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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有个朋友在朝廷做官,不久前刑部尚书张亮谋反牵连多人被杀,现在刑部各司多有空缺,我那朋友忧国忧民让我到民间寻访,希望能找到一些可用之才。”
华浓说着两眼盯着狄仁杰的反应。
他面无表情,另外两个女人也不出声,难道她们就没有一点想法?
华浓将目光转向大娘,她尴尬地笑笑,过了好久才又问:“壮士可是朝廷中人?”
华浓摇摇头:“晚辈只是一个游侠,受人之托而已。”
“看来你那位朋友不是一般人。”
华浓听她说完淡然一笑,又看向狄仁杰:“这位兄弟面相稳重,眼神机警为何会住在这荒凉的地方?”
狄仁杰并不正面回她,只轻叹道:“时不予我”
跟他们说话还真是费劲,让我旁敲侧引看看:“十年前我在城中见过一男孩儿,好像也叫狄仁杰,当年见他断偷猪案简直就是个神童,所以有心寻找却发现他府上人去楼空。”
“那正是区区狄某。”
你总算是搭话了,华浓故作惊讶。
“你就是当年的神童?”
狄仁杰眯着眼点了一下头。
“兄弟为何会住到此地?”
狄仁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写满了伤感,他像个老人似的回答:“一言难尽呀!往事还是不提的好,官场险恶稍不留神就会卷入漩涡之中。”
“那你不打算出去了吗?以你的才华定是国之栋梁,窝在这里太可惜了。”
“不是狄某不想,这些年我也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却是遇人不淑始终不见起色,还常常卷入无谓的权斗之中。最后落得个流离失所的下场,幸得王母不弃,才有个落脚的地方。”
大娘乐呵呵地插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凤锦本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们也是家道中落同病相连又怎会嫌弃于你?”
啊!他这么快就有媳妇啦?华浓好好打量他的未婚妻,长相很是普通,不过言语动作显示出一般女人没有的干练豁达。
凤锦走到狄仁杰身边两人相视而笑很是投缘。
平生最恨那些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华浓当然不会去做,男人她是不要了可人才她得想办法弄走,既然他们是夫妻何不做做凤锦的工作,也好搞清这女人的底细。
她望着凤锦失望道:“狄兄弟被埋没在这里实属可惜,姑娘能否劝劝他。”
凤锦呵呵一乐:“大丈夫心系天下,只不知壮士的朋友是哪位?”
看来自己没有看错这女人,她不但豁达而且聪慧,想知道我的后台是谁是否可靠。
华浓将双手合十高举:“在下的朋友是当今天子。”
暴露身份无疑是相信狄仁杰的为人,听她这么一说另外三人皆大惊失色。
“现在陛下病危,太子即将继位,天下将会大赦,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些无能的鼠辈被逐出朝堂将是早晚的事,狄公子现在正是你进京的大好时机。”
三人将信将疑,凤锦不敢作答付,只得先告诉她:“兄长能否容我们商量一宿?”
“当然可以。”
华浓知道人家要关起门来说悄悄话,自己一个外人在这里太不方便,就向她们讨要休息的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天只微亮,华浓穿戴整齐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呼啦啦”的扫地声进耳,她定睛一看是个男人,好奇地走过去。
“兄弟这么早你就起床扫地?”
狄仁杰见她后道了声早安,继续埋头干活。
华浓学着那些文人故做风雅,口中念念有词:“本是宰相才,却为扫地奴。”
闻言狄仁杰呵呵乐了,双手压在扫帚上对了下句:“涓埃不除何以清天下!”
“看来这一夜过去兄弟已经想通了?”
狄仁杰点头微笑:“一屋要扫,天下要清,有此机会狄某又怎会错过?”
“好!”华浓高兴叫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
“那咱们现在就收拾行礼。”
她性子急有人比她更快,凤锦已经挽好包袱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
怪不得她生得如此健壮,原来也是一个练家子的女人。
大娘这时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块手绢:“仁杰、凤锦进京需要盘缠,官场需要打点,你们就把娘的这些手饰拿去卖了吧。”
“娘”凤锦显得很心痛,“这些是你珍藏多年的东西女儿不敢要,我们出门没有盘缠可以干些活儿来换取,不用娘操心。”
两母女推推攘攘,狄仁杰却眯着眼睛观看华浓的表情。
华浓注意力都在母女身上自然没察觉到狄仁杰的反应,她嘿嘿笑着:“大娘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些银两足够我们三人到达京城。”说着她拿出一个钱袋爽快的递给凤锦。
“这怎么使得?”凤锦仍要推脱,华浓一下塞进她手里:“拿住,别跟我客气,既是上任等发了俸银再还我也不迟。”
直到这时狄仁杰才释怀地笑了,三人与大娘道别一起上了征途。
他们没有马匹,只靠脚力出山,走了大半天才到城里。
一到城里,华浓发现一切都变了,到处一片肃穆,凡是带彩色特别是红色的东西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黑白灰三色遮天盖日。
官府门口更是挂起了白孝布,一些老人哭哭涕涕,偶有几个蹦跶欢乐的小孩也被大人喝止。
哀伤的情景比高祖驾崩时浓上数十倍,大家都心知肚明,华浓还是忍不住向路边老人问上一句:“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老人哭泣道:“咱们的皇上没啦!”
