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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水寒冰杀进慕容府了。”肖剑不敢进来,在门口轻声道。
东方昊“蹭”地站起身来,眸光微凛,沉沉地看向老太爷,“外公,您做了什么?”
老太爷装糊涂,缓慢地抬起头,眼眸浑浊,“发生了什么事么?”
东方昊静默转身,几步走到门前,消失了踪影。
“云浩快去看看,到底怎么了?”老太爷急急地挥手。
慕容云浩完全不知情,莫名其妙地看一眼父亲,急急地跟出去。
院廊前,水寒冰面色凛冽,周身冰寒,正与慕容府的侍卫们缠斗着。
远远近近的地上,躺了好些伤者,大摊的血迹触目惊心。显见他一路杀入,并未留情。
此时,他的身侧围了好些侍卫。
都是些苦逼的,明知不敌,也得拼了命地往上冲。心里头都在祈望,千万不要伤得太重,够躺倒在地即可。
肖剑拨剑掠起,挡住水寒冰的攻势。
“王爷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讲。”他沉声道。
水寒冰眼角早已睄到东方昊,一招雁起平沙,将身侧之人尽数逼开。
“东方昊,二小姐被皇帝传进宫,梅花小院的丫鬟们也被押去了,凶多吉少。慕容府门前守卫森严,不许汪兴进来带话。”
话音刚落,他起身往外,几个窜跃,便消失了影踪。
空气凝滞了。
“昊儿,这件事情舅舅不知情。”
赶出来的慕容云浩正好听到这一番话,他立时感受到东方昊的冲天怒意,本能地表明立场。
东方昊面色冷凝得象是结了冰,跃起身形,转瞬消失不见。
肖剑轻叹一声,紧紧跟上。
慕容府外,汪兴已然领了侍卫大队,包括弓弩队,包围了慕容府。
还没等他喊话,便见得水寒冰从围墙内跃出。
“寒冰公子。”他急急地喊。
水寒冰瞥他一眼,沉声道,“消息已带到。”
若不是看他一副拼命的架势,决计得不到大神的这句回复。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汪兴的小心肝儿怦怦直跳。若他没有猜错,寒冰公子应该去皇宫找皇帝麻烦了。
这可如何是好哦。
他正愁着,东方昊也从围墙跃出。
见到这番阵势,他先是一愣,尔后在心里给汪兴点个赞,此人为忠,可堪大用。
“王爷,寒冰公子可能去皇宫了。”汪兴惴惴道。
“唔,牵马过来。”
东方昊也不多言,上马走人。
第191章 然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com)
皇宫,承乾殿。
美妙的琴声,朗朗而动。
东方归一精通音律,又身居高位,听过不下十人弹奏这首曲子。单从技巧上讲,楚思九不能排到第一,甚至前五都排不上。
但是,有能力弹奏此曲的,技艺都趋绝顶,不能单以技法定高下。
女琴师心思婉转,弹奏出来的沉阳,细腻温柔,眼前仿见一轮薄日,绝美又轻缓地落下。
然而在楚思九的指尖下,那轮红日却是热情,又有生命力,而且气势磅礴,就算沉入深谷,也会有下一场见面。
东方归一的眸子愈收愈紧,这个楚思九确实无以伦比,难怪昊儿下了大血本,不惜一切代价地保住她。
楚家竟有这样的奇女子?而且,她之前一直藏拙,到底是何居心?
疑云四起,眸子冷飕飕,一下又一下地瞍着她。
楚思九被他看得心神不宁,直觉自己露得这一手,极有可能成为催命符。
一曲终罢,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状似天真地说,“皇上,我从小听北域的一位琴师弹奏此曲,她总给我讲大漠落日的壮丽景观,所以,我弹奏的风格跟这里的琴师略有不同。”
东方归一眸子一挑,原来如此?
“你琴弹得这般好,为甚之前都不肯弹呢?”
楚思九傻傻地笑一声,“我大姐弹得更好,她不让我弹,说咱们楚家女不是琴女,不用出去现眼。”
东方归一抿起唇,若有所思地看她。
“听说你诗词书画也不错。”
“我哪会写诗,那几句诗都是以前府里的一个酸秀才写的,咱们姐妹闲暇无事时,背着玩的。”楚思九笑得真挚,这个梗是真实可信的,她确实不会写诗。
东方归一蹙起眉,不太相信的样子。
“皇上别不信,那酸秀才叫李白。这桩事情我与王爷也说过,他说无妨,花会上没人会计较这些。”为了增加可信度,楚思九把东方昊拉上做证人。
“哦。”东方归一有几分信了。
他没见过那些字画,若诗句与她无关,那么其余的意境也就差了。
东方归一的文学修养很高,那几句诗也是让他念念不忘。原来是一个叫李白的人写的?
心里头痒痒的,张口便问,“那个李白,现在何处?”
“他已经死了,葬在青林山,我只知地名,不知具体在哪里。”楚思九说得顺口。
有句话怎么讲?谎话多说几遍,连自己都会信的。
东方归一点头,感兴趣的问题问完了,下面就要下入正题了。
“你知道朕今日宣你入宫,所为何事?”
