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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过大……总之那凶器并没有挨到沈航半根头发。
在那厮挪着小脚逃到卧室门口那一瞬,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蓦地出现,沈航“嗖”地一下就闪到了白色身影后面。来人避而不及,我眼睁睁瞧着那本《现代汉语辞海》在空中画了一道僵硬的弧线之后,沉钝钝地堕了过去……
一声懊恼地低叫——我分辨不清是出自门口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还是发自我的内心。
我痛苦地闭上眼,在心底万分虔诚地祈求:各路神明菩萨上帝阿拉们保佑!千万别砸到脸!不是他伤不起,那是我的损失啊!小女子自愿罚去体重二十斤为所犯的过失赎罪!阿门~陀佛~哈里路呀!
“你想得美!”沈航讨人嫌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响起:“你又在用你的体重赌咒吧?!神明们会不高兴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顿生一个想要拍死沈航的恶念。
忽闻得一股近在咫尺的温暖清香,我立时就平静了下来。
沈卿来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微微歪着脑袋立在我床畔。他手里掂着那本《现代汉语辞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神色有着勾魂摄魄的诱惑力,我看着看着就愣了。
他轻抿着嘴唇,与我对视的眼里突然有了笑意,笑意牵起他的嘴角,一枚梨涡若隐若现。
他的视线缓缓从我的眼睛朝下巴方向移去……
末了,我听见他说:“款式还不错。”
我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嘴里却冒出一句差点气死自己的话:“我也觉得款式还不错。”
第014章 刷牙才吻()
其实这件粉蓝色的运动款文胸的确是不错,半个月以前我在日本买的。
目前它被浴袍半掩着,呵护着我不甚丰满却浑圆饱实的胸。
我本能地伸手掖紧了浴袍,虽说为时已晚。
冷静了一下,我拿腔作势道:“破门而入乃荒蛮之举。”
他憋住笑,很无辜:“我没有,门是小航打开的。”
沈航本来贼眉鼠眼地潜伏在门外观察室内的动向,这会儿被我羞愤地一记狠瞪骇得缩了缩脑袋。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他毫不犹豫“噔噔噔”地朝楼下飞去。
……
我轻吁了一口气,瞥了眼沈卿来立在我床畔的一双长腿,一本正经道:“不请自来乃失礼之举。”
他将手里的大部头往我面前一递,笑道:“我正好接到被你丢出去的《现代汉语辞海》,拿过来还给你。”
我不接,不耐烦:“不敲门就进入女生房间乃轻浮之举,乃登徒子!”
他声音微讶:“我有敲过门的!”
我气短:“没听见!”
他从容地在我床边坐下,惊得我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
他微愣一下,忍笑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分析:
“我想你之所以没听见,是因为当时正在很大声音地说‘让姐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终于恼羞成怒,恨声道:“什么姐?!你应该叫我姑姑!”
他一讶,却是相当乖顺,“是的,姑姑。”
“……”
叫得如此顺口,天生的侄子命。
“姑姑,小侄向您禀明:小侄并非登徒子,也并未轻薄姑姑。”
这小侄说到点子上了。
我心里在乎这个。
不能因为他帅,就可以举止孟浪;不能因为他说“定了情”,我就合该被他欺负。
我捏拳的手心里有点儿汗,斜睨了他一眼,拿话呛他:
“我看你一点儿局促也没有,经常干吧?”
“不说文言文了?”他不答反问,气得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他苦笑,似告饶般地温声道:“醉儿——”
我一颗心顿时跳出三种频率。
他说:“穿运动款并不失态,美国海边的沙滩上到处都是这样穿的女生。”
我不作声。心里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头就轻轻点了点。
“那你在生什么气?”他好笑地问。
我心虚,低下头喃喃道:“没有。”
他突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急得我一时间犹如被电击——“不要!”
他一阵闷笑,我立马懊丧不已,扭头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未得逞——下巴被他以两指捏住了。
我当下拧身,他却似早已料到我会如此动作,飞快地伸出另一只手,霎时间就紧搂住我的腰,猛然将我拉至他胸前……
除了紧紧地闭上眼睛之外,我无能为力。
脸离得很近,年轻男人的阳光气息温热地拂在我的鼻尖,真好闻。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膛里那颗心蹦得发疼了起来。
他却再没有下一步动作,声音里掩不住笑意,“嘿,为什么闭上眼睛?”
我照实回答:“离得太近会斗鸡眼的。”
果然,他被我逗得一连串低笑,胸腔的阵颤惹得我身体微微发麻。
“我说你倒是快点儿啊!”
说完我就欲哭无泪了,我想表达的原本是:我说你倒是快点放开我啊!
