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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诱入妓寮是何等大罪。
就算重利之下,起码没有道理既给嫖客下药,又给自愿献身地下药,是官场中有人设计陷害自己?什么罪名?**风流事耳,大明律早没当年严苛,更何况自已圣眷正隆。这点事扳不倒自已。
官宦小姐?他们能说动一位良家女子出面?更何况这是什么地方?她一位官家千金跑这儿干什么?漏洞百出的不被自已坑了就不错了,谁会这么愚蠢?那么能是什么原因?是自已多疑了,真地是这位小姐想献身,那老鸨狗胆吞天?世上荒诞离奇却实实又发生地事数不胜数。或许真是自已多疑了?”
杨凌一时对自已的判断动摇起来,就在这时,两个侍卫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道:“禀大人,后楼梯下堆放杂物的小仓间发现一具被人自背后刺杀地女尸,经楼中杂投辨认,正是红姑!”
杨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红姑死了?这么说,此事的确是大有蹊跷了,绝不简单!如果不是大阴谋,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自已刚刚下令抓人。她那儿就被杀了,想动自己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看来一定是官场中人,当时在厅中的人人都有嫌疑,这要如何抓起?
目地,一定要先知道他们的目的,这样再找隐于暗中的敌人,就可以有的放矢了,那位柳绯舞柳姑娘,着来幼稚得很,不会是重要角色,但却一定是对方的一枚重要棋子,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杨凌背着手在楼中来回踱了两遍,忽然抬头向面若死灰地妓楼老板水叶子桀然一笑:“水老板,实在对不住,今儿承你招待了,可是如今你楼中出了命案,而且死者事涉重案,少不了要请诸位接受盘问”。
他向伍汉超使个眼色,然后道:“呵呵呵,大家辛苦了,休息两天,饿不死人的,通通常回去!”
如狼似虎的官兵顿时扑过来,大厅里群雌粥粥,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不在少数,亏得内厂规矩甚严,没有番子敢趁机上下其手,所以惊恐尖叫地姑娘并不甚多。
杨凌捡了把椅子坐下,触及袖中纸笺,悄悄扯出一看,不禁蹙起眉来,仔细看了半晌,忽地忍俊不禁,“噗哧”一笑,笑罢想起自已和叛逆马贼弄出这么复杂的关系,偏偏她还是有夫婿的人,不禁又挂上一副愁眉苦脸,悠悠叹了口气。
伍汉超见大人拿着张纸,先是蹙眉沉思,后是霁颜一笑,然后又变成了副苦瓜脸,心中实是好奇之极,悄悄走至左近远远瞟来。
纸笺摊在杨凌袍襟上,亏他眼力好,瞧得清楚,只见上边画了四个简单的红色图案:上边是一个红唇,并排是一颗红心,下边又是一个红唇,并排却是一只红色的元宝。
伍汉超心中大奇:这是什么天书?不就是两张嘴,一颗心,一只金元宝,大人这副表情,是看出什么门道儿来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想得脑瓜子疼,还是不明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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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儿凄惶惶遁出“艳来楼”,漫无目的地一阵奔跑避在一户大宅高墙下阴影里,只觉浑身发冷,就连月光下也不敢露面。
如今怎么会这样?自已原本是灞州绿林响当当的好汉,在山寨,是人人欲佩的首领,三山五岳谁不折服?出入太行群盗俯首,女中豪杰,自己光明磊落仰无愧天地,俯无愧夫君。如今还有何脸面去见杨虎,去见父母。
崔莺儿过了半晌平静了情绪才自忖道:“杨凌重承诺。又有愧于自己。必会按信行事。今日之后,只要杨虎不再蓄意造反,他不会对灞州百姓不利,有他关照,对山寨也不会逼迫的那么紧。
虎哥好面子,这事儿万万不可让他晓得,我再去见他一面,免得他把我的死归纠于杨凌,又来纠缠自送性命,然后就寻个地方,自杀了断吧。”
崔莺儿拭干眼角泪水,估计霍五叔没有混入艳来楼或者没有找到杨凌居处,已经无功而返,所以一路小心避着更夫和巡夜官兵。再次进入王龙大宅。
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出去时意气风发,千军阵前也不畏怯地红娘子竟有不敢见人的感觉,她越是走近住处脚下越是迟疑。好久才平复了心情,认真扯了扯衣角,掠了掠发丝,估计不再狼狈,才换作一副轻松模样踱进房去。
房中燃着蜡烛,崔莺儿大吃一惊,自住进这宅中,虽说深宅大院点根蜡烛不会被人看到,可二人一直不敢轻易燃起烛火,今日五叔怎么点起灯来了?
