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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听完他的质问,夜色之下,马路上只有不时快速经过的车辆。叹了一口气,我淡淡道:“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太年轻,可以活得感性,而我,已经老了,我经历过的事情足以让我看清现实。”
“如果我不分手呢?”他咬着牙问我。
“刘同高是我老板介绍的男人,离异,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他没有你那么复杂的家世,对我也没有你那么浓郁的感情。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不用恐惧日子水深火热,不用恐惧他会象你一样突然就消失了。夏朗文,我很慎重考虑过这件事情。老实说,这半年来,你失去消息的前三个月,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渣渣了。后来,我慢慢的想通了。到了现在,诚如你所说,我真的伤不起了。所以,到此为止,你放过我吧。”我抹掉眼角又溢出来的泪水。
“许唯兰。”他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语气惊慌失措起来,“不行,我不分手,坚决不分手。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半年不给你任何消息。可你也不能轻易就说分手啊,你只是很生气对不对?没关系,你生气吧,等你不生气了,我再好好跟你认错。你说好不好?你不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又不爱他。没有爱情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万一他欺负你呢?许唯兰,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98。那句我一直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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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他抱着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如同童话故事一样,梦醒处,惟剩苍白力的拥抱。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纵容自己踏入那片幻境。现在,伤人伤己。
我一直沉默,好久夏朗文才放开我。我又一次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低声说:“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不!”夏朗文很固执的抓着我的手。
“夏朗文。”我抽出手,“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你的家人不同意,我的家人同样不同意。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接下来呢?势必又要发生新的变故。你的外婆已经走了,曾文希还横在你面前。要是我的家人也发生意外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处理好。”他苍白力的跟我保证着。
我拂了拂被风吹到脸颊上的长发,“好,那等你处理好了再说。”
我说完就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在车边站了一会,他也慢慢的走过来。
夏朗文送我回了南山,又坚持把我送到了八楼。我进了门,要关门时,看着他难过的表情。看了几秒钟,我狠心关上了门。
长痛不如短痛。
这一夜,了睡意,几乎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天上午,我忙着联系新的旅行社,选了几家价格比较合适的。打电话给柯姐,她那边正忙,让我看着办。
于是,我决定亲自去几家旅行社看看再说。跟店员打过招呼,我拎着包就准备出门。刚走到店门口,手机就响了。
刘同高约我中午一起吃饭,我心情有些烦乱,于是说:“我中午没空,晚上下班可以吗?”
“晚上我有个应酬。”他有些为难。
“那就明天。”我又道。
“明天我要去接我女儿。”他笑起来,“这样吧,等我回来再约吧。”
“行,那我先挂了……”
“等一下。”他喊住我,“小柯说你们公司这几天准备去清远玩,我想带着我女儿一起去,你同意吗?”
我想了想,公司人那么多,也不是单独和我相处。而且他跟柯姐还那么熟,指不定柯姐还邀请了他,缓了缓神,我说:“可以啊。”
刘同高便挂了电话。
没走几步,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打电话来的是夏朗文。虽然我删了他的号码,可那串阿拉伯数字我记得太清楚。我抓着手机朝前走着,任着手机响到挂断。然后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忙吗?”
我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后,我删掉了短信。
几家旅行社走下来,综合比较后,我心里定下了其中一家旅行社。出了旅行社后,我给柯姐打了电话。
柯姐作了批示,并确定三天后出发去清远,让我通知各店长作好准备。
挂了电话后,我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中午一点多了。想着找间快餐店随便吃点东西,夏朗文的电话又打过来。
这回我接了电话,“喂!”
