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如果知道自己这一去是去送死,她还有得笑吗?
林阿宝嘀咕一句:“瞧那贱样。”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假山那边的有人影匆匆一闪,躲到山洞里面去了。
是谁在那里?
好像没有人发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撵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远,这才纷纷回了自己房里去。
我这才故意装做散步的样子去了假山,心里盼着是赵钦或者是老道长,可转了一圈后,却什么也没发现,然而空气中却飘浮着一种我不能确定的温度,冰冷的,压抑的。
莫名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看着我。
我紧了紧披肩,故意装做看风景入迷的样子,站在原地,等待……
运了修力闭上眼睛的时候,那怕是一片落叶飘过,也能听到它旋转的方向,大约两秒钟之后,我左侧后颈上的发丝动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我猛然睁开眼睛一掌打了过去,明明眼前只是空气,可我的手,却重重拍到了一具身体上。
嘭的一声,对方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顿时被拍得往后一抑,在他往后倒下去的时候,现出了原形来,是那个种人樽的纹身师。
657:杀人灭口()
如果说赵忧是我的仇人,那这纹身师算得上是我的第二仇人,他对杜家村人种人樽的手段何其残忍。
我愤恨的看着纹身师往水池里掉了下去,在那一瞬间他眼里掠过一抹惊讶,没错,当时在沙坝镇的时候,我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可他万万想不到,回到樱花山的我获得了长生花的修力,所以在这挥掌之间,竟然能将他一击击中。
‘嘭’的一声巨响,随着纹身师落水,池子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被声音惊动到的那些守卫们急急向这边跑来,有人长声问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我警惕地看着池子里仍然在晃动的水纹,没有看到他浮出水面来的动静,便回头对那些跑到的守卫淡淡道:“没什么,我心烦,扔了颗石头而已。”
几个守卫困惑的看了我一眼,再看看水面,想必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这便转身往回去了。
等他们走远,我围着池子走了一圈,终于在靠近假山一角的某个方向看到一条长长的水痕,顺着那条水痕和两边倒塌的水草,一直延伸进假山内的山洞里。
我警惕着拨下了头上的钗子,一步步往里靠近。
纹身师虽然被我一掌拍中,但当时没想到是他,所以并没有用全力,相信他不会受很大的内伤。
洞内一片漆黑,我索性闭上眼睛,用意识去感觉他躲在哪里。
一会儿后,那种阴沉压抑的感觉,就在我的前方出现了,容不得多想,我便将有莲花印的掌心向他一掌拍去,这一次他灵巧的躲开了,不过转眼间,却两指一搓,顿时指间多了一抹蓝色焰火。
“怪不得珠儿会被选去给赵忧侍寝,原来是你在这里给她画了画像。”看着这张蓝色焰火下泛着白光的脸,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唇不言语。
“说,你有没有画过我的画像?”我逼近他:“有没有告诉赵忧我来了,好去他那里领功?”
我不等他答应,脚下轻点,手里的钗子如剑一样向他剌去,因为修力的关系,我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纹身师急急躲闪,可他还是慢了半拍,咝啦一声,他的袖子被衩子划破了大片,手臂也被划伤,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明月姑娘。”纹身师疼得瘦脸一阵扭曲,在我第二次想要再度挥掌时,他急急后退:“我没有画你的画像,你大可放心。”
“我不信,不管你画不画,今天晚上,你都得死。”
脑海里浮现出人樽洞里那些村民们被种植在地上的样子,他们那痛苦扭动的头颅,是我这辈子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僵梦,人恨到极点之时,潜力也会暴发到极点。
我手中的普通银钗,突然像红色的烙铁那样变红了……
纹身师大吃一惊,急忙运修力为自己防身,一边急急解释:“明月姑娘,我知道你恨我将杜家村的人做成人樽,可是你误会了我,那些人樽不是我做的,我哪里有这等本事,我只不过是在平时培养他们的时候多加照看而已。”
“还狡辩。”
“是真的,做人樽是黑月派最至高的秘术,我根本就无法接触到。”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樽是赵忧亲自做的?”
