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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啊,我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可以去任何一家医院查,只不过手脚可要快点,如果延误病人治疗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可就更加说不清了。”
见贝爷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这次苗家来闹事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苗家怎么说也是营城三大家族,不会使用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况且这种事一查便知,那化验单绝对是真的。
江济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我知道了,你们给病人兑用了其它的药物,所以才会导致他药物中毒!”
就在这时,贝爷身旁走出一个中年人,他年过半百却一头白发,高高扬起下巴,喜欢斜着眼看人,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
“你说我们兑用了其它药材,可是化验结果并没有检测出有其它药物,那你倒是说说,要兑用什么样的药物,药物的剂量要用多少,才能让他病重成这个样子,而血样检测里却查不出来呢?”
一旁贝爷脸色微沉,对那白发人低喝道“冯思华,少说两句!”
此地无银三百两,冯思华的话分明是承认了他在那病人的身上做了手脚!
只不过他仗着自己药术高明,很清楚以江济的药术查不出他在病人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证据,冯思华就算说自己杀了人,也定不了他的罪。
他如此口无遮拦,便是仗着自己药术高明,欺负江家无人!
“真是狂妄自大。”
衣袍之下,江卿冷冷的一笑,要比狂妄的话,这冯思华可是差的远了!
“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
冯思华话语中尽显得意,江济气上心头,满眼血丝,却又无力辩驳。
这时,一位江家人急匆匆的穿过人群,进到这大堂之中。
江济看到他如同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对他问道“怎么样?找到冷歆了么?”
江卿微微一愣,甚是惊讶,这江济竟在派人找自己?
那江家人摇了摇头道“我去学校问了个遍,但都说他不在学校里,我也没找到他,学校里也没人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人在指点他。”
江济眼中的希望瞬间变成失落,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脑袋一晕,差点栽了过去。
江卿想了想,随后环顾四周,最终发现在大堂天顶上有一个正对着柜台的监控摄像头。
“原来是这样。”
江卿来买针具那天曾给他们的药方提了点建议,只不过遭到了冷眼,就离开了。
大概江济发现了那药方的精髓所在,便通过监控录像查出了他‘冷歆’这个身份,又猜测他的背后有高人指点,随后便派人去找自己,想请自己身后的‘高人’来帮他们。
江济不知道这个高人有多厉害,也不知道这个高人会不会帮江家。
江济的作为并不明智,更像是赌博,但这种近似赌博的行为却是他最后的办法。
只可惜,最后人也没有找到,他连赌一局的资格都没有。
“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
江济苦涩的摇了摇头,明知对方做了手脚,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力不从心的江济内心感到自责。
见江济再无挣扎之意,贝爷嘴角也是露出一丝隐晦的阴笑。
贝爷转过身来,对蔡龙清说道“蔡总,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这事怎么解决,你给个方案。”
“这……”
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蔡龙清被夹在中间多少有些为难,得罪哪一边都不太合适,蔡龙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蔡家主这么为难,我倒是有个方案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龙清还未张口,一旁不起眼的角落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披着布袍的江卿身上。
贝爷面露疑色,营城中还未见过这种打扮的人,便问道“这位是……”
蔡龙清忙应道“贝爷不用担心,这是我的贵客。”
贝爷虽不认得江卿,但既是蔡龙清的贵客,应该是有些本事,便卖了他个面子。
“既是蔡总的贵客,定不是一般人,那你倒是说说,这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衣袍阴影下的江卿嘴角扬起一丝邪笑。
“我的方案就是带着你们苗家的人赶紧滚蛋!”
众人大吃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旁蔡苗江家的人更是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甚至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贝爷,客客气气让江卿说方案,结果却换来了这么一句话,脸上顿时阴了一片。
“蔡总,他是你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
蔡龙清也完全乱了阵脚,甚至想不到江卿会说这种话,一旁蔡忠山忙上前打圆场。
“这……这肯定是个误会,贝爷别生气,先生和我们来这里只为看个热闹。”
“看个热闹?”贝爷瞪着眼睛恶狠道“看热闹为什么会如此出言不逊,蔡龙清!你把我苗家当什么了!”
江卿一步站在蔡龙清面前,颇有保护之意。
“别找蔡家主的麻烦,这事跟他无关,只是我看不惯你们这欺负人的模样,你以为这世上只有那老白毛懂药术?仗着懂点药术就在这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这点小伎俩也敢拿出来献丑?”
“老……老白毛?”
