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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开口,怎生身后的紫葡就一个劲的拉她的衣裳。
娘的,她手劲那么大,也不怕给她拉扯破了。刚想到这里,怎生就觉得后头衣裳嗤啦一声,声音不大,可她跟紫葡都听到了。
紫葡松了手,蓝葡也不敢拉了。
两个人的目光投射到怎生身上,一波一波的发射着“不要答应她”的眼波。
怎生有点无语,大家这是都把她当做蠢蛋了吗?
她也是奴籍好不?由她出面辞了李大嫂,恶人都让她做了,到时候她还不得被李大嫂的家人给暗地里骂啊!
李大嫂的神情随着怎生的沉默愈发的痛苦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怎生觉得她肯定有苦衷。
人是有情感的动物,谁还不会遇到点事儿啊,或许在李大嫂看来,由怎生出面辞了她才是最好的方式。
这样真的很得罪人啊!好吧,她其实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譬如秦家小姐,譬如聂三小姐,以及聂府大夫人……
“嫂子想必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又不便说,先不要着急,我这里有个主意,因为没有请示了二爷,所以先前并没有说,因为事关嫂子等人的分工,不如嫂子先听听,看我的主意可不可行。”
李大嫂在听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就抬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到了后头更是轻轻点头。
怎生见她点头,后头说话也有了点信心,“二爷不在,大家都闲在织耕院里头,既闲着没有多少事做,还耽误了地里跟家里的活计,倒不如把这份长工改为短工。府里二等仆妇们每个月月例是五百钱,平均每日约么着一十六个钱,这就是长工每日里头该拿的钱,好处是钱多,孬处么自然也有,譬如若是想告假,要提前打招呼不说,还不一定能告下假来。
短工么,就是哪一日要人就让人哪一日来上工,好处不言而喻,自由,辛苦也少些,不过坏处也有,拿的钱少。结账是跟长工一样的,每个月中旬领上个月出工的工钱。”
李大嫂没问短工多少钱就一个劲的点头,“奴家愿意做这个短工,求姑娘恩典。”
说道恩典,怎生有点汗颜,可她衣裳坏了,也不敢有大动作,只好端坐着微笑,“恩典不敢当,只是此事还要禀报了二爷知道,所以嫂子回家之后先不要说,等事情成了,我自然会出面跟诸位帮工的嫂子都说清楚的。”
李大嫂感恩戴德的走了,蓝葡当着王小妞的面就撇嘴,“姑娘太不拿大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还有我的衣裳,要么你给我缝补好了,要么赔我钱啊!”
“姑娘你也太抠门了?要不我给你捶捶背吧?”
“还是算了,没得你把我捶散了架,今儿这事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去把今儿的事回禀了二爷。”怎生道。
蓝葡一下子缩了,她看了一眼王小妞,这才扭捏着说道,“二爷叫我一步也不能离开你!再说,我看见二爷,就说不出话来了,到时候把话传歪了,若是说成庄子上的仆妇欺负姑娘脸嫩……”
“行了,紫葡你去。”
“姑娘,你饶了我吧!我还不如蓝葡呢。余大爷说再有下次看护不利,就把我洗洗剥皮,酿成葡萄酒……”
怎生这才知道原来上次还真是聂墨神通广大的找到了她,而不是倚靠蓝葡跟紫葡,那么问题来了,聂墨是怎么找到她的呢?
那是被拐卖的危险时刻他找到她皆大欢喜,可若是她想逃跑或者跟人私奔没等出城就被找到,呵呵,那就不够美妙了。
呃,当然,现在她还没有私奔的对象。
卓文君那么好的女子都有眼瞎的时候,何况她这种看不透人心的蠢蛋?私奔对女子来说,是下下策。
怎生扛着毛笔坐在黑漆木椅上苦苦思索:铅笔——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呢?钢笔、圆珠笔、中性笔就不用想了,能把铅笔苏出来,也不枉她穿越一遭……
第73章 握卵()
想了半天,还是脱不了用毛笔。
毛笔字写一个半个的还好,写多了还是如同大姨妈一般无法令人直视……
非同一般的痛苦呀!
窗外蓝葡还在用傲娇的语气赶庆阳,“去,去,去,姑娘在用心写文章呢……打搅了姑娘用功,你可小心……”
怎生大吼一声,“蓝葡!”
用心写文章!你咋不说我炼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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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墨瞪大了眼睛,“怎生给我的信?!”艾玛,人家鸿雁传书,他们俩这弄了颗葡萄?
紫葡点了点头。
聂墨伸手,“拿来。”
紫葡从后背上解下一个小包袱,里头是厚厚的一沓子纸……
纸上的字一个一个比端午节的粽子还大,聂墨看了第一眼就想喷,好不容易为了怎生的面子忍了下来,嫌弃的看了眼紫葡,这丫头太不会看人眼色,没看见他准备看情书么?!
紫葡犹犹豫豫,就是不肯走。
“还有事么?”没事就赶紧下去啊!