“上午很忙吗?”他问我。
“还好。”我应他。
他沉默了一会,“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看着马路对面的长沙米粉店,抬步往斑马线走去。
“我还没吃。”他低声说。
“那你快去吃饭吧,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出去,回头再聊。”我语气温和的说。
“那,好吧。”他叹了一口气。
我挂了电话,抓着手机飞快的往米粉店走去。
夏朗文开始象以前一样,每天都给我打电话。不忙的时候,我尽量接他的电话。他有问,我必定有答。可我们,真的没办法像从前那般默契了。
我们公司出发去清远旅游的前一天晚上,他又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在你楼下。”他说。
“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吗?”我扶着床头坐起来。
“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我们之间恢复到从前?”他急切的问我。
“如果死去的人能复活,碎掉的心能拼凑得完整。”我望着窗帘那里透进来的光,“你又何苦为难自己,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所以,你也不用弥补我。感情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当初选择和你在一起,就意味着我能承担我的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我是答应过你,任何情况下不放弃。经过了这半年,我想我们都明白,在现实面前,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夏朗文没说话,听筒里,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我耐心的等着,好久,他才开了口,“许唯兰,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轻声说。
“不要轻易就跟一个男人结婚,我就这个条件。”他语速放得很慢,就像怕我听不懂一样。
“好,我答应你。”我觉得心头涌上来万千滋味,还想说点什么,只觉得喉咙一阵发酸,只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知道吗?我想数次,我们见面这一天。可能像你说的一样,我太过于感性,太过于天真。我那么深信不疑的认为,只要我们再见面,只要我好好将事情跟你解释清楚,我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他的声音略带哽咽,“我现在承认,现实太过于沉重。我外婆死于心脏病突发,我那天不顾一切的要出门。我母亲又哭又闹,我也将狠话说绝。我外婆就那样慢慢的倒下去,送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她拉着我的手,只是流泪,一个字都没留下就走了。”
“外婆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我还没从外婆去世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我妹就跟她男朋友私奔了,到现在还没有音讯。后来,曾文希的情况又不太好,我不得不去了日本。”
“许唯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尽全部热情去对一个女人用心。可是,这份感情要输给现实。”
我的泪声的流着。
“我也答应你,以后我尽量不干扰你的生活。”他说到这句话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有一句话,我一直想着等到花好月圆时再说,我想,可能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那么,我还是现在跟你说了吧:许唯兰,我爱你!”
话音落下,电话也挂断了。
99。阿姨,我跟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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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手机,感觉那颗被伤透了的心再次碎成渣渣。爱又如何?爱也敌不过现实。泪一直流着,双手抓着被子一直颤抖。
靠着床头坐了好久,我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下了床,换了衣服,我匆匆往大门口跑去。下楼,一路张望,楼道前,小区里,小区门口,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往回走时,我觉得自己真是发疯了,下来看什么呢?让离别更悲情一点?
我们公司如期出发去清远。刘同高带着他女儿还有她女儿的同学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女儿。很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见了我,略略羞涩的喊阿姨。
柯姐带着唐昭星同行了,我很诧异。隔了这么久没见,我还以为她和唐昭星早就掰了。没想到,各取其需的感情还挺牢靠。
一路上,大巴车里欢声笑语。先是导游强调安全问题,接着负责活跃气氛的梁晨更是逼着唐昭星唱了一道歌,气氛嗨起来,歌声便停不下来了。
我和刘同高坐在他女儿后面的位置,我靠着窗。听着歌声,望着窗外的飞快倒退的景物,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暑假你要不要接你女儿来玩一玩?”刘同高问我。
“上个月回家我有提到这事,我妈不大同意。”我淡淡道,想起去年的暑假,我在深圳欢乐谷我被前同事的女朋友为难。夏朗文带着小宝扮我老公,到了如今,叶灵苏去了广州,听说孙爱影去了法国……唉,我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刘同高碰了碰我,将他的手机递到我面前,我低头看了看,他在对话框里写道:“你心情很不好!”
