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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茶盘搁置在沙发前矮几上,素白的手握着粉白瓷壶,浅色茶汤注满茶盏,他的视线从她指尖一路往上滑,纤弱的手臂,小小肩骨,倾身时细细的腰肢
许是被他看得有些惊惶,她飞快盯了他一眼,神色里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鬼蜘蛛收起视线,探手去拿茶盏,一边故作无意的开口,“你那丫头呢?”
“诶?娜娜还没回来。”她象是定了定神,又拿眼睛偷偷看了他一下,见他示意她坐下,就抿了抿嘴角犹豫地坐到沙发一侧,离得有些远的位置。
一口一口抿完茶汤,鬼蜘蛛放下杯子,转手从披风口袋里拿出东西,递给她,等她一脸茫然的接过去打开,他就转头探手给自己续杯,也没管她的反应。
片刻过后,她低呼一声,“中将大人,这种东西我不能收。”说话时她靠近了要把手中那物还回来,许是太惊讶,语调都有些不稳,“它太贵重。”
“不喜欢祖母绿,或者你喜欢黑水晶?”鬼蜘蛛拿眼角斜觑她,“和你的眼睛一样。”
他给她的绒盒里装着一件日常款项链,原本他想着她到身边之后立刻给她,他难得花心思亲自为女人选礼物,只是没机会送出去。
那是一场误会
此时给她却是试探。
“当是谢礼好了。”鬼蜘蛛不动声色的回答,顿了顿,又别有深意的接着说道,“黑发碧眼,衬着祖母绿会极美艳。”
“诶?中将大人您说什么呀?”她愣了愣,语气有些不解,“可我是黑眼睛啊”
鬼蜘蛛盯着靠近的这个人,试图从她的神色里找出说谎的痕迹,半晌却是无果。
她的反应非常自然,眉眼间的诧异,半点伪装也没有
果然吗?她竟然不知道。
试探过后的答案叫鬼蜘蛛松了口气,他其实一直希望她不知情,她什么也不知道,对他的那些就不会是刻意为之,他动了心,倘若是她有意安排,那么他
一定会愤怒到杀了她。
她本身存在异常,只要不是刻意隐瞒,将来她站到海军对立面的概率也会变小,那样至少他能设法保下她,而不是连说服自己的理由也没有。
隔了会,许是见他怔怔的盯着她看,她涨红了脸,神色变得更不安,眼睛滴溜溜打量周遭,一边飞快把手里的绒盒在矮几上,随后火烧一样收回手,身形微动似乎想退开。
他探手擒住她的腕骨,微微用力制止她。
她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中将大人?”
“别怕。”口中这样说着,他的手也放开她的腕骨,只是放开的同时又攀高了抚过她的眼角,“你想要怎么样的男人?安娜。”
指尖触及的肌肤柔腻温润,如蛛丝般密匝匝侵入他的手指,连带叫他看着她的眼神也生出几丝侵略意味来,“别说你喜欢女人,那种借口,哪个男人肯接受?”
他很快收回手,真是怕吓着她,可是想要的答案,他不肯放过,“海军中将还不够吗?或者你想要自己男人是大将?”
她怔愣片刻,褪去血色的双颊重新浮现一层艳光,这次是怒极。
“您胡说什么?!中将大人!”许是气得狠了她猛地起身,一手点着门的方向,“出去!”