楚思九眨巴眼,“不是让我弹琴吗?”
东方归一面色沉了下来,皇帝的那些威压都上了身,声音寒沉,“楚氏,你引诱肃王爷,该当何罪!”
楚思九一个哆嗦,丫的那是皇帝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照着规定动作,她从琴案前起来,走到正中,扑通跪下,“民女冤枉。”
“冤枉?”东方归一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当初昊儿保下你性命时,与朕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便是一年之内,不近你的身。如若违约,你就得死。”
楚思九一副吓傻了的表情,声音抖抖,“可是,可是王爷没有没有近我的身呀。”
东方归一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铁板钉钉的事情,还能狡辩?!
他是皇帝,有法制精神,在有绝对把握的前提下,还是打算以理服人滴。
冷冷地挥一记手,“把那几个丫鬟带上来。”
“把丫鬟们带上来。”福海狐假虎威,亮出了公鸭嗓。
只一会儿,殿外传来拖拖拉拉的走步声,还伴着几声抽泣,听声音象是梅朵。楚思九心头一凛,挨揍了?
果然,梅朵的脸上有个红五的印子,明显是被甩了一巴掌。
楚思九不淡定了,心情微有沉重。
看皇帝的意思,是要这些丫鬟们来作证?
抬起眸子,在每个丫鬟的脸上扫了一圈。
那几只头一回见皇帝,早已扑棱棱地跪了一地。
春环虽然是个忠的,却抖得厉害,小丫头胆子小,关键时刻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梅云倒是经得住事,面色虽白,神情淡定,带了点破釜沉舟的劲头,不知道打算倒向哪一边?
梅朵性子倔,是个粗实的丫头,一个不当心,顶撞了皇帝可就乖乖不得了。
另外两只是粗使丫头,虽然在一个院里,与楚思九打交道的次数少,实话讲不太熟悉。
黄衣裳的那个,低垂着头,眉眼慌张;绿色衣裳的那个么,眼神闪躲。
一圈下来,楚思九心中有数了。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今日果断不能善终了。
检控官是福海,他腰板挺直,神情倨傲。
其实他心底飘荡得都是鸡毛。
今日他可是把肃王爷得罪得透透的了,若是楚思九死在皇宫,凭肃王爷的狠戾作风,绝对可以让他一命呜呼。
然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他还称不上臣。
缓步走下台阶,拂尘对着梅云,“你先说吧。”
他眼毒,一眼就看出这个是丫鬟里的小头头。方才应该在后殿教育过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这个丫鬟会说出让皇帝满意的话。
被点了名,梅云的面色瞬时惨白。
抬起头,她深深地看一眼楚思九,又转过头去垂下头,“奴婢是肃王府梅花小院的管事丫鬟梅云,方才公公们在后殿的问话,奴婢仔细想过了,肃王爷每日都会来小院用晚膳,巳时一刻左右离去。”
“说完了?”福海狐疑地看着她。
“回皇上,奴婢说完了。”梅云跪趴在地上。
福海点点头,这是只忠的。
扬起眸子,他看向春环,“你呢?”
春环立时趴到地上,牙齿咯咯地打着颤,“皇上,梅云说得对,奴婢可以作证。”
梅朵不等福海点名,也趴下,“奴婢可以作证。”
大殿里的气息沉了。
东方归一是大boss,这等小妖小怪不需要他亲自下场。眼皮子都不抬,径自看着奏折。
福海老脸羞愧,这都搞不定,还做什么皇帝心腹,大内总管?
眸底生出了寒芒,狠狠地剜着跟进来的太监。
这么长的时间,在后头干嘛呢?
那几个也开始发抖,一个劲地与他使眼色,您挑这两个。
福海恼怒,一共五个,才搞定两个?这帮废物,真是白喂他们吃喝了。伤了自尊,他要寻回些场子。
公鸭嗓挑高了,显出些尖利,“大胆,皇上面前,你们也敢信口雌黄,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么?”
第192章 就等,大BSS宣判了(。com)
这句话狠的。
梅云和春环明显傻了眼。
我死没关系,但是不能连累家人啊。
梅朵孤女一个,她不怕。
重重地磕出一个头,“皇上,奴婢在梅花小院当差,可以证明肃王爷每日过来用晚膳,巳时一刻离去。”
楚思九感动了,好姑娘,重义气,当年没有白救你。
“皇上,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别折腾小丫鬟,直接问我就行了。”她勇敢地接上话头。
东方归一眉眼不动,依旧看着奏折,勤政爱民的姿态摆得足足的。
福海冷咳一声,“楚氏,你勾引肃王爷,与你行不伦之事。因为肃王爷与皇上有约在先,若证据确凿,当诛。”
我呸,楚思九撇起了嘴。
这种事情哪来的证据?
