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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朝曦方才涂口脂,刚沾上一点,她猛地站起来,口脂抹到了唇线之外,沈斐耐心的给她擦,“即便要走,也会亲口告诉你,不要再患得患失。”
口脂不好擦,他的手帕是干的,非但没擦干净,反倒越擦越糊,“我跟他们不一样,不会骗你,不会丢下你,要相信我。”
朝曦点头,“我相信你。”
过后反应过来不对,“我从来没说过,你怎么知道?”
她的过去,藏的很严实。
“你每次睡得深了说梦话都会提到。”
朝曦很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大概就是那人的影响,总是骗她,先是骗她说不会让她改师傅,结果改了,后来骗她说带她去玩,结果一个人溜了,再后来干脆骗她说很快回来,结果一直不回来,让她一直等,一直等。
干的手帕不可能擦干净,沈斐瞧了瞧桌子上的茶水,掀开盖子发现里面还有小半杯,浸湿了继续给朝曦擦,“我不知道是谁把你伤的这么严重,但我不会。”
朝曦直接扑了过去,把他压在身下,“沈斐你好肉麻啊。”
空出两只手捧住沈斐的脸,用涂了小半的红唇对准苍白的脸亲了几口,沈斐往旁边躲,不小心亲到唇上,两个人都是一愣。
沈斐是第一次跟人接吻,朝曦是第一次在他醒的时候,前段时间他一直晕迷,朝曦对他眼馋很久,后来实在没忍住亲了两下,发现味道极好,从此沈斐惨了,每天嘴唇都是麻麻的,肿了似的,直到他好后这种感觉才消失。
其实猜也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只不过朝曦怂,没胆在他醒的时候这样做,如果发现醒着时沈斐也不拒绝,那他脸上、脖子上估计不能见人。
只单纯亲倒也罢了,她是用力亲,用牙齿咬,不小心唇都会被她咬破,这人还一脸无辜,没办法拒绝。
“沈斐,我先去当我的新娘了,有什么事洞房再说。”朝曦的脸才化了一半的妆,来时没想这么多,方才在沈斐眼里瞧见她一半的妆容,险些吓到自己。
沈斐一定被她丑到了。
朝曦说风就是雨,来时急匆匆,回去也是急匆匆,挥挥手,留下擦脸的沈斐,一个人去了偏房,继续化她的妆容。
沈斐摇摇头,一脸无奈。
吉时没怎么挑,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开始拜堂,朝曦盖着红盖头,被人从房间里牵出来,红绸搁在她手里,另一头在沈斐手里。
朝曦揭开红盖头一角,想提前看看沈斐,被他一巴掌拍下来,“不许偷看。”
是沈斐的声音没错,没嫁错人。
朝曦安静下来,听着媒婆大喊,“一拜天地。”
她依言朝外头鞠了一躬,没跪,照顾沈斐,她要是跪了,沈斐肯定也要跪,自己不方便,又有人扶着他来来回回,朝曦不喜欢别人碰他,干脆省了那个劲。
“二拜高堂。”
朝曦这边没长辈,自作主张成亲,师傅和师祖都不在,沈斐那边更没有人,高堂请的是村里的长辈。
“夫妻对拜。”
朝曦盖着盖头,瞧不见人,但是能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沈斐坐在轮椅上,她可以看见小半个身子,和那双好看的手,绝对是沈斐无疑。
俩人相互拜了一礼。
“送入洞房。”
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要送她回去,朝曦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
不行,她不在沈斐被人欺负了去怎么办?
