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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第一天醒来后,那间房他就从未再踏进去过,原因是先前那张床风向云的味道太浓,他太讨厌。而就在今天,他又搬回这里来了,原因是新的屋子太干净,没有一丝她的味道,这更难受的令他窒息。
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包袱,里面竟是钱莱为她缝制的白衣,衣服已经碎成几块,还沾上了血迹,那是她的血,关翊航轻轻的抚摸着这件他还来不及穿过的衣服,心里一阵阵抽痛。
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喊阿三出来,竟然是让他找针线。
他别扭的一针一针把碎了的衣服缝上,就像是粘那小葫芦一样小心翼翼。可对于拿针,他毕竟是门外汉,原本就歪歪斜斜的针脚,被他走过一遍后,这下更斜的没边了,可拿起重新缝好的衣服,关翊航却笑了。
把衣服抱在胸前仰躺在床上,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女孩坐在他的床畔,半倚在他身上。
她拉起他的手,指了指她的头,然后又抚上心脏的位置说,“关翊航,我的这里,还有这里都对你投降了,你赢了!我爱你,我爱上你了,我彻彻底底的爱上你了!”
关翊航抬手,想摸一下女孩的脸,捞到的却是空气,然后他把脸闷进被子里,说:“阿莱,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这时,男人一滴冰冷潮湿的泪,滴进棉被里,晕出了满室的悲伤。
关翊航醒来后的第二十天
今天关翊航一天都没出房门,甚至连皇上的圣旨都没有出来跪接。还好,宣旨的是宫里的老人薛德禄,这薛德禄年过半百,侍奉过两代皇帝,一是先帝朝庆,二是当今皇上御丰,此人衷心为主,明德明理,知关翊航乃国之栋梁,遂不与之计较,便让臧正代为接旨。
而关翊航此时的脑海里已装不下任何东西,他只是在房里弹琴。可是这从早上到晚上,房间里飘出来的都是同一首曲子的调子,是他们从未听过的,那调子极为悲凉,这下翾龙邦的人彻底感觉出他们的帮主不对劲了。
渐渐他们开始明白,不是帮主不在乎那风向云了,而是在乎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重要了。
关翊航弹的就是钱莱说要相忘于江湖那晚唱的歌,她说歌名叫做白色恋人。
白色恋人,不被接受的爱恋,苍白的,是永远等不到的终点。
关翊航的手指还在琴上动着,一整天了,丝毫没有停歇,原本就是已经受伤的手,现在更加血肉模糊了。
他仿佛是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从窗口爬进来,惊呼一声:天呐,都流血了,关翊航,你笨死了!
关翊航醒来第二十二天
今天他进了钱莱以前曾住过的房间,推开房门,往日一幕幕的温馨袭上心头。
要是早知道这次的离开会让她彻底离开自,那他情愿一辈子把她关在这屋子里,要是早知道他们的缘分如此短暂,他一定会早早娶了她。早早娶了她,做他的妻。
他一直执着于上次的纸鸢没放成,所以在她的房间里,他开始重新做起来。骨架一次次的折断,油纸一次次破损,浆糊,竹片凌乱了一地,却始终没有做成。。
关翊航醒来后的第二十四天
他把自己关在钱莱的房间,一向自控的他,却喝的酩酊大醉,而他,自出生后,就从没这么放纵过。
他记得那天,钱莱握着他的手问:关翊航,你开心吗?他想那一刻,他是开心的,因为身边的这个女人。
“阿莱,离开我你开心吗?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你开心吗?如果你开心,那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开心,你还不如让我永远不懂得开心的滋味呢!”
关翊航从贴近胸口的里衣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张纸,那竟是那天钱莱送给臧正的自画像,没想到竟被关翊航如此小心贴身收着。
仔细的看着画中人的面庞,他的心仿佛在滴血。
“阿莱,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怎么能对着我说爱别的男人,我恨你,如果让我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可是可是如果你回来,我就原谅你,我愿意放弃一切,我们一起去过你说的田园生活。”
关翊航醒来后第三十天。
关翊航整整有六天没有离开钱莱的房间了,这六天里他水饭未进,倒是喝了二十多坛子烈酒,屋子里满是刺鼻的酒气。
“阿莱,我继续给你画眉可好?”
此时他趴倒在钱莱的床上,眼角是未干的泪痕,双手全是干涸的血迹,而手里握着的是钱莱的画像,而画中女子的一对纤眉,却反复被墨描的又黑又粗。
灵玉进来后看到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这还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吗?那里还有点将军的样子,不是说自己不会爱人,那为何只为了个要离开她的女人,就把自己搞到这种田地呢!
