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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男人穿衣裳,虽然是头一回,但她没有太过害羞。
对生命的恐惧战胜了她的害臊。
她的底细聂墨清楚,两人对此虽然不曾交流过,但怎生觉得聂墨既然没有戳穿,大概就是还在考察她,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她不能表现出反抗的情绪。
恭顺已经不够用了,要柔顺。
怎生觉得自己若是能穿越回去,可以研究下古代丫头心理学,关于奴性这块,她很有体会啊!
怎生垂着头将腰带扣好,聂墨看着她袖长的脖颈,手指头动了两下。
聂湖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你腿好了?不是让你歇着。又乱跑什么?”
怎生替他整好衣裳,后退一步看着,嘴里也没耽误回话,“药很好,腿不痛了。奴婢没乱跑,今儿就出去一趟,是老夫人那边的含笑姐姐来喊的。”
聂墨看着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别提有多可爱,有心说她一句“犟嘴”,却又说不出口,连话都不敢说多了,自然上手摸一把就更不敢了。
穿好了衣裳本该出去,他却没有,而是坐到窗边的榻上,“去老夫人那里说了什么?跟我说说。”
“老夫人问了奴婢的姓,还问了奴婢的家里人。”
聂墨眉头一动,手指点了下桌面,“噢,你怎么回答的?”
怎生不想提自己卖蠢的事,便取巧道,“奴婢进府的时候讲过了的,许是那时候一同来的姐姐们多,奴婢又不出挑,老夫人忘记了,奴婢便又再说了一遍。老夫人很温柔,也没怪奴婢,还让月季姐姐赏了奴婢两身衣裳。”
聂墨良久没有作声,怎生两股战战,跟对面坐着一头狼似得,她再三的回想,觉得自己说的没有破绽,才敢轻轻呼吸。
这样的日子多过一天,她的奴性便坚固上一分。
“什么样的衣裳,拿来我看看。”
怎生听话的去拿了过来,她连包袱都还没拆开,不料这扣是月季系的,死紧,怎生那点儿小力气,还有没到位的晚饭,令怎生怎么都解不开。
卖蠢了,卖蠢了,二百五一斤!
怎生的脸红的比石榴还好看。
空有女汉子的心,没有女汉子的劲。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聂墨一直看着她。
尴尬这种东西,太叫人郁卒了。
怎生不知道月季是不是故意的,但她此时此刻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最终无奈的垂下手,她确实解不开。
感谢月季,她已经无能出新高度了。
最后还是聂湖救了她。
“二爷,老夫人那边来人催了。”
聂墨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回身来,走到榻前,伸手拿过包袱。
怎生在心里默念,“解不开解不开。”就差伸手扭屁股了。
只可惜,她的意念屁用不顶。
聂墨只两下就解开了。
走到她身边,留下一句,“等着你解开,明年能穿上么?”
怎生恨不能化身菜刀,将聂墨拍到板子上,剁来剁去,剁来剁去!!
剁完还要在旁边摆一朵月季花!
**
如云下午出去作耍,怎生刚提回食盒她正好回来,拿过食盒,连句谢谢都没说。
怎生也不指望了,她腿受伤了,如云都没问一句。
一些不在意你的人,她们的情绪,你也要学着不要太在意。
如云勾着食盒扭着腰进了房,她还没原谅昨晚聂墨赶出她却进了怎生屋子的事呢。
通房们的饭跟二等丫头的饭差不多,大厨房太远,菜提回来都凉了,好在现在天热,凉热的无所谓,凉了还不容易烫嘴得咽炎呢。
食盒里头两样青菜,一碗米饭,青菜洗的不太干净,米饭倒是很香。
怎生吃完了米饭意犹未尽,挑拣着干净的青菜吃完了才算个六七分饱。
她每天大脑的劳动强度可以媲美参加高考,不,应该是超过高考,尼玛,起码高考没有生命危险呀!
致公堂里头聂墨见过老夫人,兄妹几人陪同着母亲一起吃饭。
老夫人性子和善,吃了一筷子大夫人挑的菜,拍了拍大儿媳妇的手道,“你也到了该享儿媳妇福的时候了,不在这些,礼数到了就行,坐下坐下。”
石榴加了一把椅子,安排在大爷聂润的下首。
大夫人没有落座,反而笑着道,“母亲疼我,等弟妹进了门,我自然要靠后的,母亲到时候有了漂亮的新媳妇伺候,我这老菜梆子就不惹眼了。”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推着大夫人去坐,“你去我镜子那里瞅瞅,你要是老菜梆子,我成什么了?咸菜疙瘩?”
“我知道,我知道,祖母是越活越年轻!”二少爷聂成瑞高声道。
他是聂润的嫡二子,今年始得七岁,不比大少爷聂成祥老成沉稳,却是个活泼天真的性子。
大夫人有二嫡子傍身,这才在聂府站住脚跟。
聂润的脾气温文尔雅,并不像聂阁老动不动就训斥儿子,只是温声道,“你的规矩呢?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应当插嘴。”
“你别说他,没他插嘴,我怎下台?亏得我孙子呢,要是指望你跟你弟弟开口,我早成了咸菜疙瘩了,哪里能够越活越年轻!”
