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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不睡觉,打扮成这样很可疑,搞不好是为了见百寒子。
还真叫她猜对了,果然是为了等百寒子,没过多久便见一道裹在黑袍里的人出现在树后。
“又陪我等日出?”
是百寒子无疑,只有百寒子会从深夜开始等日出。
说来也怪,这明明是离别多年之后第一次见百寒子,可就是莫名觉得一股子熟悉感,尤其是他的背影。
身形修长高挑,消瘦均匀,与沈斐有八成相似。
144、好无辜啊()
朝曦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百寒子与沈斐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沈斐就是百寒子?
不太可能; 毕竟百寒子与师傅是同辈,今年最少在四十岁左右,沈斐比她大不了多少; 勉强二十四五。
俩人差着一辈呢,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真的好像。
朝曦认识百寒子的时候自己还小,有六七年没见过面,原来还可以说印象深刻,六七年过去了; 长什么样?多高多胖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不好做对比,只晓得现在的百寒子十分像沈斐。
沈斐别说是披着黑袍,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对他太熟了,尤其是那双好看的手,她时不时把玩; 虽然离得远,朝曦还是瞧见了,半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修剪整齐; 如玉一般。
很少有人明明习武; 手上却没什么老茧,大概跟沈斐太注意,时常修剪有关。
手上的茧可以修掉; 只需泡在水里,用热水烫个几柱香,再用微钝的刀片剃掉便是。
沈斐有个专门修手的师傅,他不喜欢被人碰,自从朝曦晓得之后就让朝曦代劳了。
朝曦反正无所事事,还能顺便把玩沈斐的手,越看越顺眼,修的也心甘情愿。
修得多了,对那双手自然熟悉无比,不,应该说她对沈斐上上下下,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还给他刮过身子。
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越看越像沈斐。
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今天沈斐十分反常,大半夜不睡觉,不知道偷偷摸摸跑去了哪,还穿错了衣服,说明走的很匆忙。
这么着急,还避着她,明显是去见情人啊!
好啊沈斐,可让我逮着你了,没想到平时不吭不响,办事倒是挺利索,比她先一步移情别恋,夜会佳人!
朝曦光是想一想便气的不行,很想将人抓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沈斐?再质问他,跟太后什么关系?当然现在还是要静观其变,瞧瞧他俩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沈斐’还算守规矩,只安安静静站着,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太后,虽然背对着她,可朝曦明显觉得太后心里波动很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殷勤的给‘沈斐’,或者说百寒子倒茶递点心。
她喜欢百寒子,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难为她那么高冷的性子,能放下傲气,低眉顺眼的烧水,泡茶,备上百寒子喜欢吃的点心,喜欢喝的茶水,姿态一直放的很低。
明明是太后,却做起了丫鬟做的事,还做的心甘情愿,可见她有多喜欢百寒子。
可惜百寒子纹丝不动,他戴着面具,不可能喝她给的茶,也不可能吃点心,可她依旧备上,时不时摸一摸茶水,凉了便换一杯。
石桌的中间点了香,这种香在朝曦来时就有,可见早已备好,风会把香带到四面八方,叫闻到的人晕倒,如此便不会有人偷看。
可惜朝曦不惧这种香,百寒子与太后也不惧。
“我找到了跟随先皇已久的老太监,老太监说你原来在太子府当门客时最爱喝云山雾雨,可惜此茶每年产量极低,连太子也分不到几两,如今我当了太后,皇儿又不爱这些,云山雾雨都在我这里,你去了别处没得喝,不如坐下来小饮几杯。”太后劝道。
她这一句话可透漏了不少东西,百寒子曾经给先皇当过门客,那时先皇还是太子,她是太子的妾室,都在一个府邸,难怪能遇上呢。
女子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朝曦当初一直好奇,他们是怎么遇到的,如今才明白过来,八成是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不小心撞见,太后身上,或者长得与师祖相似,勾起了百寒子的回忆,于是俩人勾搭起来。
可百寒子对太后的态度实在冷漠,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着实叫人寒心啊。
放着这么个大美人还能无动于衷,不是眼瞎,就是心里有人,百寒子肯定不瞎,那就是第二种,他心里有别人。
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师祖,百寒子可骄傲着呢,谁都看不上,听师傅说,在鬼谷时只与师祖亲近,然而却阴差阳错与师祖结仇,师祖只想杀他。
朝曦其实不讨厌百寒子,可师祖的命令不能违背,做了错事就是做了错事,没得挽回。
师祖恨他,朝曦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他,为了杀他,师祖才会把她培养的这么优秀,她明明是个大夫来着,应该全身心在医术上,都是因为他,才会额外多学了些东西。
朝曦继续看下去,百寒子没有回应她,反而道,“夜深露重,你回去吧。”
太后摇头,“让我陪陪你。”
她依旧坐着,“你最近来的少了,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吗?”
