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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阳的守将也知道东皇的脾气,便有意将消息一分为二,先将好消息放到上头,坏消息放到下头,如果一股脑都报告上去,必然认为自己无能。
至于成君望也知道墨阳守将的心思,也就没有说破,如今正好用上了。
那十一代东皇脸色一沉,将眼前的众多报告翻了一下,果然在下面找到了求援的报告。看过之后,果然如成君望所言,守军人数不足,请求支援。
于是,十一代东皇也不好说什么,便将面前的难题抛给了自己的臣下解决。
这下,这三位重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都想对方出面解决这个问题。这些官场老油条,能混到这个高位,都是人精,又岂会给别人当炮灰。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装聋作哑。一时间,偏殿内静得可怕。
看到自己的几位臣属居然给自己打哈哈,十一代东皇怒眉一翘,指着宗正尚卿杨衍道说道:“杨老,你曾管过军务。现在的情况,你认为怎么解决。”
见矛头都指向自己,杨衍道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好站起身,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老臣认为墨阳一破,叛军可以直抵京都。为了陛下安危,老臣认为移京南下,设行在……”
没等他话说完,十一代东皇挥起手掌重重地拍下桌子下。一下子就把杨衍道吓得够呛,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下去。
“区区几万叛军,居然要移京。一旦如此天下震动,人心难测,后果不堪设想。”成君望立刻站出来说话,相当于给杨衍道身上狠狠踩了一脚。他与杨衍道素来不和,见此机会怎么不好好利用一下。
“几万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能破墨阳,是占了守军不足的便宜。下臣认为京都防守严密,守军众多,只要调配得度,守上个把月是没问题的。在此期间,可以下诏令各地勤王保驾。只要大军一来,里外接应,叛军必然灰飞烟灭。”谏议大夫张秉适时建议道。
“可!”随着十一代东皇一句话,偏殿内一场风波就比散去。
随着十一代东皇一声恩准,杨衍道这才得以起身,如释重负。他朝张秉投来感激的眼神,但内心诽谤道:“老东西,刚才怎么不早说。就等着我试错,在顺着杆子往上爬。”
既然决议已定,十一代东皇便调配京都兵力和联络地方的事情都一股脑交给了张秉,由另外两位重臣给他做副手,全权住持京都防卫工作。
恭送第十一代东皇离去后,杨衍道和成君望有些眼羡地看着张秉。如今人家全权主管,人事行政一把抓,成了京都最炙手可热的人,将来必然好处多多。
很快,墨阳失守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中,仅仅泛起一阵波澜,便了然无踪了。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墨阳失守的消息,还是慢慢渗透到京都各处。墨阳是京都西面的屏障,一旦失守,便意味着什么,恐怕不言而喻。
京都已经承平日久,武备松懈,军心涣散。这些生活在京都的达官贵人们,自小娇生惯养,又岂会老老实实和京都共存亡,自然想尽办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日后,最早得到消息的人,已经离开京都了。到了第四天,大批的人开始收拾家当,逃离京都城。
然而,从西面开始云集起难民潮,数以千计的人想要进到城里去。城里的人想要离开,城外的人想要进去。于是,在京都各大城门都云集起庞大的人潮。
混乱之下,全然没有秩序。原本宽阔的城门一下无法容纳这么做人进出,大家熙熙攘攘奋力地要出去,以城门为皆,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就在京都城门北面一里外的山坡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停驻在上面。从马车上走下一人,正是杨琅。
此前他应邀和李缜一同围猎,狩猎三天后。收到宫内急召,便先行回到京都。却没有想到人太多,堵在城门口进不去。
随行的侍从怕人太多,一旦引发了事情,护不住杨琅,便没有强行进城。就打算先到城外观望,看看人群小了,在找机会进城。
但是没有想到这一等就快要天黑了,城门口云集的人丝毫没有散去迹象。只好请下杨琅,看看目前有什么办法,如今应该何去何从?
