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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戏文离开后,汤池站在店门口望了望远处,依稀能看到灯火攒动的样子。只是这些离她很远。
还是早些收拾收拾准备睡觉,明天早起吧。
汤池收回了目光转身,将大厅里歪掉的桌椅再次排好,又坚持查了每个地方。
“上元节,你就在这里这样过么?”
听到声音,汤池朝门口望去,只见温楼一袭青衣,披着件黑色斗篷。
“知县大人。”她很惊讶温楼为什么出现。
温楼朝她笑了笑。
偌大的大厅里,灯火暗黄。汤池身穿粉衣站在一张张桌椅之间,一个回首看来,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温楼缓缓走来,笑道:“可想出去走走?”
汤池想了想外面热闹的景象,心生向往,但是想了想要早起,心中有些犹豫。
“走吧,陪本官走走。”
知县大人抬出了“本官”二字,直截了当地替汤池做了决定。
“好吧。”汤池将大厅里的灯全都熄了,一下子变得漆黑。
即使是在漆黑的环境里,汤池还能感受到温楼的气息,他身上暖暖的气息如黑暗中的那一抹光明。
“知县大人,走吧。”
汤池摸着黑走到温楼身边,随后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回身锁上门之后,汤池与温楼并肩走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四下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走吧,去大街上看看。”
“嗯。”汤池乖乖地跟着温楼。
虽已是亥时,但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年唯一一次女主可以大胆地外出的时候,所以很多人久久不愿离去。
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元宵节,汤池还是很好奇的。
他们闲逛到了一个卖花灯的地方,一个个花灯挂着,特别漂亮。
“想要花灯么?”温楼问道。声音被这月色又柔和了几分,听着让人心头舒坦。
汤池看了看眼前的花灯,下面居然还有灯谜!
于是,她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猜灯谜。”在古代,她除了能识一些字外,就相当于文盲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虽然她不会,但是她身边站着个知县,是个读书人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汤池懊恼地咬了咬唇。
温楼将她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地笑了。
“你要哪个?”
“嗯?”还在懊恼的汤池反应了过来,抬头看了看那些花灯,然后指着那只兔子的说道,“我要那只!”
又是兔子。
知县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那些灯谜对于温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轻轻松松地就把那只花灯拿到手了。
汤池喜滋滋地接过那只花灯,笑道:“谢谢知……”她忽然意识到在外面这样叫不太好。
若是让人知道知县大人大晚上的跟个女人在外面猜灯谜,第二天城里的小姐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叫温楼就好了。”
其实汤池原本是没有等级观念的,管谁都敢直接叫名字,只是习惯叫温楼知县大人了,一下子改口觉得有些别扭。
“温……楼。”
“嗯。”
汤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快。
“走吧,去河边走走。”
汤池提着个兔子灯笼,安静地跟温楼沿河边走着。
水中一个俊逸的男子与一个提着花灯的女子走在了一起,画面和谐美好。
汤池忽然像是明白了一句话——岁月静好。
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只是,时间有些晚了,估计已经子时了,街上的人开始慢慢地散去。
起早而且忙了一天的汤池有些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中全是水花。
她忽然想起了温楼还在她边上,这样打呵欠不是证明陪他走走实在太无聊,让她都犯困了?
汤池捂住了嘴,含着水花的眼睛偷偷看向温楼。
却没想到温楼也在看着她。
汤池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了头。
“困了?”温楼温声问道。
汤池点了点头,道:“有点。”
汤池就是实诚,要换做其他女子,一定会忍着说不困,继续和温楼走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
堂堂知县大人要送她回去!汤池觉得担不起。她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温楼笑着道:“大晚上一个女子不安全。”
是啊,他不仅是一县之官,还是一个男人。
汤池也不再说什么,让温楼将她送到了店门口。
汤池转身,朝温楼道谢:“温楼,今天多谢你。”
让她过了个元宵。
温楼笑了,比烟花还要灿烂。“谢我的话,把花灯给我吧。”
没想到他会提要求,汤池先是愣了愣,随后觉得把花灯给他就给他,毕竟也是他猜灯谜猜来的。
只是,她挺喜欢这只兔子灯笼的。
“给你。”汤池将花灯递过去。
温楼伸手接住。
“那我进去了。”
“嗯。”
汤池打开门走了进去,回身锁门的时候,发现温楼依然提着只花灯站在那里。
然后……
她急忙地把门给关上了。是的,就这么干净利落的关上了。
回去之后,她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了。
温楼提着灯笼缓缓地沿街而行晃回了知县府。
温叔还没有睡,正等着他。
“少爷,可算回来了。”
立即有丫环上来帮他脱下斗篷。
温叔接过温楼手上的兔子花灯,问道:“少爷去花灯会了?”
