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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怨毒、憎恨、杀意无数的负面情绪正试图瓦解我的理智,让我放下一切直接去找到黑发异种,挖出他的心脏,撕裂他的肢体,杀死他,将他千刀万剐。
虽然我很乐意,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带娜娜离开。
必须先保证自家孩子的安全,之后再为安娜复仇。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卷的恶意,朝着岸边停泊的楼船迈开步伐————
脚步才踏出去,胳膊或者该说揽在我怀里的娜娜一动不动。
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把熊孩子转向面朝自己,定睛一看,我立刻倒吸一口气,“娜娜?!”
娜娜,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神情恍惚,面上一片空茫,一双眼睛看不到焦点,我凑近了喊她也没反应,只是愣愣的盯着空气。
“娜娜?”疾声喊她的名字,一边轻轻拍她的脸颊,“娜娜!”
下一刻,熊孩子总算出现反应,可惜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那种清醒,她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表情仍是陷入梦魇一样,挥开我的手,僵硬又刻板地转身朝着港口进入山腹的通道走。
怔愣两秒钟又飞快反应过来,抢上前拦她,结果这熊孩子死命挣开我的手,两眼发直盯着前方,嘴里还反反复复含含糊糊的说,“神殿——婚礼——新娘——”
结婚你妹!谁同意你嫁人了?混账!我的额角噼啪几声冒出无数个青筋,一边努力制止熊孩子一边在心里划掉未来一年份小鱼干的补偿。
顺便,再次把那个黑发异种归到‘恶心变/态黑名单’的榜首。
这样子分明是精神操纵!
那个黑发异种!混账东西!怪不得有恃无恐,敢情是埋着暗线呢!让我家熊孩子忘记一切,又在她意识里下了暗示,如此一来
果然需要先消除危险因素吗?
啧了声,我————大概也就犹豫的这几秒钟时间,一道深红蓦地插/入视野。
男人扬高一手,化掌为刀毫不迟疑重重砍下。紧接着,熊孩子背影一僵,顷刻间整个人软倒。
喂!嘴角抽搐一下,眼看熊孩子要摔进我伸出去的手,不想斜地里另外一道粗壮胳膊横过来,眼疾手快拉走被打晕的笨蛋娜娜。
诶?!手臂悬在半空僵硬几秒钟,我冷眼斜乜半途截胡的这位:道伯曼中将,忽然出现接走我家熊孩子,拎在手里打量几眼,沉声说道,“被下了暗示,看样子走不成了。”
我一脸阴郁的瞪他,他却移开目光,“萨卡斯基大将。”
刚刚当着家长的面打了熊孩子的赤犬大将把视线对上我的,一点心虚也没有,开口问道,“你发动能力了,这座岛情况如何?”
“岛岛果实发动可以轻易感知一切。”
“是。”我点点头,环顾周遭一圈,最后停在河道对面那堵崖壁上,眼睛眯了眯,“整座山山腹中空,呈蜂巢状,无论选哪个洞窟走,都会抵达神殿。”
“没有守卫,不过有些陷阱,沿途”犹豫两秒钟,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接下去说道,“沿途有几处地牢,关押着人。”
到这里又停下来,面无表情站立,说出我知道的东西,至于结果,当然是由最高负责人来决策。
赤犬大将判断正确,我确实发动了恶魔果实能力,脚下踩上这座岛的几分钟之内,已经动用岛岛果实将自己和岛屿化为一体。
这座岛内部如同一个巨大蜂巢,有许许多多通道,错综复杂,迷宫一样的路线,所有出口无一不是通往中心点的神殿。
沿途几所地牢,我接收到一些存在感,是人类,也是关押起来的,鬼族的食物。
“不必分兵,去神殿。”赤犬大将很快转开目光,抬手理了理帽檐,语气象是对谁解释一样,“彻底消灭敌人等于解救。”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一开始来的这些海军将官们就战意十足吧?赤犬大将话音落下,这些男人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通往山腹深处的通道。
而道伯曼中将,他却避开我打算接过娜娜的手,嘴角掀了掀,似笑非笑说道,“我会保证这丫头毫发无伤,安娜夫人跟着萨卡斯基大将,免得遇上敌人的时候,我们分不出人手支援。”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拎着我家熊孩子一个箭步窜得老远。
喂!我保持着尔康手,整个人都囧了。
然后,伸出去的手落进唯一留在此地这男人的掌控,
“跟着我,别走丢。”语气冷漠又严谨,举动却和他往日的正经名声不匹配,他自然而然握着我的手腕,象散步一样不疾不徐地走。
因为太惊讶而导致思路卡壳的我,一边踉踉跄跄跟在赤犬大将身后,一边后脑勺慢慢升起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线。
怎么说呢?
