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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滚出来。”西方的老者喝道，伸手便是一道黑烟挥出，卷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黑烟滚滚，隐藏着鬼哭狼嚎，隐隐有狰厉的鬼面出没，和他的慈眉善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空之上，突然无风自动，随即，一道白光闪现出来，瞬间将那道黑烟凭空驱除。
白光中，一个少年缓缓走出来，正是方展。
他刚才飞临这里，暗中使用隐字诀，偷听四人说话，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听得那西方老者如此无耻，便忍不住站出身来。
“你是谁？”西方老者眼神一凝。
这少年随手便破了他的攻击，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神通，但是对方却是更平常出手，就这一手，修为恐怕就不在他之下，心中暗惊。
不过随即，他就放下心来，因为灵识扫探，已经看到方展的真实修为，只是灵空六重。
“杀你们的人。”方展淡淡地道。
话音落下，他突然凭空消失，短距离内瞬间移动发动，已经到了东方老者面前，伸手一拍，手掌轻描淡写地落在那老者的天灵盖上。
东方老者也是灵空巅峰修为，却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随后，他脸上就露出僵硬之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方展身影再闪，又到了南方老者面前，照例又是一掌拍出。
虽然只过了一瞬间不到，但是南方老者已经有所反应，立即化出一抹灵光，封住前面空间，然后向后急退。
这抹灵光无形无影，就象是一面玻璃一样，却蕴含着淡淡的法则之力，哪怕是底牌一般的神通，一击之下，也很难销毁。
只要给他反应的机会，便足以做出反击的手段。
然而，方展的手掌却象是毫无阻碍一般，瞬间透过这抹灵光，然后拍在南方老者的头顶上。
南方老者脸上露出不敢相信之色，随后便同东方老者一样，僵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住手！”
这时，西方和北方的老者同时喝道，各自发出强力神通，向着方展杀去。
他们并不知道同伴怎么样了，但是这少年既然能同时袭击两个灵空巅峰，实力不可小觑，所以出手便用上了全力。
方展冷笑，回身过来，一拳发出，拳意实质顷刻间汇同拳势，化成重重的骇浪，打在对方发出的强力神通之上。
他实力本来就超过这四个老者，为了一击必杀，又燃烧了一个灵空后期的元神，此刻的力量，不下雨灵法境一重。
轰……两个老者的神通刚碰触他的拳势瞬间，便直接破碎，化成碎光消散。
“走！”
西方老者脸色骤然大变，他本来以为方展是灵空刘冲，即便有特殊秘法又能如何？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凌厉，自己的底牌神通，竟然丝毫没起作用。
北方老者也是心思剔透之人，不假思索着，化成遁光，瞬间和西方老者分成两个方向射去。
方展挥手劈出，虚实相间，强大的力量化成一道均衡的力场，顷刻间掠过数千米虚空，打在北方老者的后背上。
北方老者大叫一声，还没等元神遁出，力场已经没入他的体内，化成无数到绳索，瞬息之间，便将元神捆得结结实实，然后拉向方展。
西方老者虽然逃命，但是灵识扫遍天空，自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亡魂大冒。
他不假思索着，咬破手指肚，手中突然多了一张灵符。
随后，他屈指一弹，手中的鲜血便飞射出去，落在灵符上。
灵符立刻燃烧起来，不到半息便化成一道灵光，向天空直射而去。
然而，就在灵光就要消散的时候，一股阴寒之力突然弥散而去，瞬间笼罩方圆万米的空间，冰封所有的一切。
就连那道灵光，也被凭空禁锢住。
一只手轻轻巧巧地伸过来，抓住了那道灵光，随后，里面的信息便尽数没入手的主人，方展的脑海里。
“还想着向长老求救，你以为他来就能救你们吗？”方展讥讽一笑。
这灵光里的信息，却是这西方的老者一封求救的通讯，本来已经发出，却又被幽冥秘法拦截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西方老者脸都扭曲起来，大吼一声。
这少年绝不可能是灵空六重，能秒杀三个灵空巅峰，绝对是灵法修士。
难道是东华圣域的灵法长老过来报复？
但是东华圣域的灵法修士他几乎全部都认识，但是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少年相貌的。
而且就算东华圣域的长老过来，他们的长老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我说过，杀你们的人。”方展淡淡道，一步上前，一指点在了西方老者的眉心处。
