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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宝一声惊叫:“可是大家都知道,白天那赵忧是不见任何人的,再者,那些姑子也没这个胆量为我们冒险。”
“那,我只有去找小白了。”我转身亦走,却被林阿宝一把拉住:“明月姐姐,你去找小白,我托姑子去找大师兄。”
“黑姑不想让大师兄知道自己是他的生身母亲。”
“那也得让大师兄看一眼,就算不认也得看一眼。”林阿宝一边说一边跑掉了。
我无暇顾及其他,匆匆转身往殿外跑。
在进宫之时,我们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偏殿这里来的,进来后,姑子们便不让我们踏出去半步,可是今天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看着那些被太晚照得明晃晃的地砖,迈脚踏了出去。
哪知,却一脚踏了个空。
那些地砖竟然是飘渺虚无的,脚下一阵无根,我便往下坠落下去,我惊叫一声,不知道会坠到什么地方去。
“杜明月,你又犯宫规。”一声利喝在耳边响起来,小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稳稳的接住我,再将我放到地上,已经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出去大地灼热一片,那里有个高高的台子,上面还有刑官桌。
我拉住小白:“小白,你不能斩黑姑,她是大师兄的母亲,你和大师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你忘了吗,别那么做。”
小白冷冷侧了半个身子:“这是大帝的意思,由不得我,是黑姑她犯了宫规。”
“她犯了什么宫规,是不是你把她给我软剑的事情告诉了赵忧。”
从小白眼里掠过一惊讶神情,我知道我猜错了,不是他,那会是谁?
“明月,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心里一痛:“在我们几个人中,就数大师兄最纯洁干净,他的心是透明的,是三界之间的无价之宝,他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内疚半天,他对我们的爱那样无私而真诚,小白,这样的人,你能忍心伤害他吗?”
我扑通一声跪到了小白面前。
我可以伏视高高在上的赵忧,可以倔强到拿命去和鬼怪妖魔抵抗,可现在,我到是宁愿匍匐在小白脚下,只要他能答应我,放过大师兄的母亲。
“明月,你疯了。”小白恼恨之及的来拉我,我不起来,他一把钳住我的衣领,看着我泪流满面的脸:“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无奈的,你明不明白?”
“如果你真的那么无奈,那请你,现在就把我送到赵忧面前,我要亲自去求他。”
“是吗,你宁愿那样做吗?有多少人樽在外面的世界里你可知道,如果黑月派的人一声令下,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亡,明月,你醒一醒,你或者是我,都根本就救不了黑姑,明白吗,有人要她死,她就必须得死。”
我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大脑一片空白:“那我还能为大师兄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露痕迹的和其他宫人们站在一起,看着黑姑行刑。”
小白蹲下身平视着我,他身上那银色闪闪的铠甲在阳光下异常耀眼,此时的银色,是这个世界上最让我万念俱灰的颜色。
我没有离开,而是窝在一个墙角里等着士兵将黑姑押了上来,宫人们陆陆续续到了,人群中夹杂着被林阿宝拖在手里的大师兄。
黑姑的眼睛苍凉掠过人群,目光很准确地,定格在大师兄脸上。
也许这时是该告诉大师兄真相的时候了,我站起身,急急拨开人群走到大师兄身边:“大师兄……”
“明月。”大师兄扭头朝我淡淡地笑。
我正想开口,却看到黑姑朝着我轻轻摇了摇头,她那目光里,向我投来一抹复杂情绪,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听到了黑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明月姑娘,不要告诉他真相,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守护着思念着他的娘。”
669:满目苍凉()
听到黑姑用最后修力给我发来的传音,我心里难受不已,难为大师兄也两眼哀伤,他于一个出家人寄托在万物众生上的情感来哀悼黑姑。
“大师兄。”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认得今天这位要将被斩首的人是谁吗?”
大师兄摇摇头:“不晓得。”
“那,你看清了她。”我声音一哑。
“为什么?”
“因为……她叫黑姑,她曾经在我蛊毒发作的时候救过我一命,都说人有死才有生,谁知道呢,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你又会以她再相遇,到时候,大师兄一定得帮我好好看顾着她,算是明月求你了。”
大师兄薄唇微绽:“在尽缘的眼中,众生平等,待那日还有缘再遇,尽缘定当做到。”话完,目光徐徐移过去,他看向黑姑,黑姑看向他。
黑姑的眼里滚落着泪水,只是大师兄不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和自己的母亲对视……
“时辰已到,斩。”小白一声冷冷的下令。
刽子手里的大刀在阳光下泛着一层红色,赵忧心狠手辣,他让他们在大刀上抹红朱砂,这样一刀斩下去,黑姑必死不说,恐怖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狠到要绝了她所有的后路。
刽子手,手起刀落。
大师兄微皱眉头,清目微闭,他薄薄的唇喃喃膳动着,手打道诀扣,不知在祷告着什么。
而我满目苍凉,却看到林阿宝嘴角上掠过的,那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
这一场血腥的斩首观看后,的确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偏殿里的姑娘们再也不敢到院子里碎嘴了,每天乖乖呆在自己房里做针线活计,三天两聚的事儿也不做了,整个偏殿院子,出奇的寂静了起来。
林阿宝在刑场上时,那嘴角上的冷笑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两天后,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像,起初那些躲在自己房里不出来的姑娘,竟然有几个悄无声的消失不见了。
我有意问了一位姑子,问她隔壁房里的姑娘呢?
