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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没条件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条件,当然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沈斐刚刚去洗了个澡,没瞧见她搬,回来朝曦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先去平安的屋子里找,没找到,又挨个打开门进去,里里外外都瞧了一遍,终于在最角落的屋子里找到朝曦。
刚铺好床,坐在板凳上嗑瓜子,瞧见他吃了一惊,“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特意选了个沈斐不可能来的屋子,沈斐喜欢干净,这地方低洼,门前全是水,进来会把他的鞋弄湿,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沈斐一定会绕开这里。
“我一间一间门都打开看过。”沈斐皱眉,“朝曦,你今天很不对劲。”
朝曦无语。
她当然不对劲啊,葵水来了,特意避开沈斐,就是想自个儿方便一下,沈斐倒好,居然还追来了!
朝曦叹口气,“就是葵水来了心情不好而已,别瞎想。”
瓜子嗑完,朝曦扫了扫,扫去一边的角落,洗了把手,反正也没事做,干脆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沈斐跟着过来,与她挤一张小床。
他似乎早有准备,还拿了一本书,悠哉悠哉坐在床边看。
朝曦一直在等着他睡,她好换月带,这厮就是不睡,特别能熬,熬到辰时还不睡,朝曦都快崩溃了,他打死不睡。
也不知熬了多久,没把沈斐熬睡着,她自己倒是昏昏欲睡,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她。
“朝曦。”声音磁性好听,“你葵水还要多久过去?”
116、是弱点吗()
“少则三天; 多则五天。”朝曦这才是第二天; 她经常食用□□和解药,导致葵水天数比正常人的长。
一般都在三到六天左右; 朝曦□□和解药吃多了; 身体算强; 也算不强; 超过七天就是不正常的,她每次都堪堪擦着边。
“还要这么久啊。”声音里隐隐带了失落。
朝曦半睁开眼; 奇怪的瞧了瞧他; “我来葵水,我都没说什么; 你失落什么?”
沈斐摇摇头; “没什么。”
朝曦越发觉得他古怪; 最近似乎有点黏人,她才搬出去一会儿; 前脚收拾好,后脚就跟来了。
这要是平时肯定不可能,估摸着以为她出去办个事,待会就回来; 只会在原地等着她,绝对不会跑出来找她。
特意找了个门前积水的屋子,就是知道他不会进来,结果他还是进来了。
不正常啊,不像他的作风。
沈斐是个很被动很被动的人; 只有别人找他的份,没有他找别人的份,特别能沉得住气。
即便有求于别人,他也能稳稳坐着,等别人先上门,化主动为被动。
这样的人突然一反常态,化被动为主动,怎么看怎么蹊跷。
难道他被鬼上身了?还是说太后秘密将他掳走,找了个人贴着□□假扮他?
“沈斐!”朝曦陡然坐起身,“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你对我一见钟情,死活要娶我,怕我不肯,还特意说只做一年夫妻,我被逼无奈答应你了,还记得不?”
沈斐翻个白眼,“我怎么记得是反着来的?”
朝曦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沈斐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有些无奈,“瞎想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朝曦连忙追问。
难道还有隐情?
白天反常的时候朝曦收到了她爹不在朝廷,她知道的‘爹’很有可能是师傅糊弄她的话。
这次反常该不会与师傅有关吗?师傅也是假的?
“没什么。”许是顾忌什么,沈斐没开口。
“到底怎么了?”朝曦盘腿坐好,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沈斐半个身子压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懒洋洋道,“真没什么。”
他给俩人盖上被子,“天晚了,睡吧。”
朝曦恨不能弄死他,每次都这样,话说一半不说完,将她的好奇心勾起来,又不负责搞定,这要是别人早就被她打死了!也就仗着她舍不得打死他,要不然才不敢这样。
朝曦气的睡意全无,自个儿绕过他爬起来,将蜡烛吹了,摸黑换月带,跟沈斐一起睡得多了,沈斐每次都要燃灯,弄得朝曦摸黑能力降低了不是一点两点。
蜡烛一吹黑乎乎什么都瞧不见,缓了好久才知道哪是哪,又摸着黑出去将沈斐用来泡茶的壶提过来。
他这壶几乎十二个时辰温在炉上,里面的水只要稍微少那么一点,立马会有人加,半夜有人值班,搁一个时辰换一壶,换的勤快。
也是怕他渴了,体贴异常。
如今沈斐自个儿跟着她跑来这个屋,那水自然用不上,浪费也是浪费,不如给她洗东西。
葵水来了,用凉水洗那是不可能的,委屈了沈斐也不能委屈了她。
朝曦将一壶水分了三四次,用完才给他搁回去,月带拧干晾在角落,不太想让沈斐瞧见。
原来在军营时因为不方便,朝曦都是用完立马埋起来,跟做贼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宁王府,还以为可以自由自在了,谁料偌大的宁王府没有给她换月带洗月带的地方。
沈斐这个王八蛋,让她安安静静自个儿待几天不行吗?非要跟过来!