百寒子不语,半响才道,“我要出宫一趟,你送送我吧。”
他俩就像鸡同鸭讲似的,百寒子实在是不尊重人,每次都不回答太后的话,叫一个女孩子家家迎合他。
这要是沈斐,早被朝曦踹了。
不过沈斐刚开始好像也是对人不理不睬,恨不能一句话不说,简直想无视她。
朝曦想起过往,莫名觉得丢面子,回头也要让沈斐体会一把,叫他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好。”太后站起来,与百寒子并肩而行。
百寒子歪头瞧了瞧她,不知想起什么,嘴里突然念了两个字,“师傅……”
太后脸色一变,连忙朝前走了一步,引着百寒子进屋。
朝曦知道,百寒子伤了她的心,她果然被当成替身,怕难过的情绪被百寒子瞧见,所以提前一步,背对着百寒子,如此她即便哭,即便伤心百寒子也看不见。
自尊心作祟,朝曦难过的时候也不想被沈斐瞧见,那日她哭后特意从背后袭击沈斐,又盖住沈斐的面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太明白那种心情,所以十分同情太后。
比她惨太多,喜欢的人拿她当替身,难怪当初师傅口中描绘太后时,朝曦觉得那么相似,原来她因为喜欢百寒子,也在刻意学着师祖。
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可怜是因为在这场爱情中没有半点主动权,可恨是这人作恶多端,杀了太多人,发生了这么多事,说她无辜朝曦绝对不信。
俩人进了房间许久,朝曦觉得可以了,正要跟进去,里面突然传来打斗声,打斗声越来越大,似乎从远至近一般。
砰!
门窗被人踹破,有人破窗而逃,随后跟出一个人,手里拿着剑,招招直取要害。
“朝曦,你胆子不小,敢冒充我?”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朝曦一脸懵逼。
她在这里啊,哪里冒充别人了?
“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另一个声音偏向中性,说是男音吧,中气不够,说是女音吧,又带着磁性,可不就是朝曦的声音。
朝曦眨眨眼,看得一愣一愣反应不过来。
总之院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人,两个人都披着黑袍,戴着假面具,身形相似,功夫也不相上下。
其中一个说另一个冒充他,那他就是真的百寒子?假的百寒子冒充朝曦?
朝曦完全怔住。
好乱啊!
不过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冒充她!
要不要上去凑个热闹?揭穿假的百寒子?怎么能顶着她的身份干坏事呢?还被人当场逮住,尴不尴尬?
百寒子也是眼瞎,她跟那人明明有点身高差距,她用剑也没那么溜,百寒子居然没发现不是她。
还是这人演技太好,还会变音,声音与她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朝曦自己知道自己就趴在屋顶上观看,搞不好也会以为那个人是她。
好家伙,功夫路子也与她有些相似,不,是就是她鬼谷的功法,只不过朝曦不擅长用剑,她的武器更随心所欲一点,可以用剑,用弓,用木头,都可以,都不精。
这人用剑可溜了,与百寒子这样的高手对决百来招,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大抵是怕引来侍卫,都不敢大开大合,有所收敛,所过之处梅花翩翩飞舞。
太后的院里种了几颗梅花,成了俩人的战场,跳来跳去在上面对决,假百寒子一直在找机会离开,并不恋战,但是真百寒子似乎难得碰到高手,打的不亦乐乎,不肯放他走,宁愿偶尔吃点亏也要留住人,假百寒子不得已与他纠缠。
朝曦一路看着他们从凉亭下打到走廊,又从走廊打到假山处,然后是梅树上,不小心翻身上了屋顶。
糟糕,再打下去要发现她了。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怕什么来什么,假百寒子突然冲这边喊了一声。
“还不快过来帮忙?”
还有一个人?
百寒子心中当即警惕起来,剑招都缓了缓。
朝曦犹豫着,不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还是对别人说的,她跟这人并不是一伙的。
等等,百寒子为什么会认为假百寒子是她?难道就从声音判断?
不,对于他们鬼谷中人来说判断是不是鬼谷的人是凭气味。
鬼谷的弟子身上常年染了药香味,带着微微的苦,一下就能认出来。
难道那人身上也有药香味?
朝曦突然想起什么?
方才沈斐走时穿得是她的衣裳,明明不合身他还穿,原来不是巧合,他就是故意的,想假扮她!
不,严格来说是假扮百寒子,百寒子身上也有一股子药味,假如他没有,一下子就会被太后识破。
他方才让太后送他出宫,难道是想骗出密道?
