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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了?”
沈斐一惊,“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是我先问的。”朝曦翻身,正面对他。
“有一点伤风……”
“手给我。”朝曦白天玩雪的时候就觉得不对,这雪化了一半,寒到骨子里,沈斐的老胳膊老腿该受不了了,他有老寒腿。
须得回去将过冬的战衣取回来,或者叫人学着样子重新赶制一套,毕竟那套廉价,毛都是假的,再做一套好的。
原来不太喜欢靠沈斐,非要用自己的钱买,后来闹了一回别闹,想通了,他俩已经成亲,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便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用习惯之后更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矫情。
好在及时悬崖勒马,现在一应吃喝花销,都记沈斐的账。
小皇帝这边离不开人,回去又有可能被百寒子害,不如留在宫里,问问小皇帝宫里有没有手巧的,给小皇帝和沈斐一人做一套。
为了帮小皇帝也算鞠躬尽瘁,小皇帝应该不会拒绝。
朝曦打定主意,给沈斐把完脉后,发现不严重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与小皇帝出去上早朝,她与大总管忙活做衣裳的事,与宫里专门管做衣裳的管事聊了聊,确定无误后交给他们。
因为不要特殊的花纹,也不要乱七八糟的东西,那管事说最多三天,三天就能给她送过来。
这是最快的速度了,朝曦能理解,就怕沈斐的腿经受不住。
朝曦没有风湿,不知道痛苦,只听人说跟针扎在骨头上似的,所以有可能的话尽量不让沈斐挨冻。
她做了两手准备,叫大总管陪着她去宫门口一趟,喊了人回宁王府拿,哪个先到,先穿哪个。
一个三天,一个只是单纯去拿,自然是去拿的赶了先,中午就到了朝曦手里,简单烤了烤火,逼着沈斐换上。
沈斐明显不愿意,朝曦亲他,他也不理不睬,装死没理会。
鉴于衣裳已经穿在他的官服里面,人当即胖了一圈,丑的也不是一星半点,闹点小情绪实属正常,朝曦没跟他一般见识,推着将人送了出去。
大总管找他,说是皇上有事要问。
沈斐刚迈出屋,大总管便是一愣,“摄政王今天……穿的可真暖和啊。”
沈斐不咸不淡轻轻‘嗯’了一声。
他随着大总管去往皇上的书房,半道上与大理寺卿撞见。
大理寺卿上下打量了沈斐一眼,有些不敢认,“倒春寒的天确实有些冷,摄政王今天穿的甚是暖和呢。”
沈斐礼貌性的回了声,又结伴而行一起去了皇上的书房。
小皇帝正在学着批阅奏折,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看。
“皇叔今天……”
“穿得格外暖和是吗?”
不用这么拐着弯说他胖,他自己知道。
133、怀疑她了()
“很难得嘛。”小皇帝下了书桌; 人登时不见; 个头太矮,被桌子挡住; 过了一会儿才重新露出头; “皇叔甚少穿得这般厚实。”
沈斐低头不语。
“听说皇叔是因为在凤凰山落下病根; 后来又去了边疆打仗; 腿脚一直不好,确实要穿得厚实些; 多注意身体。”
沈斐点头; “皇上也要多保重龙体。”
小皇帝笑了笑,“借皇叔吉言。”
他敛下神色; 转头看向大理寺卿; “爱卿的折子朕看了; 太保怎么样了?”
大理寺卿道,“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醒; 太医与民间寻来的神医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太保府,不过……”
他摇摇头,“效果不理想,太保大人的毒非但没有抑制住; 反而更严重了。”
“没有人能解吗?”
大理寺卿颌首,“太医束手无策,民间寻来的神医也无能为力。”
小皇帝蹙眉,“朕想看看他。”
“皇上。”沈斐上前一步,“太保府如今聚集了许多来历不明的大夫; 万一对您不利……”
小皇帝眨眨眼,“有皇叔保护,朕放心。”
他特意拉来大理寺卿,就是怕皇叔拒绝,在外人面前,皇叔还是要给他些面子。
“还有李大人。”
大理寺卿姓李。
“微臣定不辱使命。”大理寺卿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事已至此,沈斐再说什么也没用,小皇帝下定决心,这一趟非去不可。
“你们等等,我去喊上一个人。”
朝曦还在忙活衣裳的事,她想亲眼瞧见尚衣阁的人做衣裳,免得做偏了,她在可以马上改回来。
刚指点了一个地方,外头突然有人喊她。
“朝侍卫。”在门外候着的大总管接到消息,匆匆进来,“皇上找你。”
这几天在皇宫里,无论朝曦做什么,都有大总管跟着,怕太后对她下手,也是带她四处游玩,算是个领路人,毕竟朝曦是男装,又是侍卫身份,侍卫可不能随便进入后宫。
后宫是皇上的私人府邸,里面的人都是皇上的妻子,除了太监和宫女,任何人不得入内。
当然有皇上的吩咐另说,大总管就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找我什么事?”朝曦拍了拍手上的毛出来。
毛是衣裳上的,剪料子的时候乱飞,沾的朝曦头上,身上尽是白色的。
“具体什么事咱家也不清楚。”大总管催她,“朝侍卫过去就知道了。”
朝曦点头,跟在大总管后面回到养心殿,本来也不远,半柱香不到的路程,因为后宫空着,都没人拦,一路顺风。
小皇帝已经在门口等着,朝曦一眼瞧见,刚要上去抱他,发现了他身后的沈斐和另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沈斐身上也是官服,肯定是去办公事,平时不办公事的时候,站位不一样,沈斐在前,小皇帝在后,现在是小皇帝在前,他俩在后。
朝曦正了正脸色,远远鞠了一躬,“参见皇上。”
小皇帝有模有样抬手,“朝侍卫无需多礼。”
他抬抬下巴,身后有人拿了把剑过来,双手交给朝曦。
“朕要出宫一趟,劳烦朝侍卫护驾。”
朝曦一脸懵圈,愣愣接过宝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皇帝怎么突然要出宫?
