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凌谓然一叹道:“其实百姓们要求的真的不多,真的不多。何况,霸州的贪官污吏,本国公也是要严加惩治的”。
杨凌一击掌,大棒槌捧着厚厚的一摞文书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杨凌笑吟吟的道:“这是官员们检举你镇守霸州时,敲诈勒索、坑害百姓的一桩桩罪行,血债累累、罄竹难书啊。这还只是今天收到的,估计明天、后天,会有更多的检举条陈呈送上来”。
杨凌拍拍那摞公文道:“张公公,这些罪行,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有物证,本国公只消拿出三分之一送到皇上面前,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罪孽!”
张忠颊上一阵抽搐:“好一群狗辈,他们……他们把所有罪行统统栽到咱家身上?污水……有这么泼的?他们就没干过一点肮脏事么?”
杨凌随意翻开一份,说道:“奸宦张忠,于正德元年六月,藉口督理商税,在水路阻截商船,陆路拦截商贩,敲诈勒索,所得尽数纳入私囊,商民怨声载道。此事下官赵一与所属役丁皆可作证,下官还可自商贩码头寻到受害商贩……”。
“放屁!放屁!”张忠气得直哆嗦:“赵一!赵一!这主意就是他出的,带头阻截水陆商贩的也是他,所征银两咱家只得了三分之一,他竟然……竟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下官巡检司墨灵兴举报奸宦张忠……”
“砰!”张忠的肺都快气炸了,厉声大吼道:“巡检司?小小巡检司,咱家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他们就连到咱家大门口站一站的资格都没有,什么时候咱家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呸!真往脸上贴金!”
杨凌微笑道:“他们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张忠这层金现在官员们是避之唯恐不及,也没人乐意贴你这层金。他们只不过是趁机把自己干过的肮脏事,统统栽到你的头上而已”。
张忠一怔,狐疑的看了杨凌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杨凌淡淡一笑,说道:“这些罪状,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那些赃官自己的,你当然心知肚明,也一定提得出反证,所以我把这些案卷拿来,就是希望借你张公公一双慧眼,把忠奸良莠分辨个清楚”。
张忠呆了一呆,眼中忽的放出兴奋的光芒,颤声说道:“我……我检举这些赃官,国公爷肯保我无事么?”
杨凌晒然一笑,说道:“如果说他们是危害霸州的一群豺狼,你张忠就是霸州之虎,最大的祸害,如果你都能免罪,还有何人不能免罪?”
“哈哈哈哈……”,张忠指着杨凌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杀我头,还要我帮你清理霸州官吏。把贪官一个个揪出来,来成就你威国公的丰功伟绩?我呸!你真是疯了!”“我没有疯,你也没有!”杨凌站起身,沉声说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他的乐趣不在于能够帮助多少人、看到多少人快乐,而是能够害多少人,看到多少人痛苦,别人比他痛苦,他就感到快乐。
这种人就像躲在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蛆,窥到一点机会,就爬出来恶心别人一下。如果别人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更是要记恨一生,千百倍的讨回来。这种人,简称小人。你就是个小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当然不愿帮我,但是你更不甘心自己承担所有的罪名,却让那些人锦衣玉食娇妻美妾。他们不会记你的好,以后提起你的时候还要唾上一口以示清白,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张忠,象你这种小人,怎么可能忍受别人有这样的好事?恐怕做了鬼你也不会甘心吧?”
杨凌把那堆卷宗往他面前一推,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对,如果你不帮我,我是无法突破霸州官员编织多年的关系网。把这群贪官一网打尽的。他们将因此逍遥法外,荣华富贵。
这些公文我留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的看一看,然后……你自己决定:你下地狱,他们活在天堂,还是让他们陪你一起下地狱!”
杨凌走到门边,忽地回过头来又说了一句:“张公公,别忘了,你是一个小人。小人就要象个小人样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张忠气得抓起两本公文扔了出去,里边的页片是散的,顿时化作了满天飞舞的纸蝶。杨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张忠狂吼一声,返身抓起一片公文使劲的撕扯着,撕扯了几下他忽然喘息着停住了:“他们害我!他们让我背黑锅!让我替他们背黑锅,他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凭什么?”