真百寒子是知道密道入口的,所以太后走路时与他并肩而行,并没有领先,沈斐要是走岔了路,还是会被识破。
不过沈斐也有办法,他故意提起百寒子的师傅。
这个人是太后的心病,太后怕露出不好的情绪,于是提前一步,变成了在前面引路,叫沈斐得了逞。
假如不是里面出了变故,真百寒子出现,就被他糊弄了过去。
朝曦猜也知道,真百寒子一定是刚从密道里出来,他要是在慈宁宫,太后还会不清楚?她坐在院里,就是为了等百寒子。
一个要去骗密道,一个正好刚从密道出来,两个撞面,可不就是大打出手。
因为身上的药味,百寒子认为沈斐是她,沈斐将错就错,把锅甩给了她。
朝曦:“……”
她好无辜。
145、别人都有()
朝曦心里还在犹豫; 如果是沈斐的话,这时候她要不要出去?
很显然; 打了这么久沈斐有些体力不支,他更适合短战,一旦时间过长; 输只是时间问题。
这厮太懒了,平时不爱活动,练武练的也少,能撑这么久实属意外。
百寒子不是一般人,又对他十分好奇; 缠着他打,俩人半斤八两,一旦斗在一起,没个几千招分不出胜负; 沈斐也休想走。
沈斐半道突然出声,怕是心里明白,他撑不住了; 需要帮忙。
罢了,就帮他这一回。
朝曦心中有些得意,看吧;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她。
她将脸蒙好了; 手里掂量了一块瓦片,突然出手,朝百寒子砸去。
百寒子既要与沈斐缠斗; 又要防着她,一分神的功夫被沈斐抓住机会,一溜烟跑了。
朝曦本想与沈斐联手制住他,因为沈斐的半路出逃,愣了愣也只能熄战,先想着逃跑。
她与沈斐不一样,沈斐使的是剑,百寒子同样,俩人是近身搏斗,朝曦离的远,手里又揭了几块瓦片,远远击去,百寒子为了挡住瓦片,花了些功夫,待反应过来,屋顶早已空空,朝曦也跑了。
朝曦有些不太明白,俩个人联手明明可以反败为胜,制住百寒子,为什么沈斐要半路不战而逃?
他怂了?
看起来不像,要真的怂,就不会大晚上穿她的衣裳假扮成百寒子,想骗出密道。
密道居然在慈宁宫,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毕竟先皇杀父嗜母,一登基太后的慈宁宫就是空的,没有太后,这也更方便了德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时不时出出入入,反正里面没人。
她是怎么发现密道的又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不在朝曦的考虑范围内,朝曦要回去问问沈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是从哪知道那么多的?
朝曦是自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查出来的,沈斐呢?天天坐在家里喝茶,教小皇帝读书看奏折,从来没见过他在这方面费过一丝一毫的劲,可他偏偏事事赶在朝曦前头。
好气哦。
朝曦翻了几次墙头,避开守卫,摘掉脸上的帕子,规规矩矩回到养心殿,远远便瞧见偏殿的灯亮着,一道修长的影子倒影在窗户前,朝曦打开门进去,沈斐正好将她的衣裳脱下,只穿着一身亵衣。
“去哪了?”他心情似乎很好,修长白皙的手拿掉发钗,叫一头柔顺光滑的黑发散开。
朝曦抱胸看他,“你呢?去哪了?”
“去上个茅房。”沈斐没说实话。
“上茅房需要穿我的衣裳,上茅房你还特意髻了发?”骗鬼呢?
沈斐失笑,“半夜睡不着,出去逛了逛。”
朝曦走近,“还骗我?”
沈斐挑眉,“原来方才那人是你啊。”
他现在才知道?
还以为他早就知道是她呢,毕竟除了她,谁会帮他?
“说!”朝曦像赶牲口似的,将沈斐赶上了床。
沈斐想从左边逃,被她堵住,想从右边逃,又被她堵住,无奈坐在床上。
“说什么?”
“说你穿我的衣裳,私会太后做甚?”朝曦叉腰立在床前,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沈斐苦笑,“只是单纯为了探出密道。”
“没有和太后在屋里干什么?”很明显没有,不过朝曦就是喜欢为难沈斐。
沈斐白了她一眼,“进去不过半柱香而已,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密道探出来没有?”朝曦又问。
“这倒是探了出来。”他实话实说,“我方一进去,便见百寒子从密道出来。”
果然像朝曦想的一样,如此沈斐自然知道了密道的位置。
“那是不是可以扳倒太后了?”朝曦一脸期待。
“天真,太后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她只需在咱们发作之前将百寒子送走,假装不知道密道便是。”
朝曦有些失望。
这样都扳不倒太后,那以后更难了。
沈斐安慰她,“虽然扳不倒太后,不过这个密道被我发现,于她而言就是个威胁,她定会将密道封上,如此百寒子便不能再随意出入皇宫。”顿了顿,又道,“不能随意出入皇宫,等于对我们没有威胁,所以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宫了。”
朝曦一愣。
原来沈斐大半夜出去探密道,其实是因为她一句话,她说在皇宫里待腻了,于是沈斐想办法让她可以出宫?
出了宫的话,她每天跟沈斐一起寸步不离,两个人百寒子讨不得便宜,只能放弃。
只有在宫里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