朝曦盖头一掀,走过去将沈斐抱起来,四周哄乱了一下,都来阻止她。
刘大娘挥着手帕过来,“新娘快放开新郎,没有这个规矩。”
朝曦胳膊一举绕过她,“现在有了。”
四周人很多,七嘴八舌,手上硬拽,朝曦像过关似的,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将沈斐抱进了屋,往床上一搁,连忙去将跑过来救新郎的人赶出去,门一杠,才回头瞧掀开被子坐上床的沈斐。
方才挤来挤去,这厮怕被她摔了,搂的很结实,也一声不吭没说一句话,比她还像新娘子。
朝曦理了理凤冠,发现跟耳环缠在了一起,难怪这么疼,位置太偏,她看不见,解也不好解,反倒拽疼了自己,痛的倒抽一口凉气。
沈斐无奈一笑,“过来。”
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儒雅和宠溺,“怎么这么笨,这都能缠上?”
朝曦抱住他的腰,“方才人太多了,我甩头甩的。”
沈斐身上好暖,像……娘的怀抱。
朝曦的娘早逝,她对娘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听师傅说过,据说她在乱葬岗的时候还小,饿成了皮包骨,她娘为了保护她,把她压在身下。
那时候朝曦便在描绘娘的模样,恍惚发觉跟沈斐一模一样。
“沈斐,你是不是我娘的转世?”朝曦不假思索说出来,“我没见过我娘,不过我感觉我娘就是你这样的。”
沈斐身子僵了僵,半响苦笑,“为什么不是爹?”
朝曦摇摇头,“师傅说她后来勉为其难调查了一下我的身世,我爹是个花心烂渣的男人,考取功名后抛弃了我娘,这种烂人我可不认。”
考取功名?
“他叫什么?”沈斐问。
朝曦摇头,“师傅说她忘了,我也没记住,反正是个鸟人就是了。”
提起他朝曦忍不住抱怨,“朝廷没一个好东西,专养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斐挑眉,“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吧?”
“你怎么还帮着那些鸟人说话?”朝曦坐起身,“搜刮民脂民膏,专抢民间美女,上回有个官差可威风了,不给钱还说我给他医治是我积了八辈子的福。”
“你就受了?”沈斐问。
“怎么可能。”朝曦有些得意,“我给他的药里加了生蛇胆,蛇胆不能生吃,会得病,有他受的。”
沈斐的反应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会说她大胆,不想活了云云,沈斐只淡淡点头,支持她,“这种人活着也只是祸害别人,你当初怎么没弄死他?”
“我倒是想。”朝曦也有原则,“但是我听说他有妻儿,全靠他一日养活,若他死了,这一家几口日后怎么过?”
沈斐拨了拨她的秀发,“心存善意是好,不过有些人不值得同情,至于他的妻儿,既然享受了他用暴力得来的方便,自然也要承担后果。”
朝曦眨眨眼,“这样吗?”
“嗯。”沈斐点头。
朝曦又问,“那我可不可以杀了那个狗官?就是我那个挨千刀的爹,他抛下我娘,让我们母女俩流落街头,母亲尸暴乱葬岗,罪大恶极,我杀了他也是他活该吧?”
“嗯。”沈斐还是点头,“抛妻弃女,确实罪大恶极,杀了也无妨。”
“那我还要替天行道。”朝曦十分认真,“凤凰山的背面也有人住,那里闹了饥荒,朝廷派人送粮,送的都是糟糠和掺了石头的米,有一回我去行医,病人太多我就住了两天,有人帮我打了一碗粥,我喝的时候没注意,险些把我的牙崩掉。”
沈斐抬手捏她的下巴,“崩掉了吗?”
“没有。”朝曦纠正他,“是差点崩掉。”
她虽然没崩掉,但是有人崩掉了,刚长了牙的幼儿,女人,老人,崩掉了还是要喝,饿。
“等我以后有空了我就去京城,把当年赈灾的官员一个个揪出来。”
“嗯。”沈斐静静的听着。
“第一个就是摄政王。”
???
“摄政王怎么了?”沈斐好奇问,“据我所知摄政王并没有参与赈灾一事。”
“他长得太好看,把我师傅的魂都勾走了。”
沈斐:“……”
40、啥时候补()
沈斐无奈; “这也算罪吗?”
