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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晔蹙眉,慕容安真是越发任性了,不过他还真说不出责怪她的话,谁让慕容安是他的心上人呢!
“从明天起,我下朝之后,直接去宫学里接孩子回来,你就在家安心呆着,不必每日都去宫里,免得费神。”孟晔这话一出口,慕容安还想反驳一下,待看到孟晔坚定的眼神,便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只能默默应了。
长安小肥仔还不知道,从明天起,带他回家就不是他的亲亲娘亲,而是他那面瘫爹了。
包不同接了宗哲一案之后,由于事发地在苏杭一带,况且事发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想来证据也被时间磨灭得不剩下些什么了。
包不同一边派人去宗哲的家乡查探线索,另一边则是自己同宗哲一起在刑部大牢之中同吃同睡。
这也被京中众人引为笑谈了,从未见过这样破案的人,这破案的方式还真是首屈一指。
宗哲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不仅慕容安日日里关注着,就连老佛爷也天天打听着这案子的进程到底怎么样了。老佛爷还笑着说,要是这宗哲脸上没有瑕疵,也没有这克妻的名头,她还真想将慕容文许配给他。
慕容文看着窗外飞起的鸟儿,心里想起老佛爷寿宴之日,她在大殿外看见的那个一人饮酒的人,慕容秀还曾说那人长得吓人来着,想来便是宗哲了,那周身的气度却是不差的。
真是造化弄人,即便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生平除了克妻这件事外,真是没有半点瑕疵,如今落得个进刑部大牢的下场。
刑部大牢,看着对面坐在一堆稻草之中仍旧悠然自得的宗哲,包不同真是奇了怪了,他当官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哪个大官像宗哲这样的。
与其说宗哲是苏杭巡抚,不如说他是哪个清流名下的弟子,一身的书卷气真是太浓了,饶是包不同这样理智的人,也觉得宗哲真不像是杀人犯。
“宗大人,您倒是开口,说说七位夫人都是如何突然身亡的。”包不同看着眼前的人真是头痛,这宗哲的嘴简直比最硬的核桃还要硬上两分,这都几天,宗哲就是不开口。
派去苏杭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案子,即便是包不同,也觉得很棘手。
宗哲的眼眸中滑过一丝悲凉,看着这几天与他在一个牢房之中同吃同睡的包不同,破天荒地开口道:“包大人,她们,都是吓死的。”
包不同没有想到宗哲居然开口说话了,这倒是让他觉得有戏,只要宗哲开口说话,这距离真相便又进了一步。
“宗大人,你可否详细说说,她们是因何吓死的?”事发的时候,是在新房之中,只有宗哲和新娘两人,这真相,唯独宗哲才知道。
“哲一开始也不知道,只以为自己真的是活阎罗,或者她们在那时,看到了另外的鬼怪也说不定。”宗哲叹了一口气,突然道:“包大人,哲此次进京,本想为苏杭百姓请命,将赋税减轻两成,这之后,便卸任的。”
包不同想起自己搜来的线索,这宗哲,却是是个干实事的好官,苏杭历来富庶,是以朝廷摊派给苏杭两地的赋税也比其他地方要重。
宗哲如此说,想来是已经有了减税的法子。不过这着突如其来的刑事案件一打断,宗哲自然没有办法继续为民请命。
“还请包大人往太子府走一趟,替我告诉太子殿下,苏杭之地,因课税太重,已逼得部分人生反叛之心,请太子殿下慎重对待此事才是。”宗哲叹了一口气,此事,他原本是想直接面见圣上告知详情的,可是进京一看,原来圣上早已不问朝事,太子殿下才是掌权者。
第328章 离奇案件()
包不同沉凝了一会儿,还是应了宗哲托付的此事,虽然搅和进苏杭这摊浑水里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以包不同对太子殿下的了解,若是他知道了此事,定会决定减税一事。
“如此,宗大人可否告知在下真相。”包不同坐在宗哲身边的草堆上,还挪了挪,往宗哲的身边凑着。
“其实原因我已经说过,可是他们不信。”宗哲转身,看着身侧的包不同,一向不觉得自己容貌有什么问题的包不同突然觉得自惭形秽,虽然眼前的宗哲脸上有特别大一块青色的印记,可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常人无法企及的。
“我这脸上的印记,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想,在新婚之夜的时候,她们便是见着我脸上这块胎记,突然出现,我就像个夜叉,这才吓得”宗哲不再说话,可是包不同却从宗哲的话里听到一丝伤心和后悔。
“宗大人脸上的印记,初一看,确实是有碍观瞻的,但是我不认为这是造成她们死亡的原因。”包不同也不怕得罪眼前的宗哲,他说话就是这样,只说事实,不顾听这话之人的感受。
好在宗哲早就听说过包不同的大名,听到包不同这样说的时候,也只是自嘲一笑,道:“包大人不知道,我这印记,之前是从未有过的,还是第七个夫人事发当晚,我见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镜中之人竟然如此恐怖,尤其是在红烛的照耀之下,更显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包不同不解地道:“既然宗大人已经同亡者的家属说了,为何他们却不相信呢?”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包不同破案的时候,擅于从各种方面去辩证,绝不放过一丝丝的可能。