聂润这才不说了,大夫人笑着坐到他身边。
吃过了饭,聂润一家先走了,老夫人留了聂墨跟聂笙说话。
她捏了捏聂笙的手道,“还不给你二哥陪个不是?”
聂笙撒娇不依,“母亲!”
聂墨对着亲妹妹态度要比对一般人好,说了一句,“不用赔不是。”
聂笙立即扭身对老夫人说道,“二哥都说了不用我赔。”
“不用你赔不代表你做的对,那是你哥哥的人,你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她,就是不给你二哥面子。叫外人瞧见,说你骄纵是轻的,那故意乱嚼舌根的就会对外人说你们们兄妹不和!到时候你父亲知道了,别看他平日里疼你多过你二哥,你也讨不了好处!”
聂笙小姑奶奶的脾气,没想到母亲隔了一日才发作,见躲不过了,嘟着唇给聂墨端了一碗茶。
聂墨接了过来,道了一句,“不怪你了。”她这才眉开眼笑。
老夫人留下聂墨,说的还是通房的事情。
她有心让闺女多学多看,便没教她离开。
喝了一杯茶才开口,“今儿我见了你跟前的怎生,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人倒是还好,老实。只是不想她竟也有促狭的时候,下晌跟如云这丫头说,自己一个人做了四个丫头的活计,不知道有没有四份月钱可领。”
聂笙噗嗤一下子笑了出声。
聂墨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睑微微向下看着地面。
老夫人懒得猜测他的心思了,直接道,“你听听,这再老实的人,受的欺负过了也有脾气的,你叫人家一个人干了四个人的活,实在不妥当。”
聂墨一听,这又是要塞人的节奏,略带了一点不耐的道,“聂湖从前也是一个人做那些事,偶尔还要听我指派。聂湖能做得,怎生怎么做不得?若是做不好,撵出去就能比在荔园好么?”
老夫人彻底不想跟儿子说话,分分钟噎死人。
聂墨转移话题的能力太强,还把人噎得无话可说。
老夫人打算明日使人赏个荷包给怎生,务必要笼络住怎生。
塞人这一话题是没法继续了,老夫人吸了口气,继续下一话题。
开口之前,她先将聂笙轰走,“去,给我泡一杯茶来!”
聂笙不乐意,她正听得高兴呢,没想到二哥的通房丫头还是个妙人。
“快去罢!”老夫人再撵。
聂笙甩了帕子,嘟着嘴退下,“一个二个的都要背着人家说话儿!”
聂笙出去了,没等老夫人一鼓作气再度开口,聂墨抢先道,“母亲若是说圆房的事,儿子想等到秋闱以后。”本想说加冠的,但跟秋闱比起来,自然是秋闱更能令母亲重视。
第10章 沐浴()
老夫人牙疼,还不能再说别的。
儿子的秋闱重要极了,虽然说三年一次,这次不中还有下次,但聂墨又不同,他今年可是二十岁了,中举,说的过去。不中,那就是丢人。连亲事都要受影响的。
聂墨一提秋闱,老夫人连那句让通房轮流值夜的话都咽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含笑跟石榴说话,老夫人也听了一耳朵,知道聂墨昨晚发怒的“真相”,这时便道,“是我昨儿想差了,这如云轻浮了些,等秋闱过后再圆房也好,免得乱了你心思。只是咱们娘俩今儿在这里可是说准了,秋闱过后立即圆房,不可再拖延。”
聂墨点了点头。
老夫人见他说到圆房,一点悸动一点期盼都没有,仿佛就像是先生给布置的作业一般,气馁极了。
她最近相中了好几个姑娘,秦家的羽灵是最得她意的一个,但秦家话里话外的打听聂墨的情况,知道聂墨只有四个小厮,没有大丫头,通房还没有圆房的时候,不见高兴,反而犹豫。
老夫人自然知道他们担心的什么,大周国好男风的不少,尤其是贵族之间,听说皇宫里头的皇帝好像就极其的喜爱一位侍读学士。
聂墨若是好男风,秦家确实会犹豫,他们家世不输聂家,也是百年的大族。
因此,若是想成就这门亲事,聂墨必须先跟通房圆房不可。
老夫人已经拿定了主意,今晚不能无功而返,虽然聂墨点了头,她却仍旧没有放他离开,而是转而跟儿子聊起两个通房丫头。
“如云么,模样好,也长开了,这怎生,先时我还不甚满意,今儿见了倒觉得还好,只是偏瘦了些,我吩咐了厨房,以后给她跟如云都添一份点心,也是让她好好的伺候你。”
“母亲不要操劳这些,三弟四弟他们的通房怎样,她们就怎样即可。”
老夫人笑,“你呀,人家的通房丫头们可比你的这俩强多了!你当那如云为何爱出去,还不是变着法的蹭些吃的?”
聂墨不懂,“厨房不给管饱么?”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新进来的丫头,为了防止她们一入府门被富贵迷了眼养的眼高手低好吃懒做,大厨房里头给饭都是给个七八分的量,饿一二分,也让人更警醒些。
像如云不憨不傻的,串个门,小姐少爷们赏给丫头的点心每日里吃几块也就能贴补了,你再看看怎生,刚入府门的时候不这样吧?我也是记得她的,脸颊上有肉,嫩呼呼的多好看?”