姑子竟然一头雾水的看着我:“那房里一直就没有人住,明月姑娘大概记错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那些姑娘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算,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好像都被摸去了那段记忆,在她们的思绪里,这院子里原本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而已。
一股无形而巨大的恐惧感包围着我们。
老太太和我一样,她也是记得那些姑娘们曾经存在过的,林阿宝到像是没事人儿似的,每天进进出出哼着小曲。
我借着出去散步的时光,跟老太太说:“婆子,你找个机会出宫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为何?”老太太一脸诧异。
“宫里不安生,我猜想着赵忧已经知道我进宫了,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做鬼,你修行成人不容易,留得一条命在,总比什么都好,等晚上看到上将军,我会求他将你带出去。”
“我不走。”老太太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明月娘子可知,婆子早已视你为主人,而我,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
我急急扶她起来:“你这是何苦,我要去做的事情步步惊险,难保哪时候小命就没了。”
老太太不多说,只是眼神坚定:“无论如何,只求娘子别赶婆子走。”
她着实感动到我,在经历了这么多,看清了很多人的真实脸嘴后,自己又快要走到最后危险之时,竟然还有这么一只小妖忠心以我。
“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防着些她。”
“这个婆子明白,娘子有没有想过,将她给降住。”
虽然不言明,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嘴里的‘她’便是林阿宝,她越来越可疑,只是,我摇摇头:“她做事诡异,我们也没有看到她真正害人的证据,而且对我要做的事情还这般大力支持,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她是敌是友,等看准了时机再动手也不迟。”
一天后,院子里的姑娘彻底全部消失。
整个若大的偏殿里,就只有我们三人和两个姑子。
一个姑子来送信:“两位姑娘,今儿晚上,大帝招你们入宫一同观赏皮影戏。”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心里掠过几分半忧半喜,只但愿这一去能成功。
等姑子走后,林阿宝亦是两眼一亮:“明月姐姐,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见到赵忧了,到时候一定要杀了他。”
“那是。”我把软剑拿在手里轻轻擦拭:“婆子,去准备上好的胭脂水粉,赵忧晓得我,怕是得阿宝近身去诱惑他,我才能称机出手,得把阿宝姑娘打扮得漂亮些。”
婆子高兴地答应一声,正要转身。
“不必。”林阿宝阻止她:“我自己有一套画妆的手法,不必你帮忙。”
原想看看她是否有真杀赵忧之心,没想到却这么刚脆利落的拒绝了我的请求,我和婆子相视一眼,没再言语。
夕阳西斜,我让老太太在走廊里守着,等小白来,一定要让他将我今晚被赵忧昭见的消息给传到赵钦那里去,可一天过去了,小白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离进宫时间越来越近,婆子在给我梳妆的时候,背上的骨头突然交措痛了起来。
恰在这时候有姑子来敲门,说是给送水进来,婆子只好出去周旋着,屋里,立刻就只剩下了我和林阿宝。
我撞撞跌跌地走到床边,伸手去枕头下拿貘给的锦盒,哪知手一空,那锦盒已经在阿宝手里,她的眼里掠过一摸异光,似乎是暗红一闪,我们四目相对,僵峙了大约两秒钟的时候。
以前发蛊毒的时候,林阿宝也在我身边过,如果她想称这个时候杀了我,也许会更轻易一些。
不过,她就算真要动手,也不会忍到这个时候。
我才琢磨着,林阿宝僵硬的脸上扯开一抹笑意:“明月姐姐,这是你的药吗,我给你拿。”
她带着一丝不真实的笑意打开锦盒,拿了一粒幽果给我:“吃吧。”
此时的我只能靠一丝仅存的意志力支撑着,急急将幽果拿过来塞进了嘴里,随着舌尖甜甜化开,背上的疼痛也一点点消失了。
不过刚才林阿宝眼里那藏不住的光茫,她分明是恨我的,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在这一刻,她却又忍住不对我动手。
“呀,明月姐姐,话说回来,这是什么?”林阿宝好奇的看着锦盒里的幽果。
我不言语,将盒子拿过来:“快去梳洗吧,你不是说有自己的一套化妆手法吗?我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新颖呢?”