“因为,在其他人进来之前,我脸上的印记,却又瞬间消失了,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宗哲淡淡地说着,仿佛这些事情只是别人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那宗大人此时应还是面白无须才是,这印记,如今可还是好端端地在您脸上,这说不通。”包不同看着宗哲的脸,心里思索着,他是先入为主,见了脸上有印记的宗哲,这才接受的如此之快,若是换了那些新嫁娘,说不定真的在新婚之夜,昏暗的烛光之下见了俊俏的宗哲突然变成眼前如此恐怖的模样,吓得七窍流血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一两个也就算了,这七个人都被吓死了,几率也太大了,难以说的过去。
“确实,一开始我也难以相信,后悔自己害了七条人命才发现问题的症结,可是他们都不相信。”宗哲抬起头来,也许是想到那七个花一样年纪的新嫁娘,眼中浮上了一股痛苦之意,道:“我去官府自首,可是他们不敢收我,我甚至曾经来了刑部、大理寺自首,可最后的结果仍旧是查不到确切的证据,所以才苟活至今。”
包不同听着宗哲的话,皱起了眉头,刑部的那些人,可从未说过这宗哲竟然曾经主动来自首过。
“宗大人,您还是未曾说过,您这脸上如今的印记,到底是因何显现的,而且并不像您说的那样,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了。”包不同暗中将刑部和大理寺都记了一笔,继续追问宗哲有关于脸上那可怖的印记的事情。
“说来怕包大人笑话,哲自从来刑部自首却被拒绝之后,曾经生过轻生之意。”宗哲想起那年开得灿烂的桃花,他站在河边准备沉石自尽,可是却遇见了一个姑娘。
自此之后,那姑娘便在他心上刻上了印记,而他的脸上,也自从那时起,便露出了这个可怖的印记,再也无法消除。
“照你这么说,阻止你轻生的那个姑娘,只见过你之前的面貌,未曾见过你现在的容颜?”包不同心里一叹,看来这案子的关键,还是在于宗哲脸上的这块印记。
“包不同冒昧多问一句,宗大人可知当时那位姑娘是何人?”包不同看着眼前的宗哲,突然觉得提到那位姑娘的时候,宗哲的心情似乎号上了那么几分?
“哲并不知晓。”宗哲摇头,心里却浮现出那张淡然的容貌,真真是应了一句话,相逢恨晚。
当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在太后的寿诞之上,他又见着了她,可是她明显就没有认出他来,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开了。
宗哲想起自己当时轻生的地方,刚好便是在五台山下,加上老佛爷曾经在五台山礼佛,前后一联系,这姑娘的身份,宗哲心里便如明镜了。
只是如今,他已在牢狱之中,感谢她当年出手相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再牵扯到她呢?
“宗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包不同想请太医院中太医来为大人相看脸上这印记。”包不同见宗哲又恢复成了不言语的模样,不过好歹点了下头,应了他的话。
宗哲对太医院不抱任何期望,他不是没有找过大夫为自己诊治的,只是遍访名医,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最后,宗哲便心如死灰了。
包不同去了一趟太子府,将案件的进展禀报了孟晔知晓,又得了孟晔的准许,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去刑部大牢之中为宗哲看病,不过很可惜的是,就连太医,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宗哲脸上这块印记,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胎记罢了。
案子又到了瓶颈期,包不同简直都要将自己的头发挠光了,在这期间,关于减少苏杭之地赋税的旨意也颁布了下来,宗哲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这太子殿下行事还真是雷厉风行,若是太子继位,宗哲都可以预料到,太子孟晔的建树,必定比当今圣上多出不知几何。
宗哲一事真是牵挂着众多人的心神,毕竟这么离奇的案子还真没有见过,可惜包不同这次仿佛失了灵,这么久了也没将案子的真相探查出来,一些风言风语都在说包不同名不副实了。
这天,刑部大牢门口突然来了一个糟老头,吵着要进去为宗哲治病,这人,正是久未露面的江湖神医赛华佗。
第329章 神医出手()
“放开我!”赛华佗拼命挣扎着,疾言厉色道:“太子妃都是我治好的,你敢拦我,赶明儿就让你没了这铁饭碗!”
刑部大牢当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再加上赛华佗经常四处游历,又不亲近皇室,这京中没几人认得他。
也是赛华佗运气好,一向只在府中等着包不同来汇报案件进展的太子殿下竟然来了刑部大牢,碰巧就见着了上蹿下跳的赛华佗。
赛华佗见了孟晔,赶紧一把推开侍卫,奔到孟晔的身边道:“小晔子,你来说,我是不是赛华佗,我能不能进这刑部大牢,给那宗哲看病?”
看着赛华佗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孟晔瞬间便笑了,这有一个送上门来帮忙的人,还真是不用白不用,太医院的那些人医术再好,也比不上到处游历的赛华佗。
“当然可以。”孟晔不在乎赛华佗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直呼他小晔子,反而问赛华佗道:“神医不在其他地方治病救人,怎么来了这刑部大牢?”
