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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邱言便又问道:“挑起纷争的,即便是皇室亲王,可动手终究是外道,何故不去打压外道?”问出这话的时候,邱言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还问,就是为了投石问路。
果然,就听那井龙王回道:“寻常外道,如果位于大瑞境内,自是容易镇压,如果在大瑞之外,四夷边疆,也是能够干涉的,即便是再远的冰原和十万大山等地,只要有心,一样可以过问,可一旦超出东华范畴,就不是王朝的超凡之力能够触碰的领域了。”
“超出东华的范畴?”邱言眉毛一挑,“王爷的意思,是说那外道的来源,乃是星空之中?”
“正是如此!”井龙王说话间,深深的看了邱言一眼,“学士这次入宫,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邱某出宫时,确实碰上了有如冥土的黑洞,可井王爷何故这般清楚?”说话的时候,邱言眼中闪过了一点寒芒。
只是这么一点变化,井龙王心底就生出一点寒意!
“学士不要误会,本王未曾在学士身上、身边,或身边人的上面,做什么手脚或者禁制,这点,学士要比本王还要清楚,从您第一次入这枢密院中,本王就曾试着派人邀请,但一直未能成功,这邀请尚且难成,更何况是布下禁制?”
在说话的同时,这龙王的心中也是颇不平静,尽管事先就对邱言有所预计,可他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缕意识过来,这情绪一变,都会带来这么明显的影响!
“看来这邱言的境界,比我原本预计的还要高上几分!”
心里想着,嘴里却继续说着:“本王的龙宫位于枢密院,法域京城水脉,但法职中也有此井在内,从枢密院建立就在,多年下来,气运相合,学士正式担任都承旨后,本王就能借此隐隐感受,虽不清晰,但也能判断些许事情,再加上萦绕皇宫的黑洞,本王亦曾见过,方能有此推测。”
“原来如此,气运相合么?”邱言收敛了眼中的一点寒芒,这龙王所说的事,他心里已然有了猜测,之所以做出如此表现,正是为了掌握主动。
但紧跟着,他的思绪,就被龙王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吸引了过去:“其实,许是黑洞出现的时间太短,学士难以细细探查,所以并不知晓,那黑洞对面,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冥土!”
“哦?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冥土?”听到这句,邱言反倒平静下来,静待下文。
井龙王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交谈的节奏,完全被邱言把握了,而自己则将最重要的一张底牌,给扔了出去。
但话已至此,终归要说完的,只能继续道:“那冥土之地,被天庭用以制约神道,却并非唯一,除此之外,天庭所在也是类似地方,更不要说,还有沙门的极乐净土、婆娑世界,又或者道门的三十三重天,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地方,其中不乏如冥土一般,能容纳死后灵魂、构筑轮回转世,因而就有类似气息,阴森如鬼蜮。”
“冥土之外,还有这许多分别?”听闻这个消息,邱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却没有感到多少震撼,因为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又闪过了士林和行伍,这两个精神世界的影子。
另一方面,黑洞降临时,流转出来的气息,确实和冥土有着少许分别,除此之外,这座龙宫所在的阴阳边界,其气息也和一般的冥土不同,本来邱言还觉得奇怪,现在一听井龙王的说法,顿时释然,改过了震撼。
跟着,他便问道:“既然不是寻常冥土,王爷是否知晓来自何方?”
“本王神通低微,不敢靠近一观,自是无从知晓,不过……”井龙王说到这里,又看了邱言一眼,“学士身后的那尊神灵,神通广大,能在国都布下法域,更抵御了龙气侵袭,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如果学士去问那位,说不定能有收获。”
“来了。”
听得此言,邱言对这位井龙王的目的,彻底抵定,对方既能靠着官位的气运联系,隐隐察觉到他遇上黑洞,自然也能感应到神灵身投影。
那投影此刻还悬浮半空,统筹人文网络,环绕皇城,造成了莫大动静,不知有多少神灵正在谈论此事,期间更有诸多神念传达过去,想与神灵身结交。
而这位井中龙王,显是打算走另外一条路线,从血肉身这边下手,不过,他自然不知道两身联系,只以为血肉身和神灵身间,有着因果联系,方才有此一说。
一念至此,邱言就道:“这件事很是复杂,我与那尊神灵之间,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并没有更深入的联系,毕竟那上古先贤,都说敬鬼神而远之,邱某也不好越界。”
“原来如此。”井龙王闻言也不追问,点了点头,一副理解的模样,“那本王也不逼迫学士,时间也不早了,学士不妨在宫中安歇一晚,然后留下一二墨宝。”
邱言摇摇头,拱手道:“就不继续叨扰了,至于墨宝,正好邱某最近又有所得,只是还在酝酿,也就最近几天,或许就能成型,到时王爷可择人来取。”
“这样也好。”井龙王也不强留,顺势就说,然后吩咐人送邱言出宫。
这次出宫,还是走的原路,从那宫中出,乘水泡漂浮,回头一望,看到晶莹龙宫慢慢隐没水中,隐约能看到一个盘龙身影,随着水波眼神,气运相连。
“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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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何方得取哪家经?