温楼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温叔也没有再问。
116()
“少爷这灯放哪?”
温楼看了看温叔手上的兔子灯,想了想说道:“放书房吧。”
“是。”
汤池一夜无梦,睡得沉沉的,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下泛着青黑,眼神迷离,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姑娘,你这是没睡醒?”戏文问道。
汤池打了个呵欠,点了点头。
“昨晚你是上哪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觉到你很晚才回来。”
汤池又打了个呵欠说道:“哪有,一定是你弄错了。”
她总觉得有种偷情的感觉。
戏文点了点头。“姑娘,一会儿你再去睡一觉吧。”
汤池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阵发昏。
所有的伙计厨子都来了以后,看他们准备好了一切,汤池便跑回后院,躺床上补觉了。
就在汤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戏文忽然把她推醒。
“再让我睡一会儿!”汤池是真的累了。
“姑娘,出大事儿了!快起来!”戏文焦急地说道。
“什么事啊……”
“有人在我们店里店里死了!”
“什么?”汤池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
她拉住戏文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戏文道:“刚刚在我们这里吃饭的一个客人忽然死了。已经有人报官了,马上就有官差来了。”
“走!带我出去看看!”汤池拉着戏文,也不管自己刚睡醒发丝有些散乱,便跑了出去。
大厅里围了许多人,钱掌柜和李当李飞正在努力地维持秩序。
“姑娘来了!”李飞看见汤池,叫道。
钱掌柜一脸焦急地看着汤池,道:“姑娘,这……”
他们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汤池虽然十分害怕,但是她是这店里的负责,她必须鼓起勇气去看。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地上,面色青白,嘴唇发黑。
汤池别过了脸,差点吐了出来。
一个男子站在他边上,面色惶恐焦虑,似乎是他的朋友。
“这……看上去像是中毒而死啊!”一个人说道。
“是啊是啊,我看着也觉得像。”
“难道是在这里中毒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姑娘……这……”钱掌柜看向她。
汤池第一次见到死人,被吓得不轻,但是却努力让自己装出镇定的样子,她全身都紧绷着。
她被死人吓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什么事那么大动静?”二楼包厢里,刘解元走了出来。
“死人了?”刘解元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看来是中毒死的。”
听刘解元这么一说,大家更加确认是中毒了。只是,居然在一家酒楼里中毒,那么……
众人纷纷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就怕有什么不适。
“让开,让开!大人来了!”一群官差走了过来,开了条路。
汤池看过去,只见温楼在一群官差的簇拥下走来。
温楼朝汤池看了看。
汤池忽然觉得安心多了。
温楼不慌不忙地走到死者身边,低头查看了一番。
死者是从椅子上倒下来的。温楼又看了看桌子上吃到一半的火锅,然后道:“将尸体送到县衙,找仵作验尸。”
看了看桌上的两双碗筷,温楼问道:“哪位是死者的朋友?”
站在死者身边,面露惊恐的男子说道:“我。”
温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留下。这家店暂时不能营业,所有无关人员立即离开,保护好现场。”
得到吩咐后,吴山刘实他们立即开始疏散人群。
“哎!他们还没付钱,怎么能走!”戏文叫道。
汤池现在根本顾不上什么付不付钱了,只想把这事给解决了。
开业第十一天,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刘解元叹了口气,惋惜道:“我一顿饭还没吃完呢!”说着,在桌上留下了钱。
刘解元是个不错的人。
店里的所有伙计和厨子都和汤池一起留了下来。
温楼让人检查了一下死者吃的东西,不一会儿,得出了结论——菜里有毒。
这让珍馐楼分号里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怎么可能!”汤池激动地问道。
温楼检查完这里所有的东西之后,说道:“汤池,你跟我回县衙。其他人各自回家,等着一一问话。”
“姑娘。”钱掌柜担心的看了一眼汤池。
看着众人忧心的目光,汤池心里暖暖的,也没那么害怕了。
汤池朝他们笑了笑道:“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问起话来,照实说就好了。”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县衙了。
温楼又看向一旁看着死者的尸体,面露惊恐的男子,问道:“你是和死者一起来吃饭的?”
