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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黑帝大人。”纳兰飞快的回答。
“嗯……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一群弱者就算再怎么聚集起来，结果还是一样的，神族真是可笑，居然会和人类结盟，看来他们也要走到尽头了，看都与我们一直争斗的老对手如此堕落，真是让我感到万分无奈。”
黑帝轻轻摇了摇头，忽然问道：“纳兰，人类大陆和魔界之间的大传送阵已经封闭了，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问的突然，但是纳兰回答的却十分沉稳，“纳兰没敢走正面的传送阵，但那个罗本已经创造了他自己的空间传送阵，一样可以往来神界和魔界。属下趁他不在，在皇宫里拿到了魔法卷轴，本来想复制下来开启大型的传送阵，带着族人们一起回归，结果……事情败露。所以……”
“是……这样吗？”黑帝的笑意里多了几分寒冷，“纳兰，十分感谢你带回来的宝贵消息，不过……你现在依旧是十分可疑的，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属下早已经对此做好了准备。”
“很好！”黑帝的目光望向了梅里亚。“梅里亚，现在我需要你对纳兰进行即时讯问，既然你怀疑她有问题，那么现在我给予你不负任何责任讯问的权利，你可以怀疑任何事，任何方式。只要你能在我面前证明这个纳兰有什么问题，我会好好的奖励你，但……”
黑帝顿了一下，“如果你不能，那么……你擅闯大帐，惑乱军心，你……必须付出代价！”
梅里亚全身一抖。
纳兰立刻说道：“黑帝大人。梅里亚族长这样做有情可原，而且纳兰现在的确是……”
“闭嘴！”黑帝轻轻看了纳兰一眼，眼中杀气盈然。
纳兰不由低下了头，“属下多嘴了，那么……”
转身过来，纳兰面向了梅里亚，“梅里亚族长，接下来……对不起了！虽然我不希望你受到惩罚，但……我是无辜的，证明我的清白后。我想你也算是有功，我会再为你向黑帝大人求情的。”
清白……功劳……求情……
梅里亚感觉这些字眼儿就要想滚烫的铁水泼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想要嘶声嚎叫……
之前看到的是侧面，这还是……第一次从正面看这个家伙，只是看看她的面孔。梅里亚感觉自己心中的寒意就抑制不住的冒出来，让自己如坠冰窖。
太像了……太完美了！这简直就是真正的纳兰，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样貌绝对一模一样，身材比例，高矮胖瘦，那种带着细微个人化xìng格的衣服穿法，每一个纽扣，每一个褶皱的位置，深情，口气，甚至是眼神……一切的一切都一模一样……
但越是这样，梅里亚就觉得自己愈发恐惧起来，因为这和纳兰毫无二致的家伙，却不是纳兰，但她却能瞒过黑帝，瞒过这么多魔王，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以纳兰的身份叙述着那么多让人惊讶的消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只有唯一的一点，那个算不上破绽的破绽却暴露了她的身份……
她的头发，没有缺口……
真正的纳兰，如果倒立在半空，一头长发直直垂下来的话，可以看到在右侧边缘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在那不过两指宽的位置上，头发比其他地方要短一些，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缺口一样。
这是纳兰的一个誓言，只有自己和纳兰知晓的誓言。
当初，作为魔女族长和魔女侍卫长的魔女族两大领导者曾为了让魔女族崛起而秘密起誓，穷竭一生jīng力为魔女族创造一切机会，争取一切利益，为魔女一族奉献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要做一些本不能做的事情。
梅里亚很清楚，自己的头发在左侧边缘处也有这样的一个小小缺口，那是当年起誓时两人各自切断了魔女视若生命的头发以证誓言，在那之后，那处的发丝就再也没有长长过……
魔女们都是一头如云黑发，这一点点的缺口根本看不出来，就算偶尔看到也不会在意，因为那缺口实在太小了，而且谁也不会为了魔女的头发长短去怀疑什么……
但这在自己和纳兰心中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
才一进门的时候，这个纳兰背对着自己，静静站在那，长发安静的披在身后，她的长发边缘圆润整齐，根本没有任何缺口，没有任何剪掉的痕迹……
这个家伙……根本不是纳兰！
“梅里亚族长，你……不想问我什么吗？”纳兰忽然问。
梅里亚回神，眼神顿时复杂起来，“当然……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对峙
梅里亚绕着纳兰安静的转了两圈，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她，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些破绽，找到一些除了那个发丝誓言之外的破绽。
关于那唯一的破绽，理由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对方否认的话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而且……那件事前前后后牵扯到许多不法的行动，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但是，越是走着，梅里亚心中越是感到冰冷，毫无破绽，这个魔女……或者说这个家伙身上没有半点破绽，就好像她自己就是纳兰一样，作为纳兰……她完美无缺……