“没有,昨天晚上没睡好。”我解释。
他笑笑,又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他说:“唯兰,开心点。”
我点头。
在路上了吃了午饭,然后大巴车就往漂流的地点奔驰而去。快到河流处时,导游让停了车。刘同高带着女儿去买斗笠和水瓢,我跟着下了车。梁晨跑到我面前,拉着我进了店铺去选漂流用品。
“这是旅行社指点的购物点之一吗?”梁晨悄悄的问我。
我点头,“所以,你悠着点买。”
“知道啦。”她拖着我到拖鞋摊面前,“这个是必须要买的,还有那个,那个……”
我兴致缺缺的站着,冷不丁,唐昭星晃到了我面前,“阿姨,晚一点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我瞟了他一眼,柯姐正在人群中找着他,于是我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
没多久就到了漂流的地方,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轮到我们公司。坐小巴车上漂流点之前,导游又一次强调了安全问题。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导游死活不同意刘同高的女儿和他女儿的同学参加漂流。我本就不想参加,于是找了个借口留下来。
“唯兰,你让两个小姑娘玩,我们去。”刘同高对我说。
“小许,这是集体活动,你要是敢缺席,我就扣你工资。”柯姐没好气的对我说。
“我留下来看财务啊,你们总不能背着包去吧。而且,我恐高。万一发生点意外可怎么办?”我坚持不去。
大家劝了一会,最后也就任我了。
刘同高也没有去,于是我们四个人便守着大家的行李。两个小姑娘很快在周围玩开了,我侧头看着远处。
“唯兰。”刘同高喊我。
“嗯?”我收回视线看他。
“能说说你情绪不好的原因吗?”他目光真诚,“你的不开心太明显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不好意思啊。”我呐呐的道歉。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心事重重。唯兰,如果我们要更好的往下走,你就应该信任我,有心事可以跟我说。”他拢着双手,“你刷错卡来找我时,可是很有勇气。”
“没什么事。”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
刘同高没说话,坐了一会后,他起身去找他女儿了。
守着行李,我呆呆的坐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在我手掌里捂着发烫,然后我给叶灵苏打了个电话。
“兰子。”叶灵苏似乎很累的样子,“我感冒了。”
“这大热的天,你怎么会感冒?”我问道。
“吹空调吹的呗。”她吸着鼻子,“你最近忙什么,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对了,我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到时我去深圳看你呗。”
“好啊好啊。”我开心起来,“什么时候来?”
“下周二过去吧。”她打了个喷嚏,“还有个事跟你说。”
“什么?”
“刘心眉现在还跟你联系吗?”她问我。
“不联系,我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我笑笑,“怎么了?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马小磊的情况不大好了,医生下了一回病通知书了。”叶灵苏叹气,“前几天给我打的电话,刘心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怔住,我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这些事情了。去了几次南山专卖店,小林也没跟我说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问她。
“等我来了深圳再说吧,我这边有电话进来,我先挂了啊。”她切断了电话。
又枯坐了近半个小进,又换了一套衣服的唐昭星远远的走来。我皱眉,他到底有什么话跟我说?
“阿姨。”他笑嘻嘻的晃到我跟前。
我冷冷的看着他。
“你别这副表情,我不是骂你老,就是觉得这个称呼挺特别的。”他微微附身,“你猜我要告诉你什么事情?”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爱说不说。
“我有曹守联的消息。”他蹲下来。
我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差点没蹦起来,那条眼镜蛇的消息。强自镇定下来后,我抬眼看他,讥讽道:“那又怎样?我给你五千,你再卖份视频给我?”
“不要这么说嘛。”他讪笑着,“阿姨,听说他下个月要回国。”
我血液一瞬间就凝固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只当他死在了国外,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还要回国。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笑笑。
“就是告诉你一声,他那个人,挺毒,你防着点。”他也笑呵呵的,“阿姨,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100。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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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握着手机的一点点收紧。
“我走啦。”唐昭星打了个响指,迈着八步往另一边走去。
我回过神来后给我弟打了电话,我弟冷笑了两声,说:“姐,不用担心,他应该是不敢来找你麻烦了。”
“我就是担心他会拿小宝做文章。”我担忧的说,“我在想,马上就暑假了,要不要把小宝接到深圳来?”
“不要,你一个人自顾不暇。姐,你放心,我有办法。我要让他成天担心我去找他的麻烦。”我弟跟我保证。
又坐了十几分钟后,公司的大队人马才全部回到了我坐的地方集合。没一会,导游就带着我们往不远处的山脚走去。
我仰看着那高山,感觉脚下发软。
“小许,刘哥呢。”柯姐问我。
我指了指那山,“他早就带着女儿去爬山了。”
“哦,那我们走吧,我们老了,慢慢爬,让那些年轻人冲在前面。星仔,你不用陪我,跟他们一起去疯。”柯姐对跟在一旁的唐昭星道。
唐昭星撒着欢儿跑了,我和柯姐慢慢的沿着台阶往上爬。
“小许,我在龙华看了一个店面,前面签下来的。”柯姐笑着说。
“哦,那我要去龙华吗?”我随口问她。
“许唯兰。”她拍了我一下,“你能打起精神来吗?就准备给我打一辈子的工了?”
“不然呢,你借点钱给我开店?”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