看着林阿宝微微一笑走远,我将锦盒收进阔袖中,叫门外的老太太带着姑子们进来。
670:高台深宫()
半个时辰后,妆容妥当。
轻额黛眉,朱唇润红,发髻如云,那套凤尾盛装似乎比任何一个姑娘的都还要华丽。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种陌生又恍惚的感觉。
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林阿宝,她给自己娇好的面容上,眉心里画了一小团黑色的印记,好像一只小小腾飞的鸟,唇瓣如烈火红艳,再配上雪白的皮肤,使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凌冽的妖艳诡异感。
至此,林阿宝在我心里的样子,全部变了。
姑子们一脸惊慌:“阿宝姑娘,你这个妆容要不得,我们给你重新画吧?”
“为何要不得,这就是我喜欢的样子。”林阿宝冷冷睨向她们:“你们又怎会知道,大帝就不喜欢这样的我呢?”
“可是……”
“姑子有这时间站在这里废话,不如早早送我们入宫,勉得大帝牵挂,你亦受到连累。”
她打断了姑子的话,那姑子怯怯的,只能点点头:“既然如此,撵轿已准备妥当,请二位姑娘入宫。”
我悄悄把铁剑装进了阔袖里,进撵轿之前,再看向老太太一眼,她也梳妆打扮过,因为要去见大帝,不管是谁,仪表必须整洁。
“你后悔还来得及。”
“婆子不后悔,能做为你们的贴身女仆进去,是婆子前世修来的福份。”
老太太不想再让我阻挠她跟着进宫了,急急掀起了我的轿帘:“娘子,走吧!”
……
撵轿在寂静无声的夜里,顺着红墙一直往前行。
一条亢长的路,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轿子突然落了,轿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哎,你们去哪儿?”
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急忙掀开窗帘子望出去,见那几位抬撵轿的轿夫,面无表情的朝着来路回去了。
“婆子,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宫殿的院子里,这宫殿很宏伟,殿顶有金龙。”
“哦,那八成是到了。”我掀开轿帘走出去,心里警惕着,确实是到了,瞧那巨大的宫殿,像是要高耸入云的千层台阶。
“这幻境到是做得有模有样。”
耳边响起林阿宝的声音,她将眉目一斜看向老太太:“还愣着做什么,没见地上放着灯笼吗,还不快点拿起来,照着我们上去。”
老太太看我一眼:“是。”
拿起地上的灯笼,弯着腰照着我和林阿宝。
我不习惯被人这么卑微的伺候,自己去拿起一只灯笼:“你照阿宝吧,我自己会走。”
“明月姐姐,你真是不懂得享受的命。”林阿宝笑了笑:“对了,明月姐姐,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手中的莲花为何迟迟不见最后一片现身呢?”
“天意的事,我强求不来。”我们一步步往上走,长长的凤尾裙摆拖在身后台阶上。
“是啊,好一个天意,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到一言难尽之时,最终都归一句天意。”林阿宝长长叹息:“那一夜,如果我不在学校露台上和那只清朝鬼打斗,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你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就不会认识小白,之后,也许我也不必要来到这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小宝,事到如今,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出身。”
我的话让她微一顿步,不过她却只是冷冷勾了下唇角:“不必着急,等事情办妥之时,你就会知道了。”
“事情办妥,是指杀我,还是杀赵忧呢?”我冷眼看向她,一切,都在这一刻撕破了也好,反正表面看似轻声细语的交谈,实际上,她来我挡,我去她挡,我们之间,早就剑拨弓张。
“放心,杜明月,你,我是绝对不会杀的,因为我杀了你,会伤了一个人的心。”
她直呼我杜明月,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我们的交谈就此结束,因为那高高的台阶最顶层上,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那是帝王装,醇厚而大气的黑色长袍,上面绣着金色五爪飞龙。
这一次,我不用近看就知道来人是赵忧。
都说面由心生,就算他长得和赵欣一模一样,可他身上那种散发出来的阴沉和噬血气场,隔千层台阶也能让人感觉得到。
老太太手一抖,手里的灯笼差点掉了。
我说:“婆子,既然选择了进来,就别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站直了身子,跟着我一步步上去。”
“是。”
林阿宝却静静一句:“该动手时,希望我们放下一切成见,先杀了他,再做之后打算。”
我说好,希望你记住现在说的话。
……
终于走近。
月光背景下。
赵忧一只手负在背后,一只手向前伸着,神情里带着几分邪气笑意,说:“爱妃,到本王这里来。”
他的目光掠过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