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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直往花丛里钻的那只幽灵,这会亦步亦趋跟在后边的这只。
已经等了好一会,顺带连脑洞都开过的我默默收回差一点放飞的自我,抽了抽嘴角,颇为感叹的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幕:
幽灵碰不到任何东西,他只能小心跟在它后边古怪的是那只蜗牛看起来根本不象野生,它背着用于通讯的器材,这可不是野生生物身上该出现的东西。
我原本还以为是找到花园里有野生电话蜗牛,他带我过来逮住再想办法弄个通讯器装上去使用,因为王宫里的通讯网存在被窃听的风险不安全。
结果,现在看来不是?
还有
更古怪的是,我总觉得,电话蜗牛是在沿着幽灵先生指定的路线挪动。
从一处茂密树丛钻出来爬到鹅卵石小径上,直直朝着我的方向,并且不时扭过去,拿两支小触角象是接触某些信息磁场那样动着,对象却是它后边的柯拉松?
错觉吗?
盯着一前一后慢悠悠的两只好一会,眼见那只蜗牛的速度实在叫人捉急,我只好主动迎上前去,把它拦在野草丛生的小径内,顺便也借着四周疯涨的草木遮挡可能发现这里的视线。
然后,蹲下和这小东西平视,盯了它几秒钟,我又抬了抬眼皮,看着同样蹲下来看似和蜗牛统一阵线的柯拉松,“你养的?”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近了看才发现这小东西有些年岁了,比起市面上那些使用中的同类们,它已经步入老年,原本早该退休,可是它背上还背着通讯器材,是十几年前的版本,锈迹斑斑,一副常年风吹日晒没有保养即将报废的样子。
电话蜗牛的通讯网借用的是生物特殊电波,器材的精密与否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它的使用,十几年前的版本如今早已经退出市场
另外,我眼前的这个通讯器上更不具备任何标志性符号,款式普普通通,是市场销售的民用版本,它应该属于私人性质。
如果电话蜗牛原本就是柯拉松的大概先前那一幕就不是错觉,我想。
人类的眼睛看不见魂魄,其它生物或许有特殊磁场能够感应到吧?小东西是察觉到原主人,所以继续被他放养。
在我的注目下,柯拉松点了点头,“嗯它原本是我的。”
开口之后顿了顿才又低声说道,“它被带到这里,有一天不知怎么跑进花园,最后我找回了它”说话间抬起手,指尖凌空描绘着小东西背上背着的通讯器,“它是唯一的”
不知怎么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下来,这半透明的幽灵虚影,涂满唇彩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线,面上浮出复杂的神色,最后到底没有继续说什么。
之后是一段时间的安静。
等到确定没有下文,我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开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虚无中半透明的影子浑身一震,低垂的眼帘受到惊吓似的抬高,话都说得不利索起来,“我我”
“我赶时间!”我斩钉截铁打断他哽咽的语不成声,视而不见咫尺间这双眼睛里飞快集聚的惊惶与不安,迅速地出手,一把抓住他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腕:
“拨通它!现在!马上!”
买定离手没得反悔,不是吗?
握在掌心的这抹虚无存在感僵硬半晌,这才在我越发凶恶的眼神里犹犹豫豫,慢慢吞吞的开始拨动小蜗牛背上通讯器的数字键。
接着,我把目光往边上瞥开些,不愿意看他无比糟心的表情。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连他的挣扎都能猜出**不离十,无非是近乡情怯,越重要的决定,到了临了越会犹豫不决,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可是,我也真的赶时间,没耐心等他百般挣扎叽叽歪歪,索性就强硬的替他下决定。
昨夜谈好的交易很简单:我帮他联系家人,他帮我逃出王宫至于他失联十几年的养父忽然收到养子来电会不会吓出个好歹来
这我可管不着啊
当时我就实话实说把情况告诉他,比如接到亡灵致电以至于引发意外的各种版本夏日鬼故事,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我不负责任哒!
而且也不一定会吓坏老人家。
伟大航道这地界奇葩得很,失去联系根本代表不了任何事,当今世界那些个横行霸道的海贼,哪个不是和家人完全失去联系?
就算能透过更新的悬赏令确定是不是活着,那也不是绝对。
至少还有被捕后秘密关押的例子么
只有哥尔罗杰那样能够引发整个世界局势产生变故的大人物,死亡的消息才会被世界政府刻意宣扬得尽人皆知。
幽灵柯拉松这种某某海贼团干部,虽说当年或许有点名声,但绝对到不了,他的生死整个世界都知道的程度因为我就一点也没印象,囧。
他家里人说不定也不知道他死掉了呢?
所以,这只幽灵的各种复杂心态,我也不会负责任,失踪十几年忽然能重新联系家人进而萌发的各种犹豫担心伤感,跟我没关系,我赶时间
所以,这临门差一脚,就由我来。
嗯!