红娘子急急抢进去。骇然见霍五叔瘫坐在地上,背*着床沿,地上呕出一大滩鲜血,红娘子惊道:“五叔,你怎么了?”
说着急步过去扶住他,霍五叔目光黯淡,忽地瞧见她进来,不由目光一亮,喜道:“莺儿?我还当你看了我的记号,已经离开大同了,你怎么……还没走?”
崔莺儿急忙夺过他的手腕,边号脉边道:“我……我见了你地记号,怎么放心得下?所以出去……出去寻你,悄然转了半夜不见你的踪影,就回……五叔……你地伤……”。
她说到这儿一声惊叫,方才这一探已试出霍五叔心脉俱裂,纵是神仙难救了。霍五叔呵呵一笑,又吐出一口鲜血,喘息道:“五叔做了一辈子强盗,一手鹰爪扭断地脖子不计其数,今日也是死得其所,有什么好难过的?你回来的好,五叔只担心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在这儿,不能入土为安,成了孤魂野鬼。”。
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崔莺儿的秀发,崔莺儿嘴唇颤抖,热泪扑簌簌沿着玉颊流下。霍五叔道:“五叔不行啦,回去告诉老兄弟们一声,就是霍老五先去阴曹地府,再打几座山头,等着兄弟们去安家,呵呵呵,别哭了,一会把五叔埋了,赶快离开去邢庄吧,以后……不要再使小性子了……”。
崔莺儿流泪点头,泣声道:“五叔,是谁伤得你,你告诉我,我要为你报仇,‘艳来楼’哪来的这等高手?”
霍五叔想起那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军官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心中犹觉一股寒意,那人功夫比起崔老大还要高明三分,莺儿虽是习武的奇才,如今已青出于蓝,但她能是那不知名地军官对手么?
朝廷藏龙卧虎,天知道军中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小觑不得呀,莺儿单枪匹马,又是个女孩儿家,若是不慎落在官府那帮酒色之徒手中……”
霍五叔目光一闪,掩饰地摇头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知道我去了‘艳来楼’?我……我本来是想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动手的,只是半路……碰到一个夜行人,彼此不明身份,均生了敌意,就……就糊里糊涂地打了起来,五叔技不如人……咳咳咳……”。
乌黑的血沿着嘴角缓缓流出,崔莺儿看他伤重若斯,心中犹带一丝希望,急忙扯开霍五叔衣襟,只见胸口两个五指殷然的乌黑掌印。
崔莺儿大吃一惊,这样的毒掌昔日与弥勒教二少主李大义较量时她见过,杨虎和伍汉超带伤进京时她又再次目睹,五叔隐遁山林已久,不知这套功夫,她却认得清楚,不由脱口叫道:“这掌伤……这是……这是弥勒教主李福达地独门功夫毒砂掌!”
振奋精神拼尽余力说完这番话的霍五叔奄奄一息愈发萎顿,一听这话身子攸地一震,霍地挺起腰来:“弥勒教主李福达?原来……原来他藏身军中,好大的本事,难怪无论是朝廷还是弥勒教昔日的仇家都找不到他,大隐隐于朝,谁会想到一位朝廷大员就是被通缉地钦犯?”
