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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朝曦很疑惑,后来才晓得这一片是坟地,因着荒废,京城土地又贵,家里死人总不能不埋吧?于是便埋在了这里,据说附近有上百座坟头。
这也是屋子荒到今天的原因,在附近埋坟头,怕也是先皇的意思,如此更没人敢住。
朝曦后来买了件披风,将自己狼狈的衣裳挡住,再去问别人诚实许多,告诉了她位置,她自己也逛了逛,确定记下来后才重新钻回井,她还有一条道没走过,须得走完才放心。
又回到六条岔路口,走完了最后一条道,终于可以确定,这是一条由先皇开辟出的全新的路,没有被旁人知晓,百寒子走的是另一条。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百寒子并不知道这里,因为水井被人荒废多年,前几天又下雪下雨,土地潮湿,如果有人经过,必然留下踪迹,可那周围朝曦看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攀爬和踩踏留下的痕迹。
坏消息是百寒子掌握了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密道,那密道可以使他自由出入皇宫,想杀谁就杀谁,想去哪就去哪。
敌人越是潇洒,便越是对自个儿不利,百寒子又是个特别的存在,可以随时出宫入宫,等于一个巨大的威胁在身边。
迷宫逛到头,朝曦开始着手回去,回去的路比来时顺利很多,因为很多机关都是一次性的,先皇告诉小皇帝,是让他留着关键时刻逃难,能威胁到小皇帝的东西不多,所以逃难也只能逃一次。
朝曦脚步不慢,想赶回去问问沈斐,她掌握的这些东西有没有对他有利的?
大概真的是在下面待的太久,大总管把她的话带给了小皇帝,这地方又隐秘,不能告诉旁人,胆小的小皇帝只好亲自操刀,举着灯笼怯怯站在路口,四周太黑,吓的声音都是颤的。
“朝侍卫……”尾音不知道飘去哪里,“你在不在啊?”
“深夜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死了吗?”
“没有。”一个声音陡然回答。
吓了元浱一跳,“你你……你……”
朝曦从黑暗里走出来,“我怎么了?”
元浱一喜,“没什么大事,就是皇叔说‘想’你了。”
141、真真假假()
朝曦失笑; “才走多久,想我什么?”
沈斐是那种会说想她的人吗?朝曦自个儿听着都不像; 回过味来,意识到小皇帝那个‘想’字好像咬的很重。
“他是想跟我算账吧?”
还真有可能,在这种时候外出; 一出还是一整天,沈斐肯定会担心,偏偏她去的地方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沈斐,找不到她; 生气是必然的。
“我来这里你是怎么替我隐瞒的?”
小皇帝就站在她身边,“我说你去送婉太妃了,一直送到她出城。”
朝曦点头,“这个借口好。”
“皇叔可能误会了; 以为你……”小皇帝顿住。
“以为我什么?”朝曦矮下身子抱起他。
七岁已经很大,搂搂抱抱有压力,不过朝曦别的没有; 就是力气大,本来跑了一天,已经有些力竭; 谁知歇了会儿; 体力又恢复过来,抱小皇帝抱的轻轻松松。
“以为你……”小皇帝握住灯笼柄的手紧了紧,“跟婉太妃有一腿。”
朝曦‘噗’的一声笑出来; “不可能,他知道我……,怎么可能以为我与婉太妃有一腿,是因为别的事生气吧?”
小皇帝敏锐的抓住重点,“以为你什么?”
“……没什么。”朝曦当然不敢说实话。
她还要假扮沈斐的侍卫呢,暴露女儿身后就不能随意进宫,随意住在养心殿了,女儿家也不方便抛头露面。
“哦。”小皇帝明知有隐情,不过尊重她,没有拆穿。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朝侍卫,你有什么弱点吗?”
“弱点?”朝曦认真想了想,“好像没有哎。”
她好奇,“你问这个做甚?”
小皇帝实话实说,“皇叔说你有什么弱点,百寒子就有什么弱点。”
朝曦眨眨眼,“那他这回失算了,我还真没弱点,要说有,也是他。”
???
“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的弱点是他。”朝曦忍不住嘲笑沈斐,“百寒子的弱点不可能也是他吧,所以他肯定失算了。”
“那可不一定。”小皇帝帮着沈斐说话,“皇叔从来算无遗策,他说你的弱点就是百寒子的弱点,那肯定是。”
“哈?”朝曦不敢置信,“你怎么这么相信沈斐?”