“福海公公的意思,我觉得自己活得太痛快,所以勾引了肃王爷,给自己定一条斩首的罪名?”她冷嗤着。
福海一怔,听着别扭,事实确也别扭。
“为了满足私欲,你不惜以身犯险,更能显出你的居心叵测。”他也是个急才,对答如流。
我再呸,楚思九怒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请教福海公公,我以身犯险,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哪条私欲?请公公举个例子。”
“你用美**惑肃王爷,让他拒绝皇上赐婚。肃王妃的位置至今高悬。”
“忠勇侯与慕容老太爷对杠肃王妃之事,业城路人皆知,如何变成我让肃王爷拒绝皇上赐婚?”
“之前皇上问过肃王爷的意见,他全部都是拒绝的。”
“肃王爷拒绝就是我用美**惑?福海公公难道不知,慕容晴雪被誉为大余国第一美女,肃王爷眼睛不瞎,若他是能被美**惑之人,又如何会拒绝第一美女入府。他若拒绝,定然有他的考量,关我何事?”
“你你”
一人一句,福海被怼得无言以对。
不知何时,东方归一已然抬起头,微蹙着眉,静静地听着。
不过几秒的时间,福海已然理顺了思路,决定避虚击实,直捣黄龙。
“楚氏,你牙尖嘴利,巧言利辞。然而无用。皇上与肃王爷有过约定,他若近了你的身,你就得死。”
楚思九朝他翻个白眼,言词咄咄,“可是肃王爷没有近过我的身。”
福海狠吸一口气,直接转换目标。
调过头,拂尘指向那两个尚未表态的丫鬟,“你们两个说,后半夜王爷有无宿在梅花小院?”
省得麻烦,他直接把答案报出来。
yesorno?
黄衣裳的丫鬟抖抖嗦嗦的发着颤音,“皇上,奴婢是粗使丫鬟,每日要干好些体力活,晚上睡得沉,不清楚。”
福海气坏了,眸光冷厉,瞪紧了眼吓唬下一个,“举头三尺有神明,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绿衣裳的丫鬟扛不住了,偷偷地瞄一眼楚思九,嚅嚅道,“奴婢有一晚起夜,见到一道人影往卧房走去。奴婢胆小,那一晚就没睡,四更时分,有人出来,那时天色已经微明,奴婢看清楚是王爷。”
这话出口,福海松出一口气。
直起腰,口气倒还和气,“楚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当然有话要说。
楚思九瞪圆了眼,“王爷宿于我的房中,又如何?我与他纯盖被子纯聊天,王爷没有近我的身。”
一口老血喷出有没有。
福海傻了,懵圈眼看向皇帝,这招如何破?
东方归一冷冷瞥他,这些年朝堂之上风风雨雨,你每日看着朕见招拆招,就没学到点啥?
楚思九被皇帝逮进承乾宫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后宫。
不相干的人,只是听个热闹。
皇后与贤妃却都来了劲。
她们一个是二皇子东方铭的母后,一个是六皇子东方钰的母妃。
楚贵妃被铲除后,这二只为了争夺后宫的控制权,斗得甚是厉害。
不过,在楚思九的这件事情上,倒是立场一致。见皇帝要收拾她,立码来了精神,各自派出内监观察团探听消息。
关键时刻若能下一刀,这两只都不会手软。
除了她们,东方芸也是紧张万分。这场大戏是她挑唆的慕容老太爷,当然,以她的粗线条智商,未能察觉到,她其实是被慕容晴雪挑唆起来的。
这些日子,她穿针引线,干了不少事情。
主要是队友太强大了。
月梅、慕容晴雪、慕容老太爷,甚至于皇帝。
他们逮了肃王府主院的一个小厮,威逼利诱,得知东方昊后半夜都没有宿在主院。
于是,计划出炉。
楚思九果然被逮进了宫。
父皇原本就讨厌楚氏,找不到借口弄死她而已。
现在,妥妥的。
“楚思九,你害我北嫁,我就要你拿命来赔。”她冷哼着。
她的母嫔很担心,“芸儿,你可有想过后果?”
“怕甚?本公主要嫁去北地国,未来回大余国的机会有限,就算得罪五皇兄也不怕。”东方芸豁出去了。
“诶。”母嫔只有叹息。
承乾殿内,福海已经回过神来。
既然承认了,那就套她一句,“楚氏,肃王爷几乎每晚都宿在你处,你却说你二人纯盖被子纯聊天,骗谁呢。”
楚思九心里头咯噔,她当然能听出这句话里的陷井。
静了一瞬,她极无辜地说,“王爷没有每晚都宿在我这里。”
这句话是对的,有几晚她挂门拴的。
福海见她没有上当,也不生气,“楚氏,你不必狡辩,没有查明真相,皇上是不会将你请进宫的。今日你就安静受死吧。”
他不欲多说,拂尘一甩,返身走上台阶,站于皇帝身后。
大殿上气氛肃穆。
就等大boss宣判了。
楚思九有些怔然,就这么定案了?她恍然想起这里是绝对权力的封建社会,没有“疑案从无”的审案原则。
皇帝说你有罪,你便是有罪。
肯与你b里8拉说这么一通,已经对得起你了。
所以,今日她必定是要挂了?
东方归一的神情很复杂,他已然看出楚思九绝对是个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