朝曦想想还有些余气,无奈对着沈斐那张俊脸下不去手,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发现这厮睁着眼睛看她,不知是一直没睡?还是恰好要欺负他的时候被他逮着?
朝曦稍稍有些心虚,收了手,若无其事的理了理头发,在他一边睡下,朦胧中似乎还听到沈斐轻笑。
他最近真的很奇怪,黏人倒也罢了,还喜欢盯着她看,昨晚在庆功宴上是,一睁开眼,沈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今天在养心殿同样如此,方才也是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亮亮的瞧着她。
朝曦往这边走,他的视线便跟到这边,朝曦往那边走,他的视线又跟到那边,眼睛里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压抑着,仿佛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朝曦葵水本来就够心烦,没能如愿自个儿待上几天,更加心烦,哪有空观察他,再古怪异常只要还是他,也全当没看见,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沈斐又在看着她,那眼中不像平时那般干净,藏了些朝曦看不懂的东西。
朝曦不是自然醒的,是因为脖子上有只作恶的手,沈斐那只好看的手从她耳后,一路摸到锁骨。
“朝曦。”声音还是那般好听,磁性,“你今天真好看。”
朝曦:“……”
就说他怪吧,平时怎么可能夸她,好像还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上也夸了她,白天也夸了她。
好家伙,这厮转了性?
朝曦不耐烦的将那手打掉,“都几更了?你还不去上朝?”
“才五更,还早。”沈斐说话有些漫不经心,心思似乎放在了别的地方。
“都五更了还早?”朝曦不太能理解,“你平时不都四更二刻起床,五更吃饭吗?”
“那是我提前了半个时辰。”
“今天怎么不提前了?”朝曦疑惑。
“今天我想陪你。”
朝曦:“……有病。”
她需要陪吗?
天寒地冻不起床才好,能赖在被窝里不知道多幸福,还需要人陪?
话虽如此,朝曦还是被沈斐强硬着拉了起来,吃了早饭才放过她。
卯辰天还是昏暗的,沈斐吃完饭自个儿去上了早朝,留朝曦一个人坐在床上,琢磨着沈斐今早的用意。
难道是想提醒她,她管得太宽,太烦人,好叫她收敛收敛?
沈斐早上强拉着她起床吃饭,可不就是她原来做过的,以前不晓得,现在才发现自个儿这么讨厌,强逼着人家做不喜欢做的事,这毛病要改。
以后沈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他。
朝曦又睡了个回笼觉,没睡多久便被一阵叫声吵醒。
“朝丫头!”那声音催魂似的,喊了一声又一声,不叫到她不罢休。
朝曦被催的没法子,披头散发打开门出来,“干什么!”
那声音是从另一个院里传来的,离得远,跟她说话要靠吼,“你以前答应老夫来书苑当武夫子的事忘了吗?”
“忘了!”朝曦不认账。
她葵水还没过去,哪有心思舞刀弄枪,即便好了那也没空给书苑当武夫子,她要做她的老本行,给人看病。
“那可不行,你答应了老夫。”那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景仲王正往这边赶。
“您老找别人吧,我葵水来了!”
“咳……”景仲王被口水呛到。
他已经找到朝曦这个院子的入口,从外面走进来,面色有些不自然,“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这话能说吗?”
朝曦叉腰,“怎么就不能说了?”
景仲王瞪她,“女子的贤良淑德都被你丢哪去了?”
“还有脸说我。”朝曦怼回去,“空手怎么好意思上门?”
景仲王败给她了,“……真的不能当夫子了?”
“嗯。”朝曦很肯定的回答。
“那算了。”景仲王甩袖,“我回去了。”
朝曦打个哈欠,没挽留,还麻溜的把门关了,景仲王再回来也不给他开门,隔着门说话。
“小丫头片子。”景仲王喊她,“我听说你最近跟皇上走得很近?”
这才是他上门的真正目的吧?
景仲王这厮倚老卖老,从来不肯好好说话,以为谁都跟他似的,聪明绝顶,怎么拐着弯说话别人都能听懂。
他这么忙,又是沈斐的师傅,拿着乔,闲着没事不可能上门,上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小心一点,我估摸着不出三日,你肯定有血光之灾。”景仲王倚在门前,“本想着拉你进我碧水院避避风头,大树底下好乘凉,你倒好,还不领情?”
他终于意识到跟朝曦这样的人交谈不能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要说什么,不然朝曦听不懂,即便懂那也是仔细琢磨后的,等她仔细琢磨过后,黄花菜都凉了。
朝曦面色好了一些。
原来景仲王让她去当夫子是想庇护她,虽然她并没有觉得碧水院比宁王府安全。
“谢了。”朝曦双手插进袖子里,“不过我葵水来了,不想瞎折腾,就留在宁王府吧。”
“唉。”景仲王叹气,“宁王府人多眼杂,你多加小心。”
朝曦瞧了瞧门框,表示自己知道了。
“太后想对付我,真的只是因为我与小皇帝走得近吗?”总觉得不止这些。
“当然不是了。”景仲王声音有些惆怅,“你是宁王的挚爱,杀不了宁王,杀了你,对宁王也是一大打击。”
朝曦无语,“连沈斐都杀不了,还想杀我?”