杨琅登高远眺,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如同蚂蚁一般,将整个城门围地水泄不通,着实下了一条。
“今天怕是进不了城了。”杨琅口中念道一句,转身对身后众多侍从说道,“去南十里就是我十五哥的别苑,那是父皇钦赐的。我们先到那里歇歇脚,等明天再找机会进城。”
顺着杨琅指出的方向,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杨琅和十五皇子杨珏素来交好,别苑里面设施齐全,是一个合适的落脚地。
于是,马车调转方向,径直朝南面前进。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别苑。
杨琅打开门帘看到别苑里面灯火通明,门口停着一些马车,不时有些人员出入,寻思道:“难道十五哥从前线劳军回来了。”
杨琅迅速命人前去通报,顺便打探情况。
很快,那侍从就带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了杨琅面前。
“小人见过十九皇子!”那管家朝杨琅行了一下礼,恭敬地说道。
“免礼了,十五哥是不是回来了?”杨琅问道。
第7章 京都大乱()
“回禀十九皇子,我家主子确实刚到。听闻十九皇子到访,命人设下酒宴。还请十九皇子随我前去,沐浴更衣后参加会宴。”那管家说道。
“好,我好一阵子没有见过十五哥了。”杨琅听到自己的哥哥杨珏真正在此,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十五皇子杨珏比杨琅大四岁,性格迥异。杨珏好动,喜欢舞枪弄棒,平日行事大大咧咧。杨琅好静,喜欢一人独处,平时也不常和自己的兄弟接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不受自己的父皇喜欢,也不喜欢趋炎附势,拍那些有权有势皇子的马屁。两人也算同病相怜,一来二去便成了交情。
在管家带领下,杨琅进了别苑。但一进去,他就觉得不对,周围的气氛有点凝重。来往的人脸上都没有笑容,唯有和杨琅碰面,才勉强打起笑容,行礼问安。
一联想到城门口乌压压地一群逃难的人群,杨琅原本要见到哥哥的喜悦之情,也渐渐散去。怀揣着心事,杨琅脸上也严肃起来。
十五皇子别苑的礼节做得很周到,很多细节都做得很好,可见杨珏对杨琅的重视。经过沐浴更衣后,杨琅一路路途奔波,所带来的疲惫感也随之消散许多,心情也好了许多。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但碍于颜面,装作镇定。
之后,就在原来管家的带来下,杨琅来到别苑一处水榭中。
打开两扇房门,杨琅看到杨珏背朝着自己,一个人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让人感觉心事重重。
“十五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杨琅进屋就朝杨珏寒暄道。
听到身后熟悉的叫声,杨珏才醒过神来,慢慢转过身朝杨琅看去。
“十九弟,你怎么出城来了,不在宫里好好待着,跑城外做什么。”杨珏问道。
面对自己的十五哥,杨琅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简单告诉了杨珏,并献宝一样的拿出那个飞行法宝,玉萤。
杨琅简单看过之后就送回去了,显然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便没有什么话题了。杨琅此刻感觉和杨珏有一层巨大的隔离感,于之前的亲密无间,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杨琅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一番杨珏,他发现此自己的十五哥,不再像之前一样朝气蓬勃,英气逼人的感觉,反倒是有些内敛了许多,眼神中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深邃。这让他不经去想,在这半年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熟悉的十五哥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酒宴过半,杨珏便显得兴致阑珊,找了一个由头,便离开了酒席。临走前,交代杨琅先待在这座别苑,不要回宫,等外面时局稳定了,再离开。杨琅没有什么异,他对于冰凉的宫殿没有兴趣,更喜欢在外面自由自在。
主人不在,酒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坐了一天的车,杨琅也累了,便也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杨琅就先到找杨珏那里,却被别苑的管家拦住了。
“什么,十五哥走了?”杨琅有些惊讶地说道。
“是的,十五殿下天没亮就离开了,并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十九殿下,等外面事态稳定了,就护送殿下回宫。”那管家说道。
杨琅有些遗憾地说道:“还没有好好和十五哥待会,他就走了,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猴年马月!”
虽然遗憾没有杨珏的陪伴,少了许多乐趣。杨琅还是老老实实听从杨珏的话,待在别苑里面。
这几日,他时而在别苑闲逛,时而呆在房间里面练字。不过,看似平静的生活,但却暗潮汹涌。从管家那里带过来的消息,外面似乎越来越乱。墨阳城被攻破,叛军开始东进,不过各路的勤王队伍也开始朝京都集结,目前的战局似乎并不明朗。
但杨琅却不以为然,他觉得京都城池坚固,东皇朝内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国境内兵卒过百万。他认为一旦勤王的军队到达京都,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叛军必然不攻自破。
于是,杨琅放宽心,安心地在别苑住下去。
有一天,外面开始下起了雪。
杨琅坐在屋子里面,一边用餐,一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琅转头看去,一个沾满血迹的人跌跌撞撞地闯进屋内。
杨琅吓得立刻站立起来,嘴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了,发,发生什么事情?”
那人走近杨琅,跌坐在他面前,望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十九皇子,快走吧!京都城破了,叛军正在四处抓捕皇室人员,现在有一波人马正在朝这里赶来。”
杨琅一听大惊失色,他走到那人面前,双手搭着那人肩膀问道:“父皇怎么样了?”
