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婆,快放手。”我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去拉开她的手,可她勒得更重了,并且用另一只手把嘴里的毛巾给拿了出来,继续叭嗒叭嗒的咀嚼起来。
我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脖子上滴滴答答地流下她嘴里的血水,只好将她放下来,转身挣脱她的手臂,再捡起那块血红的毛巾想要往她嘴里塞。
此时已经弄得满脸是血的阿婆倏地眼色一沉,紧紧地攥住我的手,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往上翻,翻成了白眼球,这才从流着血的嘴里吐出一串字:“执撑人。”
“什么?”我大惊:“阿婆,你说什么?”
“执撑人,身上有七星印记。”阿婆的声音阴阴沉沉,像在耳边响起,又仿佛在脑海里回荡。
说完这句话,阿婆便两眼一翻,整个晕了过去,想必刚才是有什么东西借助她的身体来做为媒介传话给我,可是,有必要这么残忍吗?
我急忙将阿婆再度拉起来背到背上,撞撞跌跌地出去路上,拦了辆车往医院里而去。
半个小时后,大师兄和小白放下手头的事到达医院。
医生正在给阿婆做创伤清理,阿婆已经清醒过来,但伤在舌头,她又思绪不清楚,所以清理起来很麻烦,幸好大师兄到了,他进去安抚着阿婆后,阿婆才平静下来配合医生的治疗。
“怎么回事?”我手里全是血,小白递来一张纸巾,看着失神的我,索性把我的手拿过去擦拭着。
“你们走后不久,阿婆便被附身了。”
“胆子不小,连我们的老巢也敢进去。”小白微怒:“看清楚真身了吗?”
“没有,当时阿婆情况危急,我只能先救她要紧。”
“不打紧,迟早一天得落在我们手上。”小白将纸巾扔掉再拿一张,我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算了,我还是去洗洗吧。”
心里好乱,只有媒婆跟我说过执掌人的事,那么刚才那个传话的媒介,定是她派来的,可至于说了什么,我却又不能和小白明说。
回到工作室,大师兄便将阿婆送回了山上小院。
天空中,滚滚乌云像倒扣的锅底,令人沉闷而压抑。
突然豆大的雨点就飘落而至,十二点了,我担心阿布送饭来会不会被雨淋到,便到工作室门外去看,却看到一道欣长的身影,黑色风衣,黑色大伞,从瓢泼雨幕中缓缓走来。
心里一暖,这人真是,这么大的雨,他就不能走快点?
“哟,这王爷可真拉风,就算被淋成落汤鸡也是一道风景哈。”小白在我身边阴阳怪气的开口。
“他哪有淋成落汤鸡,瞧你这眼神。”我瞅了他一眼,小激动,没想到失忆了的赵钦竟然还晓得给我送饭。
等他走近后,就见他好看的额头上挂着一点水珠,好看的碎发上沾着一点水汽,霸气却是不减,把伞往我手里一递,进去了。
我无奈的苦笑一下,小白却耸耸肩,表示,看吧,王爷就是可以这么拽。
才懒得理他,我屁癫癫地跟进去:“正好饿了,饭呢?”
“我没有拿。”赵钦说。
“……”
“阿布在后面,就到了。”他再加一句。
果然,说话间阿布举着大黑伞进屋了,手里提着我的粉红色饭盒,还有另一只钢质的,相比起赵钦的木然,阿布已经算是温暖小春风了。
放下伞将两个保温瓶递给我:“少奶奶,钢质这个是小白先生的。”
“哟,还有我的份。”小白惊喜道。
“是主子的安排。”阿布说。
我和小白都万分感激地看了赵钦一眼,可等打开保温瓶后,小白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了,那差别也忒大了,我的有鱼有肉,小白的,就孤零零一只弱小的鸡翅膀。
“得,王爷,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你家那么有钱,又不缺?”小白愤愤把保温瓶放回茶桌上。
赵钦没说话,扬扬唇角:“你不也这样对我吗?”
顿时我们都愣了,小白什么时候这样对过他,以前的他可是连一口饭都不吃的,我们互视一眼,算了,也许是记忆没恢复,所以有些思绪混乱。
小白长吸了口气,站起来拿上外套:“行,我还是回道观吃吧。”
“这么大的雨。”我刚说完,他已经边走边向后对我挥了挥手,冲进雨幕中去了。
天空中,惊雷滚滚……
“怎么了,你对小白好像有些不满意啊。”我抱着保温瓶坐到赵钦身边,小心试探他。
“你说过,有时候对待一个人的态度,不需要很多理由。”
没想到他把我的话给活学活用了,那天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表明自己对他的心意,他却……
阿布很识趣地站到一边去了,我把这事儿给吞下去,换了个话题,把先前阿婆被附身的事情告诉了赵钦:“除非这个执掌人是跟黑月派有关系,否则的话,我们也未必要相信媒婆的话。”
“奇怪,传说中,媒婆来人世间不会逗留那么长时间的。”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如果她能随随便便就带走一条人命的话,那她留在人世间,岂不是一个祸害?”
