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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临死之时,这修士未曾悟道。
女子悲愤之下,执拗的要完成修士的梦想,却不想她也是那天资过人之人,修炼之下,十年巩基,百年化神,只是灵根限制,银丹大圆满已是她巅峰所在。
便在这档口,女子却不惜毁了千年寿元,留下百年,破入金丹初期!
之后,女子便开始参与通天谷悟道之事,百年之内,她有幸赶上了一次,如今是第二次,上一次并未悟道,此一次,也是多半要失望而归了。
“好一个性子贞烈的女子。”杜浚心中叹息一声,忽闻一声叱喝,悟道开始,为期百年!
通天谷中随着此一声咋喝,当即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修士皆是闭上了双眼,静心感悟,在杜浚入定的前一刻,但觉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通天谷中弥漫而来,竟然是大道支脉的气息!
“原来如此!”杜浚心中念头一闪,便入定而去。
百年的时光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眨眼间,只是通天谷中虽说时限百年,但是历届中,却无人能撑过九年,仅有当年曲侯,方才以金丹中期,堪堪撑过了一十五年!
却也成了荒州佳话!
通天谷下,正是一条大道支脉,一众修士坐在其上便宛如有天道教导一般,天道又是何等所在?其威压之下,数年要么悟道,反之便难以承受那越发积累的天威,被逼出冥想,若是苦苦坚持,恐怕在对天道敬畏之下,道心都会轰然崩析!
果然,第一年中,便有四千余人身躯一震,口吐鲜血,黯然离场。
第二年,五千七百百八十人!
第三年,六千三百五十人!
而能挺过三年的,莫不是心神坚忍之辈,所以到了第四年,退场的不过几百人。
第五年是关键所在的一年!
只消挺过第五年,便是没有悟得天道,也能打下基础,下次再来,便会容易些。
第五年,足足七千修士不甘退场!
此时,还端坐在通天谷平地之上的,仅存六千四百六十三个修士,而杜浚与那少妇女子谢青赫然便在其中!
第六年是一道坎,若是熬过去,便是损落在第七年,也能引起荒州各大门派注意!
这年,两千修士退场!
第七年是一个天沟,以往也是此年损落的修士最多,据说只消挺过第七年,方才算是熬过了天道的磨砺,那第八年才可堪堪窥视天道之门!
此一年,荒州各大门派掌门纷自前来,看有没有中意的魔宗弟子,也好纳入麾下,其中那赤魔谷掌门便在此间。
他拿眼一扫,但见杜浚竟然也在其中,不禁心中一震,暗道:“六年!他区区银丹小境竟然能熬过六年!这……如此绝才,来日必定不可限量,甚至能达到元婴期也不无不可!”
“哼!还是趁其羽翼未满,尽早除去!”赤魔谷掌门暗下决心,如是想道。
此刻通天谷端坐的六千余人,对于各派掌门来说,杜浚无异于一个璀璨耀眼的明珠,以区区银丹小境敢来参与悟道,端是有点可笑,只是谁有能想到,这一个陌生的修士居然能在大道支脉之上挺过六年!
“他绝对熬不过第七年!”赤魔谷首席心中凛然,看了杜浚一眼,心中恶狠狠的想道。
曲侯跟随这自家掌门师尊之后,望着杜浚,面色诧异,暗道:“昔日我只知他性子坚忍,资质惊人,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以银丹期便能熬过六年之久!”
“这小家伙很不错!”刀谷掌门瞄了一眼杜浚,轻声道:“不过一个月便是第七年,恐怕他难以熬过去了!”
曲侯点点头,道:“六年已然不错了!”
一个月之后,期满七年,此一刻,通天谷中咆哮连连,惨呼不知,足足六千修士黯然退场,心中不甘,他们距离那天道仅差一线!
