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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同样如此,他清亮的眼中夹杂着一丝疑惑,因为感知中的那股原本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此时突然变强,甚至可以感知到这阴寒气息的源头就在那大殿之內,正是随着殿门开启使得这股气息再无遮掩的散发而出。
率先从大殿内走出的是数名红衣女子,初看上去宛如是从耀眼的白光中直接走出,连身上都好似带着耀眼的光芒。
随着这些红衣女子出现,大殿之前那尊鼎上散发出来的白光再度一亮,一瞬间宛如白昼,可紧接着这些白光便暗淡了下来。
这时候大殿石阶下的众多铸鼎境武者才能看到一名月白衣袍的女子缓缓从殿内走出,而那些消散的白光则好似全都聚在了她身上一样,目光望去竟觉得这女子耀眼无比,周身都好似散发着淡淡的圣洁的光,与之一对比不由自主就兴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世间居然有如此女子!”原本神色如常的龙若舞此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茫然,竟不由如此自语了起来。
实际上,龙若舞根本连月白衣袍女子的面目都没有看清,因为对方带着面纱,可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却不受控制的在她心里头兴起,好似本该如此,这使得她不由的出现了茫然。
月白衣袍的女子走出大殿,身后的殿门自行关闭,她莲步轻移来到石阶之前,俯视着大殿之下那些越发茫然的铸鼎境武者,眼神好似一汪丝毫不见波动的水。
上善若水,水是温婉的,水是灵秀的,水是无争的,水是无忧的。
看到那名月白衣袍的女子,秦天的思绪好似有着一种不受自身控制的飞扬,好似思绪离开了自身,好似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种茫然状态,吾思故吾在,可此时的他却像是忘记了思考,宛如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脸上出现的茫然越来越多。
第440章 叶知秋(149)(。com)
上善若水,水是温婉的,水是灵秀的,水是无争的,水是无忧的。
看到那名月白衣袍的女子,秦天的思绪好似有着一种不受自身控制的飞扬,好似思绪离开了自身,好似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种茫然状态,吾思故吾在,可此时的他却像是忘记了思考,宛如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脸上出现的茫然越来越多。
这一刻的秦天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记忆深处的灵曦,或许他忘记了太古时期的一切,可唯有这名女子好似烙印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从未曾忘怀。
那名无争亦无忧的女子,渐渐的居然和视线中月白衣袍的女子有了一丝极小的重叠,这一丝不知是真是虚的重叠使得秦天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好似一个激灵,整个人从那种茫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水本无愁,因风起皱。
月白衣袍女子的视线迅速从大殿之下的那些铸鼎境武者身上扫过,可是突然她若有所觉目光停顿了一下之后再次落到了秦天身上,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便宛如一汪平静的水被丢进来的一颗小石子所打破。
若是将此时此刻大殿之下那些满是茫然的铸鼎境武者比作是喝醉了酒的话,那么秦天算是清醒的那一个,他的目光中有着清亮的光,思绪回归己身,早已没有丝毫茫然之意。
暗暗一凛,秦天不由抬头朝那名月白衣袍的女子望去,正好对着女子再次投来的目光。
那双眼眸中虽说多了灵动和光亮,可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秦天好似看到了月白衣袍女子的内心。
尽管她戴着面纱,甚至身上都好似有着淡淡的光芒环绕,使得整个人有一种不真切之感,秦天还是很快就从中寻找到了一丝熟悉,尤其是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寒气息。
这名月白衣袍的女子就是凌惜,秦天暗暗想着,他有种直觉自己不会认错,可至于对方为何会从大殿内走出,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众人之前,他却是有着疑惑。
城主府,百花宴,难道凌惜便是镜花城之主?
疑惑的同时,秦天不免就有了猜测,看到那一名名红衣女子充满了恭敬之意,这种猜测更浓了。
正如同秦天所想的那样,从大殿走出来的月白衣袍女子正是凌惜,她目光再次落到秦天身上,虽说眼神中泛起一丝波动,似疑惑秦天为何短瞬间就从茫然中恢复如此,可很快就将目光收回,默默聆听着一名红衣女子的轻声低语。
留意了一下自己身侧,秦天发现之前还面色正常的龙若舞此时已经面露茫然,望着大殿之前的凌惜,目光中更有着一种狂热,目光再大略一扫,便发现另外那些铸鼎境武者更是如此,好似全然迷失了自己,不知身在何处。
这个感觉秦天之前也有过短暂的体会,他甚至都没想到方才居然连自己都会沉迷其间,不由暗暗心惊。
英灵郡,凌惜,旒夏,武殿学宫
一件件事情慢慢回想着,好似一颗颗散落的珠子被窜了起来,秦天觉得自己好似理出了一丝头绪,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惑。
或许英灵郡王秦战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甚至都可能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幕,可当初却没有多言,是觉得不会有什么危机么?