磨磨唧唧的幽灵先生拨个电话号码抖得象筛糠,好几次手滑拨错数字又得重新来过,我也没催促,就静静攥住他的手腕,一边等着完成约定。
其实有件事没告诉他,透过我的手能够接触万物,他的声音却无法传递,需要另外的手段,这是一重安全保障。
我耍了心眼,毕竟还不能彻底相信他。
至于这次通讯完美收稍之后,他会不会反悔的问题嗯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有句话说得极好:**永无止尽,而人心更也总是不足。
有了事实开头,怎么可能没有后续。
好整以暇的安静等待中,许久过后,总算等到这通打给亲人的电话顺利拨出去。
年迈的电话蜗牛睁圆了眼睛,咧开嘴露出小细牙,一阵噗噜噜的等待音在静谧中响起。
噗噜噜
噗噜噜
噗噜噜
然而等待接通的时间也比我预期的漫长许多。
遥远不知名的彼端始终没有接起通讯的动静。
幽灵先生沉默下来,在我的冷眼旁观中,他那张画满刺青唇彩夸张小丑妆的脸,厚重侬丽油粉都无法遮去眉宇间的忐忑与期待。
渐渐地,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又慢慢变成不安,与焦急。
接下来又等了很久还是没动静,小蜗牛叫得声嘶力竭,直等到他眼底的光芒黯淡,最后一线亮色几乎消失的这一刻,险些要被当作无人接听的等待音猛地停滞。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这世上最糟心的存在;除了旧情人、前男友和未来女婿;现在又多了一种叫‘假闺蜜’。
————by安被坑一脸血娜
老实说;嘴里跑跑火车什么的;大忽悠把人成功绕晕什么的,甚至秋名山车神段子手什么的;这些对我都不是事。
因为,不管听众是不是当真;总之我自己没当真。
所以啊
时隔许久;面前这位求婚不成反而被拐带话题的夏洛特麻糬妖怪卡塔库栗眼底的若有所思慢慢褪去;他象是终于从我硬塞给他的长篇大论里回过神来;手腕一翻反客为主握住我的手这一瞬间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文艺又悲伤的看进他的眼睛,先下手为强的,最后最后来了那么一次,“现在什么也别说,因为,只有时间才能给我,你的真正答案。”
此处应有掌声,我就是如此机智,= ̄w ̄=
话音落下;麻糬妖怪似乎又顿了顿,暗沉的眸色微微亮了亮,倒也没说话只是另外那支手跟着伸过来;犹犹豫豫的盖在我的手上。
嗯这样就变成;我原本死命攥他的手;然后被他反客为主握住,最后,现在他一双手都用上————捂着我的
呃‘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么?
什么鬼!
霎时间被自己惯性跑歪的脑洞哽了下,我默默一个抽搐,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囧,要不是麻糬妖怪直勾勾盯着,万一被看出我有个什么异样反应(比如笑场)肯定就前功尽弃
想了想,又默默告诫自己‘二十四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坚持就是胜利啊!
然后,我坚强的面不改色,就算手被他的大手包住,还被隔着墨黑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我也能一动不动没有反射性地甩开。
ps:能让我如此正经而不是帅不过三秒,除了担心被发现表里不一导致对方恼羞成怒,另外也是因为他眼神变得诡异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误会了什么,总之盯着人看的目光不再是冰冷冷象冬岛妖风,那双能够倒映世界黑暗面的冷峻瞳孔,深处多了暗潮汹涌。
毫不掩饰的危险肆无忌惮的侵略性,不是敌意却比敌意更让人精神紧绷。
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
我僵在原地,渐渐被他看得生出些这次可能要弄巧成拙的糟心预感,虽然他不再眼神死是好事,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自己要被冻僵,可是
这会改成食肉动物的打量也很不妙的好么?尤其是‘食物’貌似乎是我的情况下。
然后插句题外话,个人表示,夏洛特这一家男人们真真是脑回路清新脱俗不同寻常,哪有人会在这种嗯应该伤春悲秋或者特别惆怅的气氛里,忽然有兴致起来的喂?
燃点都特立独行的吗!考虑下我的心情啊喂!人家几难得大忽悠满嘴跑火车,你这样会让我产生心理阴影的喂!
以后要是都不敢再胡说八道骗人了怎么办啊!
再然后,莫名其妙变得有点心惊肉跳的安静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呃电话蜗牛的叫声打破。
叫声是从麻糬妖怪身上不知那个口袋传出来,惊破室内几乎要叫人觉得很不妙的寂静,同时也惊动了麻糬妖怪眼睛里悠然生长的别样情绪。
握着我的这双手力道微不可查收紧几分,顷刻间复又放松,麻糬妖怪眉心皱了皱,眼神里露出几分被打扰了的不愉快,之后总算嗯一手还攥住我空出一手去接叫个不停的电话蜗牛。
从黑皮马甲口袋里摸出来,拇指挑开话筒让它歪歪扭扭悬挂在半空,然后不说话,就静静的盯——
一种嗯无声胜有声的凶神恶煞气息,以麻薯妖怪的视线为媒介顺着通讯网飞速传到彼端。
背着bigmom海贼团标志的电话蜗牛幻化出拟人化表情,没等开口就先被吓得冷汗直流,竖起的一双眼睛慢慢浮起小眼泪要掉不掉————这明显是很清楚自家上司是什么德性,于是发现自己踩地雷了没等说话就先吓得要哭了吧?