邱言这一看,便就发现了一点苗头。
“这隐隐约约的盘龙之影,很可能就是龙宫、乃至那龙王的神躯正体,直接与四周的波纹相合,是直接将神躯和气运连接在一起,不可轻动,其神通大概要局限在龙宫周围……”
心里想着,四周景象突变,再次化作斑斓光影,这是他再次踏入阴阳路中,不过这一次,邱言却更为仔细的探究起来。
“若龙宫所在,真不是寻常冥土,那这阴阳路或许会有一点端倪,不妨细细探查一下……”
想是这样想,但真正去做,却不顺利,归根结底还是此时化作这梦中身的,终究只是一缕意识,并不具有本体的神通。
所以,直到离开了那个通道,邱言都未能从中找到什么端倪。
而既然离开,他也不可能再要求重走一次。
只是,邱言也不遗憾,拜别了龙子和虾兵,就头也不回的离去,看的过来送他的龙子敖外,一阵感慨。
“终究没有抓住这次机会,好在算是在这位学士的心里,留下了一点印象,说不定还有机会。”
这样想着,敖外便就转身,化作一道光辉,直入井中。
待得一番穿梭,龙子回到龙宫,往大殿将一枚令牌交予了当知的龟丞,就要去往自己的寝宫,却被那龟丞相给一声叫住。
“十三王子还请留步,王爷有令,说等您回来后,就过去晋见。”
“嗯?父王要见我?”敖外一愣,泛起种种念头,“丞相可知是什么事情?”
龟丞相立刻大摇其头:“这个就不是老臣能知道的了……”他注意到敖外脸上略显不安的表情,又低声道,“不过。老臣见王爷并无怒意,面色平静,应该不是坏事。”
“多谢丞相指点。”敖外立刻表示承情,在忐忑不安中,朝大殿深处走去。
“这次,我争取到了邀请邱学士的差事,在诸多兄弟姐妹中占了一次鳌头,却没有多少收益,若是父王将这些算到了我的头上,说我在邀请和带路的时候。言辞举止不当,可就不妙了啊……”
不安中,来到了井龙王的寝宫。
这宫殿的殿门很大,一股冰冷气息从门中飘荡出来,丝丝阴冷,吹得敖外浑身一抖,体内一道龙魂飘荡而出,就这么入了此殿。
殿中,与邱言交谈的井龙王盘坐在中央。一动不动,身上没有一丝生气,那血肉好像僵硬的冰块一样,冒着寒气。
在此身后面。却盘着一头庞大神龙,难以描述,尽管只是充斥一座宫殿,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只是。此龙的气息却很是混乱,丝丝缕缕的延伸四方,阴冷、衰老。
“来了……”
在敖外的龙魂入宫之时。宏大的声音从宫殿四面汇聚过来,声音低沉,震撼敖外意识,其龙魂一抖,跌落在地,跟着便急急说道:“孩儿有错,未能……”
那低沉声音打断道:“不用急着认错,这一次的翰林学士,和从前请来的人不同,不是轻易就能打动,不用急于一时,否则,为父又如何会挑来挑去,最终选中了他呢?”
“嗯?”敖外一愣,正要开口,又被那个声音打断——
“此人当有大运,身后有背景,自身有手段,眼看着就要建立一套崭新学说,就像一个新近开垦的沃土,此时播种,说不定就有丰厚收获,你既已在他的心里有了印记,今后就多多留意,那人冲击之后,无论成败,必然要有个说法,到时候各方降临东华,各自布局,争夺一方,夺那大气运,是哪边向哪边取经,还有得博弈,那时……唔!”
说着说着,那个声音闷哼一声,令敖外一惊,就要表现关切。
但那个声音却道:“今日透露太多,终究要受反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倒是无妨,只要安歇几年,就能恢复过来,在这期间,邱言那边的事,就交给你把握,不要令为父失望。”
“是!孩儿必定不会辜负父王的厚望!”敖外说出这话的时候,话语声中,竟带着一点颤抖,可见心中激动。
他知道,这其实是井龙王在分散风险的举动,说是看中了邱言,将龙宫的未来加持其上,却只让自己一人负责,就和龙宫无形中有了一层阻碍,万一有什么变故,牺牲了自己,也就能保全整个龙宫。
“不过,有风险的事,才是值得做的事情,失败固然下场不妙,可一旦成功,收益也不会小,何况,真正可怕的,并非是风险,而是连冒风险的机会都没有,既然父王给了我这次机会,就说明对我是有指望的,那个位置……”
带着这样的想法,敖外心神陡然一震,接着龙魂疾飞,落回身躯,立刻就有种大梦初醒之感!
