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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那王连枝便就哭着跑了。
倒是让姚千里一阵错愕,转头问边上站着的灵姝:“怎么就哭了?”
灵姝捂着嘴笑,“她哭便哭,谁还能不准她哭了,夫人不是说要检查小少爷昨日课业,小少爷怕是都要等得睡着了……”
姚千里点点头,不再多想,随着灵姝去了。
晚上歇息的时候,陆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听说你今日骂走了一个人?”
姚千里正给他脱外衫的手滞了一滞,“将军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哪里敢,”陆离看着她笑,“我自己如今都还是待罪之身,自身难保,如何还顾得了别人。”
这本是昨日里陆离后来哄姚千里的时候说过的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说要向夫人赔罪,自此之后便就是待罪之身,此生不赦……说得明里暗里在看着他们的人都臊红了脸。
姚千里将脱了大半的衣裳又给他扔了回去,又斜瞪他一眼,“不正经。”
陆离便就笑出了声来,映在两人面前的烛火里,直晃人眼……
“你笑什么?”却是陆离突然出了声。
姚千里吓了一跳,忙将唇边的笑意收回,“哪里笑了……”
“分明是笑了,”陆离盯着她,“还出了声。”
姚千里也回瞪他,大约是在埋怨他为何这般计较。
日头似乎又高了些,东面有扇窗没关好,一束光打了进来,正好照在了昨夜两人喝酒的那桌子上,落在一只酒壶胖胖的肚子上的那一束最是强烈,似乎都要将那酒壶穿透,却又在打在酒壶上的当头折了方向,正好折到了姚千里脸上,姚千里稍一动弹,那道光便就照在了她眼睛里,刺眼的厉害,姚千里赶紧又躲了躲,让开了那道光。
陆离侧了个身,姚千里脸上的那道光便就不见了,“夫人……”陆离轻轻唤道。
“嗯?”姚千里轻轻抬头,还心有余悸的半眯着眼,确定了那道光已经不在,才将眼睛全都睁开。
“我昨夜里并不若婚宴那夜醉得那样彻底,”陆离顿了顿,“多少还是有些清醒的。”
姚千里眼中一紧,而后脸上便又有些烧了起来,半晌方才点点头,“嗯。”
“我……”陆离忽而像是有些紧张,脸上也有些不自在,话头也停住。
“将军要说什么?”
“我昨夜做了什么我都记得,做的时候也都知道,”陆离说着语速不知为何越来越快,直直的看着姚千里的眼睛,“你什么时候醉的我知道,我与你说了什么我知道,我也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哄你应的我,什么时候脱了你的衣裳,什么时候将你抱到了床上来,什么时候……唔,嘶——”
终于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姚千里突然逮住了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陆离想伸手将她拨开,可是手伸了出去却僵在当空没能落下,便就这么皱着眉任她去咬。
好半天,姚千里终于有了松口的迹象,陆离的脖子上也似乎留下了些微的红色,不知是红印子还是当真咬出了血,可是陆离却无暇顾及,明明是被咬的脖子外头,却觉得嗓子里涩得厉害,“夫人若是嫌我……那我以后便换到隔壁屋子去睡,若还不够,便再远些……”
姚千里的脑袋本来是埋在陆离的胸前,却也不是故意去贴近的,只是方才咬完了人,松口之后便就那么放着了,闻此言却是倏地将头抬了起来,嘴张张合合了好几回,却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得出来。
陆离有些苦涩的一笑,“夫人莫要害怕,我今夜便就搬走。”
“呵,”姚千里扯着嘴角笑,“干脆让王连枝也搬进去,省得以后再挪地方。”
陆离一愣,好似没能反应过来,只讷讷看着姚千里。
姚千里也不再多言,先在被子里将里衣扣好,便就欲起身去,姚千里睡在床里头,陆离睡在外头,姚千里想要下床自然是要先越过陆离,姚千里此时根本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便先缩到了床尾,打算从那头过去,可是刚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忽而被人又扑倒,那人将她整个人都压住,压得严严实实……
陆离喘着粗气,“夫人方才那话是不是不想我搬出去?”
姚千里瞪着他,“由得你搬不搬,与我何干。”
陆离一边的嘴角翘了翘,“分明是不想我搬。”
“你将我放开!”姚千里伸手去推他,“若是将军不想搬,便吩咐下来,我搬便是。”
“夫人莫要嘴硬。”
姚千里推了半天陆离根本稳死不动,反倒是将自己的手弄得生疼,不知是不是疼得厉害,眼眶都有些红了,“你将我放开!”
