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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找到瑟瑟发抖在角落里的随唐心时,桃夭几乎是冲过去抱住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要下雨了!”桃夭吸了口凉气,发现随唐心手凉的很,便攥住。
随唐心静静看她,缩在桃夭怀里默不作声。
雨轻轻落下,淅淅沥沥洒落街头,明雅瓦上,荡着一层涟漪,渐着浠水漫过,成坑成池。
桃夭低头搂着这样一个她从未见过脆弱的随唐心,一时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愧疚。当初说完闯荡江湖,随唐心义无反顾跟着自己来了,无论遇上什么危险,她都是头一个冲在自己前面的。如今君幕回来,自己一颗心都在君幕身上,几乎就没问过随唐心了。
君幕在二人身后脱下自己大衣披在二人身上,柔声道:“先回去吧,下雨了。”
这场雨来的很急,到了亥时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发大了。雨水滴在地上成了团子,蹦的老高。
洗了澡,换了衣服。桃夭缩在被窝里暖了暖身子。
自重生回来后,她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即便经过三年苦练,有胭魅娘有意得心内功传授,自己也学了很久,不过貌似都没什么用。
这一场雨下来虽说淋的不多,躺在床上之感觉头晕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君幕在一旁陪着她,见这小丫头难受的紧便说要用内功帮她疗伤。
桃夭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只是有点着凉,用不到。再说内功这种东西何其珍贵,怎么能随便烂用。”
君幕不以为意,已经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送内力:“用在你身上,心甘情愿。”
桃夭顿时感觉身上连着透着心散发一股暖意舒服的紧,便也不说话了。
陌笙体贴的熬了汤药送来,桃夭身体好了大半,脑子也清醒很多,已经用不到了。
“我去看看唐心,这碗药便给我吧。”
“外面下着雨呢,我陪你去。”
桃夭端起汤药,柔声道:“不必了,你且回去休息就成,有陌笙陪我。”
总归是姐妹之情,他的确不好多做插手,只让桃夭当心身体,万不能受凉了。
从这间厢房走到随唐心住的地方隔了两行走廊。大雨倾盆而至,即便有走廊护着,也不能免去被雨水溅上。
陌笙走在最外面替桃夭挡去迸溅进来的雨水,一边为桃夭拢着大氅,免得受到凉气。
随唐心房间的灯还亮着,桃夭敲了门进去。
“唐心,这是陌笙熬制的可以去风寒的汤药,今天你淋了不少雨,快且喝点吧。”
放在桌上,桃夭这才看到随唐心已经换了衣服躺在被窝里,她说了这么多也只是露出一双眼睛静静看她。
桃夭被盯得有点尴尬,凑过去道:“哪里不舒服吗?”
随唐心摇摇头。
“没事也要喝点,万一受凉了受罪的可是你。”桃夭便端着汤药,盛了一小勺子放在嘴角吹吹:“来,不烫。”
随唐心依旧露着一双眼看她。
“唐心,你怎么了?”她觉得今天的随唐心很反常。
随唐心又瞅着桃夭看了两眼,两条胳膊伸出去:“抱我。”
桃夭一愣,只当她在玩笑,便将勺子递到随唐心跟前,哄着:“乖,喝了它我就抱你。”
随唐心抿抿唇,一口一口喝下桃夭吹好的汤药。
一碗很快见了低,桃夭又拿了手帕擦擦她嘴角,似是很满意随唐心的乖巧,她点了点这人睁着的眼皮。
“抱我。”随唐心有些任性。
这个时候桃夭知道只能顺着她,便将碗放在桌上,乖乖抱住。
随唐心将头搭在桃夭肩窝处,眯着眼一把掀开被子将桃夭带进怀里,利落的重新将被褥盖好。
桃夭:“……”
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桃夭木然看她,随唐心缩在桃夭怀里不肯露头。她也不好推开,只能静静任由随唐心抱着。
过了会儿才听到随唐心闷闷的声音:“你说过的会一直陪着我,浪迹天涯也好,在烟雨城也罢。”
桃夭垂着头:“我说过的。”
说着的,只是如何做到,她和随唐心终究会嫁人,陪伴的许只有这几年而已。
“可你现在一整天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满脑子都是轻风轻风。夭夭,你考虑过我吗?我离开家中陪你浪迹江湖,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可你呢,就是这样对我的。”明明是很委屈的话,随唐心却是如此平静说着,却更显得这事桃夭做的出格。
惹得桃夭愧疚不已,忙道:“好好好,我以后都会陪你,你别生气,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
“这可是你说的,这次给我记好了。”随唐心终是笑了:“今天晚上陪我睡,哪儿都不许去。”
“好。”
顿了下,她又道:“我去给陌笙说一声,外面下着雨,别一直等我。”
“我去。”不等桃夭说话,随唐心已经掀开被褥下了床。连个外衣都没披上,直接蹦哒着离开了。
门外雨声渐大,下了两个时辰的雨没有丝毫要消停的意味,反而越发大了。
随唐心推开门一角,只露出个头。陌笙就在门口侯着,乱飞的雨滴将她外面半个肩膀尽数弄湿。
“你回去吧,今天夭夭不会回房了,陪我同睡。”随唐心看着陌笙,眼底有些许得意:“夭夭还说让你回去,别在屋外待着。”
陌笙斜眼看着屋里,却被随唐心侧身挡住。
随唐心笑的很冷:“说了让你走,你干嘛还要多看,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
第124章 第下次二十三章抱歉(二)()
陌笙依旧很静,也没说话,转头便走了。
整个凌府深夜灯火通明,这夜注定不得消停。
“可恶,为什么还是不行。”屋里烛火摇曳,凌郁尘满脸愤怒的扔掉一本古卷。他赤红着双目,眼底一片戾气。
白天心里不踏实便来此看看凌郁尘的白怜薇恰巧看到这一幕,当下不再犹豫,直接推开半掩着的门。
眼前凌郁尘的模样彻彻底底让她惊呆了。
双目通红,满眼戾气,墨发凌乱,整个人暴躁异常,恨不得将人活生生吃了的人,真的是她平日里懂事儒雅的儿子吗!