“不知道,昨日叛军连同城内奸细,骗开了城门。皇城很快就失守了,城内局势大乱,大家都四散崩逃,谁都顾不上谁了。”那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杨琅听后,心神失守,身躯突然晃动了一下,险些倒了下去。
这时外面开始响起一阵喧闹声,愈演愈烈。
“十九皇子,快走吧!叛军攻过来了,我们快守不住了。”别苑的管家也走进屋子里面,朝杨琅焦虑地说道。
杨琅脸上阴晴不定,迟迟没有做出动作。显然他被突发而来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不知索然。
情急之下,管家一把抓住杨琅的胳膊,拉起来就往外面冲。
杨琅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带走了,似乎没有反抗。屋外已经云集起一些人,他们身上都带着伤,应该是刚才经历了一场战斗。
“刚才来了一些人,应该是叛军。人数不多,已经被我们打退了。不过,我估计他们会带更多人。我们赶紧走吧。”人群中一个首领的样子站出来地说道。
“那还说什么赶紧走吧!”随着管家一声令下,这些人裹挟着杨琅朝外面走去。
第8章 大难临头()
杨琅坐在马车上,周围的护卫护着他走出了别苑。
刚下了雪,道路有些泥泞。马车走在路上并不快,时不时还会陷进坑中,进退不得。
出来的时候太匆忙,还来不及穿好衣物。杨琅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披风,勉强抵御寒冷。马车颠簸地很厉害,杨琅一只手扶着车厢,才能定住身子。但他也不敢有所埋怨,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都只能将就。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巨响,马车随之猛地沉了下去,杨琅被震得脑袋发懵。等他清醒过来,外面喊杀声响成一片。
门帘被掀开,管家焦虑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十九皇子快走,叛军攻过来了。”管家一边说,一边把手足无措的杨琅拉下来。
到了外面,杨琅就看到外面已经乱作一团。几十人围在马车周围,或是双人对战,或是多人混战。刀光剑影中,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杨琅跟随着管家跌跌拌拌地朝前走,前面还有一位护卫为他们开路,奋力向前走。
此刻,敌我交错,乱成一团。双方早已交织在一起,不分南北,更难分敌我。他们只知道将眼前不认识的人杀死,或者被眼前的人杀死。这也给了杨琅可乘之机,从混乱的人群中逃出一条生路。
就在他们即将逃出包围圈时,突然平地刮起一阵飓风,夹着这飞雪和泥沙,朝每个人的头上打来。
一时间人群被飓风吹的晕头转向,风沙又刮得人睁不开眼。但顾及周围的危险,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眼前,从勉强看到的视线中寻找出路。
杨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刮得七荤八素,头脑不清。他自小养尊处优,出宫有马车,入宫有轿辇,何曾受过如此困境。此刻却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走路。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雪风暴渐渐小了,杨琅便放下挡风的手臂,眼睛朝前看去,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天地浑然一色,不辨南北,更不知日出日落如何方。
他朝前走上一步,突然间脚下一滑,一声惊呼之后,整个身子栽倒在地上。杨琅如同雪球一般,沿着坡一直翻滚下去。最后,撞到一个树上,不省人事。
秦明生是方圆十里唯一一个符箓师,他经营此营生,已经有三十几年了,忙碌的生活,蹉跎了岁月,眼下就是一个小老头。
符箓应激而发,即可主动攻击也可以被动防御。低阶的符箓,用料简单,炼制方便,也算是镇宅护身的不二之选。秦明生资质一般,炼了大半辈子符箓,依旧是个低阶符箓师。平日里,靠着售卖初阶符箓,也能勉强过日子。
如今时局动荡,对这种护身之物需求强大。秦明生一连几日往返于各地,兜售符箓,赚得盆满钵满。因此,他感慨万千,也是少有希望局势这样下去的人。
今日,他应邀去另外一个村子为一个大户炼制符箓。很早就牵着小毛驴,背着行囊,赶了过去。到了那里,炼制过程很顺利,那家人也爽快,余款结清,还请客吃饭,被秦明生婉言拒绝。
感到自己兜里沉甸甸的,秦明生心情很愉悦,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前走。
突然,他看到树旁露出一只脚来,吓得他险些叫出声来。现在局势混乱,路上经常会有尸体,死状大都凄惨。
若是换成平日,秦明生早就拔腿就跑。但今日不知道从哪里生起的怜悯之心,他居然壮着胆朝那棵树走去。
到那一看,就发现一个人倒在树旁,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秦明生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手一推,将那人仰面朝上。他看到那人双目紧闭,但有些鼻息。
此人正是杨琅,不小心滚落山坡,此刻昏迷不醒。
秦明生看到这个人长的白净,面相看上去不坏,想到自己年过半百,到现在也是孤身一人,顿时有了几分怜悯之心。于是,便将此人扶起来,用力摇晃,大声呼叫,看看能不能弄醒。
可惜,这杨琅伤势过重,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秦明生只好将杨琅带到毛驴上面,牵着毛驴就往家里赶。
不知过了多久,杨琅渐渐张开眼睛,他看到一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