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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清慌了，不敢相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夏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要过去扶她，可伊夏却发出冷得让人从心底生寒的声音，“别碰我。”
他的手僵了住。
伊夏站起来，随意的抚了抚头上的伤，抬起的清眸尽是冰冷，“这一巴掌解气吗？如果还没有，那就继续！”
她眼中的寒意，深深刺痛了顾云清，“我说了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气疯了……我不知道我会打你……”
伊夏根本不听，昂起另一侧白希的脸颊，“顾云清，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你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吗？那就别暗中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让我瞧不起你。像个男人，狠狠的揍我一顿，把你想出的气通通都发泄出来！我保证，绝不会吭一声！”
“夏夏，你别逼我……”顾云清用着受伤的目光，似乎不认识了眼前的女人。他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彼此憎恨的，他等了这么久不去见她，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可她却对他做的一切视若无睹……
当年的夏夏呢？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夏夏到哪去了？
凝视她的目光，从最初的受伤，渐渐变得阴冷。他慢慢退后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夏夏，你真的太伤我的心了，也太让我失望了。”
伊夏却是冷笑着，“顾云清，你有心吗？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当成工具，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这么多年，你可有想过来看他？他小小年纪就接受了自己没有爸爸的事实，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你不闻不问，却跑过来说都是为了我……请你别侮辱我好吗？”
顾云清紧绷的脸部线条，隐约能看到肌肉颤抖的痕迹。如果站在对面的不是伊夏，他会做出什么来，连他都难以预料！
他一字一句：“我们的爱情不可以有一丝瑕疵。所以，我一直都把那个孩子当成是我们的儿子！让他跟着你，是让你们母子团聚！没有陪着你们，是我的错，可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伊夏愕然，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瞪向他，久久才出声：“云清，你知道你现在病得有多严重吗？最残忍的事莫过于骨肉分离，可你却还有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她缓缓转过身，不想再去看他，“我情愿，我没有爱过你。”
顾云清的俊脸彻底扭曲了，她的话无疑是否定了他为她做的全部！包括他的感情，他整整六年的等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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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代价是什么（）
站在她身后，他发出桀桀的笑声。
“你我之间不再谈及感情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伊夏的背挺得僵硬，她没出声，但眉头却拧了起，心里渐渐开始不安。
“之前，我还一直都在顾虑，现在就不用了。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经是个坏人了，那就不如成全了你，我把坏人做到底了。”顾云清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微笑着，轻声说：“很快，我会重新得到你。”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伊夏仍不动，呼吸却变得沉了。
顾云清没再纠缠，盯着她的背影，一步步退后，溢出唇瓣的笑间，飘渺得仿佛衍自地狱深处。
听到关门声，伊夏才容许全身的紧绷释放开来，她缓缓坐在椅子上，眉头拧得快要打成了死结。
五年前的顾云清做了那么多错事，却依然能够安然无恙。五年后的今天，则继续变本加厉。从种种陷害她的证据表明，他的背景恐怕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清晨，一辆黑色飞驰，踏着白芒芒的雾气，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上，叶慕寒盯着顾云清的背景资料，眼眸时而眯紧。将东西放下，他又将凝重的视线投向窗外，尽管，车窗上被一片雾气覆盖，什么都看不清，可他仍然专注得很。
他不知道他现在要找的突破口是不是正确的，但现状已容不得他再细细考量，任何机会，他都愿意冒险一试。
这时，手机响了，叶慕寒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个略低的声音：“我已经托以前警队的朋友帮忙，查到了地址还有电话。”
叶慕寒立即记下，“杨哥，谢了。”
对面正是伊夏曾经找过的私家侦探杨哥，因为欣赏他的为人，叶慕寒偶尔也会找他暗中调查些隐蔽问题。
杨哥也没回应，直接断了电话。
将详细地址告诉阿k后，叶慕寒盯着那串电话号码，毫不犹豫的拔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但叶慕寒却有的是耐心。
终于，对面有人接了起，“哪位？”是个女声，听上去有点冷淡。
“叶慕寒。”
叶慕寒直接报上名字，听筒那端明显迟疑了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找上自己。叶慕寒则开门见山的说：“有时间吗？见面聊聊好了。”
一阵沉默后，她开口：“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空。”