耳朵边一阵酥痒,他温雅低沉的声音撩拨起所有暖昧。
我的双手抓紧了身侧的床单,心想,菩萨保佑啊!他终于要行动了。
却只听见他伏在我耳边轻轻说:“你刷了牙我才吻你。”
第015章 伪娘气质()
我不确定他在说那句撩拨得我心池骤乱的话时,含着几分认真,却马上意识到一个口脸未清的女人在一个神清气爽的男人怀里有失女人的基本颜面。更何况,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并且即将决定接受这个男人的喜欢。
意识到这些的同时,我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他怀里弹开。
他的把握本来就不如之前那么紧,也没料到我突出其来的行动,眼见着我的腰从他臂弯里滑出,讶然道:
“……醉儿?”
我隔着半米远的距离扭头看他微挑的眉,低下头嗫嚅:“我、我先去刷牙……”
沈卿来的笑声破口而出,笑得我的脸快要起火。
他伸手挠了挠头发,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而后促狭地睁大晶亮的眼对我说:
“既然你这么急,我就勉为其难……”
我芳心暗喜,含羞带娇咬着唇,半垂眼帘等他伸过手来捞我回去。孰料他的手臂没有伸向我,却是反方向探进自己怀里自摸——
我即将花容失色之时,看见他从怀里摸出一部手机,来电指示灯闪着,机身轻轻震动。我有些颓然地想,若非这不懂事的手机,我和沈卿来大概已经得逞了。
沈卿来看了眼手机显示屏,没有马上按下接听键,他抬头略带歉意地看我,于是二人都从彼此眼里读出了些许失落与尴尬。这种心照不宣让我们暗爽不已,相视一笑,我冲他挑了挑唇角,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手机来电的震动提示期已过,开始持续响铃提示。
……
前几年有部很火的韩国偶像剧叫《浪漫满屋》,它的主题曲《命运》有男声、女声两个韩语演唱版本,我曾经对这首歌十分有好感。无论是哪个版本用作我和沈卿来这场小暖昧的背景音乐,都会有锦上添花的效果。
而此时我只能想到“飞来横祸”这个成语。因为《命运》女声版本的副歌部分,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歌曲“高/潮”部分,正用作沈卿来兀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这令他顿时被一股严重的伪娘气质笼罩,而我,亦被一种哀而不伤的情绪萦绕。
——在选择手机铃声这方面,我黯然地表示我不懂沈卿来。
这时候的沈卿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即他刻不容缓地接听了手机。
此景此氛围,再不适合我眉目含春地守在一边等他接完电话再跟我持续暧昧,我转身下床去了洗浴室。
浴室门合上之前,我听见沈卿来对着电话那头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这样了么?”
语义是略带责备意味的,而他的语气却没有半分责问的意思,我甚至还听出一些毫不做作地包容和宠溺。
心里咯噔一跳。
我为自己的敏感而懊恼。
第016章 我也想你()
刷牙,洗脸,冲马桶,把水龙头拧到最大……
这个洗漱时间比平时久了五分钟。等我从浴室出来,沈卿来已经不在我的卧室了。
客厅的电视里,《还珠格格》正在第一千次重播,沈航正在第五百次回眸。
见我梳洗光鲜从二楼下来,不等我开口他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侄子有急事出去了,让我告诉你他吃过午饭再回来。”
我不发一语,折返回二楼。听见沈航在身后嚷:“哎你干什么又上楼了呀?不出去了吗?”
我坐在床畔,看着对面梳妆镜里收拾得清新可人的自己,很用力地甩甩脑袋,想把那些不知所措通通甩走。
我开始认真地回想和沈卿来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片段似流水般欢快而清透,像一部小新清风格的恋爱微电影。我迫切地想要确认、想要证明。
……
不知道想了多久,再抬眼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
那已然萌动的春心在我脸上荡出一抹醉人的笑意,连自己都觉得美得惊心。
嗯,即便我还没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也该百分之二百五的信自己。
呼吸道仿佛给专业疏通了一番,我长久且畅快地吁了口气。心里头毫不吝啬地赞扬自己——沈醉,你真是特别会想,你真是忒有出息!
我有点儿莫名兴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打算先给陈小溪去个电话,打听一下她在这个暑假和她的喜马拉雅有没有新的进展。
这时候手机“叮咚”一声轻响,是短信进来的声音。
一看,四条未读短信,全部来自署名“阿来”的号码。
我急不可耐地打开:
第一条,发送时间在1小时30分钟之前。
“醉儿,我自作主张把我的号码存进了你的手机。刚那个电话是我一个朋友打来的,她突然来n市,要约我吃饭,午饭别等我,我会买哈根达斯给你和上航。”
第二条,发送时间在1小时24分钟之前。
“我刚上出租车,你还在洗漱?出发前本想告诉你,听见浴室里面那么大动静我又不敢了,怕你拿水泼我。你是怎么弄出那么大的水声的?你会拿水泼我吗?”
