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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藏了赌场,朝曦猜的没错,这里是专门供一些有钱有权,又不愿意透露身份的人玩的地方,里面四通八达,万一有官家包抄,从哪都可以逃跑。
外面做得却是一些清白的买卖 ,茶馆啊,酒楼啊,清倌楼啊,因为正经,赚不来多少钱,所以需要全天十二个时辰营业,如此才好将暗地里的黑钱洗清白喽。
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才,搞这么多花样。
朝曦原来不懂这些,后来她去了摄政王府,镜花和水月时不时会告诉她,让她帮忙算账,管家,因为她迟早要入摄政王府当家做主。
沈斐也很支持这种行为,在他的默认下,府里出了大大小小的事都会告诉她,朝曦一般都会问,平时怎么处理?
管家絮叨说如何如何,朝曦再一槌定音,就跟以前一样就好。
她不怎么爱费脑子,原来也不怎么需要,自从跟了沈斐之后发现不动脑子不行,这才开始为难自己,琢磨那些弯弯道道。
虽然确实好用,不过很累,累的是心。
朝曦走过长长一条暗道,终于到了赌场,这回看守没找她要钱,不过问她介绍人是谁?
应该就是担保人的意思,如果她在里面闹事,担保人会受罚,如果她在里面一掷千金,花了很多钱,担保人会受益。
朝曦不打算惹事,直言道,“芷若姑娘。”
两个看守对视一眼,倒没为难她,只是拿笔记了记,挥手放她离开。
朝曦先是假装赌客,在里面逛了几圈,又假装没意思,从另一个门出去,出去果然是芷若姑娘说的茶馆,在另一条街,离青楼那条有些远。
确定不可能会被发现,朝曦戴上披风的帽子,隐入人群里消失不见。
她先去买了亵裤和月事带,原来买的丢在了半路,买完回府,沈斐的府邸有好几个门,有的门通向热闹的街道,有的门在拐角小道,也有的门藏在隔壁,需要走暗道。
朝曦不想那么麻烦,直接走热闹的街道,到了王府门口,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手,毕竟还是大白天,王府里也有人接应。
朝曦刚打开门进去,迎面便见管家带着人出来,瞧见她一喜,“哎呀,朝公子,你可回来了,宁王在屋里等着你呢。”
朝曦在家里穿过女装,管家知道她是女子,不过家里的家丁和侍卫不知道,他带着人,当着别人的面不好叫朝曦姑娘,女儿身多有不便,不方便跟着宁王办事,宁王叮嘱过,有人的时候要叫公子。
朝曦一惊,“沈斐回来了?”
“已等候多时。”
朝曦刚走没多久,沈斐便下了朝,没瞧见朝曦,一问才知道她已经出宫,担心她出事,后脚跟着出宫。
朝曦一路不顺,他这一路倒是顺畅,比朝曦先一步回府,刚吩咐了人去找朝曦,朝曦自个儿回来了。
身上穿着别人的衣裳,一股子酒和胭脂水粉味。
沈斐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去哪了?”
“被太后的人追杀,躲进了青楼里。”
朝曦轻描淡写,“那青楼贼黑,把我的两块玉搭进去了,就是你送我的那块,还有一块是我自己在你库房拿的,你身上有钱没,给我一点,我把玉赎回来。”
朝曦闻了闻身上,难怪沈斐露出嫌弃的表情,她自己也嫌弃,确实难闻。
“玉让管家去赎,你过来。”沈斐招手。
朝曦不明所以,“怎么了?”
沈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可有受伤?”
朝曦摇头,“那倒没有,就是玉压在青楼我不放心,你快叫人赎。”
“人没事就好,玉不打紧。”沈斐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裳出来,“是先洗澡,还是先换衣裳?”
朝曦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生气吗?我把你送的玉压在了青楼。”
“迫不得已而已,有什么好气的。”沈斐将衣裳搁在桌子上,“我更在意你为什么出宫?”
因为要换洗月事带啊,在皇宫怎么换?皇上的寝宫茅房都没有女子的,她一换就露馅,总不能还说是手受伤了吧?
每回上茅房都受伤?
朝曦这几天在皇宫都尽量少吃少喝,免得夜间出恭。
当然这种事不好跟沈斐说,朝曦随便找了个借口。
“因为药蛊啊,药蛊克黑衣人的毒,我在想办法把药蛊从你体内取出来,好用来对付那黑衣人。”朝曦润色了一把,“医书都在摄政王府,我回来取。”
沈斐点头,“朝曦,我发现最近药蛊有点异样。”
朝曦蹙眉,“什么异样?”