瞥了一眼沈斐,不知道是怪小皇帝把她带上,还是怪朝曦早上逼他穿得很厚,脸色到现在还很臭。
已经臭了半天了。
从下了早朝,吃了午饭,衣裳拿来,给他换上开始,就没有好起来过。
“皇上可是担心太保大人?”有外人在,朝曦不好光明正大的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出宫?只能这么婉转着问。
“嗯。”小皇帝实话实说,“毕竟是朕的武夫子,国之栋梁,朕去瞧瞧这心才能放进肚子里。”
朝曦明白。
自己的夫子被毒成那个样子,他如果不闻不问,会落人口舌,昨天太晚了,宫里又有突发事件,可以理解,今儿再不去可不行。
然而沈斐特意叮嘱过,叫她不要出宫,还说了好几遍,小皇帝带她出宫,沈斐同意吗?
又瞧了沈斐一眼。
这个王八蛋看都不看她,那不管了,去吧!
在皇宫待了几天,朝曦也腻了,早就想出宫看看,而且对太保中的毒特别感兴趣,只是沈斐不带她去看罢了。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救太保,她看病解毒,把功劳套给别人便是,如此一举两得。
既藏了自己,又便宜了别人。
“先上马车吧。”小皇帝早便喊了人去牵马,聊天的功夫马儿已经到了。
牵了两辆,小皇帝自个儿先进了一辆,没说其它的,也没吩咐怎么分配,朝曦刚要跟着上去,被沈斐揪着衣领拖去第二辆马车。
大理寺卿站在原地,瞧了瞧第一辆,又看了看第二辆,到底没敢跟皇上坐同一辆,跑去了第二辆。
“咱们三个挤一挤。”笑的纯洁无暇。
“哎呀,还是人多暖和。”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多余的。
沈斐本来有话要说,朝曦也有事要问,被他这么一打岔,各自安坐一边,谁也不搭理谁,光听大理寺卿一个人絮叨。
从天气,聊到朝曦身上。
“朝侍卫我们见过。”大理寺卿笑眯眯道,“庆功宴上,朝侍卫可真厉害,与景仲王,摄政王,皇上都是旧识。”
朝曦撇嘴,“机缘巧合而已。”
大理寺卿摇头,“哪能运气这么好,还不是朝侍卫有本事。”
他搓了搓手,随意道,“我瞧朝侍卫身手不错,那么高的台子说跳就跳,师从何门啊?”
朝曦张嘴就想来。
沈斐突然咳嗽了一声。
朝曦不明所以,还待张口,沈斐又接连咳嗽了两声。
朝曦这才明白不是巧合,沈斐就是故意的,故意打断她好给她提醒。
大理寺卿不是个好东西,套她的话。
怕是有些怀疑她的身份。
朝曦当即警惕的看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哈哈大笑,“你看我,老毛病了,办案办多了,见谁都可疑,都想盘问一番,朝侍卫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如果不告诉他,他只会更加怀疑,告诉他更不可能,朝曦撒了个慌,“我是张真人门下,习的是一寸指。”
她快速比划了两下,好叫大理寺卿信服。
大理寺卿笑意更深,“张真人门下啊,那正好,我与张真人是旧识,要不要我帮你说道说道,通个气,下回好办事?”
朝曦连忙拒绝,“不劳大理寺卿费心,我想脚踏实地练功。”
大理寺卿已经有点怀疑她了,不知道哪里漏了破绽。
134、被人嘲笑()
明明一路上什么都没做; 就上马车的时候没走踩凳; 直接跳上来而已,没别的了; 毕竟她与大理寺卿接触都少; 为什么仅凭一个翻身上马车的动作就怀疑她?
不不; 不是翻身上马车的动作; 是上马车。
想想这是谁的马车,小皇帝的; 坐的是谁; 小皇帝和沈斐还有大理寺卿,她是谁?
一个小小侍卫?
上了马车沈斐没说她; 皇上也没说她; 都表现的习以为常一般; 这本身就不正常。
大理寺卿定是察觉到了。
只要不是怀疑她是鬼谷传人就好,怀疑别的朝曦没压力。
“大理寺卿真不一样; 对我这种小小侍卫也这般热情。”朝曦开始反击,“我方才瞧大理寺卿走路带风,功夫定也不一般,师从何门啊?”