“当然算罪了。”朝曦叉腰; “他一个摄政王; 长这么好看; 影响大臣办事,手下分心,勾的万千女子动心,这不是罪吗?”
沈斐脸上越发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先查查他有没有做坏事; 如果有; 我绝对不会怜香惜玉; 如果没有……”
“没有怎么样?”沈斐那双眼流光溢彩。
“问问他愿不愿意跟师傅好;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这种事也不能勉强。”
“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啊,没有了。”不愿意她还能勉强不成。
“万一摄政王看中了你; 想跟你好呢?”沈斐表情微妙。
朝曦愣了一下,半响摆手; “怎么可能。”
“万一就是发生了呢?”沈斐很肯定; “你会不会像你父亲似的; 抛弃我; 投入摄政王的怀抱?”
朝曦连忙摇头,“不可能; 他肯定没你长得好看。”
“那这么说他如果长得比我好看,你就抛弃我,投入他的怀抱?”沈斐眯起眼。
这是一道送命题; 朝曦还没有察觉,只本能道,“那我也可以作弊,说你长得最好看,反正在我心里就是你最好看。”
沈斐满意了,“外面酒席开始了,你忙了一天,早该饿了,去吃吧。”
朝曦摇头,“吃饭不急,咱们先入洞房吧?大娘说成了亲就可以入洞房了。”
沈斐失笑,“大白天就想着入洞房?怎么也要等到晚上吧。”
朝曦有些懵懂,“一定要等到晚上吗?”
“大白天所有人都在,你想让全村的人都过来听墙角?”沈斐挑眉。
朝曦有些蔫,“那晚上再洞房,现在亲一下。”
这个要求小了许多,沈斐拒绝不了,叹口气接受,被朝曦亲了又亲。
朝曦说话不算话,说好亲一下,亲了好几下,离开时沈斐嘴唇被她咬出牙印,用手擦了擦,还带着点点血丝。
他埋怨的看了朝曦一眼,朝曦将他推倒,“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吃酒席的人都是村里的,沈斐不怎么认识,出去了尴尬,不如让他留在屋里,朝曦给他带饭进来。
她没走正门,跳窗出去的,怕别人挤进新房,打扰沈斐,男的倒也罢了,若是个女子,根本抵抗不了他的美色,朝曦算是不动如山,六根清净的那种,也没能经住,更何况别人。
她出去后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两个碗,打开窗户翻进来,本想叫沈斐吃饭,转头发现沈斐缩进被子里,睡的香甜。
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隐隐透着无力,虚弱似的,瞧着无端惹人心疼。
朝曦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走过去蹲在床边,盯着瞧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她出去又回来才多大功夫?沈斐睡眠又不好,只要有人走近就醒,几乎从无例外,要说昨晚一夜没睡也不对,早上刚眯过两个时辰,不该这么困才是。
伸手一摸沈斐的额头,坏事了,他发烧了。
朝曦早该想到,咳嗽本来就是风寒发热的并行症,但沈斐是个不配合的病人,刻意掩饰,她以为不严重,还想着成了亲后再给他熬药,没成想这么急,洞房还没入他就病倒了。
这个洞房入的是一波三折,每次都出事,就跟故意与她作对似的,始终不让她如意。
朝曦没法子,将炉子搬进屋,在房间里熬药,外头都是人,吃着酒席,不好败他们的兴。
药熬好冷了一会儿,将昏睡中的沈斐弄起来,给他硬灌了下去,许是知道是她,这人全程没睁眼,只配合的启唇,将一碗满满的药尽数喝完。
朝曦粗鲁,这种灌药方式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所以沈斐很放心。
朝曦难得体贴了一把,想着这人是她的夫君,不能委屈了他,药喂完塞了俩蜜枣。
酒席只有一顿饭,最多两个时辰,吃完大家该走的走完,只剩下几个关系好的留下来陪她打扫院子。
桌椅,美酒,盘子全是酒楼的,被他们带走后整个院子一空,只剩下丢在地上的残羹剩饭。
朝曦尽数用油纸捡起来,喂村里的野狗野猫,实在没肉的,带刺的扫出去,又泼了几盆水刷了刷带油的地,连同被小孩子推倒的篱笆扶好,才回去看沈斐。
沈斐还在睡,睡不醒似的,朝曦怕他饿着,又把他弄醒一次,喂了些清粥,瞧他还不想醒,干脆放下让他继续睡。
睡太久了,中午一直睡到晚上,朝曦十分怀疑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这么能睡?而且什么时候睡不好,偏偏在大喜的日子里睡成这样,洞房也没入成,好气啊!