“不是他,是……”
倏地一下,纹身师手上的蓝色火陷突然灭了,他正要说的话也戛然而止,就着我手里通红的钗子照过去,我看到纹身师像一个被突然封化了的木偶人,嘴巴微微张着,眼睛还是看向我,而那眼珠里面,却没有了活人应该有的神彩,他的脚边,正在嘀嘀答答的往下流着汩汩血水。
正面对着我的纹身师,看上去没有两样,伤口来自于他的背上,当我上前一步去看了个清楚后,差点没把昨天的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只见纹身师靠近假山壁的背上通了一个大洞,他的心脏,从这个巨大的血洞里掉出来,连着那些血肉摸糊的血管挂在自己的屁股上。
杀人灭口……
我转身就往山洞外跑,按照纹身师背对的那个地方,我从洞口跑过去得绕半座假山,不出所料,等我到达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周围的一切死一般的寂静。
而假山洞壁的外墙上,没有任何破开的痕迹。
我忍不住将手扶到那块岩石上,心里跳动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在纹身师快要说出真相的时候,这里有一只无形的手,他穿过了墙壁,从背后一把将纹身师的心脏给掏了出来。
“谁在那里?”巡逻的护卫突然远远地问了一声。
“是我。”我收拾好心绪,不动声色将钗子插入发间走出去。
“姑娘在那里做什么?”
“天气太热,夜不能眠,所以出来走走。”
那护卫还想问点什么,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句:“天气热出来消署很正常,不必多问,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护卫们扭头看到是小白,顿时恭敬的叫一声:“上将军。”这才转身向别处去了。
我在小白没有太多表情的目光中走向他,淡淡的:“上将军。”叫完想走了,跟他似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小白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目光一紧,微微伸头凑近我闻着什么。
“怎么?上将军还有什么事吗?”看到小白这样子,我得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纹身师在赵忧身边举足轻重,而小白此时又敌我不分,刚才假山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他要说纹身师是被我给杀的,那我也无可辩驳,只盼着他早些走开,等夜深时,我再来处理纹身师的尸体。
总之他的死,不让能赵忧知道,尤其是死在偏殿这边的假山里。
小白凌冽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他低声道:“你身上有血腥味,你杀了人?”
还是被他给察觉到了。
如今唯有堵一把,我抬起眼睛直视着他:“纹身师是死了,在假山洞里,不过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上将军,如果你不信,现在就抓了我。”
小白脸色微变,看着我,看进我的眼睛里,他没有抓我,而是低低的咒一声:“快回房去。”
算是放过了我吗?
我冷笑着:“多谢上将军。”
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小白独自走进了假山里……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晚上不用自己再去处理纹身师的尸体了,小白既然能放我走,那些后续事情,他自然会给处理得干干净净。
走了几步,看到房门口,林阿宝手拿薄扇,如花枝站在那里,遥遥看着我走近。
658:月夜阿宝()
怕是她看到小白和我站在一起讲话了,目光里,多少有些敌意。
我平静如水,拿出先前别在腰带上的薄扇摇着,越过她进了屋。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林阿宝跟了进来,大概是话完给老太太使了个眼色,那婆子急忙放下手里的茶壶出去了。
“说什么?”转身,我无风无雨的看了她一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浅啜一口。
“刚才你去假山做什么?”
“乘凉啊!”
“那小白呢?”
我打断了她:“不是小白,他是上将军,我们认识的那个小白,他早就死了。”
“那。”阿宝顿了顿:“就算是这样,你们说了什么,我还看到他拉了你的手。”
“那是因为我求他,求他快点想办法把我带到赵忧面前。”
终于堵了阿宝的嘴,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抑头一咕脑灌了进去:“真不知道珠儿为什么能这么快进见赵忧的,难道她有什么法子?”
法子就是那个纹身师假公济私,偷偷画了张她的画像给了赵忧。
我没说,而是笑笑:“不急,在见他之前,我们得找些武器,否则凭我们两双手,恐怕还杀不掉他,毕竟这宫里的护卫不少。”
阿宝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想法。
……
是夜,大帝宫夜空上的月色婆娑诡异。
我侧着身子,半睡半醒,老太太说昨天晚上林阿宝曾经出过门,今天晚上,我到要去看看她究竟背着我在搞什么鬼。
一直等到丑时,在这个过程之中,林阿宝一直很平静的平躺着,连翻身这样的小动作都没有一下,很难有人做到在没有睡着的情况下,竟然可以保持同一个姿势几个小时不动。
丑时三刻,林阿宝蓦地睁开眼睛。
她很笔直的坐了起来,下床穿上鞋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等她一出去,我也急忙坐了起来,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感情她也没睡,此时便跟着我一起起来了,我们出了门,悄悄跟在阿宝身后。
只见远处,她纤细的身体在那条宽大的白色睡裙下晃动,走路那么轻巧,远远看去,到像一抹幽灵在飘动。
“娘子。”老太太突然轻声叫我,我回头朝她嘘了一下,示意她别出声。
走在前面的阿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白色身影飘过长长的走廊,穿过荷花池边上,整个走路的过程,那走路的姿势和步伐上的感觉,都好像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林阿宝似的。
这让我想起了烟花阁里的仙儿,她去和那只蚂蚁相会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走路没声儿,身体轻得像一片浮叶似的。
最后,阿宝的脚步停在了一位姑娘的房前,我不记得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了,不过都是住在偏殿里,想必也是和我们一起进宫的。
似乎停顿了两秒钟,阿宝就那样抬起手来,毫无顾忌的推开门进去了。
我心里一惊,她这是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阿宝出来了,屋里的人却死一般的沉静,好像睡得很熟,连房门这么响都听不到似的。
出来的阿宝手里拿着样东西,因为她的皮肤很白,衣服也是白色的,所以那东西显得很是抢眼,我一眼就看出是赵忧给各房的黑玫瑰,她要这东西来做什么?