霍五叔激动的身子发抖,他紧抓住崔莺儿的手,急促地想对她吐露实言,说出自已的发现,可是只抖抖索索从口中挤出“李……福达……隐……隐于……群中……”。
他说到军字时,一口逆血上冲,气顿时散了,军字破音成了群字,随即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狂喷,圆睁双目,坐在气绝。
“五叔!五叔?”崔莺儿伏于他膝上顿放悲音,月光皎洁,如霜赛雪,只照见空荡荡的房中,幽幽凄凄的,一个女子抚尸痛哭。
天色未明,巡城的士卒已经有些乏了,一队官兵在城墙上挟着长枪缓缓而行,忽地一个士兵手指远处,叫道:“快看!快看!城中走水了!”
众官兵都挤到城墙边,眺目远望,有人嚷道:“哎呀,那条街不是王府么?是王半街的家呀,早被封了,怎么走了水?好大的火势!”
趁此机会,一个敏捷的身影忽地从一个垛口翻上,数丈宽地城头两个箭步就窜了过去,单手一搭箭垛,飞身越出城墙,手按处留下了支乌亮的百宝勾。
高高的城墙上,系在百宝勾上的细筋索悄无声息地轻轻抖动着,峭壁如镜、高达五丈的城墙上灵猿似的一道人影转瞬间下了城池,贴着墙根飞奔了阵,隐入了城池暗影之中……
PS:(),。
第216章 天生劳碌命
杨凌派人将老鸨水叶子一行人押送巡抚衙门,这些人在事发后能够安然无恙,十有**和此案无关,况且驿馆内也没有地方安置,送去巡抚衙门主要目的还是混淆视听,让对头猜不出他掌握了多少情况。
杨凌悄然回到驿馆,此时天色未明,他也不想惊动别人,吩咐亲军各自休息,他带着伍汉超几个人回到了书房,掌起灯来,自有亲军去沏了茶送来。
柳彪已是内厂两大千户之一,品秩很高,杨凌并无颐指气使的派头,赴宴岂能让他扮作马前卒,是以并未随他前往,但是他控制着整个驿馆安全,杨凌回来,自有番子禀报,连忙也披衣起床,来到书房。
柳彪见杨凌若有所思,打趣笑道:“今晚大人赴宴,卑职还以为要锦被翻浪、蚀骨**,原打算日上三竿再去促请大人回来,怎么半夜三更的就回来了,没有可意的姑娘么?”
杨凌干笑两声,才笑容一凝道:“柳彪,别开玩笑了,这‘艳来楼’是步步杀机呀,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要对付我”。
柳彪一听,神色一紧,急问道:“怎么?那里百官云集,护侍如云,难道竟有人入内行刺?汉超,怎么回事?”
伍汉超愧然道:“在下也不知道,只是听大人说,似乎‘艳来楼’的老鸨对大人下CY,被大人发觉了,不过蹊跷的是,大人刚刚下令查问,那主使人就被人刺死,藏尸于楼梯之下,这就不筒单了”。
杨凌咳嗽一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红娘子阴差阳错,跑进来代人受过的过程,只是他无法坦然面对彼此发生关系的事实,所以一直避免去想,这时说起来,令他心跳的画面不期然又跃上心头。
柳枝也要妨(妒)忌三分的纤柔有力的腰身,平坦的小腹,曲线优美地髋部。两条结实笔直的大腿,构勒出中间v字形贲起的中心……
可恼的是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身下压着的那具柔韧光滑的**,象顺波而舞的水草,随着他地激情摇摆。又象一张雪白的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薛涛笺,凭由他在上面信笔涂鸦,涂抹激情。
那哽咽的哭泣,婉转的呻吟,唇齿间模糊不清地哀求,一声一韵,就似一股清泉在石缝中艰难地幽咽渍淌,把本已饮了醇酒,在烈药的催发下逾发疯狂的他直接送上了天堂……
柳彪见大人说完经过坐在那儿怔怔出神。还道大人正在苦思竭虑想那幕后主使之人,不由挽起袖子狞笑道:“大人。这有何难。那位柳小姐不是已经落在咱们手中了么?嘿嘿,内厂一百二十八道酷刑使出来,整得她骨头渣子都不剩,卑职倒不信一个小小女子也能守口如瓶!”
