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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战就要来临，医疗药品，医疗人员，武器，装备，士兵，战马，粮草等等什么都缺。陈年失修的城墙，防御工事昼夜不停地修补，厨师马夫都被派去挖掘护城沟，依旧忙不过来。
城中主要水源被死尸污染，军医分身乏术，哭着来报告。又吓又哄招收来的数千新兵等着编排，训练，分配……
斥候带回一个又一个发现敌军的情报。城内居民一片恐慌，惶惶不可终日，奸商哄抬物价，各地下黑势力趁机兴风作浪。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又发现了堂堂御林军总司令派人来偷窃卡桑拉要塞的地图。
当真是内忧外患，冰雪交加。
木芷菁疲倦地挨在椅子上，过了一阵，她睁开眼睛随手拿起关于易征其的文件看了起来，不够十秒钟就厌恶地将它扔到地上。
这时候又有侍卫通传。
“禀总督，睿立长官求见！”
“快请！”
第二十章 调查
睿立身为木芷菁的护卫长，但因为家族的原因，他替木芷菁办的事情比其他副总督还要多。
“睿伯，现在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睿立道：“回总督，关于调查皇家工匠城军器失窃一事，还没有太大的头绪。但经过核实，皇家工匠城的确是不止丢失一种军器。他们单独是兵器这一块失窃就近三万。”
木芷菁大怒：“此有此理，我们身为监军，监察军器，竟然连丢失这么多也不知道。驻守在工匠城的监军是洛特带的吧，他可以回家种田了。”
睿立求情道：“我们监军只负责监察领用分配下去的军器，而这一批军器是在工匠城里面丢失的，因为‘工匠城条例’的规定，洛特是不知道工匠城里究竟在生产多少军器丢失多少军器的。”
木芷菁怒气满腹：“他就一木头，别人规定是什么就怎么做。猪脑子！要是跟易征其那个狼心狗肺一样，工匠城有多个双筷子都能够查一清二楚——那批军器具体是多少？”
“一、二、三军力量型战刀一万七千把，三军精准型战弩、战弓五千七百多副，敏捷型战矛四千，战斧，战锤，战剑等加起来也近两千。至于丢失的坚韧型铠甲那就不得知具体数目，但不会少于五千套，包括头盔，铠甲，肩胛，手套，靴子等是完整的一套。”
木芷菁咬牙切齿：“这些装备拉起来的兵马比我监军一个督首的兵马还要多，都快相当其他军系的六个营了。”
睿立道：“陛下已经干涉此事，坐镇幽都监军总部的骆飞英副总督以‘失窃调查’的名义逮捕了工匠城大总管。”
木芷菁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道：“希望能够审出有用的信息来。。这次那群大臣，元老又要闹翻天了——那个光头的疑犯查到了吗？”
睿立道：“没有！禁军当中没有这么一个人，现在正在查皇卫的成员，这方面需要些时间。因为失窃这事几乎人人都躲着我们，很是头痛。”
木芷菁点点头表示理解，道：“皇卫确实不好太大动静。你可以调派些人手查查御林军试试。”
“御林军？”
木芷菁随后将银发一雪盗取卡桑拉地图一事说出，“御林军胆敢盗卡桑拉地图就有偷窃军器的嫌疑。。”
睿立道：“御林军申请军器并不困难，为什么需要冒杀头大罪偷窃军器，还要偷盗卡桑拉的地图？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天知道，或者是卖给大风帝国也说不准。”木芷菁大胆推测。
“如果是这样，大风帝国破我卡桑拉，长驱直入，远征军之后就是御林军，他们在想什么？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大风军队出了名的野蛮好杀，整个极东都不能幸免。御林军若真要将地图卖给大风，他们必然背负千古骂名。”睿立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多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也能够坦然接受。
木芷菁想了一会，叹气道：“要是爷爷在职，有谁敢偷窃军器，其他军系又有谁敢不守规矩。好在银发一雪已经被我们抓住，这次御林军肯定会派人过来，到时一探便知。”
睿立疑问道：“这事情要不要即刻上呈陛下？”
“暂时不用。单凭一张卡桑拉结构图还不够份量。陛下素来喜欢听结果，过程如何艰辛他是不会在意的。对了，我让你帮查的那两句‘轻轻寒如故，待见光明时’有什么结果？”
睿立道：“这两句话估计也只有易征其能够明白。唯一提及过‘轻轻寒’一词的是在一个乐器大家口中。他说，曾经有个非常出色的琴师，号小北，他拥有一把古琴就叫做轻轻寒。
只不过小北并不算太有名，而他的琴也不属于真正千金难求的名琴，所以大家知道得并不多。而且他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亲眼所见。”
木芷菁奇怪：“一把琴，跟易征其有什么关系？”
“我起初也认为是无关要紧。不过这个小北琴师和轻轻寒古琴都是大风帝国的人。”睿立道。
“如果是这样就更加不可能了。易征其从来没有离开过极东帝国。那‘待见光明时’呢？”
“光明一词应该是说某一天，只有他们约定的人才明白。据我了解，出现‘光明’的，可以追溯到极东帝国建立之前，当时有长达三百年的混乱之治。在混乱之治之前有个强大的光明帝国。”