她边跟沈斐说话,边喊人端来热水,她要洗澡。
“在那本无名医书的第二百二十一章,你看完就知道了。”
朝曦只想洗澡,“晚一点再看,我先洗个澡。”
沈斐表情略有些失望,“如此也好,洗完澡再看。”
朝曦奇怪的看他一眼,刚要问他怎么了?水月敲门进来,“热水准备好了。”
这屋子是临时住的,正屋还是沈斐那个,里面一应东西齐全,浴桶也在那里,朝曦要去那里洗,顺便带上沈斐给她选的衣裳。
冬天洗澡冷,朝曦快速快决,很快洗好上来,翻开沈斐给她选了衣裳,发现是女装,而且偏薄偏露的那种。
齐胸儒裙,脖间露出大片肌肤,朝曦冻的一个哆嗦。
沈斐这什么眼光,选的什么破衣裳?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穿过女装,因为沈斐不好带女眷,要带只能带侍卫,所以她出行,还是做甚,都穿男装。
穿习惯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偶尔会想念穿女装的日子,当然只在夏天想。
夏天可以穿美美的小裙裙,冬天瞧两眼都觉得美丽冻人,没勇气穿,倒是男子的衣裳,实打实的棉袄,里三层,外三层,厚得叫人安心。
穿习惯了大厚棉袄,突然叫她换上薄纱,朝曦一出门,险些冻出毛病。
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刚出门又被冻了回来,这风实在有威力,只好传人叫沈斐过来,给她拿两身厚的衣裳。
要穿的朝曦都收进了临时住的屋子,方便拿,这么冷,委实不愿意多走几步路。
沈斐正在屋里等着朝曦,若是平时,他闲着无聊,该是在看书,今儿不知怎么回事,一点都看不下去,人在屋里徘徊了好几圈。
一圈走的比一圈急,实在烦躁便打开窗户吹吹风,风一大,吹的帘子晃动,藏在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沈斐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个长些的布条,不是他的,肯定是朝曦的。
不知道干嘛用的,没晒着太阳,还是潮湿的。
沈斐瞧了瞧外面的日头,将布条拿在手里,晒在门前太阳最足的地方。
刚好被来叫他的水月看见,连忙将东西夺了过来,“公子,这东西你不能碰。”
沈斐凝眉,“为何?”
“这是……这是……”水月咬牙,“这是女子的私物,总之公子不能碰。”
沈斐先是不解,后似乎反应过来。
朝曦来了葵水,这东西又屡屡藏在角落,是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当初是他买的,不过他是男子,要避嫌,小贩用布包着,沈斐没打开看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瞧着样子还以为是腰封……
无端闹了个大红脸,水月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公子,朝曦姑娘说冷,叫您拿两身衣裳过去。”
沈斐挑眉,“好,让她等等。”
他成熟稳重,脸上很快恢复如初,倒是水月羞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心里埋怨朝曦,这种东西怎么能放在公子眼皮子底下呢?叫公子瞧见不吉利,方才公子还拿在手里,晾在院子里,还好她及时制止,否则岂不叫人笑话了去?
水月蹬蹬几步跑进朝曦这边,朝曦眼前一亮,“衣裳拿来了?”
自从沈斐跟着她睡去了隔壁,这间屋子便撤了两个炉子,只剩下一个,给她洗澡的时候暖的,屋子大,一个不够用,朝曦冻的直哆嗦。
“没有。”水月语气不太好,“朝曦姑娘,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搁在公子眼皮子底下,公子方才拿去院里晒了。”
朝曦一脸蒙圈地接过她的东西,老脸登时一红,沈斐这个王八蛋,她来一次葵水,这厮是想闹得大家都知道吗?
都收回来了,又叫他瞧见,给她挂了出去,还嫌她丢脸丢的不够?
朝曦当即撸起袖子,冷也顾不上,气势汹汹去找沈斐,她到的时候沈斐正在选衣裳,挑挑拣拣很多件都不满意。
朝曦突然一拍桌子,惊的沈斐回头,随后目光便钉在她身上。
严格来说沈斐从未仔细看过朝曦,在山谷时是不愿,后来是没时间,再后来是时间相冲,俩人基本只能晚上在一起,白天分离,朝曦又活蹦乱跳,不是老实站在那让他仔细观察的人。
所以他其实对朝曦的样貌和五官,一直是模糊的,直到最近越来越清晰。
白天自然没有机会,偶尔晚上会趁朝曦睡着时细细抚摸她的五官,一笔一划勾勒出她的脸部线条,渐渐的心中越发明了。
朝曦是个美人,这毫无疑问,男装比女装更挑人,女装可以浓妆艳抹,各色金钗银簪点缀,男子却是素面朝天,不沾半点胭脂水粉。
是不是美人,一穿男装便能看出来。
朝曦男装英姿飒爽,清秀俊美,有次沈斐路过,听得门口伺候的丫鬟小声讨论,说朝侍卫可真俊。
朝曦只是不太爱打扮,也不怎么收拾自己而已,她洗完澡,梳好发髻,其实端是好看。
五官精致立体,身形修长高挑,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大气。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朝曦怒瞪,“故意想看我笑话?”
沈斐不答也不语。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我都收回来了,为什么又给我晒了出去?”
沈斐依旧不言不语。
“还有这身衣裳,你什么时候买的?想冻死我?”
沈斐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你傻了?”朝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斐突然张开披风,将她整个人包在里面,“这样还冷吗?”
朝曦愣了一下,说不出话,半响才如实道,“不冷了,不过你眼光是真差,哪个大冬天穿成这样?”