张忠想到他的同路人仍然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而他可能被碎尸万段,连坟头都没有一个,心里顿时油煎猫挠一般难受。
“我是太监,我就一个人,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他们可都是有妻儿老小,如果罪行揭发,他们一定比我痛苦的多,哈哈哈,想害我背黑锅,还不知道谁害谁呢!我痛苦,就一定要让你们比我痛苦十倍!!!
张忠抓着两手公文跌坐在地上,匆匆翻看几行,就怒气勃发的大吼一声,再翻开一本看上几页,就咆哮着咒骂几句。茶壶茶杯、桌子椅子都被他摔得乱七八糟,两个内厂侍卫只是抱臂冷眼旁观,始终不发一语。
终于,张忠呼呼的喘息着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血红,恶狠狠的对两个侍卫道:“给咱家找两个师爷来做笔录,咱家要一本本的看,一个个的告,让他们统统陪我下地狱”。
张忠呲着白森森的牙齿,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来吧!来吧!咱家看看都有多少人告我!谁要告我,我就咬谁,哈哈哈!哈哈哈哈……”。
***********************
PS:周一晚上我值班,结果第二天一早邻居打电话,家里漏水了,新搬的地方离单位步行十分钟的路,我一溜小跑回家,然后拿着抹布满地擦水,忙了好久,又查出是厨宝滤水器坏了,下边漏水,赶紧把它关掉。久不运动的身子可能是肌肉抻着了,加上本来就缺觉,这两天一直酸痛没劲,昨晚撑不住才十点就睡了,今早起来还浑身酸疼。
刚刚看了一下,今天20号,更新21万,尽管这20天里有三天因事停更,日更仍过万余,我估计本月能超过我上月末预升的本月更新量。现在一盼赶快星期天,歇歇乏;二盼赶快到“十一”,还是歇歇乏儿^_^
防采集段落:名词解释手打版小说因为目前绝大部分的小说章节均以图片形式出现,加之过多的水印,让人阅读时很不舒服,为了满足大家的需要,提供手打版小说,所有章节内容全是全文字的,不但可以在线阅读,还可下载TXT小说;不仅方便的在电脑上打开;还可以下载到的MP3和手机中,随时随地可以享受阅读的乐趣。
第346章 天下熙熙
霸州暂时进入了一片平静。百姓们正月里到处搜打神棍、按香贡簿向官府索回被骗取的财产,闹闹哄哄的刚消停下来,紧跟着胜芳镇抓了一百多号“大顺国官员”入狱,随后固安民变,打死了镇守太监张忠。现在官府方面没有任何反应,百姓们不知道朝廷将如何对待这次民变,市井间彻底安静了,没什么事的话都很少有人上街。
以致官府宣布胜芳镇乱民段长,又名赵万兴,妖言惑众,自立称帝,罪大恶极,判刑斩首,所谓六部尚书、左右丞相和大将军发配到哈密卫,余者盲从之辈予以释放后,无论是西市斩囚、还是一众囚车辘辘驶离霸州,都没有几个人敢出门观看,这倒避免了王满堂的尴尬,王家只派了个老家人,带了一顶小轿,悄然把女儿接回了家。
已经出了正月,可是周边县镇的大小官员跑霸州反而跑的更勤了。这些异动梁洪并非一无所知,何况霸州官员检举结发张忠罪行的事杨凌也根本没想瞒他,梁洪立即把有关情形详详细细记述下来,着信使赶赴京城飞报刘瑾。
刘瑾现在正为内厂烦心。刘瑾过了个朝里大权在握、家里日进斗金的正月,眉梢眼角的喜气儿还没下去呢,皇亲国戚们也喜气洋洋的登门了,只不过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每人拿着一份和内厂签订的契约,兴高采烈的来领红利了。
刘瑾开始还没当回事,一脸微笑的打发了那些贵人,说是生意越做越大,盘账要费些日子,让他们过几天再来,然后遍吩咐人去内厂让罗祥赶紧清算账目。孰料内厂一结算,居然亏了大本,凭着那帮废物怎么查,帐务上都找不到一点毛病。
刘瑾气极败坏的赶去内厂亲自坐镇,紧急召见告病在家的吴杰,吴杰倒听话,一叫就来了。老家伙不到俩月,养的精神奕奕,满脸红润,好像还胖了一些,不过……人家说过,得的是风湿,就算气色好、长得胖,你还能说什么?