想过进行精神试探，不过梅里亚最终还是打消这个想法，这十分危险不说，而既然黑帝似乎已经有些相信她，想必这样的事已经做过了……
这让梅里亚尤为的吃惊，黑帝的精神窥视居然都没有发觉她的破绽！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纳兰忽然开口了，“梅里亚族长，你不会要我脱光衣服验明正身吧？”
梅里亚知道自己耗费了太长的时间，黑帝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只好咬咬牙，伸手握住了纳兰的长发。
“纳兰侍卫长看来在人类大陆过的十分舒心，我们魔女的长发就如同我们的生命，时常焦思忧虑，头发就会显得没有精神，但是纳兰侍卫长似乎……”
说着，梅里亚可以的捻了捻纳兰右侧的发梢，同时仔细的观察她每一个表情变化，魔女们的头发和其他种族是不同，其他种族的毛发都没有知觉，只有魔女的长发犹如触角一样具有各种知觉。如果对方真的是纳兰的话，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纳兰的表情没有丝毫不妥，只是微笑着说道：“梅里亚族长，虽然的确有这种说法，但魔女的头发还是主要看魔力的盈亏，族长大人就不要责怪我在人类大陆办事不利了。”
果然……是假的！
梅里亚心情沉重的放开了纳兰的手，眼前这个纳兰，真实的甚至让自己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但既然她这样回答，那么……必然是假的无疑。可……自己却找不出什么破绽。
仔细回想，罗本那边除了他自己之外，绝对没有这样高超伪装术的家伙存在，而且就算是罗本自己，也绝对无法伪装到这种惟妙惟肖的地步。这个家伙……是自己认识之外的什么人物。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家伙，自己还要接受惩罚的话。那就吃了大亏了。而且……擅闯黑帝的大帐，惑乱军心，这个罪名自己可是吃不起的，现在魔女一族备受怀疑，弄不好……自己从此就要永不见天日了。
想到这些，梅里亚的双眼中放出寒光来。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纳兰，那神色仿佛要将纳兰的皮剥下一层来，再看看里面是不是真人。
纳兰见梅里亚如此神色，脸上不由僵硬了几分。“梅里亚族长……如果没有什么想问的话。”
“纳兰，你为什么没有直接走原本的传送阵，而是偷了人类罗本的传送转轴呢？难道你事先就知道我们已经封锁了通往人类大陆的传送阵吗？”
纳兰笑着答道：“这个其实并不难猜测，而且……只有我们自己的话，很难启动那个大传送阵，之所以要使用那个罗本的传送魔法卷轴，是因为那个传送魔法阵十分安全，梅里亚族长应该了解，魔女族内，能自由使用我们通往传送阵而不会丧命的魔女屈指可数，我不能那样带着族人们回来！”
梅里亚点点头，继续围着纳兰转圈，“纳兰，我问你……我曾经去过人类大陆为黑帝大人传递消息，在卡顿我和罗本曾经说起魔女营地的事情，因为场地大小和土质的问题，我们魔女的营地采用的木栅并不是魔族军队统一的规格，你告诉我，一步之内，我们最多下多少个木栏！？”
“这……”纳兰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犹豫之色。
黑帝眸子微微闪了一下，看向纳兰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异样，而见到纳兰忽然答不出问题来，魔王们纷纷皱起眉。
纳兰显得有些紧张，梅里亚族长，“这个问题……我可能无法回答，因为我们在卡顿扎营的时候，我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我们的营地就那样毫无阻碍的建立起来了……”
“你不知道吗？”亚瑟脸色有些阴沉，声音也冷了下来。
“呃……魔王大人，这件事……属下的确不知情。”
魔王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帐内的气氛多了几分紧张。
梅里亚却在这个时候点了点头，“你回答的很好，其实我当时看过现场的营地，和我们魔族正规军的营地规格是一样的……”
这句话出口，黑帝顿时一愣，魔王们也怔了一下，不由苦笑，没想到这只是梅里亚在使诈而已。
盯着纳兰，梅里亚心中在挣扎，或许刚才就该顺势拆穿这个家伙的真面目，不过……既然这个家伙敢这样大摇大摆的来这里，恐怕还有后手，万一自己失败了，后来又证明那营地其实是正常规格的，那么自己恐怕真的就要永不见天日了。
现在必须找出能一击必杀的破绽来揭穿这个家伙的身份才行，必须是只有纳兰和自己知道的，而且是有证物可寻，能证明自己正确的问题才行。
忽然，梅里亚眼神一亮，脸上露出了几分杀机来，“纳兰，我再问你，在你还不是侍卫长的时候，有一次我召见族内出色的战士会面，其中就有你，当时我特别看重你，虽然你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刚刚开始成年，个子才只到我的肩膀，当时，就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我对你单独对你说了一些换，还做了一件事，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一出，黑帝和魔王的神色都变得认真起来。
显然，这是只有真正的纳兰才知道的事，一个年幼的战士第一次面见族长必然记忆深刻，绝对不会忘记那件事的。
“纳兰，你能回答出这个，我就证明你是真正的纳兰！”梅里亚双目刺刀一样盯在纳兰的脸上。
纳兰轻轻一笑，“原来……梅里亚族长不是怀疑我有什么不良的目的。而是在怀疑我身份的真假，这……真是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回答我！”
