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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缓步往客厅走去,我弟跟在了我身后。
“好久不见啊,瘦了好多,也白了。”曹守联像主人一样坐在沙发里跟着我打招呼。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侧面的沙发里,我弟坐到了我旁边。
“我记得你家的水仙不错,好久没喝到了,今天给我泡一泡吧。唯良,装壶水过来。”曹守联脸特别大的吩咐我弟。
我弟看了他一眼,接过壶,面无表情的起了身。
“医院住久了是不是很压抑?”他转头跟我聊天。
“你铺垫了这么多废话,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我平静的问他。
“当然,我的正题就是来跟你谈离婚的。想着你出院了,要开始新的人生了,我也不好耽误你。”他头靠到沙发椅背上,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
“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我淡淡的说。
“待会再详聊吧,我想你很不愿意当着小宝的面谈离婚这事吧?”他手指轻轻的敲着沙发横梗。
“好。”我话音落下时,我弟拿着水壶回了客厅。按下烧水键,“滋滋”的烧水声响起来。
“谢谢你啊,小舅子,让我现在无事一身轻。”曹守联转头又看着我弟。
我微微诧异,这是啥意思。有些不解,我也看着我弟。
我弟拿起了茶包,慢慢拆开后放到了茶壶旁边。
“唯兰啊,我带小宝楼下溜溜弯。”我爸走到客厅入口处对我说。
“好!”我应了一声。
见我爸带着小宝走远了,曹守联立刻伸手到他随身的包里,很快他拿出了几张纸:“这是我重新拟的离婚协议书。”
“你还真是三天换个主意。”我接过离婚协议嘲弄的看他。
“没办法,彼一时,此一时。我有这么个当公务员的小舅子,他想方设法的把我搞得失业。现在再谈离婚,条件当然和之前不一样了。”他摊着双手。
失业?我弟把他搞得失业,我说呢,后来他不来医院找我麻烦了,原来是失业了。
协婚协议书上废话没变,只有几条重要条款改掉了。小宝还是归我,不过原先他要给我十五万,现在变成了我得先偿还欠他的十万,再补偿他爸爸的医药费十万。
“至于那视频,你爱留着就留着,爱放网上就放网上,我家里人都知道了,我也就无所谓了。”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式。
“你做人不能太过分。”我弟阴沉着脸说。
“许唯兰,我过分吗?”曹守联怪笑起来,“小宝给你了,你欠我的十万是你该还的,我现在没有工作,你爸爸间接害我爸爸脑梗,补偿十万很多么?许唯良,我都没让你姐补偿我失业救济金。啧啧,别把眉头皱得那么紧,我知道你厉害,很厉害。我现在看到你都害怕,真的,你看看,我的双腿现在还发抖呢。”
“我现在没钱。”我放下了离婚协议。
“那行,你什么时候有钱了,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婚。反正,我没拿到钱肯定是不离婚的。”曹守联从我弟面前拿过泡好的茶,脸皮很厚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我知道这个狠毒的男人做得出来,但凡他有一点点良心。他就很清楚,我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能这么痛快的答应离婚,当然是知道我这二十万很难拿。看着我痛苦,他自然就开心了。
“给我一段时间吧。”我又说。
“多久?”他喝了一口茶后放下了茶杯。
“一个月。”我想了想说。
“行,打个欠条给我。”他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空白的a4纸。
“曹守联,你逼人太甚了。”我弟没忍住,低吼了一声。
“我随便啊,许唯兰,要不,我们就这样拖着吧。反正,我们现在没离跟离了也是一样的。当然,前提是这辈子不会再嫁人,要是再嫁人的话,我这头没离婚,你还是比较麻烦的,你说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我写。”
“姐!”我弟喊了我一声。
我接过了曹守联手里的笔,然后在第一张空白的a4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借条。全部内部写完时,曹守联又从包里拿出了印泥递给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他想得还是很周到的。他今天来,知道我拿不出钱。所以,他先拿借条。
68。我是来要钱的()
我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了手印,红色的手印看着有些刺眼。曹守联拿过我写的借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他才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随后他又拿起了另一张空白的a4纸,我冷眼看着他。
“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吧,保证我拿到钱一定会跟你办离婚手续。”他说着自己就拿笔刷刷的写起来,写完后他也在自己的名字按了个手印。
“这样是不是很公平?”他笑了几声,把保证书丢在茶几上后他起了身。
我看着他走向大门,很快,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姐。”我弟看着我,很是担忧的样子。
“没事。”我笑了一下,“二十万能换自由也是好的,把小宝给了我,他也算仁慈了。”
