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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依旧从容不破,端庄沉稳。
这个女人,不单单只是外表那般看着迷人,她身上的气质,不同于常人的,一种饱经沧桑的知性。
画雅芙迎着随唐心的视线摸了把脸,笑道:“看我做什么?”
随唐心又喝了口粥,摇摇头。
画雅芙对随唐心这种性格是颇为欣赏的,同是年轻肆意洒脱,她在随唐心的身上时常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盯了随唐心一会儿,画雅芙徐徐说着:“像我年轻时也同你一样喜欢赛马,琴棋书画不说,骑射绝对不会比君幕差到哪里去。当然,也只是年少时了。”
后面的话画雅芙没有继续说下去,微微磕下的眸子,似乎还在亮着些许光翼。那是一种对过去的眷恋怀念,以及可望不可即而无言相续。
画雅芙身上定是发生过很多事的,一个女子,洒脱孤傲,骨子里蔓延着的都是属于芳华应该有的肆意。如今变成一个事事小心,说话三句断二,生怕惹人不快,又温柔善解人意之人的,究竟需要经历多少蹉跎才会如此。
随唐心不由得对面前的女子产生一种敬慕之情。
“喜欢陆离前辈?”
画雅芙嗔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碗,拍拍床沿。
随唐心乖乖让了空,画雅芙便半窝着躺在床上。
“才看出啊,那你可真是迟钝的。”
“也不是,只是感觉前辈您太温柔了,一直未确定。”
画雅芙掩唇笑了:“温柔,谁告诉你的我温柔。”
她洒脱两手一摊,挑眉道:“想当年我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不说单挑壮汉凶狠,与君朝动起手来,我可与他打成平手。就你和夭夭三脚猫的功夫,可是连我的丫鬟都打不过。”
被人说三脚猫功夫,随唐心也不气,默默道:“说起来,你为画家女儿,为何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有的,只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画雅芙岔开这个话题:“以防你这丫头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今儿我便陪你睡。”
随唐心不太习惯,下意识便向床里钻:“前辈……”
画雅芙已经为随唐心盖好被褥,拉着盖过她的头,轻声道:“这事不用担心,有君幕在,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
随唐心抽了抽,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
一想到桃夭渐发虚弱的身子,甚至已经开始记不起从前的事,最后可能会忘记她。她便忍不住心里一阵钝痛。
只是此事急也不是办法,若是真的容易,有一点方剂可寻,君幕也不至于把夭夭带回京城养身子。
堂堂黑白近乎通吃的常笑客楼主都无能为力,她又有什么办法。
好无助。
黑夜残缺袭夹残阳,亥时过去月亮便消失在枝头,风也有些大,吹的人神清气爽。
君幕和陆离从空过住持房间里出出来,一阵风过,隐约还能听到青玉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背叛师门,伤害师兄弟,一桩桩,一件件,废除武功都算是轻的。
到底空过住持念及师徒多年,还是留了一丝念想的于青玉,担忧他日后生活不便,没有赶出师门,而是被关进后院,同其他师兄弟一样正常生活。
“了解空过住持吗?”陆离状似不经意问了句。
恰巧经过桃夭厢房前的一处凉亭,君幕左右看了看已经熄灭了灯火的房子,点了点头:“知道一点。”
陆离做了个请,失意君幕向凉亭那边。
“十岁便被前代住持的候选人,十五岁便成了住持。当时整个风林寺没有一个人反对,一时赞同无比。他的成功,一半天资,一半勤于学奋,正是由于不争不抢,反而得了住持欢心。”陆离缓缓说着:“可又有谁真的可以做到不争不抢,不生不愿。空过住持不过是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尽量让自己变得淡然罢了。毕竟,再怎么看透世俗,浑然不在意周围发生过的事情。空过住持到底也是个人,有欲望,有渴求。”
年轻气盛,年少时的陆离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喜欢云游四方,踏遍天下之川。自然对空过住持这种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知道的多。
君幕了然的续道:“空过住持喜欢棋,年轻时曾被先皇邀去宫里与外国使臣切磋,谁知外国使臣好胜,不得输。为了两国友好,先皇便故意让空过住持输给外国使臣。我犹是记得空过住持那时望着先皇满眼的失望和无奈。最后落子一枚,失败告终。自那以后空过住持便未进过皇宫。空过住持是个心气高者,或许在先皇眼里这等委曲求全可换得两国友好,再好不过,对空过住持来说,若是一种最为侮辱人的方式。”
“所以空过住持闭口不谈,连夜赶回风林寺,静心打坐。消的也是个怒气罢了。”陆离手指轻轻扣着瓷盘桌面:“王爷,对陆离今日说的第二个法子可是有了头绪?”