赛华佗白了孟晔一眼,道:“我都听说了,这宗哲脸上有一块丑陋的疤,还吓死了他七个夫人,是吧是吧?”
孟晔点头,明知道赛华佗肯定不是给皇家面子,他只不过是对各种疑难杂症感兴趣罢了。
“那些太医院的老头儿不知道这疤是怎么回事,但是老头我可是感兴趣得很呢!”赛华佗手舞足蹈地像个孩子,简直就是个老顽童,要不是孟晔在这儿,肯定会被刑部的侍卫们直接丢出去。
“噢,神医难道觉得,宗哲脸上的印记,确实是一种病?”孟晔一边说话,一边引着赛华佗进了刑部大牢。
赛华佗叽叽喳喳的,不像个神医,反而像个神棍,凑近孟晔神秘地说道:“小晔子,我跟你说。”眼见着孟晔露出好奇的神色,赛华佗又一摆手,不耐烦地道:“算了,爷不跟你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孟晔真是觉得自己好脾气好教养才没有把赛华佗拖出去打一顿,赛华佗若不是顶着个神医的名号,估计早就被人打了不知道多少顿了。
地牢里,宗哲正端坐着,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包不同却借着小窗口透过来的阳光,细细地观察着宗哲脸上的印记。
“不可能啊,一定有问题。”包不同喃喃自语着,他的直觉告诉他,宗哲脸上的这块印记一定有古怪,但是连太医都没有检查出来问题,真的是有病症吗?
况且,派去苏杭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一切都跟宗哲口述的对上了,这就更加让包不同苦恼了,到底哪里出错了?
“哎呀,你一边儿去,挡着爷的视线了。”赛华佗甫一进地牢,见着宗哲眼睛便一亮,毫不客气地将包不同推到一边,看着宗哲脸上的印记啧啧称奇,道:“还真是如爷想的一样,没想到啊没想到。”
“哎,你!”包不同刚想发脾气来着,见着孟晔来了,连忙行礼。
“这是赛华佗前辈,特意来看宗哲的。”孟晔只是一句话,便让包不同熄了火,而一直闭着眼睛的宗哲,也睁开了眼睛。
“哎呀,这地牢的光线太暗了,爷眼神不好,得把人带出去看才行。”有赛华佗在的地方,永远不嫌事多,不过这种情况下,孟晔对赛华佗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听说太子殿下来了刑部大牢之中,还带来了神医赛华佗,刑部主事之人都匆匆而来,便见着一个衣着古怪,行动也很古怪的老头儿围着宗哲转,一边转嘴中还念念有词,只是谁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包不同在一边站了许久,见赛华佗什么也不做,只是光看着宗哲,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赛华佗前辈,宗大人脸上这印记,可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赛华佗停下脚步,白了包不同一眼,正想骂人,眼见着这么多人围着他,便咳嗽了一声,抚着自己凌乱的山羊须道:“什么印记,你瞎吗?这是中了毒,娘胎里带来的毒,知道吗?”
赛华佗这话一出口,场中众人均失声,就连宗哲,眼中也突然迸发出了光彩。
“此毒可能解?”赛华佗这么嚣张的态度,刑部的人还真不敢硬碰硬,孟晔开口问道,心中对包不同的认同又高了一层,按着包不同的推测,宗哲脸上的这块印记,哦,不,胎毒是此案的关键。
“哼。”赛华佗双手撑腰,正想凶孟晔,眼见着孟晔的眼神淡淡的,却突然带上了一股杀气,顿时又将手放了下来,悻悻地说:“你以为这毒这么好解啊。”
“看来这世上,也有神医赛华佗解不了的毒。”孟晔深知赛华佗的性子,出语相激。
果然,赛华佗瞬间便跳脚了,道:“你们皇室的人就是喜欢小看人。”说完还不解气,又道:“这毒不是那么好解的,得先放血。”
放血?在场众人的眼神晦暗不明,在脸上开刀放血,即便以后没了这胎记,也会于容颜有损。
“便如神医所言,放血吧。”当事人宗哲倒是不甚在意,若真的是他脸上这块丑陋的疤作怪,如今有了答案,也能对死去的那些姑娘们的家人有一个交代了。
“你小子倒是不错。”赛华佗难得夸奖一个人,道:“可惜了那七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了。”
说放血就放血,赛华佗手一动,宗哲的脸上便飚出几丝血线,让人惊讶的是,这血竟然不是红色的,而是青黑之色,还带着一股恶臭之味,一时间,周围的人都隔得远远的,就连孟晔,也蹙起了眉头。
赛华佗白了众人一眼,干净利落地拍了一块药膏在宗哲的脸上,仿佛是随意抠起的一块泥巴,又随意拍给宗哲,这随意的态度,简直让没加过赛华佗治病的人大开眼界,神医看病,果然是如传闻中一般不拘一格啊。
“我得研究研究这血。”赛华佗抱着装着宗哲脸上的血的那个小瓷瓶,像抱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