“姐,你真是太想得开了。这种恶心得要命的人,就该让他一无所有的滚蛋。现在好了,你是受害人,还得赔他二十万,老天真是太不开眼了。”钱蕾一直站在客厅的入口处看着客厅里,听到我这么说,她立刻愤愤不平起来。
我没说话,扶着沙发缓缓的起了身,“我回房躺一会。”
“姐,你千万别受那贱人影响啊,你身体还没好彻底呢。”钱蕾有些着急起来。
“你们也去休息一会。”我说完就向房间走去。
隔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
一大早,我起床换了衣服准备去店里。到厨房时,我妈刚好把粥煮好了。
“妈。”我喊了她一声。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我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现在虽然出院了,还是得好好休养。”
“待会去店里看看。”我低声说。
“哦,哦!”我妈呆怔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端小菜。
没一会,我弟也起来了,我妈听到他声音,赶紧出了厨房。
于是,我坐下来吃早餐时,我弟便坐到了我旁边。
“你看着我干嘛,你也吃啊?”我夹了一小块鸡蛋,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你等一下要去店里吗?”我弟问我。
我点头。
“店里挺好的,我下了班都会经常去看看,你就别去了吧。”我弟说。
“那我也得去看看,毕竟用心经营过,现在要转了,看一眼少一眼。”我笑了笑。
“你……知道了?蕾蕾跟你说的?”我弟呆了一下。
“知道了,这事情我不是迟早要知道的吗?”我叹了一口气,“怎么?你还担心我接受不了啊?咱们家为了我的事奔波得还不够多啊,店没了将来还可以再开的嘛。”
我弟没说话,只是侧头看着地板,好一会他才回过头来,“那等一下,我送你过去吧。”
“行!”我继续吃着粥。
早餐后,我和我弟一起出了门。下了楼后,我站在路口等着我弟倒车出来。风不时拂过脸庞,我将大围巾紧了紧。
“姐,上车。”我弟把车停到我面前,帮我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我坐上去,绑好安全带后我直视着挡风玻璃前。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三个月前。我车祸后,这辆车送回4s店大修。如今又坐在车内,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天,我伸手开了音箱,歌开始唱,然后我的思绪就有些飘忽起来。我记得那时我象是闻到了什么香味,再然后,车就撞了。
“唯良。”我突然喊我弟。
“你怎么了?”我弟见我神色一下变得紧张,于是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有在车里喷香水的习惯吗?”我问。
“蕾蕾爱喷,怎么了?”他反问我。
“没事,随便问问。”我有些失望的说。
很快到了店里,我弟调转车头又去单位了。隔了几个月没来店里,店里只剩了几个老员工,其他的都是新人,见了我,老员工很激动的围了上来。
许姐长许姐短的喊我,又问我现在身体恢复了没有?新员工只是远远的看着我们。各人回归岗位后,我在店里走了一圈。这店里,所有的布置几乎都是我亲力亲为,现在要转掉一点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店门口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夏朗文。
“许唯兰。”他朗声跟我打招呼,“出院了吗?”
“出了,在店里呢。”我笑着说。
“你店开在哪里呀?我过来看看,下午要回深圳了。”他问我。
我说了地址,他说大概半个小时能到,我便挂了电话。
几乎是夏朗文到的同时,十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冲进了店里。
“这里的老板是不是许唯兰?”其中一个皮肤黑黑领着头的中年男人拍着玻璃柜台高喊。
营业员被那阵势吓得都不敢作声,店长小高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找我们老板什么事情?”她问。
“这没你的事,我找你老板,找许唯兰。”那个中年男人伸手用力将小高一推,她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你怎么能动手呢?”收银员小锦抢上前一步扶住了小高。
我从店门口缓缓的往里走,夏朗文跟着我往里走。
“我是老板,请问你有什么事?”我走到了那群男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我是xx的侄子,你给我伯伯的钱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不想给了?”那中年男人立即将矛头对准了我。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哟喝,你还学会耍赖了?你是不是许唯兰。”他逼近一步。
“我是,但不认识你说的xx。”我不得不退了一步。
“你开车撞了我伯伯,害他被裾了一条腿。好啊,你现在竟然翻脸不认识人了。阿雄,给我砸了,砸了。”那人又大喝一声。
“等一下。”夏朗文伸手将我拉到了后面,他挤到了我前面。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嘛。”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硬塞到那个男人手里,“先别急着砸啊,把事情说清楚了再砸也不迟是不是?”