结果,她的手才刚抬起,门那边忽然
鬼蜘蛛偏头看向隔着门飞速接近的气息,眼神跳了跳,哼笑一声。
顷刻间,门扉又一次被敲响,只是这次没等她缓下脸色就听得门锁那边传来钥匙插/入的声响。
几息后,鬼蜘蛛看了眼推开门一副主人家模样走进来的黄猿,又收回视线又看了看呆立在一边的安娜,见她整张脸直接黑下来,一时又觉得好笑。
这要是现场还有别人,估计明天流言能直接传到新世界去。
才刚因为隔壁住户赤犬大将言语不够谨慎而撇清,这会因着黄猿大将自然而然回家一样的态度,她和大将的暧昧,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黄猿这是故意的呢
故意制造假相引着人把安娜和他联系到一起,真是恶劣性子。
象回家一样进了屋子,黄猿又顺手把怀里带的一捧花束递给安娜,见她不肯接就耸耸肩转身去随意搁在某处,态度熟稔得简直象这家男主人,接着回来,面上带着笑,眼角扫了下矮几,最后扬了扬眉梢,空下来的手探进怀里,取出一个
类似的天鹅绒盒子。
鬼蜘蛛顿时笑得更加凶恶。
瞧瞧瞧瞧,这都想到一块去了。
大将黄猿拿来的盒子,打开了和鬼蜘蛛送的那件并排放着,两件幽绿珠宝闪烁泠泠艳光。
只是安娜盯着它们看的眼神格外痛恨。
室内一时安静,良久,许是见安娜的目光不悦,黄猿就曼声开口,“耶没什么别的意思,是赔礼。”语调神色非常诚恳,“上午失礼了,另外,近段时间我家阿桃让安娜你费心照顾了。”
理由冠冕堂皇,收礼的人却半点不肯上当的样子。
盯着两件珠宝看了会儿,她分别瞪了鬼蜘蛛和黄猿一眼,神色显然是不相信,“于是,也是黑发碧眼适合祖母绿?”
“黄猿大将,鬼蜘蛛中将,你们二位是色盲吗?”
听得她这般说辞,黄猿的视线就转向鬼蜘蛛,两人目光一碰又飞快错开,接着,没等鬼蜘蛛选出个好理由推诿,看似发怒的人神色里却淡下来。
“试探得到答案了?既然如此珠宝请收回去。”
“送出去的东西,不喜欢就扔掉。”鬼蜘蛛啧了声,叫她的冷漠激得不悦,当然,其中还有些被猜中的慌乱情绪,他试探,她此刻知道了
闻言,她的双颊褪去艳粉色,气息变得平和,音色却疏冷到毫无感情,“不是我的东西,我可没权力决定它的去向。”
她低眉垂眼的模样鬼蜘蛛微微吸了口气,蓦地看向黄猿。
“耶耶”收到他的眼神,黄猿轻笑着开口,“送出去的礼物,我也没有收回来的前例。”说话时细细看了她几眼,又在她察觉前改了话题,“青雉那边毫无收获呢”
一边说一边自来熟的选了空位坐下,斜乜她的视线,眼神里隐约带出异色,“说起来,安娜能帮帮忙吗?这关系到马林弗德的安全呢”
也不等安娜反应,黄猿自顾自就倒茶,边喝边低声叙说。
关于在科学部秘密试验场那时,她和女儿先离开了没听见的后半段,以及大将青雉的调查行动后续。
“安娜你看,这样俊美的男人见过一定印象深刻吧?”黄猿拿出一份纸摊开在矮几上,面上的烦恼似乎确有其事一样,“城镇里问了居然没有谁知道。”
“能藏在哪里呢?如此显眼的样貌。”
那张纸是伊泽画的肖像,复印了秘密分发,鬼蜘蛛这边同样收到,海军本部下令全军戒备,青雉的人手进入城镇,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小心调查,试图尽快找出对方藏匿地。
这样一个异类躲进居民区,不谛于一只凶兽放进羊群,只有尽快找到并解决,平民身边隐伏的危机才能解除。
只是收不到成效。
男人不存在似的,连同落在海军手上的黑发异种,居然没有一个居民曾经见过。
马林弗德整座岛屿,海军掌控程度没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九十,查不到踪迹,这当中要么存在更多异类彼此掩饰,要么男人本身有古怪能力。
许是叫黄猿的话带得心思偏移,鬼蜘蛛斜眼偷觑时发现她同样静静听着,神色里没了那种与异类相仿的冷淡,反而显得若有所思。
不过看着画像的眼神同样不带伪装,是那种略显狐疑的陌生。
隔了会,她神色微动,想到什么似的抬起眼睛,“一棵树藏在森林里当然不显眼,如果周围的男人容貌都出色”
“嗯?”鬼蜘蛛愣了下,下一刻,没等他理清她的话就听见黄猿哼笑一声。
“同样出色的样貌啊”象是同样想通什么,黄猿的语气变得古怪,“那家店叫什么?南十字星,还是南星十字?”