一时间,秦天想到了许多,而正是这时石阶高台上的凌惜口中突然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节。
第441章 叶知秋(150)(。com)
随着那一个奇怪的音节发出,只见大殿之前的凌惜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尊玉质小鼎,这小鼎看上去也就婴儿拳头般大小,通体晶莹却有着一种极为古朴的气息。
初时,玉鼎散发出的古朴气息还淡若不觉,可也就是几息之后这种古朴的气息不断扩散,就宛如一点墨汁滴入了一杯清水之中,使得这一杯清水瞬间变色。
这古朴的气息除了秦天之外其余的那些铸鼎境武者感触不深,亦或者说无知无觉故而难以感知,因为这些人尽皆处于一种茫然不清醒的状态。
可即便如此,此时众人的脸色还是出乎本能的一变,因为眉心星魂印记所在之处突兀的裂开一条细缝,细缝也就是伤口,伤口处赫然出现一滴眉心之血。
古朴的气息好似化作了锋利的剑刃,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感觉到了,就如同严寒中吹来的一道风一样,格外的刺骨,只不过如今却是切肤,真真切切的切肤之痛。
如果不出意外,扩散而出的古朴气息同样会让秦天眉心处的星魂印记裂开一条细缝,这一点单单环视一番在场的众多铸鼎境武者便可以得出结论。
不过凡事总是有着例外,姑且先不说秦天,此时纳兰青沧眉心处的星叶草印记突然闪了一下,顿时额前那片由白色亮光形成的叶子也随之颤动了一下。
原先好似被蒙蔽的双眼突然间睁开,纳兰青沧脸上的茫然之意依旧很浓,宛如熟睡的人儿在黎明前惊醒一样,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短时间还真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眉心处原本将星魂印记罩住的白光叶子颤动了一下,随后就消散了,一同消散的还有那道古朴的气息,故而纳兰青沧并没有如同另外那些铸鼎境武者一样渗出眉心之血。
眉心处,星魂印记之所在,对于寻常人而言是处死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更是至关重要,众多铸鼎境武者渗出眉心之血后,脸色募得一白,好似身体受到了某种重创,可即便如此脸上却依旧是茫然,目中的火热都不曾消退分毫。
这一幕甚是诡异,可现在的秦天显然无暇去理会,他觉察到那锐意的古朴气息来临,好似一根原本藏于口袋中此时却已经破袋而出的尖锥,如若要加以形容,那么锋芒必露再为合适不过。
锋芒毕露,难以避让,如何处之乎?
显然秦天不是那种任由宰割之人,他目中不由闪过一道寒芒,刚要有所动作,可眉心处的极点星魂印记却率先散发出一股吸扯之力,于是便没有了针尖对麦芒,在吸扯之力下,那原先锋芒毕露的古朴气息消散一空,好像根本未曾出现一样。
石阶高台上的凌惜看着一名名铸鼎境武者眉心渗出的血滴,眼神淡然,一手虚托着那尊玉质小鼎,另一手则是捏了一道法诀,口中道出一字:“聚!”
随着这个‘聚’字落下,大殿周遭的区域突然间就刮起了一阵风,风中有着阴冷的气息,使得这风就像是阴风,一被刮到就觉得浑身拔凉拔凉的。
那些铸鼎境武者的眉心之血也不知是不是被这风所牵引,如同一点点血色雨点,不同的只是雨点从天而降,这些血滴则是在半空中汇聚形成一条细长的血流,而后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向凌惜手中的那尊玉质小鼎。
看到空中的那道血流,秦天的眉头不由一皱,他虽然还弄不清楚凌惜此举究竟为何,可这总总的一切显然和此女有着斩不断的关联。
想到未曾进入埋骨之地前,凌惜话语中透露着好似对于此处一无所知的意味,而如今却是这般,秦天皱着的眉头没有立刻舒展开。
第442章 叶知秋(151)(。com)
随着这个‘聚’字落下,大殿周遭的区域突然间就刮起了一阵风,风中有着阴冷的气息,使得这风就像是阴风,一被刮到就觉得浑身拔凉拔凉的。
那些铸鼎境武者的眉心之血也不知是不是被这风所牵引,如同一点点血色雨点,不同的只是雨点从天而降,这些血滴则是在半空中汇聚形成一条细长的血流,而后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向凌惜手中的那尊玉质小鼎。
看到空中的那道血流,秦天的眉头不由一皱,他虽然还弄不清楚凌惜此举究竟为何,可这总总的一切显然和此女有着斩不断的关联。
想到未曾进入埋骨之地前,凌惜话语中透露着好似对于此处一无所知的意味,而如今却是这般,秦天皱着的眉头没有立刻舒展开。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芥蒂便是这样产生的,当你相信一个人,到了后来却发现许多事情和自己所想并不是那么一回事甚至截然相反的时候,便会有一种难以言状或者说难以承受的感觉。
当然对于秦天而言,默默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已。
“秦天。”纳兰青沧的脸上还带有着些许未曾散去的茫然,环顾四周,看到身后的秦天,一下子宛如找到了依靠一样,脸上不流露出一丝欣喜。
