你是仙琴派的后人,我想知道,你的父母是什么人,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梦君冷冷的说:“那也不用你管。你居心叵测,我看错了你。”
东方萦说:“女人都是敏感的,可是你却那么容易受到欺骗,这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绝望刀经》,交给我,我就放过他。我没有耐心和你慢慢套近乎,因为你实在有些蠢得不可理喻。”梦君愤怒的说:“你说什么?我蠢?”
东方萦说:“不错,身位仙琴派的后人,不想着怎么振兴仙琴派,不想着追查原因,难怪这天下第一大派也面临灭亡的命运,都是你们这些后继无人的悲哀,酿造了千古难解的秘密。既然那刀经已经不再辉煌,却又为何霸为己有,不愿托付有用之人?看到你我真觉得悲哀,就你这样的无知之人,又怎能担当复兴的重任,别说复兴大明江山,就是小小的一个仙琴派,你也根本无能为力。”
梦君气得说不出话来,东方萦说:“小时候听人说明朝人,还以为他们个个都是有识见的英雄,以为这东方神秘的土地上,生活着一群智慧的人。可是见过之后,尤其是姑娘,茫然不懂世事,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明白自己的责任和职责,游戏江湖,一事无成,这就是你们大明灭亡的原因。因为没有能人,没有能够扶持大明江山的人。就看着被清朝人占去吧,你们的江山,你们的武功,你们的文明,连同你们的灵魂,都将成为别人为所欲为的股掌玩物。”
梦君冷笑着说:“那也不用你这无礼的东瀛人管。就算我们无知到了相信你的地步,我们的事情,也始终不劳姑娘你操心。你也没这个本事操心。”
东方萦的声音依然那么安祥而平和,“我是在为我操心,也许你根本不知道刀经的下落,或者我根本找错了人。”梦君说:“知道错了就好,老以为自己聪明到能够运筹帷幄,掌握别人的心思。那才是愚蠢的人,别人的心思,就像你这种肮脏的想法,我又怎能知道?我倒乐意和你成为敌人,那反而少了很多陷害。”
东方萦面色不改,不紧不慢的说:“可是有个人不信,他的剑法和你如出一源,他也是仙琴派的后人。既然你已经没用,那么就不必留在他身边。是时候让你们两个彻底离开了。”梦君不屑的说:“就凭你,想拆散我们二人?你做梦,简直是做梦。”她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长剑一挥,照着东方萦就杀了过去,一面叫道:“从第一次被那长刀陷害开始,你就一直在离间我和大哥,可是到现在,你不是看到我们都好好的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气死你,让你死了这条心!省得你每天日思夜念,牵肠挂肚,睡不安稳。”
东方萦没有想到她的身手进展如此之快,险些招架不住,等她慢慢稳定下来,出招有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梦君得意的说:“就凭你那一张嘴,难道能反了天不成?看我取你狗命,看你怎么说长道短!”