她哽咽着上前,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翊,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呢?你的家仇已报,这次皇上竟然把青龙印赐给了你,我们回赿泽吧,我不介意你们的以前,我们成亲,我愿随娘亲一样,在边疆与你相守到老。”
“相守到老”关翊航转过头看她,跟着呢喃,阿莱说过的,要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回来了”是她回来了,起身反手紧抱住灵玉,过度的酒精已让他迷失了心智,他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灵玉内心一酸,那句“你回来了”,让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现在被他当成了谁。
十年来,他第一次吻她,却成了风向云的替身。可那又怎么样?!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自己连生命都可以不要,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灵玉闭上眼睛,任由关翊航在她身上探索游走,事情越演越烈,二人双双倒在床上,关翊航解开她的衣扣。
突然,在灵玉颈间的唇顿住,关翊航猛然推开他,抬起身子,但眼神依然迷蒙,“不对,味道不对,你不是阿莱!”
灵玉哭了,他喝的这么醉,怀抱着女人的身体,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住,却说味道不对。
“翊,为什么她可以,我却不行!”灵玉上前拥住他,狠狠印上自己的唇。
“不行,这样不行!”他摇着头慌乱的后退,嘴里却不断呢喃着,可是因为他醉的太狠,声音很低沉,语速又太急,灵玉根本听不明白。
其实他说的是:“好相公修炼守则第六条,男方身体和心都必须只忠诚女方一人,不可以有背叛!要绝对的忠诚,不可以和女方以外的女性有任何肢体接触,更不可以搞暧昧!要百分百对双方的婚姻负责。尤其不可三妻四妾。”
“我不能抱别的女人,这样阿莱会不高兴的。”
“阿莱的心很软,只要我照她说的做下去,她一定会回来的”
这下灵玉总算是听清楚了,“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你预备把你今后的人生统统毁掉吗?!”重新拉起他,他可以对不起自己,可自己却无法对他置之不理。
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衣襟,“你看你的手,需要马上包扎,还有,你必须吃点东西了!”
灵玉刚想吩咐外面准备点热粥,却再次让关翊航的话寒了心。
“我吃饭,包扎伤口,阿莱就会回来了吗?”关翊航轻轻地问,他的眼神还带着醉酒后的迷蒙。
“关翊航,你对得起赿泽上上下下的军民吗?你对得起翾龙邦的兄弟吗?你对得起我爹爹,对得起我吗?我们这么多人竟都比不上一个风向云吗?”
她气疯了,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华,夺过风向云的画,拼命地撕起来。
“不要——”关翊航推开她。
“为什么要撕掉,没有了,没有了,我想看看她的机会都没了!”关翊航抱着头哽咽起来。
灵玉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样子,怎是能成大事的人,我父亲真是错看了你,皇上错看了你!”
这巴掌为了自己,为这个男人辜负了她十年韶华。
5
第八十六章 有惊无喜1()
“少主”陈权停止回忆,注意力又回到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空寂的男人身上。
没待关翊航说什么,就在这时,萨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涌出一大群孩子们,吵闹声即刻响起。
“姐姐,为什么不带我们去,我们也很想一起去呢!”小明表示起名字无力!嘟着嘴巴。
袁成斌拉住他,“去去去,你个熊孩子瞎凑什么热闹。”瞬间又转过笑脸对着钱莱和方忱道:“你们俩赶紧去玩吧,放心吧,家里有我呢,想要多晚回来都没关系。”
“你才是个熊孩子呢!”钱莱食指往袁成斌脑门一戳,才几天工夫,这小子竟然连油嘴滑舌都学会了,看了看木讷的老毕,又看了看严肃的长恨,唉,感情这孩子是自学成才啊!
“今天你们方哥哥,可是我一个人的,要听故事的排明晚吧。”钱莱回头笑呵呵地对着孩子们说。
“我们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她又说。
“好。”方忱微笑着应声。
他跳上马背,对着钱莱伸出手,胳膊一提,便把钱莱拉上了马,坐在了他的前面,扬驰而去。
冬天傍晚的风,不乏有些刺骨,方忱将胸!前的女人,用力往怀里拢了拢,长臂挡在她身前,为她减弱了寒冷。
站在高丘上的男人,夕阳暗淡的余晖映着他的侧脸,眼前的景象,让关翊航看红了眼眸,他十指紧握,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以前他和她也这样骑过马。
夜正浓,似淡墨勾勒,漾出繁星点点。
望街边,灯火通明,店铺酒家热闹依旧,人来人往,他们两人在最明亮的小楼前驻足。
看着眼前靡靡的景色,方忱万万没想到钱莱竟然会带他来了这种地方!
方忱却步,“阿莱,这里是——”
“ji院嘛”钱莱轻笑,“走吧,这可是鼎鼎大名的春怡楼,里面的姑娘可漂亮了。”
“别胡闹。”春怡楼门口,方忱有些生气的挣开钱莱的手,“怎能去这种地方!”难道她不知道这种地方里尽是能把她吃干抹净的se狼吗?