朝曦脱了新娘装,下地摘菜,准备做晚饭,一边摘,一边抱怨。
沈斐肯定是故意的,他还是接受不了。
说起来奇怪,都说男人才是最容易冲动的,朝曦也觉得是,她可见过不少听说自己得了急症,骂她庸医的人,急得狠了还想动手打人,通常都是女子在后面拉着。
她耳朵灵,有时候半夜出门能听到不少有趣的声音,基本都是男的急得跟色狼一样,女子矜持,怎么到她这里完全相反,沈斐一点不着急不说,还有意无意故意拖着,就是不肯入洞房。
生病是一回事,故意拖着肯定也是一回事。
朝曦很无奈,这种事又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慢慢来。
慢慢来慢慢来,慢慢来个鸟了,现在就去把沈斐给办了。
朝曦菜一丢,撸起袖子进屋,准备对沈斐来粗的。
总觉得不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沈斐还是会跑!
不能让他跑,早点攥在手里踏实。
朝曦噔噔噔几步进屋,手撑在沈斐脑袋两边,将枕头摁的陷进去,沈斐的脑袋稍稍偏了些,脖子扭着。
这个姿势似乎不舒服,他微微蹙眉,朝曦松了手,那枕头重回原样。
沈斐舒服了,紧蹙的眉头展开。
他烧的有点重,脸上发白,脖子上又有微微的红,朝曦摸了摸他的耳朵,有些烫,如果真的风雨之欢,体温上升,这人搞不好烧的更严重,算了算了,不折腾他了,让他好好睡吧。
朝曦给他换了床薄被,头上盖了块凉方巾去温,自己蹲在门口继续择菜,简单做了点饭自己吃,熬了一锅稀饭,煎了份药,先喂了沈斐稀饭再喂药,完了手伸进他后背处,发现出了许多虚汗。
本想简单擦了擦,怕发烧没好又冻着,烧了些热水倒在刚买的浴桶里,扒光了赶忙放进去,沈斐睡着,身子软软的往里头沉,朝曦想了想,不要脸的将自己也脱了,进去跟他一起洗。
还有些小羞涩,左右沈斐没醒,那一点小羞涩也消失不见,大胆的搂住沈斐,先给他擦,再给自己擦。
着实在里面泡了一会儿,玩了一会儿的水,沾了沈斐的光,在水里加了一些草药,平时她是舍不得的,但是给沈斐舍得,药材用的恰当好处,才待了一柱香时间便觉得皮肤滑滑的,沈斐更滑。
瞧了一眼沈斐,还睡着,这样折腾都不醒,明显有猫腻。
朝曦坏心眼的将手伸进他身下,摸了摸他平时不让碰的部位,这人还没醒。
不可能。
换了个地方继续洗了几把,这人还是没醒。
真的困成这样?
这是几年没睡了?
朝曦无奈将人抱出来,擦了擦搁上床,没给他穿衣裳,他出虚汗厉害,左右床单今天要换,不如物尽其用。
浴桶里的水倒进去容易,弄出来麻烦,朝曦自己简单套了件外衣,将水一桶一桶提出去,浴桶推出来洗了两边又推回去。
抽空看了一眼沈斐,还是老样子,没醒,他不醒,朝曦一个人好无聊啊。
把俩人的喜服搁在一起洗了洗,挂起来,再回去看一眼沈斐,嗯,依旧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