记得自己对着那面镜子许了一个愿望,然后依稀听到了些什么,可为何现在会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上去人很多的样子?暗暗疑惑着,纳兰青沧走到秦天身边。
看到纳兰青沧无恙,秦天也就安下心来,可储物戒指中却突然传来一股震动,这震动的源头正是那枚寄身有通灵雀的铜钱。
拿出那枚铜钱后,秦天就看到雀宝立刻显化而出,颇有些迫不及待之感,不过对于周遭阴冷的气息雀宝显然有着不喜,不由扑扇了几下翅膀,顿时便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息。
许是觉察了雀宝的出现,石阶高台上的凌惜不由朝着秦天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就将目光收回,伸手朝着空中汇聚而来的血色细流一点,顿时这细流就全部聚到了那尊玉质小鼎之中。
做完这一切,凌惜双指并剑竟对着自己的眉心处隔空一划,顿时那缭绕在她周身的阴寒气息更浓郁了,甚至使得那眉心处的血滴都变成了冰晶。
血滴变作冰晶坠于凌惜手中,看上去宛如一朵带有妖异的花朵,她目中的光亮在这一瞬间好似暗淡了几分。
挥手一弹,凌惜手中那枚冰晶便真如一朵妖异的花朵一般,带着嫣红之光直朝大殿之前那尊被白光所包裹的大鼎而去。
随后她手中的那尊玉质小鼎毫无征兆的碎裂,碎片化作了一只只素白色的蝶,亦好像一朵朵白色而柔软的花朵,追随着前方那枚好似带有妖异气息的冰晶而去。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纳兰青沧不由兴起好多疑问,忍不住想去询问秦天,可看着对方的样子,想了想又忍住了。
轰鸣声突然响起,凌惜所作的一切好似刮起了一道风,吹散了大殿前那尊鼎上笼罩着的白光,甚至使得这白光转变成了云雾般的存在,汇聚到大鼎的上方,于是那轰鸣声便宛如雷声,而后雨落,夜来风雨声。
看到那尊完全显露而出的鼎,凌惜无悲无喜的眼神中也不由出现一丝变动,伸手高指头顶上空道:“请尊碑!”
第443章 叶知秋(152)(。com)
“回!”
之前一直冷眼旁观,可此时凌惜居然将主意打到了通灵雀身上,秦天目中寒光一凝,立时便以手中的铜钱为媒介,利用己身与通灵雀之间建立起来的联系,要将之强行收回铜钱内。
之所以要这么做,不仅是因为秦天觉得通灵雀与己身联系颇密,容不得别人沾染,更是因为觉察到在同一时间自己体内原本就虚弱的神魂传来一股拉扯撕裂之意。
这种感觉秦天异常不喜,因为这像极了有一双冥冥中存在的手,要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神魂扯下一块,而这一块的神魂之力正是当初极点星魂印记吞吸的通灵雀之力所形成,宛如一切的一切都难以逃过命运的手所摆布,挣脱不了命运的丝线。
只是秦天自不可能受之摆布,同时他想到了些许如烟般飘渺的往事,不由发出一声低吼,低吼中有着一种强烈的不甘。
人生有两大悲事,一是求之而不可得,二是拥有而后又失去;
同时也有两大喜事,一是想到想做什么,另一个是做到了想到的。
所谓喜,简而言之便是愿望,尔后愿望成真,当喜从天降,大多数人自是难以抗拒,故而当初在刚进入镜花城之时少有人会忍住许愿的冲动。
其实就算是那极少的一部分人就真的不想许上一个愿望么?
或许并非如此,只是这少数人发现某些怪异之处,故而没有轻举妄动。
一言可成真,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
但是显然,在秦天看来镜花城的那面镜子没有超乎寻常的神秘力量,与其相信一面镜子,不如相信自己,毕竟想要如愿是想到做到,而不是说到,说不如做。
眼见秦天的举动,凌惜漠然无言,可眼中却流露出一股不可违抗之意,似此时此刻谁也不可逆了她的意,哪怕这天地都要顺其意,更何况这镜花城本身就有着神秘。
同样的,秦天也没有任何废话,不过却用行动表明了一切,要想对通灵雀做什么,不行!哪怕这通灵雀可能原先就和凌惜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可依旧不行!
秦天和凌惜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于是不由陷入了僵持。
对于凌惜而言,她自不愿筹划了多年的布局在这一刻出现什么意外,目中冷芒一闪,便准备不顾对英灵郡王许下的承诺强行为之。
而对于秦天来说,辗转百世,浑浑噩噩,而今终得苏醒重明,就算天要亡他,便是天意难违也要斗上一斗,更何况眼前的只是凌惜,与之斗有何不敢也?修行之路,万不可能因为眼前的是一名女子便有所退缩,更何况目之所见有时只是虚妄。
这样一来,那通灵雀倒好似被禁锢在了空中,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只得张嘴喷着火焰,好似火气很大的样子。
一声叹息于此时突然响起,在四面八方回荡,秦天还没辨清这叹息之声从何而来,可石阶高台上的凌惜却是身子微微一颤,竟好似对于这声叹息无比熟悉,将视线全都落到了那块光质石碑上。
光质石碑忽明忽暗,不停的闪烁着,宛如在呼吸,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