“哎呀方大哥,这里又不是虎口,你可真够呆的!”他终究犟不过她,还是被钱莱拉了进去。
今天的钱莱是彻底不管不顾了,直接穿着女装过来了,看着有女人进这种地方,马上就有人出来阻拦,但一看见她后面这位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贵公子,马上就变脸了。
“来来来,大爷,您快里面请!”
被这位脂粉堆砌的女人拉着,方忱的脸都绿了,钱莱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
“快快快,快给这位大爷安排几个漂亮聪明的姑娘,可不要怠慢。”钱莱大声嚷嚷着。话一出口,天哪,姑娘们也不知道何为矜持,一下子就把他围的水泄不通,方忱从不对女人出手,这下倒叫钱莱钻了空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钱莱跑远后,还不忘回头看眼方忱,叹了口气,没天理,到哪儿都是看脸的世界。
走出前厅,她直接来到春怡楼的后厢房,“杜姐!”
“你是风姑娘!”杜芮大吃一惊,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杜姐真是好信誉,我又怎能不来道声谢,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了呢。”多日不见,她与这杜芮却未见生疏,那感觉反倒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这原本就是你应得的,对了,你要办的事可办好了?”杜芮问她。
“都办好了,我真的要替那二十多个孩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会有钱收留他们,更不会让他们过上如今的日子,杜姐,真正救他们的是你!”钱莱反握住杜芮的手真诚的感激她。
“我一风尘女子,哪里会有妹妹你这种胸襟,你我一见如故,便是缘分,以后这谢字,万不必再言说,”杜芮拍了拍她的手,“你怎这样子就来了,难道是有要紧事?”往日,她就算再急,也会化了妆来的。
“我想登台!”钱莱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笑着说:“从今天起,我自由了,不必再顾忌任何人了!”
先前经过钱莱的改革,春怡楼的变化非常大,首先就先说说这一楼的大厅。大厅非常宽阔,四周一圈圈的摆放着桌椅,为置办酒席所用,也做看台用。中间位置留出一块空地,建了高台,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姐妹,总会每晚排着班次在这里表演,或抚琴,或吟歌,或弄舞,美景无限,分外妖娆。
厅里,方忱已孤身一人,独自坐在一个桌子上,低头喝着闷酒。他身边围绕着的各色女子早已不见踪影,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赶走的,而此刻,他阴郁的脸上,明显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而在他的正后方,隔着两个位子处,关翊航一袭黑衣,轻然落座。陈权,臧正紧随其左右。
这时,不知什么原因,厅里通明的烛火顿时齐齐熄灭,同一时间,中间的高台上微光浮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光亮而去。
光影缓缓移动,原来是六个穿着白色轻纱的女子,她们怀抱明黄色的灯笼,缓缓从后面的帷帐走出,三人一排,踱着舞步,分向两边。
慢慢的,从二楼的栏杆处,横空飘下一个特大号的灯笼,火苗轻跳,微光暗拢,垂直映下一片烛光,一个女子从这亮光中,缓缓而出。
微弱的橘光下,男人们看见此女上下一片艳红。
她穿着极其大胆,上衣只到肚脐之上,紧紧贴在身上,广袖琳琳,只到达手肘,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肚脐下是红色半身长裙,裙裾拖地,两侧开叉到大腿,在这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显得妩媚至极。
原本还喧闹不休的大厅,顿时没了声响,全被台上那刹那芳华所吸引。在下的宾客,无不想看看这风韵女子的模样,可是,抬眼间,目光尽处,却是一块深红色的轻纱,她竟以轻纱覆面!
但这并没有扫了各位看客的兴致,若有若无间,若隐若现处,反倒因为神秘让这些男人们更心痒难耐。
从不沾染风尘的方忱,本就是为了等钱莱才在这坐下,看到这里,更坐不住了,起身便想离开去寻她。
谁知,高高一声琴音,划破了这宁静,也顿住了方忱的身子。
琴声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来,是所有人都不熟知的音律,而高台上的人终于动了,一开口便是狂野和娇媚。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
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
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
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
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
爱情里小花朵属于你和我
我们俩的爱情就像
热情的沙漠
钱莱摇臂摆臀,腰肢袅娜,动作及其煽情。
台下,方忱被那率性的嗓音所震慑,这声音,仿佛是
关翊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茶杯,那盏茶已凉透,却未入喉。他眸色深沉,紧紧锁住台上那抹鲜红。
一曲将毕,钱莱莲步轻移,微甩罗袖,跳着舞走下高台。她衣袖落在一位看客脸上,轻轻滑下,身体一转,又到了另一位男人眼前,如此反复。
这时全场沸腾了,所有的男人都站起来,拍手的拍手,敲桌子的敲桌子,全朝她起哄,妄想一亲芳泽。
钱莱没想到自己竟会引起如此骚乱,她原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