“朝曦!”大理寺卿没说话; 沈斐轻喝一声,“不得无礼。”
朝曦翻个白眼,许人家变着法子盘问她,就不许她盘问回来?
“无妨,小兄弟是真性情。”大理寺卿帮着朝曦说话; “我就是张真人门下,张真人是我师傅。”
朝曦:“……”
难怪方才一脸不信,原来假的遇到真的了。
“小兄弟的一寸指使的不错,是跟谁学的?”大理寺卿再接再厉,又问。
朝曦讪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是谁?”
她的一寸指是师祖不知从哪弄来的黑衣人,告诉她那就是敌人,必须打败他才能活。
“只记得个子挺高,长脸,哦,下巴上有颗痣。”
“是我的师叔!”大理寺卿有些激动,“小兄弟是在哪见到他的?”
“在山里打猎时遇到的,你师叔重伤不治,身上多处腐烂,一股子药味,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便将一寸指教给朝曦。”沈斐接过话道。
他不说话还罢,一说朝曦才反应过来,大理寺卿的师叔一定是上门求药,结果功法被师祖看上,用他给朝曦练招,练到她会之后,朝曦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怕是被师祖用来炼药了。
如果实话实说,身份必然泄露,但是沈斐这么一说,倒像那人逃出鬼谷,在路上遇到朝曦,怕一脉传承断掉,才将一寸指传给她的。
这个大理寺卿太厉害了,又差点招了他的道,不能跟他再继续聊下去了,再聊老底都能抖出来,还是她自个儿不知不觉抖出来的。
好险沈斐在,他要是不在不敢想象,怕是两三句身份就能暴露。
不说了,跟这种老奸巨猾的人聊天吃亏的人是她。
朝曦闭上嘴,假装看外面的风景,听沈斐与大理寺卿絮叨。
沈斐大概也怕她说漏嘴,一直缠着大理寺卿,你来我往,大理寺卿想打听朝曦的事,沈斐想打听太保中毒一案的线索,俩人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太保府门口。
小皇帝先一步下来,派大总管过来喊他们。
朝曦斗不过大理寺卿,又不想看沈斐那张臭脸,干脆利索的下了马车,跟在小皇帝身后。
她这个侍卫当的随便,按理来说是皇上的,就该守在皇上身后,是沈斐的就要守在沈斐身后,但是她两边跑,也没人在意。
大概在意的只有大理寺卿,一直在找俩人单独相处的契机,不过朝曦不给他机会,沈斐不在就跟在小皇帝身后,小皇帝不在就跟在沈斐身后,互换着来。
小皇帝进了里间,去见重病的太保,没带其他人,大概是想跟太保单独聊聊,太保是醒是睡还不清楚,过了一会儿他才出来,第一个喊的是朝曦。
朝曦愣了愣,瞧了瞧沈斐,没有阻止她才挪步,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便察觉出一丝冷意,屋里明明生了火,还不止一个,偏偏还是压不住寒气。
太保的寒气是从内到外散发,即便盖三五床被子也没用,除非有药能从内部制止。
“太保是我的武夫子,教了我许多东西。”小皇帝低下脑袋,“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
“我明白。”朝曦理解。
如果是她师傅,她也会不顾一切的救。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救的,就说是碰巧遇到一位高人,高人不愿透漏姓名,如今已云游去了,如此别人想查也查不到。”关键他的话,没人敢不信,只能这么以为。
朝曦微笑,“这样最好不过了。”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有小皇帝保证,比她自己偷偷摸摸送药好许多。
沈斐大概也知道她肯定会救,所以没有阻止,也算捞得小皇帝一个人情,现在是小皇帝请她来救。
朝曦坐在床边,伸手去探太保的脉搏,触手一片冰凉,结了冰似的,叫她都寒了寒,不过很快压下。
她体内可是至刚至阳的药蛊,这么点寒斗不过她的药蛊。
“这个症状,是玉寒草无疑。”玉寒草倒不难解,难的是制药过程,他最多能再活一天,这一天的时间内做不成解药,有一味药,药效太猛,太保身体又虚,吃不消,须得稍稍处理一下,最少三天时间,等她把药做好,太保早已嗝屁。
朝曦把这事如实与小皇帝说。
小皇帝蹙眉,“那太保岂不是没得救了?”
“倒也不是。”朝曦与他细说,“皇上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据说以前有位大小姐,须得人参吊命,可她身娇体弱,虚不受补,那家老爷便想了个办法,将人参喂给鸡,再把鸡宰了炖汤给小姐喝,如此正好削弱了药效。”
“朝侍卫的意思?”
“那一味药若是不处理甚是强猛,不过没关系,咱们也可以效仿,喂给鸡,再用鸡的血入药。”
小皇帝点头,“听朝侍卫的。”
朝曦叫人去拿纸和笔,写下方子给小皇帝,“照着上面的抓药便是。”
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