她给沈斐看袖子,“这么薄,是给人穿的吗?”
“嗯嗯。”沈斐搂她搂得越发的紧,“我的错。”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朝曦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只转移话题道,“咱俩都回了府,小皇帝一个人会不会有事?”
“不会,皇宫比外面安全。”沈斐将下巴搁在朝曦头顶,“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朝曦嗤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是安安全全回来了。”
沈斐没答,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朝曦,那书你看过了吗?”
“没。”朝曦实话实说,“我这不是刚洗完澡吗?待会儿看。”
沈斐摇头,“不用看了,我告诉你吧。”
那书沈斐也看过,他自觉自个儿最近不对劲,跟往常不太一样,又回温了一遍,果然是药蛊作祟。
“书上说药蛊十岁成年,一岁十年,你算算看,药蛊今年几岁了?”
朝曦当真掰着手指算了算,算了半天还是算不出来,这跟师祖有关,师祖才不会闲着没事干告诉她这个,她只知道她九岁接的药蛊,距离现在正好十年,对于药蛊来说只是长了一岁而已。
“反正应该七八岁了吧?”
“书上还说药蛊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
“就是什么?”
“交——配。”
124、是表白吗()
药蛊是个十分神奇的东西; 它不能单独活; 必须寄存在人的身体里,靠吸收人的养分; 与人互惠互利而生。
朝曦对药蛊的了解很少; 师傅话又不多; 很少跟她提起药蛊; 朝曦基本都是自己摸索,和在书上看的; 书上关于它的介绍少的可怜; 如果不是沈斐提醒,她或许想不到。
药蛊成年了。
它今年已经十岁; 按照人类的算法; 它已经活了一百年。
药蛊是鬼谷创始人鬼谷子炼制而成; 据说挑选了数以千万的蛊,让它们不停的打; 互相吞噬,最后养出蛊王,蛊王不断试药,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和磨练; 终于造就出了药蛊。
后来她把药蛊给了师祖,师祖又给了朝曦,历经三代,药蛊终于大成。
成年后的药蛊需要的养分和威力定是原来的十倍,百倍。
朝曦一时有些开心; “药蛊终于成年了,我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反应慢,将沈斐后来的话尽数遗忘,只记得药蛊成年的喜悦。
沈斐抿嘴,“药蛊成年后需要的养分太多,我承受不住,你把它取走吧。”
这提醒已经很明显了。
朝曦终于想起他最后说的那俩字,也莫名想起沈斐这段时间的异样。
药蛊与他连心,如果药蛊想交。配,也会间接影响他,所以他这段时间总是夸她好看,问她葵水有没有过去,是想……跟她睡?
朝曦老脸一红。
这个王八蛋,想睡直说就好,老是这般拐歪抹角,她忙着小皇帝的事,哪有时间一一琢磨?
“书上还说了什么?”朝曦故意忽略他,问道,“药蛊成年需不需要吃什么东西,你有没有什么异样?”
“有。”沈斐实话实说,“体内特别热,一看到你就心跳加速。”
朝曦装糊涂,他便挑明了说。
“有时候还特别想尝尝血,总会不自觉走到药房门口,有一次不小心闻了些□□,突然发现特别香,想吃下去。”
沈斐目光牢牢钉在她身上,“朝曦,我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那是没有的,只是口味变了而已,药蛊成年了,意识也开始强大起来,间接影响了沈斐,想让沈斐吃毒。药喝血。
这可不行,万一毒死了怎么办?
看来药蛊不取不行了,毕竟药蛊现在越来越强,说不准哪天沈斐没治住它,被它勾着去尝了毒。药,即便死不了,将嗓子毒哑,眼睛毒瞎也挺难以接受的。
朝曦抓了抓头,有些烦躁,她想取药蛊,关键来了葵水,不能取,葵水还不知道几天能消下去,再拖黑衣人那边也是问题。
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你现在就去洗澡,洗完澡在房间等我。”
来葵水不是不能行房事,
就是事后需要收拾罢了。
沈斐蹙眉,“你的身体……”
“我没事。”朝曦摆手,“你快去。”
沈斐摇头,“等你好了再说。”
朝曦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的本意是想等朝曦葵水过去后再取药蛊,虽然不太懂,也知道来葵水时人的身体极其虚弱,最好不要行房事。
“不想洗罢了,就这样也行,我不嫌弃。”沈斐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每天都会洗澡,知道自己昨天留宿皇宫,肯定提前洗好了,搞不好比她刚洗完澡还干净。
太冷了,朝曦只是随便扒拉一下,很快上来,沈斐每次沐浴更衣,最少一个时辰,将自己上上下下都搓洗干净。
沈斐还是摇头,张张嘴刚要说什么,被朝曦揪住衣领,直接带去床上,“真麻烦,就不能听话一次。”
沈斐手扒在床沿,坚守底线。
朝曦上手直接去解他的衣裳,“你要不想去床上,在这里也可以。”
“朝曦……”沈斐声音很无奈,“对你身体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