君幕看了他一眼,陆离生的清雅,眉眼出尘的俊美。五年未经人世,将他的皮肤染的很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极了宫里老谋深算的献计着。
“不愧是江湖四霸之人,即便未深入江湖,也对事事了若指掌。”
陆离笑道:“王爷可莫要再挖苦我了,陆离只是觉得王爷这般对夭夭上心,怎么可能将她带回京城只是普通养伤而已。王爷只是在等一个契机,便是差常笑客的人出去调查当年之事。今日我说了第二个法子,王爷眉头稍微轻松些许,说明王爷对此事已经有了些许头绪。”
君幕深深看他:“有一点,只是还不确定。明日回了皇宫,我便带着夭夭会烟雨城,这么多天过去,想来伯父那边也应该有了消息。”
话落他瞥道:“倒是你,本王在这儿奉劝你一句。夭夭,只是夭夭,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而你的赫伊人已经没了,五年前就没了。”
陆离愣了愣,苦苦一笑。
第204章 有缘之人()
三番两次在夭夭最为受伤时候及时赶到,说是巧合,鬼都不会信。
果不其然,便听得陆离说:“我只是想有个念想,继续活下去的念想。这点都不行吗,我不会破坏你和夭夭,就算是当做一个前辈,一个救命恩人都行,”
他近乎哀求,说的低三下四。君幕听了并没有半分感动和动容,有的也只是愤恨:“这么多年,你忘不掉赫伊人。雅芙呢,她在你这边这么久,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难道看不到吗!”
陆离嘴角挂着的温润笑意渐渐没了,“雅芙很好,真的很好。我与她可以成为知己。但王爷,你也应该清楚,也只是知己这般了。”
若是可以,这么多年,能成的早就成了。
君幕顿了顿,不禁抬头看了眼乌云的天:“这话你同本王说说便行,万不可对雅芙说。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剩下的,在乎的也只有你。”
“这点王爷放心。”陆离起身:“时辰不早了,王爷快且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次日天下起了小雨,天雾蒙蒙一片。远看近看丛山峻岭如梦似幻,山涧隐去丛林迷雾。
桃夭醒来后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君幕早早便进来了,听到床上动静便去看。
桃夭转过身看他,却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张小脸顿时皱成苦包子。
君幕赶忙帮她渡去些许内力,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别乱动,你身上有伤。”
桃夭眨了下眼,昨日的记忆一下子涌来,她淡定不住地问道:“青玉呢,青玉被抓了吗?还有渡生前辈,他同我一块儿的。”
君幕安抚的将她搂紧,拍着后背顺气:“青玉已经被空过住持废了手筋,现在正在昏迷。渡生前辈同你一样,昨夜从枯井下面将你俩救起便一直昏迷,现在还未醒来。”
君幕便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陆离和千面鬼出现,说的详详细细。
桃夭愣了愣,反应一下又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从昨天陪同他在一起的人压根就不是君幕,而是千面鬼。
我的天呐!
她简直不敢想。
太恶心了。
君幕晓得这丫头有点怕了,便柔声安慰两句,轻声道:“都过去了别怕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今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说桃夭,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
桃夭向他怀里团:“我们走吧,立刻,马上。”
“好。”君幕低头啄了口她的嘴角:“这下回到皇宫修养一天,外面下了小雨,等雨停了,我们便会烟雨城。”
桃夭眼里一乐,出来这些天都未回家看看,倒是真有些想家了。
君酌知晓整件事情后心里免不得有些怒气,空过住持这次有意偏袒青玉,并没有依着君酌说的将青玉带回皇宫。
这是空过住持第一次这般,君酌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临走之时桃夭去看了渡生,渡生已经醒了,被师兄弟换了素衣,整个人里里外外被清洗一通,看着亮眼多了。
见到桃夭来,渡生扬了一个大大的笑颜:“姑娘你来了。”
桃夭点头笑笑:“昨天还未感谢前辈救命之恩,今天特来补上。”
说罢便要行礼,渡生虚空的扶了扶,他没了双腿动作不便,这样已是极限了。
“姑娘客气了。说起救命之恩理性是渡生感谢姑娘才对,若非姑娘闯进枯井,渡生也不会平反昭雪,重新见了几年未好生见过的艳阳天和师父。”
桃夭笑的很轻,渡生生性豁达,这样的人活着最为轻松,也最为真。她没继续太多客套之词,只说要赶路,道个别便走了。
渡生还不晓得二人身份,只觉得看着桃夭讨喜的很,便从床榻上的枕头下面掏出一张小纸:“这是巨蟒留下的,之前一直未见它吊着这东西找过我。姑娘一来,它见我离开了枯井便同我道别,留下这样一张纸条。渡生想,这是姑娘出现后巨蟒才留的,应是和姑娘有缘,便想着送于姑娘。”
纸页泛黄,微微还有被虫啃掉些许边缘的痕迹,光是看样子就知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
桃夭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两眼,立马不淡定。
这是什么?花叶行成的字数。像是各种花卉组合到一块儿,用它们不同花瓣边缘,甚至叶子根植小小的凑到一起。
桃夭认真数了数,两个巴掌大的纸总有……一时也数不过来,她干脆递给君幕,对渡生谢道:“如此,多谢渡生前辈了。”
下着小雨,还好马车够大,桃夭和随唐心乃至画雅芙三人同坐一起倒也不显得拥挤。
还有一方小桌,此路在山脚,道路不平,便未存放茶水。
“这雨下不大,约摸午时便能停了。”画雅芙挑开帘子向外看了眼。
雨淅淅沥沥滴在轿撵上,轻轻落落的,很快便被马蹄声掩盖干净。
桃夭窝在随唐心怀里闭着眼睡了会儿,闻言便瞅着看了眼:“自然下不大,风林寺这里从不会下大雨。”
画雅芙笑了:“就数你最清楚。时辰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得够多了,不能再睡了。”桃夭从随唐心怀里起来,伸了伸懒腰。想到临走时渡生交给自己的一张纸条,她便拿出来:“这是临走时渡生前辈给我的,说是与我有缘。可上面的文字太难懂了,我看不明白。”
摊在桌上,画雅芙和随唐心认认真真看了会儿,二人皆是面露困惑之色。
“这是花儿?”随唐心指着:“边缘很明确,细细看还是可以看清楚每种花儿。只是,是个什么意思?”