“这,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天黑时分京城快马送来告示,皇上驾崩举国丧三日。”
李世民驾崩啦?华浓脑中闪现他收自己为龙羽军的情景,他在病床前托付的情景,心里一酸跟着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阵又开始惊慌,不行我得快点赶回去,还不知宫里的情况怎样,小珝有没有危险?她袖子一拉擦干眼泪,狄仁杰二人蹙眉盯着她。
“走,咱们去买几身素服,再买两匹快马。”说完华浓径直朝商铺走去。
第124章 徐惠之死()
到了京城华浓将狄仁杰夫妻先安排到店铺,自己则直奔皇宫而去。
一百多名嫔妃身穿孝服整齐地跪在甘露殿门口,福公公打开诏书大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驾崩之后凡侍奉过朕膝下无所出的女子一律前往感业寺出家为尼,钦此!”
武珝万没想到自己将会是这样的结局,无论生活有多么的苦她都愿意去面对去接受,都会坚强而努力地活着,可是如今那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却要将她扔到感业寺,从今往后与世隔绝古佛青灯了此一生。
圣旨刚读完徐惠大叫“陛下”声音如临死前的哀嚎,悲伤绝望地晕了过去。
武珝挪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姐姐醒醒,醒醒。”
眼见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长孙无忌自然不会再关心她的死活。几个管事的公公在一旁奚落:“要死别死在这里,你愿意扶她就把她弄远一点,免得见着心烦。”
那些有儿子女儿的妃嫔晋位成了太妃,这个时候有没有人宠信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母凭子贵自己总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更不会再因争宠而冒被打入冷宫的风险。
一个个看着徐惠和武珝失落的样子,心里好痛快,有人就道:“平时霸着陛下不可一世,如今这下场也是活该。”马上就有人笑着接话:“谁叫她们没本事生不出来孩子,呵呵。”更有人走上去踹徐惠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把这东西给本宫弄走,挺在这里碍眼得很。”一堆蠢女人七嘴八舌。
杨淑妃走过来同武珝一起将徐惠扶起:“妹妹咱们先送她回宫吧。”
福公公转过身来:“淑妃娘娘皇上生前说过,她们都要送往感业寺回宫就不必了吧?”
“你没见她已经晕过去了吗?出宫的事何不等她醒后再说?”
福公公见淑妃发了火迫于她的威严不敢再造次。
徐惠的侍女们早已找了新主子逃之夭夭,淑妃将自己的侍女叫过来一起将她送往自己的宫殿。路上还不忘开导自己的表妹:“妹妹莫怪,这皇宫就是这样见你得势一个个就想着方来巴结,一旦失势就会落井下石。”
这种事武珝见得太多又岂会不明白,她感激道:“多亏有姐姐相助。”
“妹妹今后有什么打算?”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在寺庙度此余生。”
“难道妹妹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不然能如何?”
是呀,不然能如何,从一开始杨淑妃就没认为自己的这个表妹是个随波逐流的俗人,但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再有奢望。
“妹妹或许寺庙也是个好的去处,毕竟少了许多世间纷争,能让自己静心养神。”
武珝当然明白这些只不过是安慰之词。
华浓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见众人一同进了淑妃的寝宫,就默默地守在转角处。
刚进院子,徐惠醒了过来,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问:“这是哪里?”
武珝跑过去扶住她:“徐姐姐这是淑妃娘娘的寝宫。”
“妹妹扶我回昭德宫好吗?我想念陛下。”
杨淑妃叹口气:“妹妹这又是何必呢?想必那昭德宫已然是回不去了。”
“不,姐姐,妹妹一定要回去看看,陛下一定会在那里等我。”
说着她就要挣脱武珝和侍女的搀扶,使着牛劲往回走。
杨淑妃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闹,武珝仍是追上去扶住她同自己的表姐道别,华浓依旧远远的跟在她们身后。
昭德宫外一个太监和一群宫女已经把守在那里,徐惠硬着头皮往里钻硬是被他们挡了回来。
“我是徐充容,你们怎么敢对我无理?”
“什么容都没用,没有子嗣就是废人一个,到你的感业寺去吧,这里已经有了新主人。”为首的太监讥讽道。
“有了新主人?是谁住这里?”武珝问他。
那个太监没好气:“谁住这里你们管得着吗?反正不是你们就行。”
武珝想给他点好处让徐惠进宫去看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一个御魔镜什么也没有,头上就更是没啥值钱的东西。
华浓见到她们的窘境,立马跑过来,从腰间掏出一个钱袋,大锭银子给了掌事太监,细碎的就分给其他宫人。
“公公你看就行个方便吧,那位新住的娘娘也还未到就让她们再进去看看如何?”
