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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母亲便是因为护着五皇子而导致早产,也因为恰好慕容老将军死讯传来,慕容越便带着还没有满月的妻子,还有年仅八岁的儿子,去了秦城,这一去,便是十二年,到现在,朝中武将不济,慕容越仍旧坚守在秦城,无法回京。
慕容安回家路上的遭遇,方老太君可算是知道得比当事人慕容安还清楚,五皇子也是实诚,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全部说了出来,也没有推脱自己的罪责,这倒是让慕容家对他刮目相看。
倒是慕容安带回来的琉璃马车,终究在京城中代表的是五皇子孟晔,暂时,就封存在后院,先不放出去了,可怜天机谷天机老人的心血之作,耗尽心血打造出两辆惊世的马车,一辆被皇帝给抢去送给了五皇子,一辆送给了知己慕容越,却是一直被封存在后院,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次,又因为阴差阳错的巧合,又被封存在慕容府的后院了。
慕容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心神久久难以平静,虽说京城慕容家是她的根,虽说老太君还有姐妹们都对她很好,大伯母安排的事情也井井有条,但是没有爹娘还有哥哥的家,终究是缺少了点什么。
慕容安趴在桌子上叹气,菊韵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便见着慕容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连忙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慕容安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天青色的花纹好看极了,画工细腻,然而这也提不起她的兴趣,看向一般关心她的菊韵,道:“菊韵,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不想家里人吗?”
菊韵一怔,设色有点低落地道:“从小,奴婢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是师傅在桥下捡到了我,把我养大,教给我药膳的学问,这才平稳地活到现在。”
慕容安听闻此言,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转头道:“菊韵”不知道你没有家人,所以才这样问的。
慕容安心里一阵起伏,菊韵自从来到自己的身边,待自己极好,每天都把她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从来都是一派平和,永远带着温婉的笑意,没有见过菊韵愁眉苦脸。
菊韵摇摇头,浅浅一笑,道:“三小姐,您很幸福,身为大家闺秀,从小不愁吃穿也就罢了,还有疼爱你的父母兄长。远离了秦城的家人,回到京城之后,慕容府的家人也把您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您何必还闷闷不乐的呢?”
慕容安嘟着嘴道:“我就是想念爹娘,不知道最近秦城是不是又全城戒严,是不是敌人又进攻了,爹爹有没有每日按时吃饭,娘亲是不是又在街头给老百姓发放物资,也忘了吃饭。”慕容安顿了顿,道:“还有哥哥,不知道哥哥现在是不是在战场上冲锋杀敌。他让我带回来给霖哥儿的风车,在玉池山的时候,被刺客刺杀的时候,就坏了。还有”
慕容安说到此处,心情更加低落,她想的太多太多,回来之后,家人对她太好,也是这份好,让她不敢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一直没有找到发泄的口子,心里太压抑了。
菊韵走过去,抛开心里的规矩礼仪,大胆地抱住慕容安,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道:“三小姐,想哭的时候就哭吧别憋着。”她小的时候,师傅虽然对她的要求也是极严厉的,但是每次她哭的时候,师傅总是默默地抱着她,让她感觉很温暖。
慕容安直到哭得眼睛肿成了一个核桃,才把头从菊韵的怀里抬起来,道:“菊韵,谢谢你,哭过之后感觉好多了。”
菊韵微微一笑,道:“能够遇到三小姐,是奴婢的福分,奴婢这就去拿帕子来为您擦拭脸。”
慕容安叫住菊韵,道:“菊韵,我身边一直没有合适的大丫鬟,你可愿意当我的大丫鬟?”虽然伺候的人那么多,但是只有为她熬制药膳的菊韵最得慕容安的心了。
菊韵脚步一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脸上的笑容放大了道:“菊韵愿意一辈子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谢姑娘赏识,必不辜负姑娘。”
马府,马大人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女,气的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们是想气死老子吗?”
马大人看着跪着的马燕,道:“你你你,去参加个赏菊宴,不仅得罪了慕容府,司空家放话以后的赏花宴都不邀请你了,平阳公主还在太后面前说你无礼。你是想去尼姑庵过一辈子吗?!”
见马燕像个鹌鹑一般缩着头不说话,马大人感觉力气像是揍在了棉花上一般,转眼就把战火转向了儿子马奎:“看什么看,还有你,出门吃个饭,也能得罪五皇子,我跟你说的要记住京中每个贵人的脸,尤其是不能得罪的贵人,你特么全当耳旁风了吗?!”
马夫人看着两个跪着的儿女,心下疼惜,道:“老爷,让他们两起来回话吧,地上多凉啊。”
马大人闻言更是怒气冲天,转身就瞪着马夫人,道:“都是你这蠢妇教出来的好儿女,我费尽心机讨好四皇子,好不容易在吏部站稳了脚跟,你们后脚就拉我的后腿!”
说完,看着跪着的马燕和马奎道:“你们,明天一个去慕容家给我赔罪,一个去五皇子府给我赔罪,事情没解决,就别回来了!”