我和老太太躲在一根朱红巨柱后,屏住呼吸看着从别人房里大模大样走出来的阿宝。
只见她走到院子中央,两眼迷茫的看着天空中的新月,然后拿起那只黑玫瑰,放到鼻子前深深一吸,顿时那黑玫瑰里便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飘了出来,像有灵性似的往阿宝的鼻孔里钻。
阿宝似乎陶醉极了,半瞌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那神情,用醉生梦死来容易一点也不为过。
我身边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顿时惊骇地短促惊呼了一声,我急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没想到这一声轻轻的惊呼声还是惊到了阿宝,只见她立刻挺止吸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拿着玫瑰花进了那位姑娘的屋。
知道一会儿后她必然就会出来,我拉着老太太急急忙忙往我们的居所跑回去。
刚钻进被子里一会儿,阿宝回来了,她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换了,毫无声息地躺下,依然就那样平躺着,一动不动。
黑玫瑰是赵忧用鬼魂捏出来的,这点阿宝是知道的,她竟然半夜三更去吸食这些已经很可怜的鬼魂元灵,难道是想要增加自己的修力?
我心里无疑是惊涛骇浪的,且不说这些黑玫瑰以后还有没有再次重新转世的机会,但凭林阿宝刚才若无其事的吃了他,又再度平静如常的躺到床上这一点,她比我要高明的多。
我不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再吃一个鬼魂会怎么样,但我知道那次被赵忧困在沙坝镇悬崖底下时,我吃过黑玫瑰后,那种难受永生难忘。
从余光里,我看到钻进地铺被子里的老太太正在瑟瑟发抖,这不争气的东西,她大概是看到阿宝吸食元灵的这一幕,大抵也想到了那些黑玫瑰是什么,所以才会怕得只发抖。
无奈,我只能摸出枕头下那粒小黄豆,曲指一勾向她弹去,不管是弹死还是弹晕吧,总之这一下之后,她没敢再抖了。
……
隔天一大早,几个姑子在院子里摆了香案,烧好了楠木火盆子,说这是迎接一夜辛苦回来的珠儿妃子。
小丫头可高兴了,如今她的主子伺候了大帝,她自己也就依附着高人一等。
我们所有进宫的姑娘全都齐齐站在香案两边,俱说等珠儿回来后,她得迈过火盆于示吉利,再进香拜天地谢过天恩。
可是我们等啊等,头顶上的红色太阳已经烤得人都快要烧焦了,还是不见珠儿回来,也没有人来通报。
院子里的姑娘们开始小声抱怨起来,却又不敢直说出来。
我和阿宝站在一起摇着薄扇,因为要给那些姑子们个好印象,再有就是近段时间内不想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多热的太阳都得忍着。
“娘子,婆子给你挡挡。”老太太还算是机灵人儿,从屋里搬出张凳子来,自己站在上头,再用双手举着,给我头顶上遮了张宣纸。
“咦,你怎么不给我挡?”林阿宝见状,翻起眼珠子看着她。
“这,婆子手短,小娘子们一个个轮流便是。”老太太干笑一下,其实从早晨起来我就发现,她很害怕阿宝,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林阿宝还提出质疑,问我这婆子今儿怎么了?我说:“就你那脾气,她怕你也很正常不是,你改改,她自然就不怕你了。”
659:一场空()
此时得到老婆子一句手短,得一个一个轮着来的借口,林阿宝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瞅了她一眼,扭头继续摇自己的薄扇去了。
其他姑娘看到我们这么做,也纷纷郊防,让丫头进去拿来宣纸给她们顶在头上,最后就连那几位管事的姑子也撑不下去了,也去拿了宣纸。
顿时大家一个个晒得面若桃花的,头上又顶着宣纸,反到成了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
珠儿的小丫头还算是个忠实的主儿,此时便急得在院中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还时不时的伸长脖子看着殿门外。
我和阿宝对视一眼,心里早就明镜,这珠儿要么太被宠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么,活不成了,是实实在在不能再复生的那种死。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有两个穿着华丽服装的姑子来了,然而她们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大红花轿,也没有护卫队,大家都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两位姑子,和其中一个手里端着的托盘,托盘里,躺着一只诡异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