明明是两个阵营的人,他跟太后,沈斐一个人,结果现在变成了他跟沈斐,太后一个人。
纵然有很多原因,但是朝曦莫名觉得小皇帝相信沈斐相信的有点过,是那种无条件的信任。
“皇叔值得信任。”小皇帝进一步解释,“他从来没骗过我。”
也许是因为沈斐身兼多职吧,既是摄政王,皇上的左膀右臂,又是皇上的太师,教皇上文和武,还是小皇帝的好朋友和依靠,加上他自己的母后,父皇都有些残暴,乱杀无辜,害他,导致他倾向沈斐。
沈斐那张脸也加了不少分,朝曦亲眼见过小皇帝被沈斐说没什么长进,有些生气,想趁沈斐睡着时恶作剧,在他脸上画东西,结果因为沈斐长得太好看,左边下不去手,右边下不去手,只好自己憋着。
别说是他,朝曦这样每天面对沈斐,跟他同床共枕,睡了不知道多久,偶尔一瞥沈斐,还是会被他惊艳到。
或许是他端坐在窗前看书,或许是他半蹲在河边放花灯,也或许是他换了身稍显明艳的衣裳,人登时不一样,处处是惊喜。
总之沈斐这个王八蛋占尽了脸的便宜,你跟他生气,生着生着,瞧着这张脸,当即沦陷,不生了。
朝曦在岐州时就中过招,本来心里气得要死,心想就是沈斐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原谅,结果沈斐一来,越发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瞧得她立马投降,还没怎么样呢就原谅了他。
朝曦悔不当初,奈何再来一遍,她还是会心疼。
沈斐已经像个软肋似的,成了她的弱点。
说是弱点也不是,至少沈斐没那么好对付,武力不够,智商来凑,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你还是别那么信任他的好,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小皇帝明明是太后的亲儿子,却倾向他,还是在他杀了小皇帝的父皇和皇后的情况下,沈斐的手段要有多高明才能做到这一点?
至少朝曦相信,普通人做不到,所以才更显得沈斐像个挑拨小皇帝和太后感情的坏人。
师傅自个儿是坏人,但是她喜欢好人,为什么倾向太后?也是一个问题。
太后如果是好人,那沈斐肯定是坏人。
“朝侍卫,你明明是皇叔的人,怎么老是说皇叔坏话?”小皇帝不解。
朝曦眨眨眼,“有吗?”
她讪笑,“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信不信由你。”
说话的功夫俩人已经到了入口处,有个楼梯,朝曦踩上去,很快摸到出去的凸起,摁下后一丝亮光显现,随后是大亮,机关打开,朝曦直接抱着小皇帝出去。
这密道建在对小皇帝来说最方便的地方,就在他的龙床下,他可以顺手摸到,防止有人突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偷袭。
机关有时效,俩人刚走出来,它便自个儿恢复原样,小皇帝趴在床上,将被子盖好。
“朝侍卫,要睡觉了。”小皇帝乖乖的坐在床上,脸上有些期翼,似乎想提什么要求,又不好意思。
朝曦自然晓得,“你先睡,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小皇帝面上一喜,“朝侍卫真好。”
他脱了外衣,只留一身亵衣,连忙钻进被窝,不知是人太单纯,没心思,还是有她守着特别放心,小皇帝很快睡去,临睡前还嘟囔着什么话?
细细一听似乎是说,相信她,最相信她之类的,朝曦也没听清,只晓得他念了自个儿的名字。
朝曦说到做到,当真等他睡着了才回去,到偏殿去找沈斐,刚走出小皇帝的寝宫,便发现对面偏殿的灯亮着,这么晚不睡觉,很明显是为了等她。
朝曦瞧了瞧身上,这么狼狈还真不好交代,说是送婉太妃时遇到劫匪,沈斐都不一定信,还要找个借口糊弄他,真麻烦。
话虽如此,朝曦还是为自己找了个显得不那么假的借口,就说是为了给他买玉赚钱,干了点活弄成这样的。
说是买玉,沈斐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会稍稍开心一些。
朝曦推门进去,果然瞧见沈斐坐在床边看书,听到动静抬头瞥了她一眼,“皇上的密道这么棘手,弄成这副模样?”
???
不是说已经骗过他,是去送婉太妃出城了吗?怎么沈斐一副‘我全知道’的模样?
难道是他猜的,想试探她?
稳住,不要慌。
“什么密道?”朝曦尽量不紧不缓,按照平常的步伐和行为,先将门关上,插上栓后才慢悠悠过来。
“龙床下的密道。”
完犊子,这厮真的知道。
朝曦全交代,“今天送婉太妃的时候提起过,婉太妃说这皇宫的底下很有可能藏有一条密道,否则百寒子不可能随意进出皇宫,恰好前阵子小皇帝告诉我,如果太后对付我,就让我走密道离开,密道在他的龙床下,我怀疑百寒子走的就是这条道,于是下去看了看。”
“朝曦。”沈斐突然喊她。
“怎么了?”
“你比皇上好对付多了。”
???
“什么意思?”朝曦愣住。
“你说呢?”沈斐挑眉。
朝曦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诈我。”
密道这种事小皇帝藏了自己的小心思,朝曦都能看懂,沈斐肯定也能,怕被沈斐看破,加上本身就是隐秘,不方便告诉旁人,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守口如瓶,在下面小皇帝也说过,找了别的借口。
偏偏沈斐聪明,一来就直奔主题,叫朝曦懵了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连环轰炸,哄的她自个儿将所有事都抖了出来。
不愧是玩权谋的,这心机,自愧不如。
“你是怎么猜到的?”朝曦还是有点不甘心。
“你突然消失,难道以为我没有派人去找你吗?”