赵钦揉着眉头没再说话,修长的长腿交叠,好像有些疲累的样子。
“饭有阿布送就好,你又何必跑这么一趟。”我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夜未睡,不管他出门去做什么,但还是不忍心让他负累。
“我只是需要你而已。”他却说。
“需要我?”
“对,你不在家里,长时间看不到你,我便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我想有可能是因为不适应身体而已。”
我却暗自一笑,哪里是什么不适合身体,他心里挂念着我,但却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感受而已,还真把我当成他的磁场了啊。
“又傻笑什么?”赵钦瞥了我一眼。
“没什么,这饭好吃。”我挑了一大团饭吃进口里,再夹起一片西兰花喂给他,他便侧了脸,不想吃的样子,但我一直伸着筷子,没办法了,只能张开薄唇,把那片西兰花用洁白的牙齿给衔进了嘴里。
461:夜晚离家()
直至华灯初上,雨才淅淅沥沥地停了。
公交车缓缓前进,因为一场大雨,街道上行人稀少,公交车也莫名多了几分懒散的样子。
很难得车里不满十个人,天气已经微凉,车里的人却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们三人拉着手环站成一排,转过一个弯道到达公交车站,下去几个人后,阿布神色一紧:“少奶奶。”他叫我,是因为我站在他和赵钦的中间,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到是宁愿跟我多说话,对赵钦却是恭畏得很。
“我看到了。”我说。
就在刚才车子那一停之时,后门下去几位乘客,前面的门也开了,原本车站上并没有一个人,但却走进来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来,女人的红裙子红得娇艳欲滴,那红色的高跟鞋上滴水未沾。
穿着到是好看,样子却不好看,坐到椅子上,两眼阴沉沉地看着我们,车箱里哪里会有风,可她的一头黑发却在四下飞扬。
我看了赵钦一眼,好家伙,淡定得眼睛都未斜视一下。
都说穿红衣服的是厉鬼,一般怨气都很重,她要害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女鬼像是在警告我们,直勾勾地看了我们一会儿后,走向坐在最后排的一位大妈身边,那大妈低着头,可能是白天太累了,这会儿正在打小盹。
“管不?”我问赵钦。
他勾了勾唇,抬起手来抚在我头上,不好吧,这时候来这套含情脉脉,谁知这我自以为亲昵的动作,却剌的一下疼痛,然后赵钦的指尖里,拿着一根我的头发。
“你干嘛?”我摁着头顶,变态,揪我的头发。
“你看好,我教你怎么锁。”
“锁,锁什么?”
赵钦指尖里的头发蓦地一下化了,如烟如雾,小小的一根头发突然变成一道黑色绵长的烟向那红衣女鬼飞去,倏地一下,女鬼想躲已经来不及,那烟已经将缠到了她的脖子上。
“啊!”女人尖叫一声,张开咧到耳根子的大嘴巴,想要向我们扑过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甩出了车外,远远看去,那红衣女鬼在湿露露的马路上连连翻滚,无数辆车子从她的身体上一次次的碾压而过。
同时那位大妈莫名一惊,醒了过来,四周环顾了一下,问我:“姑娘,樱花站到了吗?”
“快了。”我笑了笑,转眼看向赵钦,他一脸无风无雨,问我:“学会了吗?”
他忽略了一点,我的修力远不及他,哪里会这么轻易就可以学会,所以,只好默了。
回到家里,才推开大厅门,便听到一阵傻笑声,汤圆正在看韩剧……
两天前,阿布曾经在厨房里向我投诉,说汤圆喜欢看韩剧,他却喜欢看古装片,电视只有一个,他们谁先看争执不下,当然,如果赵钦要看,那他们两便没有争执的份。
我这两天正在想着,要不要再去买一台电视机。
“哎,少奶奶,快点的,剧情转了。”很丢脸的是,汤圆看的剧我也在追。
“怎么,女主角找到她爸了?”
“没有,男主角的前女友出现了。”
阿布和赵钦一个冷脸上楼,一个忙着给他倒茶,我坐到汤圆身边从他手里抢过薯片:“你能不能有点节操,好歹是只灵兽,怎么什么都吃啊?就没有什么忌讳么?”
“切,天不管我地不管我,我跟孙悟空似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忌讳什么呀,能吃就吃呗。”汤圆撕开一袋鸡翅膀。
我默了,连西游记都看了,我还能说他什么……
晚上,赵钦又悄然跃身出去了,站在窗前的我突然觉得心底一片荒凉,以我的速度和身手,是绝对不可能追上他的,也许我永远,只有远远遥望他的份。
一整夜,我都趴在窗前桌子上,半睡半醒,一直到天雾雾亮,看到赵钦安然无恙回来,心也安了。
十一月了,一场大雨之后,接迭而至的更是寒风肆虐。
我喝了一杯热牛奶,裹了一件薄绵衣出门,告诉阿布:“不用再给我送午饭了,我有事不在工作室。”目光睨了楼上一眼:“不要去叫你主子,让他多睡一会儿。”
阿布点点头。
其实世界之大,我能去哪里?