为首的公公掂掂手上的银子:“你是谁?不过到是挺懂事的。”
“公公我是这里的护卫还望行个方便。”说完她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
那公公见风使舵转变得还真快:“其实也没那么急啦,上面吩咐先将这里封起来,至于哪个娘娘过来还没个定数。”
说完他又望了望华浓的口袋,华浓会意忙承诺:“公公徐充容虽是被遣往感业寺,但圣旨并没有叫她立刻就去,公公能否再通容两天,让徐充容再在这里待上两日。到时我等定不会少了大家的好处。”
一个年长一点的宫女是否同这公公很熟拉了拉袖子又点了点头,公公立马就答应了她们。
那帮人也懒得在这里伺候,掌事公公吼了一声:“走吧”带着狗腿子们离开了。
进到卧室徐惠抓扯着自己的胸口痛哭不停,一副虽生尤死之状。
妹妹徐姝这些天一直注视着东宫的动静,姐姐遭遇不幸痛不欲生她却不管不顾一心扑在显德殿中继位的李治身上。
徐惠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个昼夜过去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毫无力气仅有一丝意识游曳。
武珝心疼得直掉眼泪苦口婆心的劝她:“姐姐何苦如此呀?”
徐惠的声音已小得像刚出生的猫咪:“妹妹,陛下待我情深义重,我只想与他生死追随。”
“姐姐人之身体发之父母,随意轻生视为不孝,况男女之爱只是床第之欢又何必割舍不下。”
“妹妹,姐姐恐去了那感业寺削去青丝丑陋无比,整日里干粗活陪粗人,这样到不如死了干净。”
“姐姐怎会这样想,什么好都比不过活着好,什么美都比不过健康美。粗活益身体,清静养身心又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况且陛下爱你,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能勇敢的活下去。”
徐惠哪里能听得进她的劝告,只是无力的摇着头:“妹妹不必再劝我,姐姐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妹妹能够答应。”
“姐姐的事就是妹妹的事。”
“我走之后胞妹徐姝在这宫中便无亲人还请妹妹替姐姐照顾她,能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再也不要待在这深宫之中。”
武珝向她保证:“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她。”
徐惠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意已了她再也不想说话,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就气绝而去,离开了这个带给欢乐与痛苦的地方。
武珝跪在她尸体面前拜了三拜,嘴里说道:“皇帝哥哥,徐惠姐姐但愿你们到了那边能够恩爱如初相扶为伴。”
第125章 蓝冰忏悔()
徐惠走了,武珝找来掌事太监。
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像是见了大粪似的捏着自己的鼻子娘娘腔道:“唉呀怎么死在这里了,真是倒霉。”接着他向外面的几个小太监招手:“你们快点过来将她裹出去。”
几个小太监拖了一张草席进来七手八脚地将徐惠弄到上面将席子一裹抬了出去,武珝的心拔凉拔凉的比这破草席还冷碜。
太监们离开后,华浓走到她身边:“小珝会好起来的。”
“姐姐,你能帮我找到徐姝吗?徐姐姐担心她的安危希望我能代为照顾。”
华浓点点头回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徐惠没了,武珝也是时候去往感业寺了,她带好行装步步依恋,步步回头。这个曾让她无比向往的地方却埋葬了她的梦想,埋葬了她的信念。
太医署里沈蓝冰手持一杆小称,称盘中装着苦参,他心不在焉,将称杆上的细绳拨过来拨过去,眯着双眼,瞳中却无一物。
“蓝冰”黄太医在他耳边吼了一声,吓得他一怔,“你最近有心事?”
沈蓝冰闻言苦笑:“没事没事。”
“没事发什么呆,刘太妃的药配好没?”
沈蓝冰将注意力放回称杆上:“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将称砣上的绳子往后移移,称杆下掉,又顺手加了一些苦参上去。
“小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个笨笨傻傻的男人收拾好桌面上的药材自言自语。
后面有两个医官正在查阅医典听见他嘀嘀咕咕抿嘴讥笑。
将药送往刘太妃宫中之后,沈蓝冰顺道来到甘露殿外,这里亭楼依旧在,故人却无踪,他难过得掉下热泪。
向过往的宫人打听才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已经遵旨去了感业寺。
这些年武珝虽无名无分,但李世民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是个男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乎她的。所以劝了多次,武珝都没有离宫的打算,而且宫中流传她与太子关系也很暧昧,与自己的十年之约早就成了一句空话。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非常矛盾,一方面他恨她,另一方面他又想继续争取想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现在她被士兵押往感业寺出家,那种耻辱那种绝境又让他无比的心疼,自己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