紫葡垂着脑袋不敢看聂墨的脸色,鼓了鼓勇气道,“姑娘说等二爷看完信,还叫奴婢把信原样拿回去。”
聂墨直接,“滚!”
紫葡圆溜溜的滚了,别看她智商不高,可她情商高啊!
聂墨翻看了一遍信的内容,翻到最后,发现自己好像智力也下降了——忘了前头写的啥了。
呼啦呼啦翻到前头,一数,哎呦窝草,写了六十多页纸……难怪他看忘了呢。
聂墨在书房里头带了半个时辰才看明白了。
这么点小事……还是写信好。让人传话多没意思。
这就跟现代许多人喜欢发微信短信,却不热爱打电话一样。
收到了信,自然要回信,聂墨刚提起笔,又放下了。
让他把字写的跟粽子一样那会好痛苦,可要是写的规整了,估计看信的人会嫉妒吧?
哎!真是两难的选择呢。
不过,难为怎生怎么想到这样处置的。
这事儿,若是闹到大夫人跟前,大夫人铁定把不乐意做工的给辞了,若是换了聂笙,这死丫头别扭,说不得把人撵走还不许租给那家人土地……
设身处地的肯为别人着想,这大概是怎生有别于世家贵人们的一项优点。
这事若不是怎生提起来,聂墨肯定不会当成事儿的,他还不差这几个工钱。
但怎生把它当成一件事,那他也愿意重视一下。
聂墨的重视方式就是他亲自去了庄子上。
聂墨离开的第一天,他派了聂江来,又派了聂河来,第二天,他亲自来了。
“路过,顺便过来看看,庄子上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怎生咽了一口口水。
她现在只想把紫葡拉过来捶一顿。
她交待的是把她写的信带回来,而不是把聂墨带回来!
“二爷渴了吧,先喝点茶水吧?”
“不着急,我今晚留下不走了……”所以你想跟我独处,咱们有的是时间哟!
哟个腚!
聂墨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她拿毛笔的手,“初学写字,就像小孩子学走路一样,需要手把手的教……”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怎生冲他摆出了个白痴笑容,在心底发自肺腑的喊了声,“奶娘好~”
“人常说字如其人,毛笔字最重要的便是结构,胸中有了结构,方能挥洒自如,把字写得开阔大气……,咳咳咳……”
怎生点头,这个她懂,一笔下去把大半页纸都给占了!差点没把老师给呛死。
“结构,不是非要大了才能有结构,越是大字越不容易写呢,你想想,毛笔就这么细,你弄的那么大,只有个架子,没有内容,是不是显得很空荡?”
“把笔虚而宽,掌虚如握卵……”
“啊?什么握什么?”
聂墨深吸一口气,竭力把跑得沸腾的思绪拉回来,“掌虚如握卵。”伸手示范。
怎生懂,“就是说手里像是握着一只蛋一样呗?!我懂。”
聂墨的呼吸停顿了足有半分钟。
一不留神想多了。
可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写字啦?!
继续教学,“小字要低执笔,大则反之……,提按之间要注意适当转换,不要一味的只提笔或者按下笔写……”
接下来怎生都听得十分认真,她临摹的基础虽然还不够,可也能够听懂聂墨的话了。
两个人一直写到掌灯十分。
蓝葡跟紫葡提了晚饭来。
两个人对面坐了吃饭,怎生想起事来,放下碗问道,“我娘知道我来庄子上吗?”虽然出了聂府,但是貌似想见母亲一面还是不太容易呢。
聂墨点了点头,“知道,不过不晓得你是怎么过来的。”
“正好,免得她担心。哦,对了,你那日从王家出来是怎么找到我的呀?听蓝葡跟紫葡说,她们好像都跟错了车呢。”
聂墨冲她一笑,伸手擦了她唇角的米饭粒,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自然是有后招的,所以,你也别想从我身边跑掉……,小心给我抓回来……”手做了个握紧的姿势。
怎生觉得这要是手心里头有个蛋被他这么恶狠狠的一攥,肯定已经碎了……
但是这种时刻,承认自己有逃跑的心思,无异于摸老虎的菊花,她是不会上赶着作死的,因此摆出一副特别无辜的眼神,嘟嘴道,“谁跑了啊?!二师兄!”老是喜欢倒打一耙。
“二师兄?大师兄是谁?”
“东胜神州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
聂墨,“说的什么啊?”完全听不懂,还是换个正常的话题好了,“明儿你叫了人来吩咐就行,按照你的想法办,这庄子是我的呢,不用担心事情发生后没人兜着……,对了,需要我给你掠阵吗?”
怎生摇了摇头,虽然聂墨在对庄子上的仆妇们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但是对她同样有震慑作用呀!
“不用了,若是我办不好,再找你好了。”
聂墨一笑,显然喜欢她这么说,“那你明日上午就吩咐下去,我等中午吃了饭再走。”
怎生重新拿起筷子,点了点头。
聂墨随意的问道,“我走了有没有害怕?”