木芷菁听到这些都摇摇头，道：“这些都是扯不到一起的事情。我再问爷爷一遍，或许他心情一好就告诉我了。爷爷有什么计划竟然不让我知道，他将‘总督’‘大军师’两职都交给了我，他有什么力量去实行他的计划？”
睿立道：“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计划。都是易征其为了活命瞎编出来的。”
木芷菁眼睛一亮：“有可能。我们越是将事情想得复杂他就越有跟我谈判的筹码。睿伯，你跟着我爷爷几十年，见多识广，你有没有见过一种奇怪的武功，他，他的双眼特别奇怪？”
睿立问：“是如何奇怪法？”
木芷菁斟酌道：“他的眼睛像是使用妖术一样，能够瞬间让对手感觉全身冰冷，手脚僵硬。整个脑袋都翁翁直响，不能够思考。”
“易征其的武功？”
“嗯！”
睿立沉思道：“这就奇怪了，双眼像妖术一样……”
木芷菁又问：“睿伯，你学我们木家的‘弓陶杀’花了多长时间？”
“承蒙木老总督不弃，这一招式含了木家历代长辈心血精华，我学会这招用了足足三个月。”
木芷菁道：“就连你都学了三个月，爷爷的贴身近卫修炼起码需要半年，可易征其只看见我用了一次，马上就学会了。而且是在我要杀他的情形之下。”
“这不可能，你确定是‘弓陶杀’？”睿立问说才自知失言，木家的秘技木芷菁又怎么说看错。
木芷菁却毫不介意，道：“睿伯你现在听了也觉得惊讶，当时我亲自看他使出，我震惊得甚至忘记了还击。”
睿立道：“或许是木老总督教他。”
木芷菁道：“我也如此认为，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唉，爷爷也真是的，我问他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若是他明言，我们又何须在此乱猜。有什么不能够告诉我这个孙儿的吗？
不过易征其身上终须藏了诸多秘密，一定要想办法彻查清楚。我跟他交手之后躺了两天，昏昏沉沉的，要不是有我们木家特殊的功法，估计现在也浑浑噩噩，不能思考。
那天你也看见了，他的眼睛在流血。这肯定是使用什么妖法过度所致。查，一定要查，我也清楚知道他的一切。”
“是。总督！”
木芷菁与睿立正在商议，又有近卫通传。
“禀告总督。远征军云嘉凌师座求见！”
木芷菁一愣，想了想才说：“先请师座到议事厅，我马上就来。”
“是！长官！”
睿立同样一头雾水：“云嘉凌，他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是非常被动的。
木芷菁想了一会也猜不出什么原因，她拿起迎客军衣，道：“不管是什么事情，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我们过去会一会他。”
第二十一章 远征军师座
在极东帝国当中，权力集中的严重性几乎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比如远征军共四十五万兵马仅有三个师座，每人都是直接统领十五万大军的巨头，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大的权力。
当然就更别说身兼“大军师”“监军总督”的木芷菁，拥有大军师的政权，监军总督的军权，简直就是位极人臣。
当木芷菁来到待客的议事厅时，只看见云嘉凌一人坐在客人的位置上，身后并没有带任何卫兵。
云嘉凌今年二十七岁，一表人才，他虽然不是卡云皇族，但却是皇枝叶塞族。他拥有一双碧色的眼睛。
在极东，仅仅这一双不同常人的眼睛就能够显示出他的高贵地位。在卡云皇族，旁枝叶塞族，冬日族当中如果出生的时候眼睛是常人的黑色，那么在家族中得到的待遇会非常之低。
反之，拥有碧色的眼睛则从开始出生就拥有极高的身份，成为皇室成员，将来封侯拜将也是常有的事情。
甚至很多时候会因为“血统”的继位而发生家族之间的内战，虽然不至于千军万马的冲突，但这种皇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比涛涛大浪还要汹涌。
云嘉凌站起来，气宇轩昂，笑起来带着贵族熏陶出来的迷人气息，道：“木总督，许久不见，你看起来更加美丽了。云嘉凌这次到访，打搅你的宝贵时间，还望见谅。”
木芷菁笑笑：“云师座别客气。快快请坐。”
她知道皇室这些人都喜欢先赞美对方一句，并没有在意，而且听对方语气倒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马上放心不少。
云嘉凌道：“说实话你我在卡桑拉共事多日却没有正式会面。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远征军和监军之间有什么矛盾呢。”
估计他说这个“旁人”十有**都是幽都那群没事找事的大臣。
木芷菁道：“云师座说笑了。你掌管卡桑拉一切日常大任，可谓日理万机，而我这监军虽小却也是有些繁琐事情要处理。这一点，无论陛下，还是将士们都是能够体谅的。”
她言下之意是，你我都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那还有空理会他们的闲言闲语。
接着，云嘉凌代表远征军对监军的慰问，木芷菁又赞扬了一轮远征军的英勇，防守卡桑拉的辛苦等等。
两人扯了一堆。