他根本没兴趣和这个人渣修士废话，知晓前因后果之后，直接下手杀了了事。
反正事后吸收对方的记忆，也可以知道一切事情，倒省得再想办法去渗透白云之地了。
第960章 报应不爽
与此同时，方展虚手一拢，那黑色烟柱里，无数阴魂厉鬼所化的黑烟便呼啸而来，顺着他的手指，没入到西方老者的意识世界里。
四人之中，以西方老者最为无耻，明明是残忍的刽子手，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来，看了实在让人恶心。
所以方展也不介意在吸收记忆的时候，给他一些堪比那些死去之人的痛苦。
西方老者的意识已经被他禁锢了，这些银魂厉鬼会一拥而上，如同蚂蚁一般啃食着他的意识世界，就如同千刀万剐一般。
很快，西方老者的脸庞便扭曲起来，眼中露出无比痛苦之色，身子和元神微微颤抖着，但是却无法动弹半点。
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自己杀死的阴魂啃食，那种滋味，自然是无比痛苦又无比恐惧。
尤其是那些阴魂，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把那股深深的戾气也都没入到他的意识世界里，就象是毒气一样，痛苦更增。
西方老者痛苦无比，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临死之际，居然会受到这般残忍的折磨，当真是报应不爽。
方展也没有闲着，趁着西方老者意识痛苦的时候，将他的记忆一点点剥离出来，没入到自己的脑海里。
随即，他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这几个灵空巅峰修士，果然是无相圣域的使者，遵照无相圣域长老之命，献祭凡人生命，用来打开白云之地的第六层。
所谓打开第六层，便是扩展白云之地的空间，让天地伟力快速消退，免得长老进入其中，还必须自封修为到灵空境。
这方法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的确对扩展试炼之地有很大作用，但是圣域百万年传承，拥有试炼之地的也有不少，却极少有使用这法子。
因为杀的人太多了，实在有违天和。
修士毕竟不是冷酷无情的魔鬼，绝大多数人再怎么视凡人为蝼蚁，也是有着底线的，谁也不愿意杀死那么多人。
你看哪个凡人会去大片大片地踩死蚂蚁？即便蚂蚁群在那里让大家踩，绝大多数人也不会这么做。
而且，献祭的凡人生命毕竟太过微小，虽然对试炼之地有作用，但也不是特别明显，投入与产出颇不相符，因此也就没有几个圣域愿意这么做。
但是几乎不代表没有，绝大多数也不代表全部，圣域之中，还是有几个变态的，很不幸，无相圣域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和无相圣域想要获得白云之地的星空阵法也不无关系。
所以，他们不遗余力，费尽全力也要攻夺白云之地。
解读完西方老者的记忆，那些阴魂也把这刽子手的意识啃食完毕，然后，那些狰狞的厉鬼居然齐齐向着方展叩头感谢起来。
它们虽然没有了生前的记忆和智慧，只有无穷怨气，但是本能却还促使它们记得是谁杀了它们，又是谁救了它们。
此刻仇人已死，它们的怨气也就散去了，感激方展给它们机会报仇雪恨。
方展微叹，双手合十，一股圣火涌出，化成纯净的烈焰，将这些阴魂在无意识中融化消散。
它们没有了怨气，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在天地间徘徊，还要受到天地力量的消逝，方展此举，也是免除它们的痛苦。
阴魂们也不再狰狞，而是缓缓恢复了生前的模样，在无限遗憾中闭上眼睛，解脱自己。
它们会就此化成天地之碎灵，在将来的某一刻，就会秉承着天地意志而重生。
当然，那就不是它们了，而是另外一个存在，生死循环，便是天道。
感悟这一切，方展忽然若有所悟，瞬间，对天地、对法则、对境界、对大道的理解更深了许多，有种醍醐彻底的明澈。
他随后一挥，将西方老者的灵体化为灰烬，然后又分别到了东南北三个方向老者面前，分别施加相同的法术。
这几个老者并没有被他杀死，而是禁锢了，否则直接杀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了。
于是，这几个残忍的刽子手在施虐过后，又饱尝比他们残虐手段更凌厉百倍的痛苦，最终在阴魂们的疯狂报复下，痛苦而亡。
而他们的记忆也到了方展脑海里，元神自然化成燃料弹，进入方展的口袋。
随后，方展看着巨大的黑色烟柱，依旧有无数银魂厉鬼在徘徊。
毕竟杀死四个老者，只解脱了不足百分之一的阴魂，剩下的，依然还在承受无边的痛苦。
方展想了想，拿出一个阵盘，随即打出道道灵决，顷刻间构建出一座封闭阵法。
然后，他招了招手，立刻，黑色烟柱中的无数阴魂便向是得到了指引方向，一窝蜂般地冲过来，没入到封闭阵法当中。
为了让这些阴魂解脱，便必须把它们的怨气消去，否则直接打散，这天地间便会出现无数厉鬼，这片大地也就彻底废了，无数年都可能了无生迹，甚至可能变成一方鬼域。
片刻后，黑色烟柱消失，阵盘上的光芒流转片刻，也恢复了平静，只是在光滑的阵盘表面上，多出无数细微的阴魂面孔。