“蓝葡跟紫葡来了就不怕了。哦,对了,王庄头把他家的闺女领了来,说要送给我使唤……”
“嗯,王庄头毕竟是个男子,你有什么事想吩咐他,就让他闺女跟他说……”
“要是这样的话,庆阳就能办了,我这里没什么活计给她做,把她打发回去吧?十二岁,也差不多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吧?”
“这你可想岔了,虽然我懂的也不多,可你知道府外有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儿子送进府的么?你把她打发回去,外头的人不会说你体贴,反倒要说你骄傲看不起人呢。她能留在织耕院,才是抬举了她,将来她若是定亲,也能说些好一点的亲事……”
“才说你聪明,又变笨了,你见她在这里受人约束管教,难不成以为她在家就是娇小姐不成,寻常人家的女儿们在家受父母兄弟管,出了门受婆家管,依照我,还不如在这织耕院里快活……你没有问她喜不喜欢在这里吧?”
怎生撇嘴,“我看上去那么傻吗?问她她肯定说喜欢啊!说不喜欢岂不是得罪人?”
聂墨笑,“好,不错。”他是很喜欢她的天真,可不喜欢她天真着面对别人。
他一夸她她就抿着唇笑了。
聂墨也勾起唇角,现在两个人相处比之四个月前属于渐入佳境,所以他也不能太打击她,适当的顺毛捋还是有好处的,总归还是开开心心的相处才叫人高兴。
“人,还是豁达一些活的好……”
怎生即便不算完美无缺,可她身上的豁达跟善良还是很吸引聂墨——他缺少这些。
聂墨像一个大圆片只少了一小部分,秦羽灵类他,怎生虽然只是一小片,却正好跟聂墨契合起来。
突如其来的爱情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天长地久的相处。
“短工的话,一天该多少钱合适呢?”
“你看着办,哦,对了,账本我也给你带来了。来,这是庄子上的账册,这是那个铺子的,——你要是想要入账,字还要练练……”
不愧是毒蛇郎君,说出来的话就跟小李飞刀的刀片一样利落。
怎生脸上一红。
暗戳戳的在心底踩了他好几下。
这要是搁在现代,他是她男朋友,她绝对要分手!
拜聂墨的毒舌所致,接下来怎生待他很是客气,无论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连聂墨故意让她留在浴间她都秉持着坐怀不乱的精神对待他。
两人这一夜算是相安无事。
没有得逞也算是相安无事的一种啦!
过程是没有得逞,结果就相安无事……
聂墨早上醒来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感叹: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这话要是换在他们之间,那就是,“宁得罪聂墨,莫得罪怎生”啊!
聂墨照旧早起看书练拳,他看书的时候,怎生也起来了,天色还不算亮,她也趴在榻桌上写字。
聂墨懒得唤人,自己又点了一盏灯挪到桌上。
有佳人相伴,时间过得格外快,聂墨只觉得没看了几页书,天就亮了——倒是怎生写了不少页纸,哈哈~
怎生写满了一页,刚要再换纸,聂墨捉住了她的手腕,“要不要跟我出去练拳?我可以教你。”
事实证明,这主意是个馊主意,怎生再次确认聂墨真是生来打击她的!
第74章 蛤蟆()
“哈哈,哈哈……,别……别走啊!哈哈……我不笑了……”
怎生眼红面赤,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说她像蛤蟆!
是他叫她扎马步,可她刚蹲下,就被他笑傻了!
怎生姑娘的自信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还有身上这件浅绿色衣裳,她以后也不想再穿了!
她决定给聂墨点好看。
人在倒霉的时候,坏主意总是特别多……
怎生一整日都拉着一张脸。
其实她应该庆幸,晨练的时候织耕院的小园子里头没有人,否则就她那蛤蟆样儿,肯定能再乐坏几个人。
由于心情极度恶劣,所以吃过早饭叫了众人来吩咐事情的时候也笑不起来,聂墨倒是不受影响,闲闲的的背对着众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翻书。
“浆洗、洒扫、厨房上各留一个做长工,其余的若是二爷来了,或者二爷带了客来,便做一日算一日的钱,因有老夫人跟二爷的恩典,再加上众位嫂子这段日子的勤勉,所以即便是短工,也比府里的三等粗使要拿的钱多,短工每做一日,便可得十三个钱……”
庄子上的人到底是自由散漫些,聂墨在这里,底下依旧有悉悉索索说话的。
怎生听到管洒扫的两个妇人就低头快速的交流,“一日是十三个钱,那一个月是多少钱?”
两个人算了老半天也没算出来,“是四百五十钱?”“不对,是三百钱吧?”
怎生只得开口,“短工若是做满一个月,是三百九十钱,府里的三等粗使一个月只有三百钱。”
她一开口,底下的仆妇们便有些欣喜,昨天留下的李大嫂当即先道,“姑娘,奴家想做这短工。”
她之前是在厨房的,这样厨房就剩下了王大嫂,就是昨日说会裁剪还会做鞋的那个妇人。
王大嫂不用竞争上岗,就平白获得一份长工的活,一个月有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