东方萦只觉四周磅礴的剑气不断涌来,几乎喘不过气来,眼见难以脱身,忽然间一道剑光闪过,只见一个白衣中年人翩然来到梦君身前,说:“小姑娘剑法大有长进,可喜可贺!”梦君怒说:“就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人,不管青红皂白,连倭寇也要帮,真是不要脸!我就一并杀了你!”那人长剑一展,笑说:“姑娘火气好大,人在武林,那不都是一个钩心斗角互相利用,管他什么人?只要能让自己过得舒服,那就是朋友。”梦君拼命挥动长剑,一招招绵绵不绝的攻出,愤怒的说:“什么朋友,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家伙,沆瀣一气的败类,还敢以志同道合的朋友自居,没的玷污了这两个字眼。”
那人正是剑帝展狂,他一套“混沌剑气”,练得出神入化,不着形迹,素来以狂妄无边闻名,此时只觉剑气丝毫不能伸展自如,反而左右受到束缚,进退不能自如。他心里寻思:这丫头功夫以前并不厉害,怎么今日进境居然如斯。怪道这是一套奇妙的剑法,一当领悟,那就是日进千里,当真了得。
展狂既然知道她剑法了得,他本身也是用剑的人,因此自然知道御剑之道,贵乎一气,到底身经百战,出手不凡,几招下来,便见着他慢慢凝聚了身边一股磅礴的剑气,源源不断的向梦君头上压来。梦君初时出招,尚且能够占得上风,渐渐便感觉连走动一步都有点困难,当下急忙变招,一时间像“塞上风云接地阴”,“无边落木萧萧下”等狂攻猛打的招式源源不断的攻了出去。展狂几乎使出平生解数,仍然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牟希和庄小璞双剑一合,顷刻便将卿青逼退,正在两人步步进逼的时候,一片花雨飘了过来,只见古春花衣袂飘飘,转眼来到二人身前,大袖卷动,花雨漫天乱飞,将二人迫得一退。但二人手上两支剑仍然无懈可击,滴水不进,花雨纷纷落在地上。
忽然一阵琴声响起,在林子中来回盘旋,像是一支支利剑,穿透着林中诸人的心。梦君知道此人便是琴舞鹤,他用音功之力,发出刺伤人的力道,让梦君无异于腹背受敌。梦君本就有些急躁,那三十多招剑法使到后来,就有些凌乱,当下更加杂乱无章,忽然间手上一麻,长剑飞落空中。
展狂挥剑刺来,只听当的一声,一个白衣人飞到梦君身前,荡开展狂手上长剑,拉着梦君落下地来,说:“你进来干什么?”梦君长剑指着东方萦,说:“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林初成说:“今天杀不了她,快走。”梦君恨恨的说:“我不走!”
只听天空中一声巨响,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云舞从空中落下地来,一个红衣人刚好从林子里飞身出来,抱着云舞向林外飞去,庄小璞喝声“走!”也同牟希往林外飞去。林初成和梦君也向外面飞去,后面倒没有人追上来,一行人来到梅林,这才停了下来。
庄小璞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那女子正是庄小玉。庄小璞说:“妹妹,你没事吧。”庄小玉点头说:“是师父救我出来的。”庄小璞说:“师父日前已经受伤,现在……”云舞站起身来,说:“我没事,迟早我会赶走这些贱人,跟我走吧。”说完已经飞身离开。
庄小璞转过头,梦君问道:“说,水姑娘是不是你们杀的?”庄小玉点头说:“不错,她发现了我假死的秘密,自然不能活。”牟希问:“那,家师也是你们所杀,那是一点不假了。”庄小玉说:“那是东方萦所为,我们的确想杀她,但是还没有等到我们下手,就已经被人杀了。所以我们将计就计,用假药骗你,然后假装帮你过血,使你感激我们,拼命学习剑法,原本以为你是武学奇才,能够靠你击败平吟清。没想到到头来,还不是空忙一场。”
牟希闭上双眼,说:“为何要骗我!”庄小玉说:“没有为什么,有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得明白,你以为我们想当杀手吗?我们的命是师父所救,师父的苦只有我们才能知道,所以,我们就一定要这样,完成师父的心愿,重建圣门。比起你们复兴大明,我想这更加合乎一个武林中人的身份。”
牟希将手上长剑向空中抛去,喝道:“武林中人!”但见长鞭在空中一挥,向庄小玉身上打去,庄小璞伸手抓住,说道:“公子,我有几句话,想和妹妹说。”
庄小璞扔下长鞭,拉着庄小玉,两人向梅林深处走去,不一会,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传来,几人走上前去一看,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在白雪上,分外耀眼。
梦君说:“庄小璞,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杀!”庄小璞抬起头来,说:“是啊,死了。”身形一晃,已经飞身离开。牟希急忙走到前面,蹲下去扶着庄小玉,说:“你没事吧。”庄小玉看着牟希,淡淡的说:“公子,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小璞和你多日相处,你最了解她了,她在这世上,从未有过和公子这样美妙的经历,可是偏偏却不得不挥泪斩断,你对活在世上的小璞,能看在死者的份上,宽容吗?”牟希感到眼中似乎有泪要滚出来,他拼命的止住哭泣,说:“宽容,宽……”庄小玉闭上了眼睛,梦君抬头看着林初成,轻声问:“她为何要杀她妹妹?妹妹为何自己宽容了姐姐,还要别人也宽容?”