刘瑾率领内厂一帮新任档头向这位吴厂督诘问一番,吴杰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向他们谈了一通生意经,什么先期投入、中间产出、无形资产,有些词儿是于永说的,有些新名词全是杨凌当初教给玉堂春和雪里梅,又转教给内厂的帐房的。吴杰只是耳濡目染,虽然说得出来却不明白它的意思。
吴杰自己都不明白,却大言不惭的教训刘瑾等人,一通云山雾罩的胡扯,听得刘瑾和一群不学无术的内厂档头们晕头转向。本来是拉开了架势要好好教训吴杰的,这一下自己先露了怯。
刘瑾只好换上一副笑脸,奉上好茶,请他坐下,客客气气的问:“吴厂督,咱家可听说内厂成立之初,就日进斗金呐,怎么这差使接到了咱家手中,反而赔了呢?”
吴杰翘着二郎腿,神秘的左右看看,这才压低嗓门道:“公公,这里边是有门道的,我说出来,您可别对外边人说呀,要不然皇亲国戚们一抽资,咱们的生意就彻底的赔……啦!
刘瑾一听要赔钱,脸皮子不由一紧,连忙俯身过来,如同孺子求学一般,毕恭毕敬的道:“吴厂督请直言,你我现在是一家人嘛,咱们自己家里人说话,不会让外人听去”,一堆亲信档头也呼的一下围了上来,竖起耳朵静听。
吴杰这才诡秘的道:“公公知道为什么咱们内厂的生意刚开张就财源滚滚,投资入股的那些皇亲国戚,包括皇上、皇太后、几位公主、驸马,还有那些公爷、侯爷都大赚了一笔么?”
刘瑾跟拨浪鼓似的把头一摇,说道:“不知道啊,我要知道,干吗还问你呀?”
“嘿嘿嘿!”吴杰奸笑三声,压低了嗓门儿道:“公公,你说咱们一不偷二不枪的,哪有上个月才开张,它下个月就招财进宝的?根本不可能嘛!”
刘瑾急了:“不可能?不可能怎么那些皇亲国戚马上就分着钱啦?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呐,这可假不了,你怎么说?”
吴杰翻了翻白眼道:“这还不简单,拆东墙补西墙啊”。
吴杰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道:“公公,做生意嘛,虽说有咱们内厂关照,可要打响招牌,招揽足够的、稳定的回头客,怎么着也得两年时间,到时候咱们就静坐家中,招财进宝了,可一开始不行呀,咱们资金不足需要钱,又需要让皇上、皇亲们开心、放心,怎么办呢?
杨厂督……啊!不不不,是杨国公,就用后来闻讯入股的皇亲国戚们的钱,去给一开始就入股的东家们发红利,而且对他们说,这是做生意赚来的,于是招牌就打响啦,就有更多的人急着给咱们送钱,咱们左手进来右手出,左手进来右手出,就这么着,愣是没一个看出来的,都觉着咱们内厂神通广大呢……”。
“哦……”众档头们眉开眼笑,齐齐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我们无能,而是杨凌太狡猾。
刘瑾一听却连脖子都粗了,蹭的一下站起来道:“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么?闹了半天是过路财神呐?现在肯入股的都入过了,能骗的也骗的差不多了,那我怎么办呐?”
“嘘~~,内厂机密!”