第三条,发送时间在1小时19分钟之前。
“宝贝,你在干什么?手机没电了?告诉你,我开始想你了。”
第四条,发送自5分钟之前——
“你好乖,回个短信好不好?让我知道你在干嘛?你没有生气,对不对?”
……
“阿来——”我轻声唤出他留在我手机里的那个名字。
嘴巴微微打开,气流被轻触上颚的舌尖短暂地阻隔,随着舌根地放松轻快地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念在嘴里都是别样的温柔。
我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摊蜜,甜味随着心房的收缩,通过血管蔓延到身体每个部位。
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抚了抚跳得雀跃的太阳穴,沉下一口气,我拨通他的手机。
还没听见嘟嘟的回响声就接通了,那端有他轻浅的呼吸,似在等我先说话。
我说:“阿来——”
“唔……”他应了一声,自然而然,温润如玉。
“…我刚才一直没有看手机。”我有些忧心地觉得我即将语无伦次:“我、我直到刚才才看手机…”
果然……
他在手机里笑:“嗯?”
我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我也想你。”
第017章 信着自己()
在见不到沈卿来的这几个小时,我表现出史无前例的坐立不安与掩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午饭吃得食不吃味,金姨略感奇怪,爸爸面露狐疑;
喝咖啡时欲笑还休,被沈航嫌弃地瞪了个够;
午睡是不可能了。沾上枕头就想起枕头边放着的手机,接着就忍不住摸过手机翻出那几条短信看,看一次就心悸一次,如此心悸许多次,越心悸越精神。
……
这个下午,时间流逝异常的慢。我需要有个亲近人听我说会儿话。
*
拨通陈小溪的手机,响了三声被掐断。
再拨,还掐。
还拨,不掐了。没人听,自动断。
陈小溪这样的行为有点儿反常,不过我也反常——我像话痨一样急需倾吐。
于是我只能把呼之欲出的肺腑感言浓缩成几十个字的短信传到她的手机上。
短信内容如下:
“互动相思果真比单相思更引人入胜。对比归纳出两点:首先,互动相思摆脱了单相思纯属yy的嫌疑;第二,单相思在情绪的浓烈与精神的投入程度上,均不可媲拟互动相思。哎我说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呀?”
那姑娘过了十分钟才给我回短信,五个字:我和他分了。
难怪。原来八卦师失恋了。
我问她:“你分手的时间和我恋爱的时间怎么这么吻合呀。谁蹬谁呀你们?”
她回我:“要刺激我也不该挑这么个时候。我上午才离开拉萨,这会儿伤心得狠。不想接电话,哭了一早上,嗓子哑的。”
我问她:“你这样油盐不进的情场老手居然还能为情所伤。我觉得我该恭喜你,要姐们儿帮你讨伐喜马拉雅以示庆贺不?”
她说:“别扯了。你要真有心就来丽江陪我买场醉吧。不说了,马上飞。”
我说:“哎,再问一句。你的新情人在丽江呀?叫玉龙雪山还是黑龙潭呐?”
她说:“去。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啊?”
我说:“谁说不是呢?”
搁下手机之后我平静多了。斜躺在床头,盯着天花板,渐渐就来了倦意。
睡着之前,我脑海中最后的想法是——连小溪和喜玛拉雅都分手了。阿来,我只能相信我们的爱情了……阿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被枕畔陡然震动的手机吵醒,我先以为是短信,闭着眼沉默地期待了一会儿,然而震动一直持续。我清醒了一些,心里一惊,反手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了。
——中年女人在嘲杂的环境里用干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我一个两个月前我曾当面解答过的问题。
我拧着眉,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隔着听筒又解释了一次,其间被“啊?”和“什么?”逼得不得不重复讲了两个完全相同的长句。
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到底还是承认自己健忘。
挂电话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了。”
结束通话,我看了下通话时间,2分44秒。再看北京时间,17点44分。
沈卿来还没回来,也没有新的短信或电话。
第018章 喜欢吃鱼()
晚饭前,我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拨打沈卿来的手机,空响了几声之后,被人为掐断。我暗自心惊,不知所措地踌躇了五分钟以后再拨,只响了第一声就给掐断了。
今天的老黄历上会不会写着——不宜拨打他人手机?
连沈航都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却懵懂不知因何而起。晚饭时候当着两位家长的面问:“矮子醉你为什么一整天都挂张僵尸脸?”
金姨连忙反着筷子敲他的脑袋,爸爸却是一瞬不落地盯着我,硬要向我讨个说法的架势。
我拿筷子戳着碗里的大米饭,特别认真地说:“沈卿来说过午饭后带哈根达斯冰淇淋回来的。我可一直盼着呢!”
沈航立刻大声问:“他说了带哈根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