聂墨点头,“母亲不说,我还不知道这里头的关窍。”还以为她是思念家人才瘦下来的呢。根本没意识到原来是食物投喂不足。
老夫人见终于说服了儿子一回,大为得意,“你读书做学问行,这家里的家事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就说这丫头们之间的欺压,只要不闹到主子们面前,不出大错,连我也是不管的。你是男人,这些事只了解即可,倒不必深究。终归丫头们是你的人,将你伺候好了也就罢了,若是不好或撵出去,或赶到庄子里头,又另说。”
怎生若是知道每顿饭只许吃七八分饱,不是为了养生,而是为了警告,一定冲着天空呐喊三声!
她长身体的时候,饿得缩水,体重直线下降,每天夜里几乎都要饿得难受一会儿。
这种府里的关窍,如云知道一星半点,可她压根就没想跟怎生说。
若是怎生知道后责问她,没准她估计会说怎生个头小吃的少顿顿饭都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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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既然跟聂墨议定了圆房的事,少不得就要替聂墨疏导下如云跟怎生。
先是程嬷嬷过来,找了两人训话,大意就是二爷正在读书的紧要关头,两个人要好生伺候,不要惹二爷生气云云。
就在如云灰心丧气,怎生蔫头耷脑的时候,程嬷嬷画风一转,拿出两个荷包,一人给了一个,“这是老夫人赏你们的,可一定要伺候好了二爷,等二爷秋闱过了,老夫人自然替你们打算。”
程嬷嬷走了,如云一甩袖子,娇声道,“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叫她去伺候二爷的也是老夫人,现在不许她们勾搭二爷的还是老夫人,这也太难伺候了。
怎生没有说话,而是先将荷包里头的金裸子倒了出来,发现一共有两个,做成了花生的形状,十分漂亮传神,其实,呃,就是不做成花生的样子,在怎生眼中,金子也漂亮。
如云常在外头走动,眼界高出怎生这种土包子不少,“瞧把你美得,也不过就打两个金戒子而已!”
怎生努力的将金戒子换算成人民币,大概一千块?然后一想,换算没有意义,购买力不同,价格才是王道……不过领导随手赏了就是一千块,感觉好幸福!
哦,对了,她的月钱是多少来着?
聂府月钱的发放是下一个月的中旬,也就是说拖半个月工资。
怎生来的第一个月没有,第二个月到了中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聂墨,被他轻飘飘一句“罚你两个月月钱”就给弄没了,怎生觉得她对聂墨的仇怨越来越深跟月钱被扣不无关系,劳动所得被侵占格外令人不能忍。
怎生十分怀疑聂墨自己精穷,所以才将她的月钱据为己有。
事实上她还真的真相了一部分。
聂墨看不上她的月钱,但穷也是真的。
穷得他都不出去了。
君子以文会友,大周盛行文会。
文人君子,“援引事类,扬搉古今,举要册芜,会文切理,一字不可加,一言不可减。”“万趣会文,不离辞情。”
文会不仅能促进交流,还能增长见识,只是花费自是不菲。
聂墨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花钱的时候,会文的时候难免就多出一些,朋友自然也多。
他的秀才身份其实说起来在这些人眼中还真不够瞧,不过是他中秀才中的早,这之后又没再考举人,众人都认为他若是参加秋闱肯定能过,所以才与他来往的多,当然也有看中他聂阁老嫡子的身份才与他交往的,世情如此,若想在世上行走,便不能免俗。
不参加文会,聂墨的生活变得简单了许多。
他早上寅时四刻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起床,先去前头读书,到了辰时回到荔园打一套拳,有时候还会叫了武师傅过来给自己喂招,出一身汗洗漱换衣裳,然后再去吃饭,每天都是这样的开始。
怎生因为管着聂墨的内务,所以早上要起的比聂墨早才行。
寅时四刻换算成现代时间是早上四点,这个时间,夜生活的人也才不过刚刚入睡。
怎生倒是还能起来,只是需要人叫。
她拜托了聂湖,花了一个金裸子……
聂湖张了张嘴,有心告诉她二爷早上其实不用人伺候也能穿好衣裳,但见聂墨并未曾说什么,也就知机的闭了嘴。
怎生就是花钱买罪受的典范啊典范!
这样伺候了聂墨两日,她晚上睡得更加早,蜡烛都攒了下来,她打算攒够了五根就托聂湖帮她卖了。
通房没有自赎其身的时候,若是惹的主家厌弃了,给份嫁妆嫁出去算结局好的,大部分直接被赶出去,一无所有。
另外在聂府这样的人家,通房丫头成为姨娘的可能性也不大,避子汤喝个一年半载,这辈子就不用生了,姨娘们是能生孩子的,且等孩子成年就能够分出去跟着儿子过日子。
像聂阁老是没有庶子的,可聂阁老的父亲先太爷却有两个庶子,是聂阁老的庶弟弟,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