“好吧……”纳兰轻轻叹了口气，“那件事……我自然记得十分清楚，我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第一次见到梅里亚族长。那时我还很小，就像您说的。才成年没多久。个子才只有那么高，大家都离开后，族长叫住我，要我安心修炼魔法，告诉我今后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以成为侍卫长为目标。而且还说，如果我的个子长到成年魔女那个高度之前能在魔法上再有突破的话，就会给我一份特别的礼物……”
梅里亚满脸震惊。
纳兰继续说道：“之后，族长您用小刀比对我的身高在门上刻了两道痕迹。一个是我的身高，一个是族长您的身高，说只要我在这两个高度之中时有所突破，族长您就会信守诺言，还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可惜……在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的身高就达到了成年魔女的高度，而我再有魔法上的突破却是在三年后了，不过……您还是给了我一份礼物，那是一把长鞭，我一直珍藏着，从未使用过。”
梅里亚彻底呆住了……
黑帝似乎有些失望，无聊的吐了口气，魔王们则是纷纷摇头，有的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族长大人，我这个回答……您满意吗？那两道刻痕现在应该还在门上吧……”
梅里亚有些失魂落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对方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只有真正的纳兰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当时周围没有任何人，没有人听到这件事，更没有人知道门上那两道刀痕是什么意思……
“梅里亚，你没有问题了吗？”黑帝忽然问道。
梅里亚身子一颤抖，缓缓转过身来，吞了吞口水答道：“是……是的黑帝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黑帝似乎感到有点无趣，“你大张旗鼓的闯进来，最后只证明了纳兰根本没什么问题，对吗？”
“对……对的！请黑帝大人重重处罚属下！”
“知道就好，你擅闯重地，而且散播谣言……”
“黑帝大人！”纳兰忽然抢上前说道，“还请黑帝大人法外开恩，梅里亚族长也是一片忠心，现在正是我们和神族交战的重要时刻，谨慎一些没什么不好，毕竟……魔族也不是没有派出过间谍来到我们这里，梅里亚族长纵然有错，也请黑帝大人看在她无心犯错的情面上，从轻处罚！”
“而且……大战中能发挥作用的魔女本就不多，这个时候……不如让梅里亚族长戴罪立功，也可以彰显黑帝大人仁慈大度。”
“嗯？”黑帝眉毛扬了起来，“纳兰……你去了人类大陆没多久，嘴巴可是变得油滑起来了。”
纳兰微微一惊，“黑帝大人恕罪，纳兰没有蛊惑黑帝大人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分战力还是宝贵的，神族和人类结盟，力量空前强大，我们……能够不损失的话，还是不损失的好。”
“嗯……”黑帝摸摸下巴，“看来人类大陆果然是个盛产狡猾生命的地方，纳兰……希望你不要在人类那里丢掉了自己作为一个魔女的尊严。”
“纳兰不敢！”纳兰低头大声说道，“纳兰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谁，自己为谁而战，也正是为此，纳兰才会回到魔界，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想同人类同流合污！”
黑帝点了点头，“好吧……梅里亚，你都听到了吗？”
梅里亚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这个家伙……居然再为自己说话，这绝对是阴谋！
“梅里亚！”黑帝见梅里亚没有反应，顿时不悦。
梅里亚抖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是，黑帝大人！属下失神了！”
“刚才纳兰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属下听到了！”
“感谢她吧，既然当事者为你求情，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你的刑罚暂时记下，大战中将功折罪，如果再有冒犯，加倍惩治，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梅里亚满脸冷汗。
“好，你们先下去吧，立刻去催那些缺席的魔王立刻来这里，告诉他们，正午之前不到。我要他们的脑袋！”
“是，属下明白！”梅里亚诚惶诚恐的答应一声。迅速退下。
纳兰看了看黑帝。“黑帝大人，那……”
“你也先退下吧，随时候命，我很快还要传唤你！让梅里亚安顿你。”
“是，纳兰明白！”纳兰躬身行礼，快步离去。
梅里亚出了大帐。深情恍惚的向回走去，刚刚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那个纳兰……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真正的纳兰已经遇难，这个家伙窃取她的记忆？
这不可能。作为出色的精神法师，对自己的精神层面保护是极为严密，何况是纳兰这样级别的魔女，就算是魔王也很难成功的窃取纳兰的记忆，那个家伙到底是谁，是怎么做到的？
“族长大人，等一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