“南十字星。”她回答道,接着顿了顿,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那家店里有很多”
鬼蜘蛛慢一拍也反应过来,不过看她眼神躲闪就忍不住明知故问,“很多什么?”
她嘘咳两声,飞快把脸偏到一边,耳朵都烧得通红,“样貌出色的男人,都是新面孔。”
“耶这下能名正言顺查封那家店了呢”
黄猿笑得很愉快,简直神清气爽,“安娜有看中里边的男人吗?如果有,那还真是可惜。”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魔女之瞳
黄猿大将的声音,听起来呃含糖量很高,显然是因为‘能够名正言顺查封那家店’而兴致勃勃,或者顺便加点幸灾乐祸?
至于他会产生后边那种心情的由来
我保持着把头扭到另一边的姿势,努力作远目状,顺便装作充耳不闻:
看中里边的男人?
呃这倒是没有,不过打麻将输掉那会,有次我拿现钞逗过半果俊男来着,说实话,手感不错,肌肉精壮结实,纹理线条饱满,可那种事我会说么?
想了想,然后默默的老脸更红,连耳朵都变得更烫些。
要是换到没穿越前那个世界,或者此时身边坐的是卡洛琳她们,我能笑眯眯点评两句,舞蹈是一门艺术,带着点情/色/意味更有其魅力。
可惜的是,如今我还没厚脸皮到能和两位不熟的(男性)海军将领闲聊人体艺术相关话题。
脑后,我看不到的角度,鬼蜘蛛中将和黄猿大将两位都没再说什么,就是似乎隐约有更古怪的感觉,不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要人越发坐立不安。
力持镇定,我两眼放空,面不改色的习惯性开始腹诽:
这位黄猿大将实在是性格恶劣,真的,各种程度上。
原本嚒我一把年纪去夜店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安娜结过婚,我单身多年,熊孩子早就能打酱油,偶尔去声色犬马一番,谁能说我的不是?
我的人生可不需要对哪个人负责。
就算撞上黄猿大将也呃我不是他姘头,当然更不必心虚,可是!这种在*碰个正着的事,彼此双方不该觉得有些难为情吗?
为什么这位黄猿大将居然能神色自若侃侃而谈啊喂!
还有还有!鬼蜘蛛中将你明知故问的对吧对吧?那家夜店你也有去的喂!险些上演六国大封相,乱得一塌糊涂,别跟我说你忘记,又不是提前老年痴呆。
还问很多什么?我们已经熟悉到类似老友闺蜜交情了吗?
明显没有好么!
我这边尴尬症发作,已经觉得羞耻度爆表了好么?!