短暂的静默过后,看起来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唧唧的小蜗牛总算没敢真的哭出来,就是一副冷汗直流的苦逼模样,战战兢兢的开口,“非,非常抱歉!卡塔库栗大人!”
话说得磕磕绊绊,简直象脖子上架着把刀,顿了顿又吞了吞口水,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样子飞快的接下去说道,“预定的启航时间已经超过太久,佩洛斯佩罗大人请您尽快登船。”
话一说完下一秒那厢就挂断了电话,简直象这边接电话的是妖魔鬼怪,那边再多拖延一秒钟就会性命堪忧似的呃
好吧好吧个人表示,这一刻的麻糬妖怪,盯着电话蜗牛的眼神,确实很有点要把它大卸八块的阴森。
接着,恶意满满的盯了手上已经陷入呃不知道是睡眠还是昏迷状态的电话蜗牛好一会,夏洛特麻糬妖怪卡塔库栗这才把它重新收回口袋。
收起蜗牛,他又把视线偏移几度重新对上我的————目光显得很深沉,眉心习惯性皱了皱,一副打着什么主意可没选好措辞的样子就是不说话。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片刻过后,这男人闭了闭眼睛复又重新睁开,一瞬间同时松开我的手,站起身一言不发朝着不远处出口那扇门走去,一双大长腿几息间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留下莫名其妙的我站在原地满头雾水目送。
直到他伸手将门开启一线才又顿了顿,回过头,“我等你。”麻糬妖怪这样说,与此同时那扇门猛地打开,下一刻他大步的跨出这房间。
我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之后才慢吞吞穿好外套,又从某个鞋柜里翻翻捡捡半天找到一双合意的鞋子,完完全全打理好自己了,确定实在没借口继续拖延,最后不甘不愿的走出门。
这期间没有人不识相来催促,麻糬妖怪扬长而去,剩下两个夏洛特同样不知所踪,可这不是我能溜之大吉的好机会,一来小蜗牛还在糖果话唠手上,二来
没人催促不代表就放任自由,这不————
刚刚走出卧室门,远处守在走廊里的一队象棋棋子士兵立刻小跑步迎上前,为首的是个看起来象干部模样的海贼,对着我毕恭毕敬的说道,“卡塔库栗大人命令我们为您带路。”
“卡塔库栗大人已经先行一步前往安排启航事宜,您请随我们来。”
这个被命令带路的完全不认识的家伙,比起上回被‘邀请’来做客那会为我领路的那位,现在杵在面前这丫弯着腰,态度好得简直象对待国家元首。
“另外,佩洛斯佩罗大人和克力架大人命令我转告您,他们很遗憾自己因为一些琐事需要处理而无法亲自为您带路,请您务必原谅。”
小心又谨慎的口吻,十二万分恭敬的措词,说话间更是把态度放得特别低,简直嗯大概是听说了前一任领路人的悲剧下场?于是很为自己性命担忧的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要问我有什么感想?当然没有————其实我很想说自己脾气很好软绵绵的针戳不动不过想想又算了,前车之鉴那位估计还没从医院里出来哈这会我说什么都完全没有说服力,囧。
而,是不是要跟着走?当然得跟着,不然能怎么办?
于是,我在这位麻薯妖怪麾下不知名干部的带领下,被一队象棋棋子士兵前呼后拥着走向他们家海贼船的所在地。
一路无话。
哪怕是总被人用看牛鬼蛇神的目光悄咪咪偷觑,或者,九拐十八弯到处是镜子和转角的城堡内部路线走得叫人心力憔悴,这些都不能和我看到即将登上的船,的惊悚心情相媲美。
真的是
船啊船啊
远远的能看见停在那一艘摇摇晃晃的,用很奇特的嗓门唱歌的
会唱歌的船啊啊啊啊啊!
船首是一张儿童画那样简单笔触画出来的大脸,巨无霸体型,然而整体看起来居然钝钝的又囧萌囧萌的,船身随着海浪起伏而微微晃动,每一下轻轻起伏都恰恰扣进它的歌声,‘船啊船啊’这样。
一艘真正有自我意识的船。
瞬间的惊愕过后,又在眼角余光瞥见身侧的嗯人们一脸习以为常时我勉强压下那些诡异感,停滞的步伐又一次朝前迈进。
被簇拥着慢慢朝它走过去,行进间我静静盯着它看,瞳孔不自觉缩紧。
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从这艘‘活着’的船那里传入五感的,微妙的违和也跟着清晰起来,那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感觉,细微却不容忽视。
尤其是对我这样,对灵力稍有涉猎的人来说。
等走到一定范围内的现在,再细细辨认就一目了然了:并非船精灵与船只本身的融合,或者精灵具现化,甚至连义骸都不是,而是另一种
嗯要形容的话,它的活着,大概是壳子被硬塞入了意识魂魄碎片之类的,以至于让它‘活’过来恶魔果实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