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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方的债主,我忍不住笑了笑。
一辈子,真的好漫长。
忽然想起上次帖子的事情,最近被妈妈的病搞的我都忘了自己曾经那么灰头土脸了,好在现代人忘性很快,当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过几天就忘了,我回了一趟扬州,回来几乎没有困扰了,虽然他算得上是名人,可我却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人,“帖子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他答。
“怎么解决的?”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低下头,笑起来,他是搞软件的,这点小事怎么能够难得住他?
“知道是谁发的吗?”那个人曾经拍下我和姜起山吻在一起的照片,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是谁啊,看起来拍那张照片绝非偶然,应该是注意我很久了,我当然对这个人很关注。
“这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姜起山说道。
永远都不会告诉我,那意思是说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快告诉我呀?”我很着急,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啊。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转过头去,不再理我!
我更急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晃了起来,“快告诉我嘛,快点告诉我。”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整个人被我弄得摇摇晃晃的,歪着头,也不说话。
“姜总,告诉我嘛!”我的口气越来越软,声音也越来越柔和。
摇了好久,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抓着他衣服的手,“林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哪!”
“都——”我差点脱口而出,我想说的是,都上过床了,还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不过这话没说出来,我的脸就烧开了。
“都怎么了?”他眼睛发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不告诉算了!”我松开了他的衣服,坐到了旁边。
最终,姜起山对这个问题还是讳莫如深,这让我很疑虑,如果是路人甲,他肯定告诉我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心里隐隐的开始害怕起来,有些脊背发凉。
这个发帖子的人,肯定是我认识的人。
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郑玮中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我和姜起山坐在一块儿,他非常镇定,说道,“暖暖,我刚才去伯母的房间,她说你出来了,我就出来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姜起山看向我,冷冷地笑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我不是个笨人,一下子想到了为什么,他在意的是郑玮中的那句“暖暖”吗?
我很想和他说,我是一个很遵守妇道的人,可是别人怎么叫我我左右不了啊,上次在酒店里,他不是也叫了“暖暖”了吗?我不是也不能怎么样吗?
虽然迄今为止,他就叫了那一声“暖暖”!
我和他的眼神就这样对望着,他带着谴责,我带着愧疚。
可是许久以后我才回过神来,我干嘛对他愧疚啊?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接着,姜起山站起身来,对着郑玮中说道,“这次暖暖妈妈的病,全靠你妈帮忙,将来病好了,我请你们吃饭。”
接着拍了拍郑玮中,我也是才知道原来魏医生是郑总监的妈妈,我说呢,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就很亲密。
“暖暖”这个名字第一次从姜起山的口中说出来。
不过姜起山这副主人的架势对着郑玮中,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郑玮中的神色有些难看了,含糊地说道,“一定。”
姜起山准备离开了,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天忽然间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这个秋天格外凄凉,我就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始终俊朗挺拔,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有些人,转身就是一辈子,只是那一刻,我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涵义。
意识到雨越来越大了,我大声喊了一句,“姜总,我给你拿把伞吧?”
他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身影逐渐消失在雨中。
我和郑玮中回了病房,自始至终,郑玮中都没有问我,我和姜起山是什么关系,机敏的人一般是从不问这种傻问题的。
郑玮中的家也在这附近,他吃了饭没事儿干,溜达着就来了。
因为第二天我还要上班,所以今天晚上换了爸爸在这里守着妈妈,回到家以后,周驭正在刷牙,我有些累了,便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听到周驭的手机滴地响了一声,若是平常,我对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意的,我会给周驭充分的空间,可是今天,我着了魔似的就想看看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短信,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发短信了,他竟然收到了短信,这也是我为什么对这条短信这么好奇的原因。
我划开他的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周先生,您预定的天香园46…5…901的房子,两万元的定金,发票已经开好,请您方便的时候过来取一下。
我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天香园这个小区我不陌生,老打广告,是一处专门面向白领的高档楼盘,可是,和周驭有什么关系?定金?他交了多少钱的定金?他不是没钱了吗?短信也不像是发错了的,不可能给另外一个姓周的发的短信恰巧就到了周驭的手机上。
周驭手里拿着毛巾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有几分惊讶,接着皱了皱眉头。
我没等他开口,就问道,“天香园,你交了多少钱的定金?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的声音是颤抖的,不过我当时没有觉察到而已。
“哦,你说这个,”周驭的声音竟然比平时轻松许多许多,“天香园的房子是我借的我同事的钱,两万块的定金,正好就这一拨了,过几天就要涨价,我怕晚了没机会了,正好前两天妈病了,你回了扬州,也没有心情,所以想过两天告诉你,算是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我当时明明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我就是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因为知道暂时买不上房子,所以,我也不关心买房子的信息,也忘记了,在北京买房是要有条件的:或者你是北京户口;或者交税够五年,才能有购房的资格。
我和周驭毕业后都在私企工作,户口当然都是外地的;至于五年的纳税经验,我工作一年,他工作两年,离五年都差很远,如果我们买房子,肯定我们两个都不够资格的,那么房子要写谁的名字呢?