“喔喔,机密……”,刘瑾赶忙又坐下,压低嗓门儿道:“现在能骗的都骗得差不多了,如今皇亲国戚们找我要红利,我凭什么替他姓杨的付钱呐?不行!咱家不吃这哑巴亏,我得和东家们说明情况,叫他们和杨凌算帐去,咱家不替他顶缸!”
吴杰一拍大腿道:“公公,这缸您不顶不行啊!”
刘瑾瞪眼道:“怎么不行?谁敢逼我?”
吴杰抚须道:“首先,这不是杨国公欠的帐,而是内厂欠的帐。您让他们去找杨国公,挨不着啊。再说,咱们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赚钱了,我琢磨着开春就开始有进帐了,到年底就可以财源滚滚。
现在说明情况?说我们骗你们的,我们还没赚钱呢。以前那就是拿你们的钱糊弄你们呢,这些皇亲国戚一翻脸,肯定抽资走人,那样一来,公公刚接管内厂,名声就要受损了。别的不说,还有咱内厂上上下下几万口人呐,每月的薪水以后从哪儿来?这不是小鸡刚养到会下蛋,就被咱们给宰了吗?“
刘瑾一听很有道理,他摸摸光溜溜的下巴,问道:“那……杨凌原来打算怎么办?要是他还掌着内厂,也遇到这场面,总不成一点法子没有吧?”
吴杰一摊手道:“这个……卑职愚钝,公公知道,卑职原来只是个大档头。主要负责训练探马斥候,这方面实非卑职所长。当初卑职也问过杨国公,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尽管放心,山人自有妙计’,卑职听了也就没有再追问,如今……如今怎么办,卑职也不知道了”。
刘瑾闻言发了会怔,忽问道:“于永呢,他不是一直负责生意么?咱家接掌内厂一个多月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拜见?”
“公公,您也知道,年底盘账嘛,咱们只懂得打打杀杀,谁明白这些事呀,全指着于永到处奔波呢,现在还有两个府道的帐没有查完,应该也快回京了。”
吴杰顿了顿,又担心的道:“公公,如今可是咱内厂的一道坎儿啊,过得去就一帆风顺,过不去可不只是丢人现眼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咱们内厂在三厂一卫中向来是一枝独秀,如今能不能立得住可全*您啦”。
“是啊是啊,公公,你得拿个办法呀,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没银子,我们怎么指挥数万部众啊”,众档头齐声应和。
刘瑾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得笑容,说道:“呃……你们不必着急,呵呵呵,这点小事难得住咱家么?嗯……吴厂督这几天看着点儿,看看都欠了皇亲国戚们多少银子,盘出个账目来,咱家自有办法!”
吴杰大喜,翘翘拇指赞道:“公公真神人也!卑职心中毫无头绪,内厂上下人心不稳,有公公这句话,军心立定!”
刘瑾干笑两声:“你们忙着,账目盘明后,给咱家报个数上来”,说着起身就走,吴杰忙率众长揖:“恭送公公”。
刘瑾向罗祥悄然使个眼色,然后摆手道:“免了,你们忙着,不必送了”,说着当先走了出去,罗祥忙悄然跟在后边。
刘瑾走出内厂,站在山头上下,脸上阴晴不定。两排侍卫左右肃立,不发一言。罗祥踮着脚尖儿走上来,微微哈着腰道:“公公”。
刘瑾头也不回,只是轻吁道:“你听着,网罗些生意人和管帐先生,逐步把内厂的生意掌握过来,不要着急,先摸透了所有的门道再下手,原来的掌柜、帐房、伙计,如果信不过就换人,一个府一个道的换”。
罗祥目光一闪,悄声道:“公公是……信不过吴杰的话?”
刘瑾摇摇头,又点点头,哼了一声道:“不是信不过,说起来,咱家也不是刚刚开店面做生意,立马就赚钱的,说不定杨凌真是用的这个办法哄骗了那些皇亲国戚。只是今日想查清账目咱们才发现,什么都由得人家说,账目看不懂,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