那人点了点头。
“跟我一起回衙门吧。”
汤池就这么跟着一群官差离开了珍馐楼分号前往县衙。
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一路上都是议论纷纷。
“听说珍馐楼分号吃火锅吃死了人人呢!”
“不是吧?菜里有毒?以后谁敢去吃。”
若是这次处理的不好,汤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珍馐楼分号就要毁于一旦了。
她望着前面一脸不安和惊恐的死者的朋友,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一起吃的饭,一锅里的东西,死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好好的活着?
汤池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一直到了县衙。
到了县衙之后,汤池被请进了一个小房间,门外有人看守,她估摸着死者的朋友被请进了另外一间。
汤池坐了下来,回想起那人的死状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后来,门被打开了,温楼走了进来。
察觉到只有温楼一个人之后,她没那么局促不安了。
“怎么样?”她问道。
“死者中的毒与在锅里发现的一样。”温楼回答道。
其实,两个朋友同桌吃饭,死了一个活着一个,怎么样也没办法把问题归结到酒楼的。
“锅里有毒?那么他的朋友怎么是活着的?肯定不是我们的问题。”汤池说道。
温楼点了点头。
汤池想了想,又皱眉道:“难道是陷害?”可是如果是陷害,这也太没技术了。
她一下子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117()
温楼道:“的确,如果是陷害,手法太不高明,应该用更狠的方法,可是如果不是陷害,是他杀的话,也做得太不友上传”
温楼这样说了,汤池也就放心了。酒楼不会有什么事。
“他那个朋友呢?”汤池回想起死者的朋友那惊慌的神色。
温楼答道:“他什么都没说。不过,他一定有问题。”
任何人的神色都瞒不过温楼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
“那要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从查他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汤池点了点头。
“不过……在真相出来之前,酒楼是不能开业了。”
“我明白。”汤池看向温楼,认真地问道,“那么我能回去么?还是得去牢房?”
温楼看着汤池的表情,嘴角上挑。“你还不能回去。”
汤池:“……”无缘无故要坐牢么?就当体验一下好了。
“但是也不用坐牢。”他补充道。
“嗯?”
“走吧,等会儿跟本官去死者和他朋友的家里看看。”
原来是这样。
汤池道:“好。”
“你先在这里,我等会儿让人送饭来给你。”说完,温楼起身离开。
吃完饭,温楼还没有来,汤池趴在桌子上又开始犯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由于酒楼里发生的事情,汤池睡得十分不安稳。一会儿梦到自己的绑在村口要被烧死,身边都是烈火,一会儿又是一个人在酒楼里,周围汤池一地的人。
“啊!”
汤池被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县衙里。她喘了几口气。
随后,房门被打开,温楼走了进来。
汤池还没缓过来,惊慌地看向门口。
“怎么了?”
“没事,刚刚做恶梦了。”汤池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随后,她反观温楼。同样睡得很晚,他却是精神很好,还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温楼带着她离开了县衙出了城,到了另外一个村子——杨家村。
死者和他的朋友是一个村里的,一个叫杨元,一个叫杨树。
温楼带着汤池在村里问了好几个人,才得知,杨元和杨树的生活并不好。他们两个都是赌徒,欠了一屁股债。
杨树还好,有个妻子,但是杨元却是孤身一人。
温楼和汤池找到了杨树的家里。
这屋子都是用土和草堆起来的,看上去就很破。
“杨嫂子在家么?”汤池敲了敲门喊到。
随后便有一个女子走出来开门,面带焦急。看见他们之后,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问道:“你们是……是不是杨树出什么事了?”
汤池刚想说话,就被温楼打断。
“我们只是来找杨树的,嫂子怎么会觉得杨树出事了?”他温声问道。
杨树的妻子看了看温楼,觉得他气质不凡不是普通人。“是不是他欠你们钱了?先进来坐坐吧。”她招呼汤池他们走进了院子。
“就在院子里坐坐吧,屋里太乱。”
“嫂子,别忙了,不用给我们倒水了。”汤池道。
杨树的妻子看了看温楼,又看了看汤池,忐忑地坐了下来。
温楼问道:“杨树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