凌郁尘也没想到白怜薇会突然出现,楞楞盯着白怜薇片刻。
她顺着凌郁尘愤恨不已的目光向下看去,那是一本古卷。粗略的看了两眼,待看清书中内容,顿时眼睛瞪的老大,满眼不可思议:“你……你竟然在练它?”
秘籍有载,道其亦,明事理。不可违正,正道皆中。方不违背正道二字。可如今这本古卷上分明写着背其正,练其阴,此书练成内力可增加十倍不止。
哪里是古卷,分明是邪道啊!
凌郁尘闭了闭眼,再睁眼仍旧是一双通红的眼睛。白怜薇生在世家,哪里不懂这些,凌郁尘这模样,分明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当下急了落泪,手掌扬起却迟迟都没落下:“几年前娘亲便劝过你,真是想学武功内力,可以正大光明拜师学艺,你爹府里有很多古人秘籍,他是你爹,你若真想学文他要去,他哪里有不给你的道理。这么多条路可以走,你也什么偏偏选择这条路。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可以让人功力大增。”
说罢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拍了下凌郁尘肩膀,蹲在地上痛哭。
凌郁尘从小酷爱钻研这些古卷秘籍,她只当是娱乐并未放在心上,况且凌郁尘也因此武力和内力远远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在这个凌府,她活的太窝囊了,连自己都是身不由主,便没多问凌郁尘,觉得武功好可以保护他和红妆。可是这几年开始,凌郁尘时常情绪波动过大,动不动便想杀人,性情越发残暴。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想着好好问问,谁知今天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她的儿子已经快魔怔了,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凌郁尘情绪还没平静下来:“娘,没事的,书上说这是正常反应,待儿子克制住戾气,定能修炼成功。到时候我的内力将会增加数倍,到那时候爹爹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越说越激动,眸子越发红透。
白怜薇无力的看他,尽量让自己平静:“这本书你从哪里弄过来的?”
“林老爷家里的。”面对白怜薇,凌郁尘很诚实。
白怜薇张了张嘴,本想斥责两句,后又想到一些事,立马问道:“林家这事,你爹让你去的?”
凌郁尘点点头:“多亏了我爹,我才发现原来林老爷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好东西。”
白怜薇一时想到什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目空洞的盯着地上,好大一会儿都没说话。
凌郁尘兀自沉浸在自己得到什么不得了的宝物中,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白怜薇的不对劲:“娘,你怎么了?”
白怜薇缓慢的起身,借着凌郁尘力道两手死死握住凌郁尘的手,手骨隐隐泛白:“你若是再修练这种旁门左道,娘和你妹妹便死给你看。”
离开凌郁尘住处,白怜薇不顾后面丫鬟阻拦,淋着大雨闯入安姨娘房间里。
屋里一片喧闹欢愉,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和几分黏腻腻味道。床上凌焕方和安姨娘翻云覆雨一番,二人赤裸着身体躺在床沿,对着白怜薇的突然闯进没有一分惊讶。
安姨娘自顾自拢着被褥,裸露的雪白肩头上还有几个明显的吻痕:“哟,这是什么风三更半夜将姐姐您吹来了。”
白怜薇冷冷一笑,直接一掌过去将得意不已的安姨娘击在床头上,安姨娘头部受到激烈碰撞,昏了过去。
凌焕看了安姨娘一眼,淡然的穿上了上衣:“这么大火气?”