林初成笑说:“什么姐姐妹妹,你自己要看清楚才是。”梦君说:“姐姐妹妹长得一样,只不过姐姐是穿绿色衣服,妹妹穿红色衣服。这次她恐怕是真的死去吧。”林初成对牟希说:“公子,聚散别离,本是寻常,想哭就哭,哭过后,还有事情要做。”
牟希抬起头来,林初成说:“杀你的人是长刀会的二当家,今后你这报仇的路,还长着,现在还来得及。”梦君蹲下身子,说:“她是坏人,你就不必如此伤心。”
牟希抱起庄小玉的尸体,缓缓站起来,缓缓向外面走去。梦君说:“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坏女人吧。”林初成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可没想到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正的喜欢是无法改变的,那才是最要命的。”梦君摇头说:“我可不懂。不过也好,这姐妹二人自相残杀,巴不得天下所有的坏人都互相残杀!”
林初成看着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梦君一路快步回到小屋,心中却是一路不停的想了很多,忽然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她停了下来,看着这个人,轻声说:“大哥。”那人也愣在那里,似乎多日的不见,两人已经没了刻骨的思念。梦君笑了一笑,说:“是林公子救你的吗?”古玉龙点头不语,忽然转头看着满树的梅花。梦君走上前,说:“你一直和东方萦在一起吗?”
古玉龙点头说:“不错。”梦君笑了一笑,说:“你知道吗,牟公子和庄小璞在一起,也不过十几日,两个人,就喜欢上了对方。”古玉龙笑了一笑,说:“是吗?那很好啊。”
“很好!”梦君一愣,停下来,看着古玉龙,说:“可是庄小璞就是冷面刺客,是天妖婆婆的弟子,是大大的坏蛋,是和他势不两立的人。”古玉龙有些震惊,问道:“是吗?”
梦君点头说:“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复兴大明和复兴圣门,还有复兴仙琴派,你说,到底什么重要?”古玉龙看着梦君,问:“谁在复兴圣门,谁在复兴仙琴派?”梦君浅浅的一笑,说:“当然是他们的后人。是不是谁的后人,就决定了该为谁复兴?这是使命,是责任,还是负担,是拖累?”古玉龙说:“是责任。”
梦君抬头看着天,说:“那要是不知道的时候呢?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当真就差那么远吗?看来有时候知道过往的辉煌,带着复兴的决心,更是一种莫大的苦难。”古玉龙疑惑的看着梦君,问:“你到底在说什么?有些事情……”梦君说:“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大哥,也许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要作。比如说,咱们都是仙琴派的……”
古玉龙说:“我对那些已经过往的辉煌丝毫不在乎,就算咱们是仙琴派的后人,或者有点关系,那又怎样?”梦君说:“可是复兴仙琴派,比复兴大明,不是更适合我们吗?”
古玉龙说:“天下的百姓也许不需要仙琴派,但是他们需要大明江山,需要汉人自己的统治。”梦君说:“那他们需要的是宦官,还是昏君。”古玉龙摇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并不强迫你,志同者,道乃合。否则就算在一起,徒增烦恼,自讨没趣,那种毫无意义的纠缠,或许更让人头疼。”
梦君惊愕的看着古玉龙,说:“你说什么?”古玉龙说:“东方姑娘是东瀛人,但是她仰慕中原的文化,喜欢汉人的勇敢和智慧,她甚至愿意帮助汉人恢复昔日的辉煌,那才是属于我们的责任。”
梦君摇头说:“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是不是帮着她寻找刀经,然后她会承诺帮助你完成大业?”古玉龙说:“朋友,尤其是志同道合的人,还是多多益善。”
梦君有些无奈的说:“你怎么会这么傻,就算你有多想完成……”古玉龙打断了她的话,说:“不是我有多想,是他们有多需要。你也看到了清人的肆虐和残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