扣在手腕的指腹粗粝干燥,力道不轻不重,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好吧没有重点。
悄无声息打量领先一步的这个魁梧背影,良久,放低视线盯着脚下向后移动的石板,抿了抿嘴角,把所有乱七八糟藏在刻板的表情底下。
我知道,我只是不打算理会。
大将赤犬萨卡斯基,此次航行途中,甚至更早之前,我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这位海军大将的态度诡异得厉害,我又不是真的迟钝。
偶尔,象刚才,我甚至也利用他的那点另眼相看当然,仅仅是稍稍利用而已,我不打算理会,无论是鬼蜘蛛中将亦或者黄猿大将
我暂时没心思搭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各种化学反应,因为我自身情况实在不适合。
嘛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继续故作不知,所有种种纷乱,总之,必须等彻底解决黑发异种才能着手清理。
山腹内的通道狭隘昏聩,半密闭空间里,鼻端嗅到的除了淤积空气,油脂火把燃烧的烟气,沉闷萧瑟气味底下,隐约盖着几丝硫磺的味道。
皱了皱眉,我开始边走边打量身边环境。
两侧石壁映着火光分辨不出具体颜色,通道石板平整,缝隙间棱角略显模糊,看得出年代久远如果这里是安娜记忆中的地方——
“神殿底部”
“北之玄武是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声混在一起,接着,赤犬大将略略侧首瞬间又飞快转回去,短促的静默过后,他的声音重新响起,“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愣了下,想了想低声回答道,“不是不愿意,是我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萨卡斯基大将想听吗?有些细节或许不符实,因为”
说话时我低着头看不见对方的神情,隔了会,他低声开口道,“战斗开始前情报太少对我们极其不利,关于异种,即使是揣测,或许接下来能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揣测眼睛抬高几分,我的视线越过赤犬大将停在隔着一段距离,先行一步那些人身上,沉默片刻,就把知道的那些一鳞半爪努力组织成语言。
小小声,慢吞吞,边想边说————
记忆早就模糊不清,毕竟隔了许多年,我甚至不能确定,如果黑发异种不是说出有些印象的名字,当然,我只是猜测很多情节根本记不得,我怕误导,连语气都不敢用得太肯定。
不过看黑发异种的反应,我怕是猜对了一些。
至少,他的身份名字,和那个真相。
鬼族,我说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吸食生气那一幕,是当年看漫画的记忆吧?
东家苍龙,西家白虎,南方朱雀,北之玄武
黑发异种口中的‘罗暄’,应该是‘罗睺’,一颗不存在的黑暗星之名,鬼族末代女王的名字。
所谓复兴之路,是复兴鬼族,安娜家族血脉,继承鬼族女王,黑发异种试图还原女王基因的举动,与当年我看的漫画,那个痴情北家族长类似。
只是,如今的黑发异种行径很恶心就是,比起漫画中罗暄的丈夫高雄,黑发异种简直就是变/态加三级的下作。
所以,我想呃当中一定有区别。
除非当年我看的是盗版,好吧我想多了,言归正传。
至少很多细节对得上,就当黑发男人是高雄
“北之玄武拥有精神操纵能力,他曾经接受朱雀的刑罚,砍下头颅不死不灭,除非”
“找到他的头,彻底杀死他。”
赤犬大将低声接过我还没说出来的话,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暗影深处的眼神喜怒不辨,“人类已经进化克制鬼族的基因,你是能力者,你的女儿天生霸王色,女王血脉早已经断绝。”
“虽然是不确定因素,但只要在海军掌控之内,你的秘密就不会泄露。”
第四十九章()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大概不是吧?这位赤犬大将的语调云淡风轻,可我还是从他轻描淡写的言语深处听出几丝威胁的含意来。
忍不住撩高眼皮瞟了领先一步这男人的背影,想了想,我故作无知的笑,“当然,因为娜娜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只要我家熊孩子在海军,我这连带家属也不会脱离了掌控。
话音落下,男人略略侧首,眼角余光仿佛溢出点别有深意,顷刻间他又收起视线,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朝着通道深处走。
我跟着垂下眼帘,安安静静任凭对方攥着手腕,一步一步踩着足下阴影,缓缓前行。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迷宫一样的通道迂回曲折,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几个岔道口,岩壁上插着油脂火把无声燃烧,凄凄的昏黄笼着石壁,合着淤积的烟气,无端端营造出一种诡异又阴森的感觉。
过了一段时间,走着走着,眼角余光里滑过的两侧岩壁,灰白陈旧岩石上渐渐出现一幅幅壁画。
之前,约莫拐过两个岔路后出现单调的象卷草和某种符号的纹路,两侧岩壁,顶上,脚下,弧线与符号零零碎碎,无穷无尽舒展。
接着是起伏如山峦河川的简单图案,其间点缀一些人和动物,而后到现在,图像变得繁琐,颜色也从单纯的灰白底朱红线,掺入种种缤纷色系。
一路走到这里,抛在身后的一幅幅壁画,在我看来很像早年书上网络上看过的某种史前遗迹,比如某些远古先祖的岩画。
灰白底朱红线条那些,如同山涧巨石洞窟保存的古人遗迹,繁丽琐碎图案,却像埃及金字塔内部,法老王墓室的妆点。
当然,无论前者后者,岩壁上的画都是一种记录。
我边走边注意打量身遭,赤犬大将的步伐也慢下来,甚至不远的道伯曼中将,行进间的速度变缓,应该是同样留心画在岩壁上的图。
它们以一种微妙的顺序发展,单纯古朴的狩猎,远古部落群居,图腾崇拜,天神祭祀,王朝出现国家建立、兴盛、衰败
战争和平崛起
科技发展社会进步
高楼矗立,繁华都市
山腹内不通风,许是感官叫烟气和昏暗环境侵扰得有些麻木,滑过眼中的一幅幅画面,一点点唤醒遗失很久很久的记忆。
十六年前,属于我的秘密。
这些已经被时间侵蚀斑驳的图画,无声叙说的是人类发展史,我所知的历史,而不是这里流通在外的千百年的官方记载。
心跳一点点加速,我只觉得血液开始沸腾,不为别的,只为了眼睛看见的这些。
我以为不相干的两个世界居然有重合吗?