冯思华左右看了看,发现江卿骂的就是自己,脾气一下冲到头顶。
“你个黑袍怪,你骂谁老白毛呢!”
这冯思华药术颇有造诣,心智却是低的不是一星半点,生起气来和小孩骂街一样。
“你说我这是小伎俩,那你倒是想办法解啊!”
“你!”
贝爷恶狠狠的瞪了冯思华一眼,冯思华也意识到自己再次说漏了嘴,不过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怯意。
毕竟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万事要讲求证据,就算他说他做了手脚,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江卿缓缓走到病人身旁,俯身下去。
“你想干什么!”
贝爷欲出手阻止,江卿轻言挑衅道“既然心里没有鬼,那我看看又有何妨。”
冯思华拉了拉贝爷,小声在贝爷耳边说着。
“让他看吧,放心,我兑用的药方,其中药材和药量必须要做到分毫不差,中药有三万余种,他不可能猜出我用的什么药材,再加上药量也那么严格,就算孙思邈在世也未必能解出来。”
中药与西药不同,中药的精髓在于药方,有救人的药方,自然也就有害人的药方,而冯思华这个自然是害人的药方。
除了众所周知的一些药方之外,大多数稀有的药方都在药术高明的药师手里,这些药方大多不外传,有些珍贵的药方可谓价值连城。
这些稀有的药方无一不是药师的心血,需要上千上万次的实验,才能将药方调和到最佳状态,除了需要对草药的药性稔熟于心,更是需要时间和耐心。
这也是冯思华为什么敢如此口无遮拦,这副药方想必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研制出来的,他知道以江济的药术,一年半载怕是解不出这药方,也就抓不到他的把柄。
可惜的是,他没有利用自己的药术和天赋去治病救人,而是用来找江家人的麻烦。
更可惜的是,他碰上了江卿……
第二十八章 比药术是么?()
贝爷警惕的望着江卿,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即便他也不认为江卿能解出冯思华的药方。
江卿在病人身上来回审视,把脉,观察病人的体态特征。
随后江卿将灵气缓缓聚于双眸之上,淡紫色的灵气让他的双眼泛着紫光。
聚集了灵气的双眼可以透过病人的皮肤,看到病人的内脏。
虽然看的不是十分清晰,但对江卿来说已经足够了。
冯思华一脸得意,嘲笑道“解不出来了吧,还觉不觉得这是雕虫小技了?”
江卿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济面前,伸出手道“把你们给那病人开的药方给我看看。”
江济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是敌是友他还是分的出来,忙让店里的人去把药方拿来。
江卿接过药方,在药材和剂量上迅速扫了一眼,沉默能有半分多钟左右,手中药方一落,突然开口。
“羽莲半两,斑桑一两,提兰十五克,牛露和当归各三十克,封水突,阴门和天枢这三个穴位。”
江卿回过头把药方递给江济,吩咐道“把我刚才说的记下来,这是他兑用的药方,加上他刚才亲口承认他做了手脚,这么多人作证,够他们蹲几天的了。”
全场死一般沉寂,江济哆哆嗦嗦的接过药方,用看神仙一般的眼光望着江卿。
“这……这怎么可能呢……”
冯思华惊得全身僵硬,江卿那药方报的比自己还流利,而且与自己研制的药方分毫不差!
药方是一个药师的命根子,也是药师最为隐秘的东西。
他为研究这药方足足用了两年时间,这两年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以为可以用这药方让江家吃点苦头,再借此向苗家敲一笔,却没想到两分钟不到就被江卿给破解了,甚至连封了什么穴都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药方!你是不是偷窥了我的药方了!”
“你闭嘴!”
贝爷忍无可忍,大声骂喝,冯思华这句话分明是向众人彻底承认了罪行。
江卿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道“真相都大白了,还不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难道你们苗家的人打算去号子里蹲几天?”
贝爷怒极反喜,嘴角噙着一抹恶笑,仍旧矢口狡辩着。
“或许你说的那个药方确实能引起病人加重病情,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血检里都查不出药物,你怎么证明他体内有这几味药?”
江卿紧紧握拳,心中满是怒意!
贝爷不愧是苗家的大总管,心思果然缜密,原来他早就有两手准备。
江卿能看到病人的内脏,知道冯思华把这几味药用封穴的方式锁在病人肝脏和脾下,所以血检里查不出来。
医院不可能为了取证去把病人的身体解剖,只要血检中查不出药物,即便江卿知道药方,依旧无法定罪,这便是贝爷的第二手准备!