方展收起阵盘，化成遁光，冲天而起，须臾间，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后，他来到一片树林之间，站在一棵大树的面前。
随着主宰之眼的睁开，眼前的大树也变了模样，中间被雷电劈出的树洞黑漆漆的，深不可测，仿佛背后连着一个深不可测的空间。
方展抬脚，没入树洞之中。
周围的空气绽放出一道道空气波纹。
下一刻，他出现在一片空旷之地的之中，天空一片明亮，周围开满了鲜花、胜果、绿色的植被，碧绿的湖泊，显得十分美好。
深吸一口气，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虽然没有化成实质，但是也清晰地让人感受的到。
这是白云之地。
不得不说，刚从尸山血海的恐怖环境中来到这鸟语花香的仙境之地，心情确实是大大转换了。
方展用主宰之眼扫视着四周，半响，微微点了点头。
第961章 吞噬法则
他深通法则意境，在主宰之眼下，能够深切感受到白云之地的空间高远，坚固异常，虽然法则还不齐备，却已经颇为完善。
显然，东华圣域几万年的发展，并不是没有作用。
只是没有人能够掌控白云之地，所以自然经营发展，就远远比不上镇龙之地，几万年，试炼之地也只能达到让灵空境巅峰修士进入的程度。
而镇龙之地，被他掌控之后，发展极快，再融合了其他试炼之地后，法则补全，短短数年，便已经扩展到六级的程度，却是已经超过了白云之地。
方展隐去身形，使用主宰之眼，在白云之地仔细寻找着。
他并不着急去寻找占星之图，从几个老者记忆里感知到，无相圣域的灵法长老，几乎尽数集中在哪里，他去了之后，只会被发现。
虽然这些灵法长老都被压制到五级巅峰，但是他同样也在这个限制内，即使燃烧元神也没有用，反而会被天地伟力强行抹杀。
所以，前提是要控制白云之地。
很快，方展便发现了端倪，在距离进入的地方数百里的地方，发现一颗与众不同的树木。
这是一棵巨大的榕树，华盖覆顶，犹如一把伞，覆盖了方圆上千米的地方。每一片树叶都闪闪发光，在明亮的光线下，透出道道繁复的纹络。
除了有些均匀奇特之外，这榕树并无奇异之处，但是在主宰之眼下，方展却能看到不同之处。
无数法则从白云之地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形成粗大无比的根系，在地下向上凝聚，最后形成了榕树的树根。
然后，这些法则一路向上，生长成为极为茂盛的巨大榕树，最后生出无数叶子。
每片叶子上面的纹络，看似是叶子自身的纹路，其实就是白云之地法则的具体体现。
读懂了这些纹络，也就掌控了白云之地。
方展微微吸了口气，想不到白云之地的法则这么多，这可比镇龙之地等几个试炼之地加起来还要多得多，简直呈几何倍数。
看来应该是几万年发展中积累的法则，其中也蕴含了东华圣域灵法强者的感悟，直到现在。
这样下来，虽然要掌控起来非常麻烦，但是也会得到东华圣域万年的积累，这是非常巨大的一笔财富。
方展没有迟疑，立即上前，灵识扫出去，化成万千道，落在每一片榕树叶上，开始解读其中的法则。
也幸亏，他在炼妖塔里经过法则环境的侵染，对法则理解极深，再加上主宰之眼，因此虽然化身万千，但是理解起来并不慢。
一片片叶子上，镀上了一层层淡黄色的光芒，就象是绿叶开始变黄，缓慢地向前推进着，那是方展解读白云之地法则进度的标志。
方展坐在树顶，几乎完全隐身于此，无知无觉，仿佛进入了法则的海洋之中，每一刻，都有大量的不同的法则涌进意识世界。
如果没有主宰之眼，恐怕这么多法则进入，直接会把他的意识撑爆。
每一道法则的理解，都等于是对灵法境的理解更深一层，对大道的感悟也更深了一层。
领悟这些法则的时候，他的积累也在飞快着变得深厚，虽然距离上次突破还没过去多久，但是屡获奇缘，却是使得方展始终在高速提升自己的状态。
尤其是领悟法则，是目前修士世界所能达到的现实的最高境界，比之接受传承还要高出若干档次，相当于白云之地万年的积累渐渐转移到方展头上，凭空等于修炼了无数年头。
方展无知无觉，在意识世界深处，通天九诀熊熊燃烧着，化成一个巨大的火炉，把法则之力的感悟全部投入到其中，不断搅拌熔炼，融会贯通。
这是以意识为炉，以神通为火，在感悟中锻炼，最终形成的将是坚不可摧的意志和道路。
刚开始，榕树叶子变黄的速度还颇慢，足有数万张叶子，只有寥寥数十张有变黄的迹象，其他，则只是微微镀上一层黄色的影子。
但是随着方展积累加快，就象是河流遇到山河，冲击力加倍提升一样，开始呈现几何倍数增长。
越来越多的叶子变黄。
完全变黄之后，这片树叶就会掉落，然后在空中分解，化成细微无形的碎片，彻底被方展吸收。
哗哗哗……一阵轻风吹来，榕树抖动着，无数变黄的叶子掉落下来，仿佛从盛夏到了晚秋。
一天、两天、三天……
第十天，方展终于睁开眼睛，双眸之中，有无数流光溢彩、生死条纹一闪而过，仿佛大千世界，一切精彩，尽数集中于此。
身下，巨大的榕树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再没有一片绿叶，所有的法则都被方展吸收消化。
即便是树枝树杈，也凭空消失，然后是树干，最后是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