陆离一看她要哭下意识便是一慌,却没有依言把她放开,反倒是箍得更紧,“如何能放开,再一放开不知又要等多久。”
姚千里又下嘴去咬他。
“我昨夜里所作为,并非是酒后乱性,不过是借酒壮胆罢了,只有夫人是酒后意识不清,才一时乱性,我却……我却还欣喜万分……”
姚千里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抬眼去看陆离的时候却发现陆离根本没有在看她,却是盯着床脚的一处,有些呆滞。
“偏生要等夫人也酒醒了我才能看得清,只不过是又一场糊涂事,只当作我也是醉了酒,你我当真全都醉了个透……”
“我昨夜里也没全然喝醉,”姚千里忽而嗡嗡出声,“我也都记得,都知道,知道你与我说了什么,知道我应了你什么……”
第77章 起()
一直到午膳时候两个人才磨磨蹭蹭起了床。
本来姚千里还不肯起的,陆离喊她她也只作没听见;抱着被子将脑袋藏了进去。
陆离看她与寅儿几乎一般无二的动作不由好笑;本来陆离就是盼了这么久刚刚才终于得偿所愿;这时候对着姚千里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什么都想依着她,可是又看了看日头,再不起怕是下人都要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想了想;陆离却还是没有再去叫姚千里,只凑过去在她的脸上又亲了亲;而后自起身穿衣。
等都收拾妥当了,陆离才笑着道:“我让灵姝将午膳送进来;你吃了再睡。”
姚千里一个激灵;睁眼看了看满床的狼藉,还有昨夜里便散了一地的衣裳,脸上一燥,“这便就起,不睡了。”
“若是身子受不住就歇着罢。”顿了顿,陆离又道:“不想灵姝来送,那我去取来。”
姚千里瞪他一眼,“哪有将军伺候内眷的,教人看了去成何体统。”
“这府里的体统还轮不到旁人来说。”陆离一边说着,又看姚千里像是当真要起床来的样子,便将姚千里的衣裳拿了过来放到她手边。
姚千里伸手去拿衣裳,可是手刚伸出去却被陆离捉走,陆离看了看她臂上的某处,蹙眉道:“可是方才使的力大了,另一只手臂伤了没有?”说着就要往被子里去捞。
本来陆离那话就有些露骨,还又来动作,姚千里的脸霎时涨红,将他推开,“你既妥帖了便一旁去,莫要闹我。”
“除了手上,旁处有没有试着痛?你让我瞧瞧……”
姚千里干脆将他推得离了床,又将幔子放了下来,“你几时变得这般不正经!”
外头的陆离顿了一顿,半晌才语带笑意道:“夫人原来是在害臊……说来你我成亲已经一年有半,都老夫老妻了,夫人怎么今日才想起来要害臊?”
姚千里一噎,心道这一年半加起来也没见你有今天这么不正经,本想回嘴,可又一想,陆离说得却也不假,明明都已经为人母,却还是一副新嫁娘似的模样,又不禁懊恼,这样一来自己便被自己堵住了嘴,姚千里闷闷的在床上穿起衣裳。
本就是夏日里,身上的衣裳也不多,不消片刻,姚千里也下了床。
陆离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了动静便回过身来,将姚千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夫人真乃国色天香。”
姚千里脸上一热,啐他一口,“哪有你这样夸自己夫人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陆离嘴角翘了翘,走上前去,“既然是我自己的夫人,我又如何夸不得?”
外头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只听得敲门声响起,灵姝在门外言道:“将军夫人可起了?奴婢们进来伺候。”
“进来罢。”
灵姝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进来,姚千里特意去看了灵姝的脸,没看出多少异色才放了心,灵姝这丫头如今俨然已经成了陆离跟姚千里这院子里头的一霸,便是打趣姚千里也不是不敢的。
两个小丫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灵姝打发了下去。
姚千里狐疑的盯了她一眼。
灵姝却拿了梳子来,一本正经道:“奴婢伺候夫人梳头。”
铜镜里映出两个人的影子,一座一立,不时交错,灵姝的手灵活的在姚千里头上游走。
“夫人今儿个可真是国色天香。”灵姝忽而道。
姚千里差点呛着,却转头去瞪了陆离一眼,“还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什么样的主子也养什么样的丫头。”
陆离淡淡道:“可不是我教的。”
姚千里轻哼一声。
“呀,险些忘了,将军,老爷方才让人来找,说找将军有事相商,让将军起了便过去。”
陆离点头,便往外走去,又忽然顿住,“夫人莫要自己出门,我去去就回。”
姚千里一怔,觉得陆离这话有些奇怪,却又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看陆离神情并无异色,便没再深究,笑着应了他。
灵姝嘻嘻的笑,“将军放心,奴婢给将军看着呢。”
“那可要看紧了……”陆离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
陆离极少会有这样的戏言,灵姝呆了一呆才冲着陆离的背影使劲儿的点头,头点如捣蒜,嗯嗯嗯的应着。
“上回大嫂说灵姝丫头机灵懂事,若不是怕我舍不得还真想讨了去……”等陆离走远,姚千里忽而冷笑道。
果然灵姝的脸色就变了,人也立马老实了起来,“夫人,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哪里敢看着夫人,夫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生是夫人的奴婢,死是夫人的奴婢鬼……”
“你这丫头说话越发不对路,莫要尽瞎跟着林如烟学,便是要学他,你也捡些好的学。”
“他哪里有好处让人来学……”
主仆两人说笑着折腾了许久,姚千里才算板整的收拾好了。
“夫人是先用膳,还是等将军一道,将军不知道要何时回呢,老爷叫的,时候也没个定。”
“等等罢,反正也迟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灵姝听了这话面上却是一顿,而后便入了神的样子,盯住姚千里的脸看,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好半天,方才又一笑,却不若方才的嬉笑,只是淡淡一笑,道:“夫人这样真好。”
“嗯?我几时不好了?”