………………
同一时间,在承旨司司衙的后房,邱言伸了个懒腰,缓缓从躺椅上起身,左右一看,地上寒气已消,再往窗外一看,天色早已暗下来了。
“井龙王透露了这许多信息,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他做出这些,又轻易让我回来,除了兴京龙气护持的缘故之外,还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这样也好,正好相互利用,互惠互利。”
“另外,他能知晓这些隐秘,大概不是透过东华神道,这东华神道我虽接触不多,但有着剑南神道的经验,多少能推而广之,那天庭神道的神灵,并不知晓这些,就算有所涉猎,也是一鳞半爪,更不可能轻易透露出来,所以,这井龙王消息的来源,也十分值得推敲,是不是和龙族隐秘有关,若是有机会,还要从敖玲那边探探口风。”
“最后,冥土之外的说法,也算是让我开了眼界,理清了思路中的些许疑惑,也许可以整理出一些个体系了……”
双脚落地,邱言动了动双手和肩膀,发出噼啪声响,往前一看,看到大堂中已经亮了灯,这个时间,寻常人家不会点这么早的灯,对他们而言,就算是灯油也是笔不小开销,那蜡烛更是不要说了,能省就省。
不过,在枢密院中,所用的都是公款采购,自是没有人顾忌很多。
这种行为,邱言并不提倡,也没有禁制,一方面,他现在治理甚严,堪称苛刻,动辄撤职,早让人噤若寒蝉,连细节都过问,就有矫枉过正的嫌疑了,另一方面,若是管理这种小事,虽然合法,却不合情,有刻薄寡恩之嫌——吏员忙于公事,天晚不能归,上官却连点灯这样的小事都要计较,说到哪里,都不会好听。
“经营神道上,其实也是同样道理,不能事无巨细,都用神律约束,要给予信民一点犯错空间,让他们能得救赎,能有悔改,说不定更为长久,延伸到学术上,也大有可为,这知行之道,本就需要不断尝试,必然就有对错之分,对固可喜,错却更要加以引导,而不是一味的指责、谩骂,这不是长久之策……”
想着想着,邱言的思绪,就从龙宫之行的反思中跳了出来,转而思索起知行之道了。
半晌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这是心里的念头理清,也靠着神灵身的算力,总结出了体系、说法。
“从眼前的小事中思索、发现,也是知行之道用来格物致知的重要法门,在将来的著作中,要把这一点作为方法写下来,不过,单纯举身边的例子,难免让门徒流于辩论,所以还要进一步加深,然后衍生种种,我在那学术战场上,观想出了诸多事物,不妨就以此为契机,作一图鉴,来讲述自小事和身边,发现足以改变气运之物、之事的道理。”
想着想着,天色渐暗,夜色降临,有吏员要去提醒邱言,但见到他沉思的模样,不敢轻易打断,只好退出。
待得时辰不早,司衙中的官员、吏员散去,后屋的灯也还亮着,午夜之际,邱言更是研磨提笔,将种种念想迫不及待的记述下来。
而后,城中的大儒和宗师,便惊讶的发现,这城中气运、文思,剧烈波动!这一下,自然又有不小风波,引出许多故事,但琐碎之事,便也不记。
却说一夜无眠,书到天亮,一本空白书本,已然被邱言用去大半,都是一气呵成。
将笔搁下,他心里一震,在冥冥中感到了一团氤氲,其中有经义、学识、道理、方法等等流转。
学说气运!
在龙宫时,邱言就已然有所接触。
这团气运,代表着邱言的知行之道,还很微弱,漂浮虚空,和之前相比,未见多少变化,但邱言作为创建者,却能感受到一点凝实。
除此之外,他更在气运周围,察觉到了更多的气运氤氲,似乎随时可能蔓延过来,将这一小团学说气运,鲸吞殆尽!
“那是其他学派的学说气运!”
邱言眯起眼睛,意识到了凶险。
“学说新成,若不尽快巩固,容易被人分而食之,甚至移花接木,将我的学说,嫁接到其他学派上,榨取营养!这在学说战场时,就有所演变!看来,是时候去往国子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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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学府学子心
国子监的设置,古已有之,大瑞朝定国子监也是依循前例,不过在具体细节和职权上,还是有所变动的。
不只是和前朝、更久远的朝代比,就算是和开国时候比起来,眼下的国子监也有很大的不同。
大瑞开国时,天下初立,百废俱兴,那时候的很多大儒、宗师,在战乱的时候死伤不少,余下的也是避难的避难、赴义的赴义、隐居的隐居,不只是大儒一级,就算是寻常的读书人,也是死伤众多——军阀割据的时代,用的刀剑说话,谁会和你讲道理?
这样也造成了王朝初建时的一些问题,就是可用官员不多,马上打天下的将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说到治理地方,就有所欠缺了,将他们当做官员,送去地方,无异于虎入羊群。
所以,大瑞太祖所采用的方法,就是将培养出来的年轻士子,直接予以重任,越级提拔,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就出自这国子监。
随着时代变迁,科举再兴,官员的递进、考评、分属,逐渐完善,国子监的监生没了先辈们的机会,可越级提拔的事情,也令国子监的地位和名声稳固下来,成了受士子们向往之处。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