我以为这个二次元的世界和我的故乡如果是同一个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几千年后还是几万年后?甚至更久?久到生物基因图谱出现天翻地覆改变,久到海洋淹没大陆山川化为菏泽?
亦或者,这个世界失落的历史仅仅是鬼族曾经辉煌过的那个现代?
全副心神都叫两侧壁画勾走,直到我看见一幅画当中出现一个标志性存在,与我的故乡隔着海洋那个国家的象征之一,富士山。
自它开始,我所知的历史出现一个分水岭。
之后的壁画,叙说的是我依稀还有点印象,到刚才不久前被黑发异种激得灵光一闪的二次元故事。
末代鬼族女王重新苏醒的往事。
东家苍龙,西家白虎,南方朱雀,北之玄武
久远的早已经无人知晓的那些事,无声呈现在一幅幅壁画当中。
一无所知醒来的桐生苍子,重生的女王罗暄。
猎鬼的西家白虎,被鬼迷惑的西园寺彬。
宿命的相遇
说实话,看着壁画中的悲欢离合,我我分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庆幸还是失望。
大概是庆幸多一些吧?
很奇妙啊不是吗?我居然庆幸这些壁画与我的故乡没有关系,因为只有不相干,才能代表我曾经存在的世界安然无恙。
纵使隔着九重碧落,我我也觉得高兴。
壁画的故事到最后,三万鬼族进入圣地长眠再往后两侧壁画变成无边无际的黑色,象是被谁泼了浓墨盖住下方斑驳油彩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有几处黑色颜料盖不住背后浓腻的鲜艳,我想壁画群原本应该有后续,只是不知出于何种理由被销毁。
按照之前那些图画表现的东西,画在岩壁上的东西,执笔者应该是鬼族甚至很可能就是北之玄武,桐生高雄。
因为壁画内容基本上和我的记忆里零碎画面能够嵌合,只是不知道鬼族长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叫如今的黑发异种这样疯狂。
许是太过专注,行走间脚下不知绊到什么,或许是碎石子也或许只是一处日久年深的缝隙,总之我歪了下,然后立刻一脑门撞在一堵‘墙’上。
温热又宽厚的背,属于领先一步的男人,大将赤犬。
眼前一黑,紧接着肩膀叫人扶稳,我嘶了声,甩了甩脑袋,“抱歉,我”
说话间本想抬手揉一揉额头的意图又被捷足先登,带着粗粝茧子的指腹按在有点疼的位置,力道不轻不重,顺便叫我吓得瞬间神清气爽。
“赤犬大将?”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错觉?开口之后我觉得面前这男人气息一沉,象是有些不高兴?
当然,这男人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就是揉搓的力道忽然变大了点呃接着,他揉的位置更疼了!
我倒吸一口气,强忍住寒毛直竖的惊悚感,微微偏开头,“萨卡斯基大将?”再次开口之后,我就确定了这男人果断是不高兴了这么件事。
这海军大将先是不声不响用力,估计把我额头撞到那块搓得都快肿起来,等我改口,他又放轻力道,春风化雨一样。
这男人更年期到了还是大姨夫来了?
排山倒海的吐槽在心里滚过一圈,当然没敢表现在脸上,我故意嘶嘶几声,小心躲避如影随形黏在脑门上的手指。
隔了会,许是满足了?赤犬大将收回他的手,语气一点波动也没有,还是原本那种低沉宽厚,带着点命令式的口吻,“专心脚下。”
“是,我很抱歉。”我一本正经的回答,目光微微向左偏移,不敢对上这位海军大将投来的藏在海军帽子阴影里的眼神。
说他对我有想法吧态度又很冷漠,说他对我有敌意吧这人有时候的举止又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也很恶劣就是,简直能和他们海军另一位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相媲美的诡异。
这点耽搁的时间令得一段距离之外的道伯曼中将返身折回,走到附近停下来,一路上始终不言不语的中将先生大概是看戏看够了,对上我的视线,他眼睛里浮出几丝异样神采,似是别有深意的问道,“安娜夫人对这些壁画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