叶慕寒一笑，“变成顾太太后，的确会很忙。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要谈的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仍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许久，她才说：“能查到我的电话，你就一定知道我在哪。”接着，她正式警告道：“不要冒然过来找我，到了给我电话。”
挂上电话，叶慕寒缓缓伸手揉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阿k，到了叫我。”
“好。”
叶慕寒从来到f市后就一直没有睡好，这会联系上了她，就预示着他已经向成功迈近一步。精神才稍稍放松，困劲就上来了，他抵着椅背，才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他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感觉睡了不过几分钟而已，叶慕寒就被阿k叫醒了。
“少爷，我们到了。”
看看手表，原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叶慕寒打起精神，再次电话联系后，两人约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餐馆里见面。
叶慕寒独自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目光抵向门口。很快，他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和太阳镜的女人走进来，然后停下来张望。发现叶慕寒后，她又谨慎的看看身后，这才朝他走过去。
墨镜摘下，露出一张五官姣好的脸，与第一次见到的慌乱无助不同，现在的她，冷淡得有点麻木。
“我来了，你想谈什么？”上官瞳坐在叶慕寒对面，丝毫没有受他的强硬气势影响。
叶慕寒也不浪费时间，见到需要见的人，便是直奔主题，“伊夏的事，我们都清楚谁做的。”
上官瞳没什么反应，但显然也是知情的。叶慕寒继续说：“你应该很了解顾云清才对，他做这么多，就是想要逼她妥协。”
上官瞳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别想我会帮你救伊夏，那是不可能的。”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叶慕寒的视线攫紧她，不疾不徐的开口：“你救的不是她，是你自己。”
上官瞳的脚步顿了住。
“你心里明白，一旦顾云清成功了，从今往后他的眼里就只有伊夏了，你确定，你无所谓吗？”叶慕寒盯着她，就像个循循善诱的猎人。
上官瞳僵立几秒钟，倏尔又转身坐了下，“不管有没有成功，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装着那个女人。”
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还是让叶慕寒隐隐有些不爽。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喜欢的女人时刻被别人惦记。
叶慕寒缓缓垂下眼眸，有一下无一下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我若是你，就算绑不住他的心，也不会让其它人威胁到顾太太的位置。做不了他心里的唯一，就要做唯一的顾太太。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而且，也只有你可以做到！帮我，就等于是在帮你自己。”
他的话，另有深意。
上官瞳一滞，眼中瞳孔慢慢放大，讶异的看着他。
不可否认，他将女人心思掌握得很好，还极具说服力。最重要的是，他说出了她一直都积埋在心里的话，原本的幻想和奢望，如今听来是那样的合情合理。
上官瞳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叶慕寒也极有耐性的等待着，直到沉默一阵后她才挣扎着抬眸说：“我可以救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叶慕寒挑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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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夏被工作人员带出来时，还始终在怀疑，直到看见叶慕寒和项红，她才确定这是真的。
“小夏！”项红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紧紧的抱了下又松开，“你受委曲了。”
伊夏憔悴很多，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严重的睡眠不足，连微笑都有几分苍白。
她迫不急待的问：“都解决了吗？”
叶慕寒给了她一个无比安心的笑，“没问题了。”
伊夏总算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项红挽住她，“走，姐带你吃大餐庆祝一下！”
伊夏笑着直摇头，“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好，你先回去休息，咱们改天再去！”项红跟她聊了几句，了解了些情况后，又匆匆赶去工地。
“走吧，我送你回去。”叶慕寒走过去，很自然的就牵住了她的手。
手上传递的热度，仿佛一下了就顺着胳膊蔓延至全身，跟在他身边，体温不自觉的开始上升。
这种小情侣的亲密，对伊夏来说，还很陌生。她的生活跨越太大，没有过程，只有开始和结尾。现在再重新回过头来享受过程中丝丝入扣的微妙，反而会害羞得厉害。
回到公寓，伊夏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尽管她在接受调查期间，并不像在看守所的条件那么差，可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她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脸颊总算恢复了些红润。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阳台抽烟的叶慕寒，不禁狐疑的蹙下眉。从刚才见到他，她就感觉到他有点奇怪，像有心事。
听到她的脚步声，叶慕寒回过头，目光朝她敞开的领口扫过，“怎么，想要以身相取？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着实没什么力气了，做起来也会力不从心。”
伊夏红着脸瞪他一眼，开这种玩笑，他从来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倒是她快要羞死了。
她走到他跟前，清眸琐住他，“还有事没有解决是不是？”