第17章 孝敬()
次日,慕容安刚起身,便听菊韵道:“姑娘,门外来了一位自称马家小姐的姑娘,说是要给您赔礼道歉呢,门房不认识,没有放进来,姑娘可是认识?”
慕容安擦拭脸的手一顿,心里思量,她刚回京城,并不认识什么姓马的姑娘,只有昨日的赏菊宴上碰到的马燕
等等,难道是马燕,难道是马燕?昨日回来便休息了,这马家两兄妹的事儿,她还没有告诉老太君呢,没想到马燕居然登门道歉来了。
思量了一瞬,慕容安道:“让门房回话,就说我原谅她了,不过,以后我们不必往来。”
菊韵昨日并没有跟着去赏菊宴,听闻慕容安此言,也是有些诧异,姑娘的脾气也算是极好了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姑娘说了这般的话?
马燕心下本就不乐意来赔礼道歉,听到慕容府的门房这般回话,心中气闷更甚,本想嘴上酸一两句,想到爹爹千叮咛万嘱咐再不可得罪慕容家了,便白眼一翻,哼了一声,扬长而去,独留下门房一人,看着她的马车绝尘而去的屁股影。
马燕刚回到府门口,便见到自己的哥哥马奎也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便道:“哥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五皇子那边”
马奎气急,道:“还不是五皇子,我诚心诚意地去给他道歉,门没有进去就算了,还让管事羞辱于我!”
见马燕也是如此早就回来,马奎便道:“妹妹怎么的也是如此早的回来?莫不是慕容家也没有让你进去?”
马燕听到此处,心里又气又恼:“没让我进去就算了,还说以后不要往来呢!她慕容安好大的口气!”
马奎听闻此言,心下的怒火更甚,大声道:“五皇子给我眼色就算了,他慕容府凭什么?!慕容府,难道可以和四皇子抗衡吗?”
马燕一想,是啊,爹爹再怎么说也是四皇子跟前的人,慕容家既没有支持哪位皇子,也不如慕容老将军在世时那般得圣上的心了。
两兄妹一路走入府中,一边交流一肚子的阴谋诡计,盘算着怎么出今日这口恶气。
慕容府,清远堂,慕容安洗漱之后便来老太君的住处伺候来了,回京之前,爹娘就说过,一定要代爹娘伺候好老太君的,她没有忘记。
待伺候了老太君用完早膳之后,慕容安想着该如何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太君,毕竟自己当时的言辞,也有些不妥当。
方老太君是谁,那可是当初和慕容老将军一起上过战场,见过风风雨雨的奇女子,慕容安一个眨眼,她便知道这孙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想着孙女儿伺候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是孝心十足了,便道:“安儿不必为昨日之事烦恼,慕容家自会处理妥当。”
慕容安看向方老太君,老人脸上沟壑纵横,和一般的老太太一样的模样,然而仔细看,便会发现方老太君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邃,那是经历过岁月洗礼后,留下的沧桑痕迹。
看到老太君,慕容安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信服的力量,总觉得有老太君在身边,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会稳稳当当的,内心瞬间就得到了洗礼一般,通体舒畅。
老太君看向孙女儿的眼里忽然爆发出莫名的光彩,仿佛看见了神佛一般,心里暗笑了笑,这孙女儿,还是太天真,虽然也会仗势欺人,总归还是年纪太小。
“过几日你大伯母会带你们姐妹去天云寺上香,安儿,多求几个平安福回来,到时候送到秦城。这往年啊,都是你大伯母求得,今年你回来了,便由你来吧。”
慕容安顺从地道了一声好,便上前为老太君按摩肩膀,手法熟练极了。
方老太君觉得舒服极了,微眯着眼睛道:“安儿安这么熟练,在秦城可是经常给爹娘按摩?”