云嘉凌道：“木总督，我听到消息说昨夜贵军有特别的行动，在浪松坝一带遭遇了战斗，其中还有御林军。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说，我远征军上下自然义不容辞。”
木芷菁道：“那我先行谢过。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或许可能是个误会。”
云嘉凌那里肯一句“误会”就当扯过，道：“我还听说，原本由陛下特别调过来驻守卡桑拉的御林军步兵营五千多人撤走了。”
木芷菁道：“我也不必隐瞒，大家都知道，这御林军的步兵营是陛下抽调来防御大风帝国的，昨夜却有个女上司突然来将御林军带走。他们这次行动是没有准令的，所以我们监军就去拦截了回来。
至于伤亡的情况还没有统计出来，具体事宜我监军自然会与御林军交涉。。这次行动我们监军会全权负责，希望不要影响到云师座对卡桑拉的防守工作。
而且，其中或许还有诸多因素，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恕我不能随便公开。你我都是带兵的，职责所在，我相信云师座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同时，也希望云师座能够约束好部下，该事件比较敏感，不宜太多人去关涉。”
事实上木芷菁透露得也差不多，御林军军官一雪在偷窃卡桑拉地图时候行踪败露，她为了逃逸，干脆用令牌将驻扎在卡桑拉要塞的御林军拉走，监军马上追截，双方无法谈拢，随后交战起来。。
云嘉凌英俊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木芷菁这都说到明了，他也唯有不再去深究，道：“有木总督亲自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够将事情处理清楚。不过原本御林军这个步兵营是负责外城南门第四，第五区域，如今御林军撤退了，不知道木总督作如何安排？”
木芷菁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云嘉凌是来喊冤的，微微一笑，道：“你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防守卡桑拉不是云师座你的责任吗？为什么现在跑来问我？”
木芷菁说完看见云嘉凌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回答，低声喊了两声：“云师座？云师座？”
“啊！”
云嘉凌反应过来，慌张地转过脸去，结结巴巴道：“是，是，木总督你说的是。”
木芷菁听了更是一愣：这个云嘉凌也太好说话了吧，她都想到了云嘉凌会反驳——监军无力放走御林军导致兵力空缺，要求监军出兵代为值守该区域。
然后她会耍赖——这是你远征军的事情，不是我的责任，我会向御林军总司令讨个说法。卡桑拉是你负责的，你就给我乖乖防御等等。
木芷菁脑里早就想好了接下来的争论，甚至最后她打算，大家都不防守你看看陛下最后会砍了谁的脑袋这种无耻做法。
谁知，云嘉凌突然间停住了。他不追究了。这举动放倒是让木芷菁觉得有几分内疚。
木芷菁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云师座了。”
云嘉凌清清嗓子道：“我今天过来打搅你，还有一事转告你。今天下午，大风军队出现了异常，他们一下子撤退了近三分一的兵力。”
木芷菁精神一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斥候传回消息，这些天大风军队时常有出现规模不准的骚乱。看来他们内部也并不像看上去一样团结。我不论大风军队是否有阴谋，都应该派人去一探究竟。”
木芷菁赞成道：“云师座所言极是，若大风军队真的撤退或许我们还有机可乘，这天大的喜新也需要第一时间让陛下知道，要是另有阴谋我们也要尽早发现。”
云嘉凌听了非常开心，笑道：“说来惭愧，原本这事情是我远征军的本份，但如今木总督也坐镇卡桑拉自然也需要向你请教。而且素闻木总督手下强将如云，要是也能够派出人手随我远征军一同探敌，那绝对能够马到功成。
你放心，要是监军实在是分不出人来，一个小队也行，甚至派三几个监兵也可以。我们这一行意义重大，可让卡桑拉军民认识到监军与远征军是紧密相连的整体，探出来有什么功劳自然也是两军共享。”
木芷菁从小混迹官场，云嘉凌这话她自然听得懂。说到底这件事就是派人去摸清楚大风军队的动静底细，小到不能再小，若真说有功劳，那功劳也就是比小老鼠的脚印大一点点。
云嘉凌嘴上说什么紧密相连，其实就是害怕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独自背锅。试想：大风大军压境，如今突然有所动静，云嘉凌若不派军刺探则是赤！裸！裸的不尽责，那还得了。
若是派兵刺探惹毛了大风大军，引来一系列后果，则是“轻狂挑拨敌军，陷帝国安危不顾。”任何一个后果，云嘉凌都是够受的了。
反过来，御林军与监军一同先往刺探敌情，则完全是不同的阵形了。卡桑拉最高的两大巨头一起决定的事情那还有错吗？
木芷菁想通这一层，爽快答应：“好，云师座你放心，我绝对会派监军随你军一同先往。”
云嘉凌大喜，站起来道：“那真是太好了！兵贵神速，今晚就启程，不知道木总督打算派谁出征，派多少人出征？”
木芷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