“你谁啊?”那中年男人瞟了一眼夏朗文。
“我是她弟弟。”夏朗文笑呵呵的,“来,大哥,我们到里面坐下来边喝茶边谈。姐,你招呼大哥的兄弟们到隔壁沙县小吃吃点早餐啊。”
夏朗文又回头看我,我给小高使了个眼色,她握着手机已经出了店里,我换上笑脸喊着紧跟着中年男人那些人去吃早餐。
“不吃,不吃!”那男人似乎更生气了,“今天我是来要钱的,没拿到钱,我就把你这给砸了。”
69。你欠我一顿早餐()
“大哥,没说不给你钱啊。但你要钱,我们也得把事情先弄清楚对不对?总不能来一个人说要钱,我们就给钱吧。”夏朗文还是赔着笑脸。
“你是她弟弟?”中年男人反射弧也挺长的,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见过她弟弟的,不长你这样。”
“我们家三姐弟,我在外地念书,回来过春节。昨天刚到家,今天陪我姐来店里看看。”夏朗文随口胡诌,“大哥,这事我还能骗你啊,我姐又不是亿万富翁,还人人抢着来认啊。”
“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许唯兰,十三万,现在就拿来吧。”中年男人头一昂。
“对,十三万,拿来。”一个歪着脖子嘴一抽一抽的矮个男人跟着叫道。
他们俩个一叫,所有的人都跟着叫起来了,搞得气氛更加严峻。
“大哥。”夏朗文还在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你拿钱总是要有个手续什么的吧,别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谈个屁,什么狗屁手续,老子今天就是要钱。”中年男人大概是被众人壮了胆,越发的嚣张起来,说着他还伸手抓住了夏朗文的衣领来回晃他。
“别跟我废话那么多,拿钱来。”中年男人唾沫横飞,飞了夏朗文一脸口水。
“啪!”夏朗文一记长拳直接挥出去了,中年男人毫无准备,这一记长拳过去,他立马倒在了柜台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在其他男人扑上来之前,夏朗文单腿死死将他压住,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脖子,另一只则拽紧了他的头发。
“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掐死他。”夏朗文脸上的笑容早已换成了杀气凛人。
这孩子,不闹着玩的时候,真是好……好吓人。我被他的气势吓得止不住心一缩,旁边的营业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中年男人是他们的领头,领头被制服了,其他小兵一下子就失了主张。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
小高去报警了,警察出警到这里至少得要十来分钟。
“打死他,打死他。”那中年男人拼命的挣扎起来,他这一喊,那个歪脖子矮个男人就期期艾艾的开始移动。
“砰!”我看着夏朗文飞快的抬腿一扫,然后矮个男人就摔到旁边的柜台下面了。他这一抬腿,中年男人就趁势起了身。
警察没这么快到,形势马上就要失控了。
我几个快步走到收银台旁边的柜台,拿起了手提式干粉灭火器。眼见着夏朗文和那中年男人已经打起来了,我拎着灭火器快跑了过去。
还没拉开灭火器就被夏朗文抢过,他迅速的拔掉了封铅,然后压下把手,另一手拿起了喷管。干粉瞬间喷洒而出,那群人没太明白是什么东西,吓得全部后退。
三下两下的,就把人全部逼出了店外。与此同时,警笛声由远而近。
我和夏朗文、中年男人还有那个歪脖子矮个男人全被带回了派出所。事情很快就问清楚了,我和夏朗文十分配合警察的询问,态度更是十分的良好。那个中年男人还没搞清状态,在警察局还一直叫嚣着。
于是,我和夏朗文被教育了一番,警察让我以后有事及时报警就放我们回去了。我们走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还在跟警察直着脖子喊:凭什么他们可以走,我不可以走,是他们先打的我。
“夏朗文,今天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看着他脚上的那双白色板鞋,这会被踩得都要成黑鞋了。
他不过来跟我告个别,不料却平白的帮我打了一架,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有没有被伤到?”
“嗨,我没事。”夏朗文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主要是人太多了,要是两三个人,我肯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你没事吧?刚出院,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刺激了。”我和他隔了两步的距离并肩往派出所外走去,知道他没事我就松了一口气。
我又玩笑道:“我看你打架还挺灵活的,看样子你以前也没少打架。”
“我念高中那会因为压力太大,就靠练散打来发泄,我没跟你说过吗?”他问我。
“没有啊!难怪你出击那么迅速。”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还是少动武吧,武力毕竟解决不了问题。”
“但你不觉得,有一些人就是欠打,你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夏朗文笑起来,“你说得我好像没脑子只会打架一样。”
“你这鞋脏得简直不能见人了,要不然到前面鞋店,我帮你买一双吧。”我说。
“不用了,待会回到你店里拿块毛巾擦擦就好了。”他毫不在意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