慕容安轻轻浅浅地笑着,道:“是啊,爹爹每次得胜归来,总是说肩膀酸疼,我一给他揉捏一下,就不疼了。”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当年慕容老将军沙场裹尸,适逢当今正登基为帝,朝中武将缺乏,当今皇上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只有派了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慕容越去前线接替慕容老将军之职位,这一去,就是十二年啊。
为了弥补慕容家,她这把老骨头被封为一等国公夫人,而大儿子慕容卓则被提升职位到国公,这是多少官员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并且当今皇帝下诏书道,慕容卓永远留守京都,不可上战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慕容家留下血脉承继的同时,又牵制着远在秦城的慕容越,即便慕容越在秦城已经相当于一方的土皇帝,但是也有京城的慕容家牵制着。
即便是对着忠心耿耿的慕容家,还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慕容越,当今圣上,到底还是放不下心,这就是帝王之术啊。
方老太君拉住慕容安白嫩的小手,道:“安安,别忙了,歇会儿,跟老太君讲讲你爹娘在秦城的事儿,还有你大哥,这一去啊,多少年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祖母。”
慕容安搬来小方凳,反手摸着老太君粗糙的手,这就是她慕容安的祖母啊,当年和慕容老将军一起纵横沙场,震慑大楚周边国家的大楚双煞之一啊。如今,岁月流逝,大楚双煞之一早已成白骨,另一人也垂垂老矣,不复当年的风光。
“祖母,爹娘还有大哥哥可想您了,回来之前,他们可是连着几天几夜都都在嘱咐我,回来要好好孝敬祖母,不可以惹祖母生气呢。大哥哥还准备了很多秦城的吃食还有小玩意让我带回来,可是,遭遇刺杀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没了。”
老太君摸摸慕容安的脸颊,慈爱的道:“安安不必伤怀,你大伯父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我慕容家虽然蛰伏多年,但也不是小小的黑风楼可以招惹的。”
黑风楼也许在一般世家贵族的眼里很恐怖,但是对于慕容家这样的老牌军队世家来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这次慕容家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但是,只要有一天慕容家还在,就不许外人欺负。
慕容家是坚定的保皇党,但是,若有小人其心可诛,慕容家不介意狠下杀手。
第18章 去天云寺()
慕容安看着祖母坚定的眼神,怪不得爹爹和娘亲说,回来后多亲近祖母,孝顺祖母,祖母历经两朝,见过的风雨确实不是她们这些小辈能比拟的,祖母有很多地方值得她们去学习。
“爹爹从小就让我蹲马步,虽然我是女孩儿家,可是爹爹说,慕容家的人,可不能病怏怏的,一开始,在大太阳下和哥哥一起蹲马步,晒得我都脱皮了,娘亲很心疼,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总是夜里垂泪为我上药。”
慕容安把头放在老太君的膝盖上,道:“若不是从小基础功打得扎实,这次回来的路上,怕是跑不赢那些刺客。”慕容安勾起嘴唇笑了笑,虽然从小并没有学多少功夫路数,但是基础的譬如蹲马步还有围着校场跑圈什么的已是家常便饭。
这也促成了她活泼的性格。
白天,除了跑步蹲马步,娘亲还会请教习嬷嬷过来教她作为一名大家闺秀该的琴棋书画礼仪规矩,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在校场上的飒爽英姿和闺阁中的大家闺秀两个角色之间切换着。
还好,虽然每日仍旧风吹日晒,但是从小就注意保养的皮肤仍旧娇嫩,不像一般的秦城女子一般,皮肤粗嘎,脸上颧骨上还有两坨红红的,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老太君听闻慕容安说的种种,目光看向远方,不由得回忆起往事来:“你娘亲啊,确实是个不错的。当年我跟你祖父还在秦城,你大伯和大伯娘闹了一些矛盾,一度闹到要和离,我便离开秦城战场,回来处理这件事情。哪知,刚到家不久,眼见着你大伯和大伯母已经和好了,你祖父去世的消息却忽然传来了。”
慕容安心里暗暗惊讶,怪不得传闻中祖母和祖父一直是在一起征战沙场的,两个儿子也是从小在京中放养长大的,还好自己爹爹和大伯都没有长歪,还是慕容家的好苗苗。
怪不得自己小时候向爹娘问起这件事情,爹娘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原来,祖父死的时候,慕容家的至亲没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怪不得,大伯和大伯母虽然一个管内宅一个管外事,两个人都把慕容府处理得井井有条,但是两人之间没有爹娘那般亲密,却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一般。
“芸姨娘,便也是你祖父逝世之后才抬进来的。”芸姨娘进来之后,在后院安安分分的,是你大哥哥,哦,我说的是府中的大哥哥,渊儿,有一次高烧,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大伯和大伯母之间又起了冲突,你大伯一怒之下,去了芸姨娘的院子里,这才有了你伦弟弟。”
静谧的下午,祖孙两人就这样在清远堂里,静静地说着以前的经历。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个下午,祖母沧桑而又充满智慧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慕容安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九月十三,正是大夫人带着慕容家三姐妹去天云寺上香的日子。
这一日,慕容安早早地就起来了,她要为在京中慕容家的老太君还有远在秦城的父母还有去求平安符,听说,天云寺的平安福可是灵的很。
临上车之前,胖嘟嘟的霖哥儿不知从哪儿听闻了此事,也嚷着要一起去。
霖哥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星星一样,用软萌的声音对大夫人道:“祖母,祖母能带霖哥儿一起去吗。”
小眼神看得大夫人的心都化了,慕容安看霖哥儿这样眼巴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伯母,带霖哥儿一起去吧。”
大夫人点头表示同意,霖哥儿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
慕容安一把搂过沉甸甸的霖哥儿道:“霖哥儿就跟姑姑们坐一辆马车好吗?”
霖哥儿看向大夫人,见大夫人同意了,这才亲密地搂着慕容安的脖子,道:“霖哥儿可喜欢小姑姑了。”说完又用软软嫩嫩的嘴唇在慕容安的脸颊上糊口水。
慕容秀不乐意了,道:“臭小子,小姑姑一回来,就忘了我这个姑姑啦?天香居的酱肘子、水晶虾饺,看来以后我得一个人吃咯。”
慕容秀假装不开心的扭过头,霖哥儿连忙从慕容安的怀里挣下去,跑到慕容秀的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道:“二姑姑,霖哥儿可喜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