“将军一直在等夫人的回应,夫人明明都看得到,却只当做没看到,有时候连奴婢都觉得将军已经是没法子了……如今可算好了,看将军那模样,怕是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姚千里微微一滞,片刻后才有些僵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连你们将军都敢编排,仔细你的皮。”
“夫人莫要拿将军吓唬我,将军定然是不会罚奴婢的,今儿个怕是将军最高兴的时候,都成亲这么久了,若不是三爷给出的主意,还照着将军自己那实实在在的法子来的话,就这么干守着,怕是夫人也没这么快就从了……呀!”意识到失言,灵姝忙自己堵住了嘴。
姚千里盯着她。
“夫人……”
“哪件事是三爷出的主意?”
“夫人……”
“哪件,还是不止一回,嗯?”
“只一回,只一回!”
“那是哪一回?”
……
那头,陆文括与陆离之间的谈话也并不轻松,陆文括两道花白的眉已经都快要挤到了一处去。
话说天宗帝登位的时候手上并没有多少实权,朝政大体来说是由三方把持,掌权者分别是陆文括、岳华和左东明,基本算是呈鼎立态势,其中陆文括跟岳华都为文官,而左东明则是一员武将,此人也算是陆离的半个师父,陆离第一次随军出行便是由他带着的。
当然,那时候陆文括与岳华都还没有到如今这样的程度和地位,毕竟三边还是要相互牵制着的,而且先帝爷在驾崩之前也或多或少的有过压制,不至于让朗都玺完全无法掌控,不过朗都玺此人本也不是个草包就是,否则先帝爷就算再看重陆离也不会轻易就将皇位传给这本来出身就很低的朗都玺。
那时候,朝里势力除了那三人,却还有一个人,此人虽然权势不及,但是声望却是顶高的,说白了,就是手上没有多少实权,可是却极有分量的一个人物,但凡朝中事物,总也是脱不开此人的,便就是段引臣与段引袖的父亲,宗正大人段华卿。
段华卿与很多官员都交好,但是又好像跟哪一派都不亲近,游走于朝堂的缝隙之间,却诡异的独善其身多年,在民间的声望更是旁人难及,泱泱朗国,臣子何止千百,却只有一人是被举国交赞,一品宗正,段学儒士。
段华卿为官多年,明面上没有人作对,可是暗地里遭了多少人嫉恨?高位者,或者重名,或者重利,如果一个人所占太多,那不管他愿与不愿,总有一天都是要让出来的,只不过段华卿让出来的那一天,太过惨烈。
段华卿本不在三派势力之内,却是第一个遭殃,不过这也不过是个开端,段家灭门不久,大将军左东明也被查出与周国国君宿连碧有频繁的书信往来,而且多涉及军政要务,证据确凿,书信一封不落的被呈到了天宗帝跟前,左东明供认不讳,没几日,左家亦满门抄斩。
自此后,岳华跟陆文括才渐渐走直顶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段家跟左家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家,却几乎都是一夜之间倾覆,问谁有这样的本事?
陆文括微微叹了口气,“都是迟早的事,明哲保身也不能保得住一辈子。”
陆离的脸色也不好,“那便只能让大哥去顶着?”
“这事查出来是出在你大哥和三哥两个人身上,你三哥官职太浅,撑不了此事。”
“那大哥……”
陆文括平日里的冷漠仿佛一下子退去了不少,眉间的忧色便将他衬得比平常也老了好几分,又是一叹,陆文括只望着陆离幽幽道:“如今圣令还没下,只能再疏通疏通,不过责罚怕是少不了的,也轻不了,圣上要让陆府出事,那就不可能是小事……你如今也不要再多管,先保住你那边才是紧要……”
第78章 留饭事不小()
姚千里老是记得她初进这陆府的时候,除了陆离;就只有陆临中对她还不错;比起其他人的冷漠;对他算是要照顾很多;所以姚千里一直认为陆临中是个单纯忠厚的人,再加上他温文的气质,姚千里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陆临中竟然会教自己的弟弟使坏。
“夫人;这怎么能是使坏呢,三爷也不过是想将军与夫人和睦。”灵姝颇具正气地道。
姚千里不理她;顺手捞了一本书打开,却没有放心思去看;只就那么盯着;想的却是待会儿陆离回来她当如何。
总共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陆离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娃娃。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下学了?”姚千里将娃娃接过来。
却是娃娃自己兴冲冲的回道:“夫子被陆明齐气得摔了书,没等下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