伍汉超一边听杨凌说,一边思忖此事,在他想来,既然红姑被人杀人灭口,那么柳绯舞接近杨凌的理由,就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但是对方既然能接近大人,却不直接动手害他。那么十有**不是恨朝廷入骨的反贼叛逆,而是别有所图的人,甚至就是官府中人。
他们送个清白如水的漂亮大姑娘给大人,所图者不过是为了在大人身边留下耳目,亦或借口逼奸官宦千金弹劾大人。
谁有能力逼迫一位官宦小姐做出这等羞耻之事,又对大人行踪了如指掌,同时能够驱使艳来楼的老鸨听命于他,一见事机不妙立即杀人灭口,而且一旦事成从大人这里得到地情报他能予以利用,或者他用能力借这个原因弹劾大人?
伍汉超想到这里,眼晴不由一亮,说道:“柳大人,你我都知道那位小姐在说谎,但是也不能因为老鸨子死了,就空口无凭硬指她要谋害大人,献上自己处子之身,却被官家说成谋害朝廷命官的匪徒,这理由岂不荒廖?她若够聪明,就能知道我们不便就此对她施以酷刑,只要咬紧牙关坚不吐实,我们能怎么办?”
柳彪一听,这才想到现在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加上大同地各路官员现在被谷大用搞得神经兮兮地,如果真对一位没有凭据的官家小姐动了大刑,这事儿皇上那都说不过去,不禁迟疑道:“这……伍兄有何妙计?”
伍汉超苦笑道:“可怀疑的人太多,反而不好找出暗施阴谋的人了,不过卑职觉得,有一个人最是可疑,我们不防先用这个人诓试于她,如果还是套不出丝毫口风,那么……再另想办法不迟”。
杨凌动容道:“什么人最是可疑?”
伍汉超道:“大同巡抚胡瓒,王龙、李义皆是他任命的将领,此人虽尚未受皇上斥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上表请辞,皇上回了京也得另派官员接替他,这人的仕途已经到头了。
代王爷是皇亲,杨总制与大人交好,有大人的关照,皇上话中已透露出不予追究的意思,唯独胡瓒抛除在外,他岂能不怀恨在心?何况他与大人一向不和。
再者,他在大同经营多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忠心部属岂能少了?也只有他才有能力了解大人的全部行踪,才有能力逼迫与他利益攸关的手下及其千金为他效力。
他这么做不外乎是想抓大人地把柄在手,逼大人为他求情保官,甚至一举两得,搭上大人这条线。常言道:‘京里有人好做官’,卑职的父亲就是地方官,这里边的肮脏事听多了,哼!胡瓒若是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儿,恐怕这好事还轮不到那小小的照磨官的千金了”。
杨凌脸一红,尴尬地道:“这个……好象谈不上是什么好事吧?咳,那么你有什么好计策,快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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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绯舞被关在一间空屋子时。四壁空荡荡的只有蛛网灰尘,看来是间空置已久的仓房,她抱着膝盖坐在房子中央,烛光太弱,偶尔听到老鼠爬动地声音就会吓得她惊跳起来。
门上哗啦啦一阵铁锁响动,“吱呀”一声,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柳绯舞慌忙站起。恐惧地后退了一步。
门关上了,那官员年纪甚轻,二十多岁年纪,笑吟吟的十分和气,他提声对柳绯舞道:“柳小姐。今晚先委屈你在这地方住上一宿,天明大人就要亲自提审,要是你果真没有什么阴谋,自会放你离去”。
柳绯舞镇静了一下,轻轻裣衽施礼道:“多谢大人,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我么?”柳彪笑笑,忽地一步迈到面前,骇得柳绯舞急退两步,抱紧双臂*在一根房柱上。颤声道:“你……你做什么?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啦!”
柳彪一楞。有些啼笑皆非。他假意向门口看看,才悄声道:“不要怕,我是受了上边嘱咐,前来探望小姐的,你放心,红姑一口咬定是贪图小利,才助你下药,只要你们两边口供一致,杨大……咳咳,杨大钦差也奈何不了你”。
柳绯舞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