平地上,数百人静坐,杜浚赫然便在其中,相较于他人狰狞痛苦强撑的表情,男子神情平静很多。
“这!”赤魔谷掌门蓦然瞪大了双眼,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撑过七年,这,这,这……”
他目光一狠,暗道:“此子必须尽早除去,不然百年之后,恐怕我性命堪忧!”
身后,赤魔谷首席亦是震惊的难以复加,张张嘴,并无话说出,双眼瞪大,许久惊声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挺过大道支脉的七年之痒?”(来,给我笑一个。)
“这不可能!他不是银丹期,他到底是谁?”赤魔谷首席嫉妒的简直要发狂了,银丹期纵然损落在第八年,其资质恐怕也能令各大门派疯狂抢夺!
而昔日的他以金丹期,也不过熬过了八年!
远处,伏媚也是瞪大了双眼,小口傻傻的张开,望着杜浚,又傻傻的看了一眼自家师尊,喃喃道:“师尊,我没有看出吧!”
青衣楼掌门也是震惊的望着杜浚,许久道:“我想,我回去要和老祖说说,破例收男弟子!”
伏媚身躯一震,不敢相信的望着青衣楼掌门,心中暗道:“杜浚这厮这下发达了,若是能拜入我青衣楼、那还不是炉鼎无数,还个个都是修为高深、容颜绝世的女子!”
“不行,杜浚这家伙是我的!”女子双眼爆出一道淫(禁)荡荡的精光。
此刻,曲侯也是一脸惊诧的望着杜浚,便是他也没有想到,杜浚竟然能够撑过七年!
刀谷掌门双眼中蓦然爆出一团精光,锐利,骇人,许久冷然道:“你说,先前此子欲要斩杀赤魔谷凶魔子?”
曲侯点点头,以他对师尊的了解,不禁暗道:“杜浚这下要蟒蛇化龙了!”
“恩,那就诛杀了凶魔子,送他一个人情!”刀谷掌门淡然说道。
此刻,通天谷中各派掌门一时间莫不是狂热的望着杜浚,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将杜浚纳入麾下,虽然杜浚此刻修行还不入他们的法眼,但是毕竟来日杜浚达到碎丹,甚至元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那赤魔谷掌门的神情却越发的阴沉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杜浚乃是逆修,若是知晓,杜浚身怀一个大道支脉,更是在斩断了其与天道的联系,留下了一丝自己的神念,却不知这些荒州巅峰存在们又是如何一番作态了。
这和修为无关,乃是道,那大道支脉恐怕便是碎丹修士,都不能将其和天道的联系斩断!
而杜浚能,因为他的是逆修,只是若非他心中有道,又怎成逆修?
日月沉落、交替之间,第八年已然步步逼来!
(这一章,小冷写的很慢,两个多小时,不再状态,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左眼肿了,很难受!)
第二十九章 荒州震荡
数千年来,通天谷中就从来没有一个银丹修士端坐其上,昔年,若非看在杜浚以一亿草玉拍下百万尸蛊,恐怕杜浚根本没有资格。wWw;
便是允许杜浚参与悟道,通天谷的接引使也不过抱着有趣的心思,谁知,眼下这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甚至遭到众多金丹修士不喜,暗自斥责杜浚区区一个银丹修士前来捣乱、的小修士,此刻居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只是若是他们知晓,这七年来,杜浚根本就没有入道,而是在想一件事,一件事想了七年,却不知会不会气炸了肺——大道支脉,那可是连一些门派首席都不能随意拥有的机缘!
不过,这机缘对于杜浚来说,可有可无。
七年,杜浚用了足足七年的时间去想当年那佛宗首席的一席话语。
道,又是什么呢?
当年僧人曾说:金丹以下无道,只算意境!
这些时日,杜浚逐渐感悟,不禁叹息:“那佛宗首席说的不错,金丹以下无道,道乃是碎丹期步入元婴的关键所在,说白了,其实碎丹期才可感悟天道……”
“只不过世间纵横,岁月悠悠,难免会有那不世绝才出现,金丹期便感悟了天道,虽然感悟的深奥不及碎丹期,但金丹期开启了天道之门,来日碎丹之后,步入元婴的机会更大!”