可叹我当时竟然傻傻地相信了周驭的话,“你的奖金不是还没下来吗?”
“哦,这不是房子便宜嘛,我先从同事那里挪了两万,过段时间手头松了还他!”周驭始终如一的态度,他没有问我,我妈动手术的钱要从哪里来?
好像他知道我已经凑够了这些钱一样。
还有,傍晚时分,姜起山和我说的话,他讳莫如深的态度,我心里便一直有一种怀疑那个偷拍我的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周驭。
可是我竟然窝囊地不想去求证,怨我逃避现实也好,怨我胆小也好,最重要的,说不定,我爸爸什么时候就推门进来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我只说了一句,“谢谢你的体贴,我睡觉了。”
第二天,下了班,我没有去医院看我妈妈,径自去了天香园小区,我要看看周驭说的是真是假!
刚刚走进天香园的售楼大厅,售楼小姐便走了过来,“您好,现在的房子在涨价当中,户型也不多了,小姐您想看看什么样的楼盘呢?”
我昨天灵机一动,已经把给周驭的那条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说,“我是来拿发票的,我老公没有时间,让我来拿!”
售楼小姐走到电脑前,“小姐,请您说一下您的手机号!”
我报了周驭的。
售楼小姐查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有了,小姐,请问您的名字是?”
“林知暖或者周驭!”我说道,毕竟我们俩谁都可能成为户主。
“哎,不对啊,上面明明是翟向南啊!”售楼小姐疑惑地说道。
我当场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的,翟向南,翟向南,我早就怀疑她和周驭的关系,周驭买房子用的是她的名字?也就是说,这套房子是他们两个的,和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我是他的妻子啊,周驭怎么能这么对我?
明明婚姻存续期间,他却用别的女人的名字买房子,并且背着自己的老婆,他为什么不干脆和我离婚?离婚了不省得这么麻烦了吗?
第022章 那句话()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一次一次的选择了谅解和宽容,只是因为我曾经那么爱周驭,可是有人把我的真心放在心上吗?他们只会踩着鼻子往上爬,践踏我的尊严和我的感情。
我今天晚上没去看我妈,只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很累了,想早点回家去睡觉。
妈妈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说道,“今天晚上让你爸爸在这里就行了,今天晚上别让他回去了,你和周驭两个人好好说说话。”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睛里打转转,为什么每次妈妈都能看得出来我心里在想什么?总能在我说话以前就把办法给我想出来。
这个时候的我,很想在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的,可是不行,妈妈病了,我要做她坚强的后盾,不让她有任何思想压力才行,我说道,“妈,爸年纪也大了,别让他住医院了,不舒服。”
妈妈说,“正好旁边的一位病人今天出院了,空出了一张床,今天应该不会安排人进来了,我让你爸对付一晚上,啊!”
我没说话,只是点头,虽然知道妈妈看不见。
挂了电话,我回到家,周驭正坐在客厅里抽烟,看见我,问道,“你去拿发票了?”
“嗯!”我顺手放下包,口气也不好,因为发票抬头的名字就已经做实了他和翟向南的奸/情,我没有必要再纵容,做个傻女人。
“我用她的名字因为她是北京人,咱们俩都不是,没有买房的资格,我得找一个北京人,所以——”周驭的口气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卑微,一直在闷头抽烟。
“她是谁?”我问道。
周驭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让你说出来,我让你把那个名字说出来!”我疯了,我把包扔到了周驭的头上,他偏了一下头,包贴着他的耳朵划了过去,我清晰地看到,拉链把他的耳朵划了一道口子,破了。
周驭看了我一眼,“翟向南!”
我冷冷地笑笑,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找一个北京人,一套房子好几百万哪,你轻轻松松那个地用别人的名字,电视里报道过多少因为产权不清而打官司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是在你的眼里,翟向南比亲兄弟还要亲呢?还是,你这套房子本来就是给她买的?”
