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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跑上台来,对罗光权耳语几句。罗光权立即走上前悄悄说与杨凌,杨凌退到台侧,唤过保定、天津几路的指挥将领商量一番。原来有人禀报城外有小股响马盗骚扰,显然是试探城中虚实。
此处是外城,离城廓已不远,才三箭地的距离,杨凌便道:“本督还未亲眼见到响马军的模样,来,诸将且与我登城一观”。
随即叫住中军道:“号令全军肃立,未得本督将令,不得妄动!本督与诸位将军去去便来”。
杨凌带领众将下了台子,翻身上马,打马如飞直奔北城去了。见他战马走远,中军的声音也弱了下来,他的嗓子都快喊破了。
国公爷走了多久了?士兵们望眼欲穿,就是不见众将归来。齐河县散兵中的一个百户实在忍不住了,他扯着汗透的军服一边抖搂着扇风,一边苦丧着脸走上几步,向台上高声道:”中军大人,国公爷都去了好一阵了,这军律也念完了,日头晒死人呐,是不是解散歇一会儿?”
“咳!吼吼~~咳!”中军官努力地咳嗽几声,挤出一点唾沫润了润喉咙,嘶哑着嗓子用变调的声音道:“少~~~扯淡!关公不是烧了嘛,军令如……咳咳……沙!”
那百户听了悻悻然地退了回去,不一会儿天津守军中又踱出一个军官,懒洋洋地道:“我说……我们来,是帮你们打仗来的,可不是活受罪,这是搞什么啊?我都跟洗澡似的了,你们山东人兴这么整人的?”
“吼!咳咳!陈大人,沙令的是关公,也是………你们那地儿来的”,中军官掐着嗓子答道。
各路低级将领轮番上前抗议,中军官也受不了啦,再有人来他只是坚决地一摆手,然后向回一指,决不再答一字。齐河百户见此情景恼了,骂道:“国公说的是去去就来,这都多长时间了?我都快晒成人干了。妈的,阅兵而已,又不是打仗,你少拿个鸡毛当令箭。”
他转身一摆手道:“兄弟们,走,去树荫底下凉快凉快,等国公回来,再入队听训就是了嘛!”
士兵们犹犹豫豫迟疑难决,最后和他一齐逃来的六七个士兵站了出来,跟着他跑到了几十丈外的树荫下,看着仍站在校场上都快被晒瘪的士兵,齐河百户几个人幸灾乐祸,指指点点不时大笑。
那百户抿了抿嘴,凉快是凉快了,可是实在口渴难忍,他站起来踮着脚往远处看看,又指挥一个灵巧的士兵爬到树杈上瞧了,见远处还没有国公爷和众位将军的身影,便道:“一时半晌的看来还不会回来,走,去弄口水喝!”说着领着几个兄弟扬长而去。
晒得饥渴难耐的士兵们见了人家在树荫下逍遥自在,不禁大为意动,最后又有一些下级校尉带着几个亲信哥们跑了出来。当然,也有士兵自发离开,而官佐予以制止便不敢再动的,亦有士兵自己离队,官佐既不阻止,也不去与他同流合污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树荫下已经聚集了六七十人,就在这时,一阵骤马疾驰,三千精骑分成两列,从校场南方沿着两侧林荫直冲下来。铁骑狂奔,昨日雨凝,今日又复晒干的黄土卷得如同一条黄龙,漫天蔽地。
轻软皮甲,斜披黄袍,头顶缨盔上佩有一枚天鹅羽。他们腰佩短铳,马刀弓箭一应俱全,刀枪锋刃寒气森森,每个人所流露出来的杀气都慑人心魄,足以令对手为之胆寒。
就连德州卫最精锐的士卒见了如此威风也不由凛然变色,昨日见他们纵马入城,只一身明黄袍了得,谁晓得这三千骑,纵马狂奔,竟有三万人马一般的威风!这才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外四家军为杨凌精心挑选的延绥,宣府,大同,辽照四镇的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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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调兵遣将
本来晒的又渴又累的官兵惊愕地望着突出其来的铁骑,跑到两边林荫里乘凉的士卒见此情景更加畏惧,他们想悄悄移回自己的方阵,可是三千铁骑围住了左右,那种不可一世的气概令人连接近的勇气也没有,更遑论越过他们的战马。
齐河百户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是响马盗打过来了?不会呀,如果他们开始攻城了,这里不会一点声息也没有,就算离的远,城头的大炮轰鸣总该听得到的。那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总督钦差要来个下马威?”