这事突然就有了转机，而且听说是找到了新证据，之前各种不利于她的证据也都被推翻，就连肖振邦身边的那个小行政都成了人证，证明她的清白！伊夏心里清楚，一定是叶慕寒找到了法子。
但是代价呢？
叶慕寒笑笑，“你先去睡会，这件事等你睡醒之后再谈。”
伊夏扬扬眉，“不要敷衍我，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出她是认真的，叶慕寒抿了抿唇，然后又吸了一口烟，眯紧的眸子一点点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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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后的顾云清，不敢相信的捏着手机，下一秒，他猛地摔到墙上，手机登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他双手撑在桌上，头压低，因为极度的愤怒，呼吸都变得不再规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压抑着怒意问。
身后，阿树的目光始终垂着，“夫人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少爷这么做全是为了那女人，所以，她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顾云清紧紧咬着牙，表情有些狰狞。
他妈妈恨伊夏，他一直都知道，所有这些都必须要瞒着她！可他再小心都没用，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可恶！”顾云清咒骂一声，握紧的拳头狠砸了下桌面，“是谁？”他的眼神沾染点嗜血的味道，这会的疯狂，开始变本加厉，“是谁出卖了我？”
题外话：
迟来的第三更~~~~哭~~~~
第155章 他有多渴望一个爸爸（）
得不到任何回答，这让顾云清狂躁起来，回过身，一把揪住阿树的衣襟，“说！是谁？”
阿树一直都是目的垂着，一言不发。
顾云清倏地扬起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你们这些混蛋！”他疯了似的不管不顾，拳头不停的挥向阿树，而后者只是架起手臂挡住头，任他发泄。
“是我！”
门口是道清脆的声音。
顾云清的疯狂停止了，他缓缓回过头，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上官瞳站在那儿，昂起头勇敢的望着他，从她不停起伏的胸口，还有微微颤抖的手，都不难看出她此刻的紧张。
放开阿树，顾云清盯紧她，朝她一步步走近。
随着他的逼近，上官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唇色都开始发白，可她还是不躲不避，就这么坦然的面对他。
来到她面前，他咬着牙，脖子上隐约能看出青筋，“给我个理由。”
上官瞳望着他，复杂的目光里尽是委曲和控诉，“云清，你有大好的前途，只要你能按照妈妈的要求一步一步来就好！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她？她不爱你了，她会毁了你的！”
“闭嘴！”顾云清根本没办法面对这个事实，更加无法接受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只是一厢情愿！
他的自尊绝不允许。
“云清！你清醒点吧！”上官瞳早已不是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她，持续的等待与失望，早已伤了她的心，让她学会了恨，从而开始变得坚强。
“这几年来，我可以容忍你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女人，哪怕只是因为她们和她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越陷越深！”上官瞳激动道：“五年前a市的事，对你来说还不是教训吗？可你非但没有醒悟，居然还开始利用妈的关系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一旦被人查出真相，妈就会受到牵连！她若受到影响，我们就全完了！”
顾云清狂乱的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他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上官瞳一样。或者，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上官瞳。
但顾云清终究不是莽夫，在冷静过后，他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渐渐趋于平静。
他承认他做的这些是在冒险，尤其是在对母亲而言很重要的时期。不过，也正因为此，他才钻了个空子，趁她忙得顾不得他的时候，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可现在呢？
他又该怎样选择？放手还是……
一起毁灭。
这时，一双温柔的手覆上了他冰冷的，上官瞳昂起头，眼睛里闪动着泪光，“云清，别再想着什么伊夏了，我们回去吧。你，我，还有……我们的儿子。”
顾云清一怔，望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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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寒站在伊夏的房门外，无力的敲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可是，我的确没办法拒绝她。”顿了顿，他说：“就算不要求她帮这个忙，做为安迪的亲生母亲，她也有这个权利。”
良久，房门打开了，伊夏的眼睛红红，鼻头也是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她咬着唇，倚在门口，“我没有生气。”
“我明白。”叶慕寒没再多说，把她拉到怀里，抚过她的发，低声说：“这真的很难。”
伊夏当安迪是亲生儿子，同时，安迪对她的意义要更加重要。现在让她将他送走，他能够想象得到她有多难受。
伊夏趴在他胸前，目光飘忽着，“我知道和骨肉分离的滋味，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所以，我会同意，也一定能做到的。”
像在洗脑，她一遍遍灌输着，因为她很怕自己会反悔，自私的把小安迪藏起来。
紧紧闭上眼睛，她不愿多想，双手抓紧他的衬衫，“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理，只想回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