心里烦闷不已,我直接上了余音道观,大师兄啃着馒头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明月,正好,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降温了,师父大概是旧疾发作,说是腰疼起不了床,我正要带他去医院呢。”
上一次老道长被黑衣妖道打断了一根肋骨,他上了年纪,恢复得不是很好成了隐疾,这天气一变,自然是会疼痛。
我说我去看看,便转身进后院去了老道长房间。
“我不去,那医院里污气重,去一次我没病都得有病。”才进去便听到老道长骂骂咧咧。
“你个倔驴道……”小白的后半句话,因为我出现而停止,他立刻把话头转向我:“明月,你看这。”
“没事,你先出去,我学过些按摩推拿,让我试试。”
这好事哪里找,小白一溜烟不见了。
我让老道长扑在床上,很认真地帮他捏着背上的穴位。
“丫头,你有心事儿?”老道长蓦地问,我心里一暖,为什么来道观,也许,就是想要和老道长说说话。
但还是嘴硬:“没有,只是这样的天气,难勉会让人有些不舒服。”
老道长便默了一下:“如果你是为了赵钦的记忆而苦恼的话,我看大可不必,要知道,不管什么事都有个天命定数,你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等他能醒过来的时候,自然就能恢复,所以不要勉强,只要在这段时间里面,你好好陪着他就行。”
“我知道。”我吸了口气:“虽然他记不得我,但他的修力正在慢慢恢复。思绪上却时有时无的会想起一些片段,比如那天,他说他在大宋的一些记忆里,有一个人和小白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老道长彼为吃惊,沉默片刻却说道:“该想起的,他自然会想起来,反正命中注定的事情躲不掉。”
“什么意思?”
“丫头,你别问那么多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等时间到了,自然一切都会清楚明白。”
老道长的脾气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我再怎么逼他也不会说出口,只好转移话题:“赵钦一连有两天晚上都悄悄出去,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我不放心他,可是又跟不上,你老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
“喝,这个还不容易。”老道长翻身坐起来,我伸手去扶他,他却啪的拍了我额头上一下,啪得我两眼一黑,真是……
462:撒豆成兵()
老道长这一拍我,莫非里面有干什么玄机?
我还没问呢,老道长便呵呵一笑:“没什么,就是想拍你一下而已。”
我的个头啊,被拍,被揪头发,被揪耳朵,各种虐待,上辈子欠谁了我?
“丫头,听过撒豆成兵不?”老道长弯着腰走到桌子前,一边拉抽屉一边问我。
“听过,那是一个传说,说什么世外高人撒豆成兵,兵将猛如虎,千里之外可取敌人首级,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用兵之道的夸大说法而已。”
“没错,大多数世人都理解成你这样,不过事情的真相却是。”老道长转过身,手里捏了一把黄豆,只见他顺手很随意的一撒,那些小黄豆便豆噜噜的四下里乱滚,紧拉着他又两指并拢打了个道诀,嘴里低声念念有词:“兵者成仁,豆听我令,排。”
那些黄豆,居然一下子咕噜噜滚到一起列成数排,个个中间距离一样,而且都是豆芽往上。
“看到没,其实撒豆成兵,这豆子还是豆子而已,哪有那么神,会变成人去打仗的,那是缪论,是有些人想要抬高自己的身价瞎说乱讲的。”老道长看着我:“丫头,想不想学,贫道教你,学会了这招,你只管指挥这些豆子跟着赵钦而去,自然就能追到他了。”
“想,想学。”我懵了,没想到老道长还有这一手。
“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跟小白说,这撒豆成兵要是在他手里,保不挤他会用在那些歪门斜道上,拿去赌博之类的,所以我不愿意教他。”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
一个小时后我从老道长房里出去,小白和大师兄正在收拾道具,因为昨天阿婆的事情,他们没有来得及看现场就赶了回来,所以打算今天过去。
“明月,大师兄要照顾阿婆,你和我去。”小白双手插在中山装衣袋里,嘴里咀着口香糖。
“行啊,没问题。”
我走过去打算背道包呢,小白蓦地说:“等一下。”
“怎么了?”
“不对啊,你刚进老驴道屋里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这会儿怎么眼角里带着丝笑意?”
“我哪有脸色难看。”我懒得理他。
王墨的声音这时候岔进话来:“要我说,明月这是春心动了。”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正在吹着指甲,因为涂了指甲油,不过幸好是透明色的,否则那得多妖?
“羡慕吧,我有比女人还好看的容貌,却有男人强壮的身体,这可男可女,世人谁不爱?”王墨向我挑了挑眉,他越来越像狐狸了,尤其是眼睛弯起来笑的时候。
“……”我再次无语了,除非世人都疯了,才会喜欢他这么不男不女的。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