偷奸耍滑的人心眼总是比别人多一些的,齐河百户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扭头看看旁边还懵然无知的士卒,他舔了舔嘴唇暗暗咒骂一声:“他***,早知如此,我再忍耐片刻便是。这回成了人家的靶子,怕是一顿鞭笞是跑不了了,说不定更严重,得挨一顿杀威棒。不过好歹我是个百户,说不定也就是训斥一番,再说……这有六七十人呢。”
杨凌和罗指挥等人驱马回来了,杨凌似乎才见到违犯军令私自出列的几十个士兵,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罗指挥也黑着脸,抿着嘴唇,唇角向上勾着,摆出了一副阎王脸。
杨凌的真正剿匪计划,昨天晚上就单独秘密约见罗士权,对他合盘托出了,罗士权听了杨凌的计划,惊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威国公驾临德州,亲自主持剿匪之战,自己可以逃脱责任,把这些不听调度的各路诸候全都交给杨凌,自己就轻松多了。
想不到杨凌不但没有给他带兵来,反而要他负起更重要的责任,要他承担这么重大的责任。如果不能把汇聚在德州的各路兵马拧成一股绳,如臂使指调动灵便这个前提,漫说配合杨凌的计划,只怕自己的项上人头都要没了。
罗士权暗暗叫苦不迭,可是杨凌负有全权指挥山东兵马的权利,他制订的计划,自己只能全力执行,所以对于杨凌的‘杀人立威、速整军队、以战磨合’的方法也只能全力配合,唯有如此,才能在下一步计划中独挑大梁。
杨凌登上点将台,冷冷地看了眼林荫下的几十个士兵,淡淡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本督刚刚还在谈军法,还在说军令如山。这就有人以身试法了?谁允许他们离队出列的?”
那些有自己部下私离队伍的将领面色都十分难看,他们并不知道杨凌的计划,方才随着杨凌冲上城墙,却什么也没见到,想是响马盗的探马已经走了。虽然如此,杨凌却兴致颇高,领着他们游走城头,指点江山,又到城楼里饮了通好茶,叙谈许久这才赶回来。
本来和位高权重地威国公谈的非常开心,这些将领都觉得在国公心中自己留下了一个精明强干的好印象,谁料刚一回来,部下就给自己丢了大脸,这不是摆明自己治军不严吗?这些将领十分恼火,立即命人把那些士兵带了过来。
几十个战战兢兢地士兵被带到了台前,站在队伍中的士兵都抻长了脖子向这里看着。杨凌背着双手,冷冰冰地问道:“本督离去前下过军令。在本督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擅离队伍,谁允许你们去树荫下乘凉的?”
这些人中以齐河百户职位最高,而且是他带头离队的,犯错的士兵不由自主向他望去。见杨凌冷冷的目光向自己望来,齐河百户心里一慌,顿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喃喃地道:“国公爷,末将……末将见天气酷热,再说只是校场阅兵,并非紧要大事,所以………”。
杨凌冷笑一声道:“兵家无小事,你是百户,竟然带头违犯军命,你可知罪?”
齐河百户一脸惶恐,毕恭毕敬地道:“是是是,末将知罪,愿受国公爷军法惩办”,一边说着,一边睃溜了一眼,左右有七八十号人,他的眼中不禁掠过一丝得意。
杨凌的唇角勾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道:“很好!”
他扫了一眼那些士兵,喝道:“按各自统属站好,将校在前,士兵在后,首倡离队者向左出列半步!”
士兵们慌慌张张地按照各自所属部队排成行列,有品秩的将官站在前边,首先倡议离队者过半就是将官本人,自台上望去,一目了然。杨凌一行行望去,见有整排队伍没有将官的,也派人问明,把对他们离队时未加约束的将校带到台前。
杨凌面容一肃,冷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中讲什么?就讲一个令行禁止,赏罚分明。本督今日阅兵,再三强调当严守军令,又命中军解说十七条五十四斩,而你们这些人却置若罔闻,视本督的军令如无物!大敌当前,本督岂能容你们这些败坏军纪的家伙乱我军心?来啊,执法队,把他们押下去,当场处决!”
“啊!”杨凌一声令下,除了早已心中有数的罗士权,无论兵将,尽皆失色。眼见杨凌手下如狼似虎的执法队冲过来扣住了那数十名官兵,士兵们一边被拖走,一边高声求饶哀告,杨凌身边几位将领也有些站不住了。
自己的兵自己就有维护的责任,而且敢违犯国公命令、出列乘凉的兵将,又大多是他们的亲信部众,若非倚仗有主将的宠爱,素来散漫,他们又岂敢违犯国公的命令?换言之,这些人也正是平时军中纪律最为焕散败坏的一群人。
几名将领纷纷上前施礼哀告,替自己的手下求饶。杨凌背负双手,冷冷前望,始终不发一言。违令出列的士卒已被执法队摁倒在地,绑缚了起来,众人这才知道杨凌是玩真的,原本还装控作势配合求饶的违纪士兵也真的怕了,一个个声泪俱下地大声哭求起来。
杨凌的颊肉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他也不忍,但是不下猛药,不杀掉几个公开违犯军令的士卒立威,这几万乌合之众就不知道肉疼,何时才能让这些士兵们从心底里懂得‘军令如山’,懂得畏威听令?