他叹息一声,心神一敛,暗自揣摩那僧人的话语,暗自思量:“我以情入道,为情而杀,放在金丹修士眼中却不是道,只不过是一种意境,那道又是什么所在?”
“道,乃路,乃途,追其根本,不过是人所行的方向……”
杜浚心中忽而一动,心念急转:“换而言之,大地之上的路,化为道,便是人一生所途!”
“我一生修行,莫不是为了报仇雪恨,乃为情而杀,正是我的道……不对,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意境而已,那道呢,道又在何方?”
杜浚心中焦躁,这焦躁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待到第二年,他方才醒悟,连忙平息了心神,排除杂念,心中一片空白。
空白又是持续了一年,待到他心中再无波澜,他便又开始揣摩那僧人的话语,一字字的想,便是僧人说话之时的表情与动作也丝毫都不放过。
昔日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一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转眼间,便是第五年,也就是那七千修士黯然离场之时,杜浚心中一动,不禁暗自责骂一声:“想不到这些年,我却是进入了歧途!”
旋即,他摒除了僧人的一切话语,神念之中唯有僧人的一道金光浮现,无限发达,此一刻,他试图直接看破这金光的根本所在!
僧人曾说:这金光中,隐含了我的道!
只是,再一年,也就是第六年,就在他堪堪刺破那金光外表之时,冥冥中忽而一股大力涌来,让他身躯蓦然轻微的一震,道心轰然,若非逆修,恐怕此刻他已然道心崩溃!
他并不知这窥视记忆中、旁人之道有多危险,恐怕便是碎丹修士也不敢如此,每一个人的道,都来自天道,天道无情,却保罗万象,每人的道都是不同的!
第七年,杜浚忽而想起了、他一直都未曾注意过的一句话,僧人的一句话:大道之源,神通而已!
“神通?神通又与道何关?”
杜浚再用一年,琢磨隐杀一式,只是隐杀乃杀机,乃情,飘渺无形,想要感悟端是千难万难!
“隐杀神通颇为神奇,与他人神通丝毫不同,既然我以隐杀不能窥视僧人的话语,何不以他人的神通?”
第七年末尾,杜浚心中一动,神念之中凝现出了那唤风神通。
通天谷中,几方掌门目光盯着杜浚,那赤魔谷掌门抬头望天,道:“第八年,也是时候结束此人的风头了!”
“师尊,我猜这厮必定熬不过八年!”赤魔谷首席双眼嫉妒炙热,如是说道。
赤魔谷掌门点点头,道:“出了通天谷,你便去将其斩杀,不惜任何代价!”
远处,曲侯望着杜浚,忽而道:“他快要醒来了吧!”
刀谷掌门点头,道:“恩,第八年已然可以稍微窥视天道之门,想来以他区区银丹期,纵然天资过人,也难以承受感悟天道之时的威严!”
曲侯望着杜浚,暗道一声:“希望你莫要执拗,感悟天道的那一刻,天道威压,便是金丹期也不过堪堪承受……你莫要因为执拗,枉送了性命!”
“不过,便是七年,这小家伙也足以与昔日的你媲美了!”刀谷掌门忽而说道。
青衣楼一方,掌门凝望杜浚,忽而道:“想必此子马上就要醒来,我吩咐的事情,你们可曾做好?”
伏媚醋意横生,气呼呼的点点头,忍不住说道:“师尊,这家伙是我先发现的!”
“我知道,我也明白,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伏媚师尊轻笑,百媚生,端是风韵绝代。
另外几方荒州势力也在各自准备着,都希望能够将杜浚第一时间纳入麾下,毕竟金丹期悟道天道已然是天纵之才,可做首席,可眼下,杜浚区区银丹期便已然有了感悟天道的苗头,如此绝艳之才,若不收入门下,恐怕来日睡觉都不安稳!