景仲王突然笑了,“差点忘了你是鬼谷传人。”
太后将朝曦当成沈斐的弱点,关键朝曦是‘弱点’吗?
117、小拖油瓶()
“不管怎么说都要小心一点。”景仲王靠在门上; “也不要轻敌; 老夫可是听说太后手底下有不少能人异士,万一刚好哪个克你; 你就倒霉吧你。”
朝曦哈哈大笑; “放心吧; 我不会轻敌的; 最近几天就待在府上,哪都不去。”
景仲王轻轻‘嗯’了一声; “如此正好。”
他不知着了什么魔; 突然扬声高喊,“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 不来拉倒; 老夫也懒得劝你了; 这回真的走了。”
???
朝曦不解,“说话就说话; 喊这么大声做甚?”
“隔墙有耳啊傻丫头。”景仲王的音量恢复,“我走了,有事就到书苑找我。”
朝曦点头,后意识到隔着一扇门; 景仲王看不到,便道,“不送。”
门外响起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远,打开门; 发现景仲王已经不见。
连他都特意跑来一趟,告诉朝曦有危险,那八成是有危险。
朝曦倚在门框上,睡意全无。
大总管告诉她有危险,太后会对付她,景仲王也这么说,方才匆匆一观,觉得四周好像不太一样,静得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明显暗中有人藏着。
在宁王府随意隐藏的人能有谁?无非是沈斐的暗卫,特意找来保护她,说明沈斐也觉得她有危险。
朝曦原来不觉得有啥,该吃吃,该喝喝,被他们一搞,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
正好葵水来了,本来就不太想出去,在家陪平安玩玩,缠着水月姐姐教她绣花,跟厨房的婆子学厨艺,有那么多事可以做,做甚要出去?
小命要紧,还没找到师傅,完成师祖对她的期望,朝曦很珍惜自个儿。
她有这个想法,偏偏小皇帝不肯,又将大总管叫了过来,跟前几次一样,小皇帝的蛐蛐又不见了。
朝曦瞧了瞧天色,不见的可真巧,正好是沈斐要回来的时候不见。
大概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沈斐一整天都在皇宫里教他念书,搞得他没空玩,这回学聪明了,等沈斐快出宫的时候叫她,只要沈斐一走,等于一座大山挪开,他便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了。
朝曦还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大总管被太后收买,故意将她弄进宫。
不不,进宫后肯定是安全的,因为太后正在找机会跟小皇帝示好,如果她在皇宫内出事,动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太后的意思,到时候太后与小皇帝的关系非但好不了,还有可能决裂。
所以要动手,肯定是在路上。
朝曦去和回来的时候小心点便是。
跟前几次一样,让大总管等等,她换身衣裳,其实是想趁机将自己的银针带上,毒和解药各备了些,匕首也带了一把,藏在袖子里,准备就绪后才跟着大总管出门。
坐的是马车,一路上倒是平静,没出事,也许是因为被沈斐的暗卫保护着吧,再加上来皇宫的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太后没办法对她下手。
也或者是想等她出宫的时候再对付她,总之不能放松警惕。
因为与摄政王和景仲王关系匪浅,出了事,他俩肯定跑不了,几乎代表了他俩,就算为了他俩也不可能动手,所以小皇帝很放心她,直接让大总管带进养心殿,连身都没搜,倒是方便了朝曦,保障了自己的安全。
她进宫时已经是酉时,昨天沈斐便是这个时辰带她出的宫,今儿怕是自个儿回去了,根本不晓得她在这个点进宫。
刚来时还有些紧张,直到见到小皇帝,小皇帝一脸兴奋,“今天皇叔不在,你带我骑马吧!”
果然,是他自个儿的主意。
为了骑马特意避开沈斐。
昨天完全是机缘巧合,与沈斐生了气,恰好被朝曦碰到,带他溜了一圈,平时肯定是不行的,尤其是在沈斐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必须要等沈斐出宫,否则他玩不了。
朝曦叹息,很想告诉他,她葵水来了,不方便,不过小皇帝这么开心,她也不好扫兴,还是带他溜了几圈,溜到马儿跑不动为止。
沈斐回来的路上瞧见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细瞧又不像,驾车的人也很陌生,应该是看错了。
他收回帘子,叫人加快行程,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问,“朝曦呢?可有出去?”
镜花接过他解下来的披风,道:“今儿皇上跟前的大总管来过一趟,将人接走了。”
沈斐本来懒洋洋的身子一震,“什么时候?”
“刚走没多久。”镜花加了一句,“公子现在追,应该还能追上。”
沈斐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