年轻时白怜薇也是世家娇女,自幼学习内功,论是武力,并不比凌焕差到哪里去。只是多年间已经很久没有东西可以让白怜薇发火了,太淡然,仿佛周围所有人,所有事,没有一个可以进她心里待片刻。一阵很轻的风,一句微不足道的话都可将其击碎。今天看到这样一个盛满怒气的白怜薇,凌焕突然有点怀念当初那个身姿飒爽的女子了。
白怜薇指着凌焕,全身滴着雨水,几乎是痛斥,那双永远平静无波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恨:“林家死人这事你是故意让尘儿去的,你明知道尘儿酷爱钻研秘籍,故意为之。”
什么要给安姨娘拿药不得抽身,非要凌郁尘和轻风跟着去,从头开始就被这人算计好了,明知道轻风公子多谋,定能看出林老爷死的奇怪,故而追问原因,随后林家管家将林老爷修炼内功一事全盘托出。如此秘籍之书,依着凌郁尘心性定要追跟到底,谋到不可。
想到方才凌郁尘一副入了魔的鬼样子,天知道她有多想杀人。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凌焕依旧很淡:“故意离开,故意让尘儿知道有这本书。”
“你是想毁了他啊!”那种歪门邪道,不说被其他帮派世家的人发现,自食恶果这话从来不会出现差错,既是邪术,修炼定要付出代价。轻则修为,重则丢掉性命啊。
白怜薇这一刻突然心里变得很静,她极为淡然的与凌焕对视:“这些年你是否没有一天曾相信尘儿是你的儿子?”
凌焕回的也很果断:“是。”
“哈哈,你还真是。”白怜薇大笑,好看的杏眸映着泪,迎着光,迷离到不真实。
“凌焕,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凌焕蓦的赤裸着身体冲下床,瞪着眼,似是不敢相信在面前这人嘴里听到什么话。
“我说,和离吧。”白怜薇闭上的眼睛含着几分果决:“这些年你糟蹋我也够了,我的自尊早就没了。我白怜薇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任你欺凌,但有一点,不许你伤我孩子,一分一毫都不行。如今,你我皆是心死,何苦彼此都不放过。”
第125章 佳人逝去(一)()
凌焕冷笑,死死盯着她:“说的好听,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明明相爱却不能好生在一起长相厮守,谁又能来放过他,或者一巴掌打醒他。
“那你便杀了我吧。”白怜薇轻笑,勾起一抹极浅,极轻,极为解脱的笑意。
这些年真的已经够了,她也好,凌焕也罢。一生耗费在凌家,不得善终是因当初也好,日日备受折磨,到现在宁可生死两不想见也罢。她和凌焕从一开始便是错误,只是没人进来阻止,以至于错上加错。
盯着这么笑意凌焕差点被晃的失神,他是有多久没看到这人笑了。
貌似很久了,久的他都记不得了。
白怜薇忽然发现自己太久没笑,如今竟是如此勉强:“若是不能杀了我,那便放我离开。”
“告诉你不可能!”凌焕怒极反笑,狠跑到白怜薇跟前。狠捏住白怜薇下颚,强迫她抬头看自己:“白怜薇,这一生你人和心都是我凌焕的,谁也抢不走,你也躲不掉。你若是敢走,我便杀了你的儿子和女儿。”
白怜薇冷眼看他:“我的儿子女儿,怎么,就不是你的吗。当初在与你缠绵过的人不是我,难不成是别人吗!”
“这么多年我从没承认过凌郁尘是我的儿子。红妆就算了,看模样就知道是我的。”凌焕勾起邪笑,低头就要亲白怜薇。
白怜薇敏锐察觉今天的凌焕有点不对劲,丹田运气挣开了些许与凌焕距离:“你被下药了。”
难怪方才进门闻到一股黏腻腻味道,并非是情动,而是媚药。她没想到安姨娘胆子竟然这般大。
凌焕不在意道:“我早便知,这种女人,没媚药,我压根不想碰她。”
“你真恶心。”白怜薇弹了弹衣袖,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安姨娘一眼,转身离开。
门还没碰到凌焕直接将人拦腰抱起,白怜薇被吓了一大跳,作势就要挣扎:“你做什么?”
“做什么,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啊。”凌焕低头将头埋在白怜薇脖颈处,闻着好闻的香味,他气息一点一点比方才紊乱:“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与这女人缠绵,嘴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就把这女人当成是你,你的身体。”
白怜薇听着一阵恶寒,用尽全力拍打凌焕身体,脚底使力,运丹田。
凌焕察觉白怜薇要对他用武,冷冷一笑,直接点了白怜薇穴道。白怜薇动弹不得,只能瞪着凌焕。当被放在床上,衣服一件一件被扒光,白怜薇眼角落了两滴泪,死死压下满腔怒火。
那人伏在她身上柔声唤着:“薇薇,薇薇。”
如此温柔,如此缠绵,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与凌焕又回到了当初年轻时候。
那时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凌家与白家世代交好。她,凌焕和凌之孟经常聚在一起逃夫子的课,骑马赛马。
多好啊!
可惜古今物是人非,他们白家被凌家害的家破人亡,自己更是被凌焕囚禁多年,连自己父亲死时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她爱凌焕,只是经历这么多事,何来的勇气继续想爱。
晨时起,天蒙蒙亮之时,府里的丫鬟正准备打扫庭院,收拾池边。低头便看到躺在池水中央漂浮着的白怜薇。丫鬟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尖叫几声,吓的丢掉手里的扫锄,拼命向后退。
白怜薇投池自尽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凌家,所有人除了不可置信便是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可真真切切看到尸体躺在地上,又不得不信。
桃夭几人听闻消息赶到后院,这里已经没有那些丫鬟了,只有跪在地上低着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