“既然没有在外面,肯定在皇宫里。”
“平时皇上最紧张你,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坐立难安,今儿突然告诉我你出城去送婉太妃。”
“帮着你隐瞒,说明他知道你的行踪。”
“他知道,我不知道,又不告诉我,肯定是什么隐秘的事。”
“皇宫底下有密道,难道以为只有你们怀疑过,别忘了,当年皇上和太后可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从皇宫溜走,我比谁都知道皇宫底下有暗道。”
“那你怎么确定在龙床下?”就是这句话让朝曦以为他什么都知道。
“我的剑就是我的保命手段,放在触手可得的地方我才能放心。”
同样,小皇帝的密道也是保命的,放在手边才能安心。
朝曦无话可说,半响找到一个疑点,“小皇帝和太后曾经走过那条密道?不太可能吧,那条密道底下全是机关暗器,都没被人触发。”
她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触发的人。
“也许懂得其中奥妙,你是不懂才会触发,当然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这厮怎么总爱话说一半,没听完心里多难受啊。
“皇上骗了你,他与太后当初逃命时走走得是别的道。”
142、当师傅了()
“尽瞎扯淡。”朝曦叉腰; “他要是骗了我,就不会想着让我下密道查一查百寒子走的是不是这个密道了。”
沈斐放下书; “血浓于水。”
他没有细说,不过也很明显了,潜意识是讲小皇帝在维护他母后。
怎么说都是母子一场; 不可能真的置自己母后于死地,如果密道被朝曦晓得,等于将一切串联,有了太后作孽的证据。
婉太妃是个人证,地道是个物证; 先不提百寒子害人一事,光是一个太后私会外男,就足以将太后逼入死角。
抓到他俩私自见面,再找几个人证物证; 墙倒众人推,她房里的宫女太监再一配合,太后必死无疑。
小皇帝恨他母后; 再恨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母后死。
他告诉朝曦这个密道,是想撇清自己,顺便维护母后?还是想借助密道的机关杀了她; 好给母后除一个障碍?
如果是前者; 可以让朝曦以为他俩曾经逃难时走的是龙床下的密道,如此保住了母后那条暗道,朝曦找不到; 他母后自然安康。
如果是后者,那就可怕了。
只告诉她密道入口,却没提醒她密道底下很多机关,得亏她命大,加上武艺高强,这才没有中招,要是换个人,搞不好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喝茶。
可他一个小屁孩,今年才八岁而已,不可能有这种心机。
如果是他母妃让他这么做的呢?
朝曦颇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心太累,直接推开沈斐往床上一躺,“不管你们了,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我只要干掉百寒子就好。”
说到底她的敌人只有百寒子一个而已,她掺和进来,主要是为了给师祖报仇,夺回鬼谷秘籍,旁的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是她自个儿多管闲事,徒增烦恼,其实只要放弃那些弯弯道道,直取目标便好。
沈斐摇头,“既然淌了这趟浑水,你已经出不来。”
朝曦捂住耳朵不想听。
“你想对付百寒子,百寒子何尝不想对付你。”
“假如不出意外,我与你的关系,就是百寒子和太后的关系。”
朝曦放下手,呆愣回头看他,“也就是说我想对付百寒子,等于对付太后?”
“嗯。”
“他们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像她与沈斐?假如沈斐死了,她肯定会给沈斐报仇,同样的,假如她死了,沈斐也会为她报仇。
已经捆绑在一起。
“天哪!”朝曦越发头疼,鞋子一踢,直接进了被窝。
她身上还有钻来钻去弄出的灰尘和淤泥,衣裳也是潮湿的,衣摆在滴水。
沈斐只瞥了一眼便不甚在意将视线挪去一边,朝曦以为没她的事了,谁料没多久被子被人掀开,沈斐拿了脸巾过来,“脏成这个,好歹洗把脸再睡。”
朝曦想想也是,身上这么脏就罢了,脸不能脏,不洗脸就睡对皮肤不好。
她依言接过脸巾,匆匆擦了两把,刚要躺下去,沈斐又拿了衣裳过来,“衣裳还在滴水,换件再睡吧。”
朝曦低头瞧了瞧,衣摆确实还在滴水,身上也是潮湿一片,十分不舒服,既然沈斐都递过来了,干嘛不换。
于是快速将自己扒光,正要去套衣裳,被沈斐阻止,“擦擦再换吧,要不然干净的衣裳也被你弄湿了。”
朝曦摸了摸身上,好像是有点潮,部分地方比如后背隐约还能感觉有水滴下来。
沈斐准备妥当,浴巾也备了一条。
朝曦接过来随意擦了擦,不要脸的老姑娘就这么大赤赤果着身子,背对着沈斐,修长的身形和奶白的肌肤明晃晃在沈斐面前晃荡。
沈斐别开脸,耳朵尖不自觉红了红。
朝曦不要脸,他不能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