第八年,通天谷中能够盘膝而坐的仅存五人,那谢青赫然也在其中,只是面色痛苦,身躯之上更是扭曲,宛如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而让所有满怀热情、等待杜浚醒来的一众掌门瞪眼的是,杜浚已然盘膝而坐,面色平平淡淡,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
这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个掌门更是心中盘算着,是否应该加大筹码,随着这几个掌门强然镇定,却声音微颤的吩咐之下,整个荒州疯狂了!
一些小门派望着一对对修士轰然过空,或是寻找天材地宝,或是干着一些让旁人不理解的事情,端是荒州大多数的修士困惑!
而玄阴更是成了矛头所在,一年前,刀谷来人,驻扎在了玄阴,并且带来了众多的天材地宝。
这些人一来,登时引的赤魔谷激荡,而让人吃惊的是,刀谷竟然不惜为了区区一个玄阴,和赤魔谷闹的很僵!
数月后,青衣楼为数三百弟子浩荡而来,同样的带来的众多的丹药功法。
之后,玄阴四脉散主便傻了,一时间,一对对人马浩荡而来,一个个修为最低的也是假丹巅峰,端是在天风郡中掀起了万重波澜!
这一年,整个荒州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玄阴身上,望着身旁活动频繁的大门派的弟子,不禁骇然,唯恐这荒州要变天。
次一年,在一些消息灵通的修士口中,众人得知,这些年荒州动荡,莫不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叫做杜浚的修士!
一个大大的疑问浮现在了荒州无数修士心中:“杜浚?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荒州五大宗的齐齐出动,令荒州动荡?唉,他日我便是能有一日如此,便是死都愿意了。”
而一些年轻修士,或是女修却将杜浚当做了最神秘的向往。
唯有那大神通者色变,失声暗道:“难道杜浚来自哪里?”
一念出,竟然让这些大神通修士屏息百年,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唯恐无辜召来横祸!
此时,荒州深处,一处山峰之上,一名女子静然而立,轻笑嫣嫣,轻声道:“这小家伙劲头不小啊,哪个地方?也罢,就暂且让他假借我家威风,若有一日他能达到元婴,或可与我……”
青姬!
通天谷中,杜浚侵欲在那唤风之术中,一月、三个月、半年、七个月……他还是一无头绪。
直待第八年、第十个月,他忽而想起了昔日与僧人一战的一个细节,记得那时,僧人是先行祭出了神通佛陀!
而在施展那金光之道之时,佛陀却消失了!
再想,杜浚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仔细的、无数遍的将僧人凝现金光的细节还原。
第十二个月,杜浚身躯一震,神念中,经过无数次的回忆,在僧人凝现金光的那一刻,他依稀、恍然看到,僧人身侧的佛陀悄然炸破,化为了一道金光灌入了僧人的手中!
“神通!这便是神通与道之间的关联么?难道神通的极限,便是道!”杜浚心中顿时掀起了万重波澜,失声暗道:“如此演变,神通的终点所在,难道便是天道?”
“如此说来,那唤风之术的终点,难道便是风之道,可掌控天道之风?”
杜浚额头之上大汗淋淋,胸膛窒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苦苦找寻的道,竟然就在神通之中!
他想破此间关系之时,恰时第九年悄然而来。
此刻,所有的人但见杜浚身躯微微颤动,大汗淋淋,不禁心中叹息:“还是撑不过第九年啊!”
只是,当五人中,三人不甘退下之时,杜浚依旧与那谢青盘膝而坐!
谢青已然面色铁青,身躯之上砰然燃起了一团火焰,让人心中一惊,此刻,女子在难以抵挡之下,竟然自毁不多的寿元,抵抗天道威严。
也即是说,她到此还未曾感悟天道!
只是,一干掌门与门徒脸上对于杜浚的惋惜,逐渐的化为了诧异,诧异化为了惊疑,旋即惊疑变作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