说完了这句话,我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眼泪狂涌而出,“你们干嘛这么欺负人?你既然都给她买房子了,为什么不和我离婚呢?让我蒙在鼓里,瞒得我好苦!周驭,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怎么对我的?我妈妈癌症,你不闻不问;来北京治病,租房子,都是我管,你除了给我过两万块钱,你还给过我什么?”
周驭好像在害怕着什么,我当时本能地察觉到了,可是我难受,被骗了这么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竟然给别的女人买房子了,又或者那本来就是两个人的爱巢,偏偏瞒着我一个人。
作为一个女人,我不想有一番大事业,钱够花就行,我宁可恋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愿意出门打拼,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毁了我所有的幻想。
周驭好像很害怕,不过我当时太心痛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知道一向仪表堂堂的周驭在害怕什么,我当时想了一下,他可能是害怕我爸爸突然回来,不好收场。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周驭害怕的究竟是什么,也是那个理由,才让我知道了另外一个人的好,因为我曾经和他说过,“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如果时间重来,我会收回我说的那句话。
想到我妈妈的病,我忍了,站起身来,去床上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周驭也进来了,我面朝墙里面,一直在低声哭着。
才结婚一年,我不知道我哪里有问题,让周驭变成了这样。
这一年来,我一直兢兢业业,谈不上贤惠,可是我让周驭穿的干干净净,虽然住地下室的时候,条件那么艰苦,我们没有洗衣机,我一直都用手给他洗衣服,晾干了再给他烫好;虽然家里不富裕,可是我尽量让生活温馨,偶尔会自己做一些布艺,因为我喜欢缝纫;周驭偶尔和同学有应酬,要带我出去,我争取最便宜的衣服,穿出最优雅的气质,不让他损了面子,好在我身材不错,天生就是一个衣服架子,我自认是一个好妻子,当然,除了和姜起山在一起的那两夜,我努力要忘掉的那两夜。
还是好女人就该下地狱?妖媚如翟向南那样的女人就该上天堂?
因为别人已经对好女人的好熟视无睹,却对妖媚无法抛弃?
我有时候觉得,我根本都不是九零后的青年,倒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
周驭从背后抱住我,抚摸我的肩膀,在安抚着我,我真不明白,他的心已经在别的女人那里了,安抚我还有什么用?
“我们离婚吧!”我很痛心,离婚的念头,是我那一刻产生的,这话悠悠地出口,鬼知道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有多痛心。
我感觉到周驭浑身在我身后哆嗦,摸我腰的手在颤抖,他在害怕吗?害怕离婚?
“暖暖,不要,不要离婚——”他的声音可怜极了。
虽然那一晚上我气急了,可是,周驭害怕的样子和说话的声音,让我的心里软了软,毕竟我爱了他这么多年。
我不再说话,整个人气急了,也累极了,而且第二天下午,我妈妈要动手术了,所以我闭上眼睛睡着了,总是睡不实,老被噩梦惊醒,梦见我妈妈的手术不成功,梦见我妈妈永远地离我远去,梦见我和周驭最终还是离婚了——
醒来的时候,是早晨六点,天色尚早,周驭还在睡觉。
从床上起来,有点不知道干什么,心里很慌乱,给爸爸做了点饭,医院的饭贵不说,还不好吃,昨天夜里爸爸没回来,肯定睡得不好,我得早点去替替他。
本来想给周驭做饭的,但是想到他那样对我,我便一点心情也没有了,拿着保温桶急匆匆地去了医院,病房里,好些医生正在查房,魏医生在第一个,护士在给我妈妈量体温,测各种指数,为手术做准备,我的心再次紧张,以至于把昨天晚上和周驭的争吵搁置下了。
我一直陪着妈妈,其间有一个中年男人来找我,他样子很斯文,把我叫出去以后,递给我一张支票,说道,“林小姐,我是天一软件的财务总监,我姓李,我们姜总说你需要三十万,他让我给你送来了,如果不够,你再给他打电话,还有,他开完了会,下午过来看你!”
我的嘴唇开合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说要借他二十万的,可是他给了我三十万。
除了谢谢,我已经不知道和李总监说什么了,眼中差点热泪盈眶。
眼里浮现的却是那个男人冷清的模样,偶尔会笑一笑,却是要颠倒众生。
我觉得姜起山真的是一个很难得的人。
三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