因着社交障碍外加忽然爆发的尴尬症,接下来,我索性催眠自己是一只鹌鹑,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黄猿大将和鬼蜘蛛中将两位也没有继续逗留,大概是迫不及待想去封店?等他们两人透出要告辞的意思,我才回过头,努力和蔼微笑,尽到一个主人的义务。
起身,送客。
跟在他们两位后边,送神一样恭恭敬敬,顺便,这当中我拿沉默是金的态度,抵制黄猿大将要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的企图。
大概是觉得被待客不周了,大将黄猿一脚踩出门又回过身,气势简直象阿诺。施瓦辛格扮演的魔鬼终结者,就差那句‘我会回来’的名言。
至于鬼蜘蛛中将,他一贯那副吓哭孩子的表情,我区分不出他拧紧的眉心里边,有几成是因为我拒绝请他吃饭而导致心情愉悦指数负数。
两个海军将领堵在门口,魁梧身躯把空间连同光线都盖掉。
我一手扶在门把上,仰高脸,摆出一副‘风太大我听不清’的样子,默默注视着片刻之前自称‘饥肠辘辘’的黄猿大将,和哼了声作为附和的鬼蜘蛛中将。
三个人面面相觑,又过了好一会儿,等我差点不耐烦甩上门,两位海军将领又心有灵犀一样不约而同哼了声齐齐转身走人。
两个人磨蹭半天,下楼速度倒是很快,没几眼功夫就消失在楼梯转角。
确定他们不会突然又回来,我飞快关起门,一边犹豫是不是该去厨房拿一包盐出来洒一洒驱个邪。
然后想想又算了,盐巴也是要钱的喂!别以为马林弗德靠海捞盆水晒晒就是食用盐,天晓得未经处理的海水里边有什么重金属,吃坏肚子怎么办?
回到客厅,原打算收拾下招待过客人的茶具,不想一眼又瞟见搁在沙发前矮几上的两个盒子,我愣了下,猛地回头看看关上的大门,又看看连着露台的落地窗。
两个人落下的东西呃
这时候我杀出门或者冲到露台喊,大概是能拦下人还东西,可是这样一来,后续果断会更加乱七八糟吧?好不容易送走瘟神,我吃撑了又去招惹回来。
叹了口气,伸手阖上盒子,又把它们叠着捏在手里,转头找个储物柜抽屉丢进去,心下决定过些天找机会再还给那两位。
珠宝极美,镶嵌的主石祖母绿油艳深邃,女人嚒对漂亮东西抵抗力都不高,我当然也喜欢,可还那句话,无功不受禄。
莫名其妙收下,晚上怕是要睡不着吧?
关上抽屉,我又从柜子角落找出面镜子开始端详自己:
黑发黑眼,白得营养不良的脸,左看右看都是看了十几年逐渐熟悉的样子所以,哪里有黑发碧眼的迹象?我怎么没看出来?
大将黄猿和中将鬼蜘蛛,他们两位果断是色盲?色弱?老眼昏花?还是故意拿根本不知所谓的借口上门调/戏?
似乎哪一个答案都不对。
左思右想半天还是不得要领,然后我把镜子收回原处,一脑门雾水跟着飞速甩到九霄云外。
两位海军将领登门大概因为一些事,可惜的是他们不肯坦言相告,我什么也不知道,当然没办法给出答案来。
其实,如果他们肯开门见山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因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这十几年生活简单得乏善可陈,基本就是‘家——医院——菜场’的模式,日复一日循环。
我的人际关系也不是很复杂,一查就清楚,更何况海军早已经查过,娜娜进入科学部那时候,军方已经告知我,她的家庭背景记录在案。
黄猿和鬼蜘蛛,他们想追查的,我觉得应该是某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并且他们带着一定程度的戒心,所以才试探。
当然,我没有觉得愤怒,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没发生之前生什么气?换位思考的话,实际上,两位将领的行径已经称得上温和。
要知道,海军的正义深处,见不得光的地方埋藏无数血腥与黑幕,我又不是孩子,哪里会天真得以为,这世上真的黑白分明。
别说是海军本部,就是没来这个世界之前,我那边,卷进敏感/事件的人,下场有几个好?我没亲身经历,可网络上信息大爆炸,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没听过?
黄猿大将和鬼蜘蛛中将,已经很给我这个平民百姓面子,没逮起来审讯只是旁敲侧击。
所以,我生什么气?继续装作不知道就好。
大海贼时代到如今,也只有马林弗德的平民生活安稳无忧,为着这份平静十几年一直享受它而从未付出什么的我,对尽力维持它的海军,根本没权力抱有任何不悦心态。
'守护'是海军阵营职责所在,这句话没错,可不代表享受和平的我就心安理得,受到怀疑就能理所当然开始仇视。
不高兴是肯定,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