苗家的计划天衣无缝,今天若是换成其他人,定是应对不来,只可惜他们惹到的是江卿!
江卿衣袖一挥,一枚普通的银针顺手而出,直扎病人腿上的阴谷穴。
噗!
银针刚入体,病人便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眼睛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贝爷脸色一慌,忙上前打量那病人,却发现其呼吸微弱的快要停止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卿冷笑道“没什么,老白毛把药锁在肝脏和脾下,只要斜入阴谷穴三寸,就会激起这些药性,肝脏和脾承受不住药性的冲击,自然就会吐血。”
贝爷表情狰狞,转头瞪望向冯思华“快点救他!”
然而冯思华却一脸茫然的摆了摆手。
“这……我不知道斜入阴谷穴三寸会激起药性,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啊。”
冯思华已经被江卿的医术和药术彻底击穿了信心,自己研究出的药方,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还会有这样反应,冯思华已是无力与之抗衡!
“废物!”贝爷转头对江卿怒喝道“敢杀我苗家人,你就不怕坐牢么!”
江卿若无其事道“贝大管家,你可要讲道理,这里几十个人都看到了,我不过是扎了他一下阴谷穴而已,你要不爽,你可以扎回来,你要是能给我扎吐血,我也认了。”
江卿只是扎了一下病人的阴谷穴,单纯的这种行为根本够不成犯罪。
“如果他死了,正好让法医解剖一下他的身体,看看身体里面是不是有我说的那几味药,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给你们苗家人定个诈骗,虐待员工罪名之类的。”
“你!”
周围传出一阵嘻笑声,贝爷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的跳动着。
衣袍之下,江卿幽深的双眸射出一点寒芒,冰冷的语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你们不是喜欢仗着一点药术欺负人么,那咱就比比,看谁的药术更高明一些。”
贝爷彻底被呛住,内心杀意四起,身体不住的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感觉的到,面前这个裹着衣袍、不明来历的高人,药术绝对不弱,至少比他苗家花重金请来的冯思华要强太多!
“走!”
吃了亏的贝爷哪还有脸继续待在这,便让苗家人抬着那奄奄一息的病人离开了这里。
“老白毛!”
苗家人临走前,江卿大声叫住冯思华。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得意,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江卿。
“要想救那人,就先解阴门穴,待病人恢复意识后,再解水突和天枢两穴,苗家这么阴险,我怕那人死了,他们把这笔帐算在你的头上,与狼共舞,可得当心点啊。”
江卿的话有两层含义,是建议,同样也是威胁!
与苗家这么阴险的人共事随时会有危险,这是建议。
如果冯思华还执迷不悟,继续帮助江家,江卿不介意清理门户,这是威胁!
冯思华似乎听懂了江卿的话,眼睛一瞪,连滚带爬的从这里逃走了。
贝爷走后,现场一片哗然和掌声,围观人员不断呐喊叫好,为江卿的本事和气魄拍手称绝。
一旁蔡家两人观看了整个过程,足以看出,江卿的药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占卜和药术,两者齐身的江卿在蔡龙清心中的地位逐步攀升,交好之意更是浓了几分。
蔡龙清转头望着那病人吐的血迹,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早知道苗家在暗中打击江家在营城的医药业务,只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不便去多说什么。
今天苗家本是有备而来,想要把江家在营城的医药业务彻底搞垮!
可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江卿的出现,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点背吧,谁不好惹,偏偏惹了先生。”
这就是艺高人的可怕之处,仅以一人之力,就可以让苗家精心准备好的计划瞬间化为泡影。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江卿转身便要离开,只听身后忙传来一声尊称。
“大师请留步!”
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正是这中药堂的药剂师江济。
感觉到江济有下跪之意,江卿忙抢先一步扶住了他,同为江家人,他这么做实在有些折煞江卿了。
“大师!今天要不是你帮忙!这中草堂恐怕就要关门了!”
医药事故是药房大禁忌,如果今天被贝爷得手,那这本就冷清的中草堂真就离关门不远了。
“客气便不必了,只是希望江师傅能精心经营药店,莫要苗家再找到麻烦。”
说到这里,江济心中满是愧疚,不停的叹着气。
“哎,我身为江家人,自然想经营好这个店,只可惜技不如人,力不从心啊。”
江卿问其缘由,江济便一五一十的解释着。
“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冯思华医术和药术都十分高明,苗家花重金请他来坐诊,同时又在他手上买下很多药方,那都是他私藏的药方,确有奇效,渐渐的,人都到了苗家的医馆和药堂去了,我们江家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