画雅芙继续道:“花儿容易分辨,这是两行,余下可是根叶,这点可不怎么容易看清楚。”
她看着桃夭:“夭夭你说这是渡生给你的,他从哪里弄来的?”
“巨蟒,说是巨蟒给他的。正好是我来机缘巧合出了枯井那时,他便说与我有缘。”
这种东西又不是字体,也不像古人留下来的惜世字迹。可安排的整齐干净,保存的完好无缺。又故意弄的这般神秘,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字嘛。
三人一时无话,桃夭默默将纸条收起:“等到了皇宫让君幕看看,他若也是不懂,再找别人。”
第205章 还是个孩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东西和天真书有的关系。
马车很快到了京城,午时左右雨果然消停了。君幕和桃夭未同君酌进宫,而是回到王府。
桃夭有些撑不住倦意便去睡了,临走将纸条给了君幕。
随唐心陪着她进了屋,陌笙便在外面守着寸步不离。
几人之间有着说不清的莫名情绪波动,守昕看着不对劲,主子没多说什么,她也不好多问,揣着疑惑在院子里扫地。
阿桑方换了身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便来找陌笙,守昕眼疾手快的拉住蹦哒的阿桑,二话不说便将人带到没人的角落里。
“……”阿桑:“有……有事?”
守昕瞪着他:“这次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们几个都怪怪的。一个二个的都不说话,若是平时唐心姑娘早就要拉着夫人去外面玩了。”
阿桑干笑:“这是主子们的事情,我一个做侍卫的,哪里知道这么多。”
守昕眯眯眼,显然是不信的。
“你要是还想在府里安安静静过日子,我奉劝你一句给我说了,不然,你懂的,”
阿桑:“……”
我他妈可是王爷身边一品带刀侍卫,您老吓唬谁呢!
阿桑摸摸鼻尖:“王爷和夫人明天要离开京城,回烟雨城。”
守昕愣了下:“离开京城,明天就走?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阿桑利落的转身已经从墙角里钻出来,叹道:“大姐啊,你就好好做你的事呗,问这么多做什么。王爷和夫人要走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咱们啊,就乖乖的。”
说罢拍拍守昕肩膀,转身便走了。
守昕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王爷和夫人要离开王府,离开京城了。她知道王爷不会在京城待太久,可也没这么快啊。
“你懂个屁,王爷好不容易找到个夫人,还未成亲就走,万一夫人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陆离待在房间里花了一个时辰为桃夭写了一张养身药单。
画雅芙便在一旁为他准备了冰镇可口的西瓜,不时拿着帕子为他拭去额间汗水。
“写了这么多,夭夭能喝的完吗?”
陆离轻声笑了笑:“这个,需要看王爷如何了。”
画雅芙也是笑笑,递了块儿可口的西瓜给他:“想在这里待多久?”
“不会太久,等王爷离开了,我们便也走吧。”
他用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虽是一字之差,意义却不知差了多少倍。最起码在画雅芙心里是这般觉得。
她眼角控制不住的弯了,笑道:“都随你,你去哪儿我便都跟着。”
陆离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所有应该说的话,正确做的事,都随着时光流逝而隐没在了缝隙之中。
下午满城贴满了希冀谋反现在被捉拿,明日午时斩首示众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在京城也没掀起多大风浪,毕竟那夜整个宰相府刀光剑影,杀戮不断,一把火更是将整个宰相府烧的干干净净。
皇上下面便是宰相,能在一夜之间做成这些事,第二天未被通缉的,除了皇上默许,谁还能有这么大能耐。
许早就有了点猜想,所以在看到这出告示,众人并没有多惊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