刘六大军就在城外,接连几日没有攻城,而是只在附近府县劫掠,想来他们也是在屯集足够的粮草,建造攻城的器械,一俟摸清自己根本没有带来大量援军,他们就要攻城了,时不我待啊。
今日杀了几十个不听将令、我行我素的士兵,明日就可以在战场上挽救几百个、几千个士兵的性命,手握屠刀却是为了救人。不管有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必须得坚持做下去。
此地官兵对于军纪,和律法森严的边军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变。边军战力超群,除了久经战事,军纪严明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而这些内地卫所兵,纵然身体强健,少了一份斗志、一份铁血战士的意志,那也只是一群水牛,而成不了猛虎。'天堂之吻手打'
当然,杨凌只是要立威,并不是要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激起兵变,所以这个分寸他还是注意掌握的。他故意把这些高级将领带走,就是不给他们留在这里充滥好人,下令所部解散休息的机会,否则这立威整肃就无法办到了,真要临阵斩大将,还是兵家所忌的。
现在这些高级将领不在现场,顶多落个治军不严的处分,他就可以大胆施为了。违犯军纪的官兵在全军将士前一字排开,被执法队摁跪在地上,雪亮的钢刀已扬在空中。
天还是那么热,日头还是那么毒,可是每个士兵都感到身上冷嗖嗖的,这次山东闹起白衣军之前,这些士兵还很少有实战的经验,其中只有少数参与过平倭之战,不过由于今年平倭的主战场不在山东,他们发挥的机会也不多。
朝廷屯田养兵,最初解决了税赋的大问题,可是屯田屯田,百余年下来,虎狼之兵全养成了农民,而这农民的地偏又被权贵将领们贪剥一空,要武力没武力、要军心没军心的一帮人,能指望他们有多强的战斗力?
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违令者斩这些话他们听得多了,却很少往心里去,现在他们真的看到了违犯军纪是什么下场,并不是只有在战场上做逃兵才会被杀头,直至此刻,他们才从心底里发现,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令………如山啊!
眼看钢刀扬起,执法队就要挥刀砍头了,几十个魂飞魄散的士兵声嘶力竭地狂叫起来,德州卫指挥使罗士权忽然高叫一声:“且慢动刑!”
他霍地转身,快步走到杨凌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杨凌满脸讶然:“罗指挥何以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罗士权双手按地,高声说道:“国公爷,军令如山,违犯军纪,本当严惩。但请国公念在他们只是初犯,请容他们军前效力,以功抵罪。罗士权身为德州卫指挥兼督各路兵马,治军不严,亦难辞己过,末将愿受军法惩治,请国公爷饶过他们死罪!”
杨凌冷冷道:“校场点兵竟然还有人公开违犯军纪,你治军不严之罪本督是要追究的,不过赏罚分明,罚也要罚的清楚,焉有代人受过之理?罗将军站过一边,不要妨碍本督执行军法。”
罗士权甲胄在身,本来难行全礼,却仍竭力跪了下去,重重磕头道:“请国公开恩,赦了他们死罪!”
其余众将一看,连忙附于罗指挥尾骥,齐齐跪倒求恳,台下上万将士亦一齐跪倒求情。杨凌见此情形,不免为之踌躇,沉吟片刻,他才沉声道:“法不容情,但既然全军上下代为求恳,本督今日就网开一面,法外施恩”。
众人一听,齐齐舒了口气,随即就听杨凌提高嗓门,厉声说道:“首倡离队者斩!将佐随附离队者斩!随波逐流的士兵,责一百军棍,士卒离队而将佐未予制止者,责一百军棍!立即执刑!”
众人刚刚一喜,一听这话又呆住了。国公爷好厉害的军法。这样军法还是法外开恩,看在全军将士求情的面上?众人凛凛然中,执法队早已分类押摁着的违纪军士,立即受到了执法处置。
二十多个将佐、带头离队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再高声呼救,执法队雪亮的钢刀闪电一般横颈而过,一腔鲜血喷溅,眼看着队友的人头骨碌碌滚过地面,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真是令人毕生难忘。
随后其余幸免于死的士兵被摁伏于地,水火棍此起彼伏,一百杀威棒下去,饶是他们身强力壮,这番也要丢了半条性命。
那边劈哩啪啦的执行着刑罚,杨凌站在台上又道:“罗士权身边德州卫指挥,受朝廷所命,辖制各路来援兵马,御下不严、军纪焕散。有亏职守,责二十军棍,拉下去,打!”
三个和尚挑水吃还计较谁多出了把力气,更何况是打仗用兵死人伤人?各路兵马平素勾心斗角,你看着我,我盯着你,无论是待遇、辎重,还是临战分配任务,都是斤斤计较,为了平衡各方面关系,罗士权耗费的精力远远多于用在指挥作战上。
即便如此,各方面仍然不满意,今日他竟然挺身而过,揽众将之过,救下数十名士兵性命,令各路人马的将领和士兵深为感动,很微妙的,在感情上他们已经把罗指挥当成了自己人,有种很亲切的信任感。
杨凌不理众人又为罗指挥的求情,硬是让士兵把罗士权责打了一顿。此时,台下也已行刑完毕,死尸躺在地上,脖腔内偶尔还有汩汩鲜血流出,吸引了一群苍蝇。受棍刑的士兵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可是双手抓着干土,咬着牙,愣是不敢发出呻吟声。
等到罗指挥受完了刑,被两个将军抢过去把他架了起来,抬回众将群中,杨凌才朗声说道:“军法面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