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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弟子的心境?你这教徒弟时,到底是着重在何处?可曾教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怎么碰上点事情,就成了这幅模样?莫不是都当做工具,敷衍了事?”施公皱起眉头,也不去看宁三手的表情,就吩咐周围几人,去召集林中各处难民。
就见光影变幻,人影疾行,不过几息,散落林中的人们就被聚集一处。
这些人在林中听宁三手**,随后邱言与三圣对峙,有诸多变故,风起云涌,足以将他们的心胆镇住,偏偏没有害了性命,就算几个身上带伤的,也是在仓皇奔逃时,一时不查,被沿途的树枝刮到,留下了伤痕。
不过,惊天动地的景象,残留在众人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被都督府的供奉拿住,带了过来,当然惊恐,但在神通手段之下,反抗终究都要化做无用功——
这片地方,有铸就典籍时形成的意志徘徊,对神通有着克制,但随施公入林的几人,修为高绝,即便被压制,也不是凡人能够抵抗的,要知道,那施公本人就是元婴化形,入的林内,并不被影响多深。
看着聚在一起、乱糟糟的众人,施公眉头紧皱,注意到了他们心中的那慌乱、混乱,知道是心神被惊、难以回神的缘故。
“真是没有福分,邱言书就典籍,日后修史,都要大书特书,能在旁观看,这是何等机缘!他们被抓来,是灾祸,观邱言成书,是福气,这是因祸得福啊!老头子都没赶上!可这些人不仅没有收获,反被吓成这个模样,这就是福分太浅了,怨不得旁人。”
暗自摇头,施公忽的张口喝了一声:“安静!”
这声运了震荡之法,声如洪钟,冲入众人耳中,震荡耳膜,连宁三手都浑身一抖,心头的奸邪念头消散不少,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胸膛中的恐惧倏地溃散,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施公摆了摆手:“行了,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身后就有人上前,将打算将在场之人带回中原的决定说了出来。
听法的人里,有刚被截抓的商贾、书生,闻言或是欢欣、或是垂泪,都是欢喜。
却也有一直以来,被宁三手用言语侵染了思想,觉得自己能够自行思索主张,不愿意再回到那片“染缸”,便顾不得其他,出言反对。
“我等绝不回去!”
“不错,在这里虽然苦了点、风餐露宿,可毕竟能随心所欲!”
“正是,我等便是死了,也不愿意回去!”
“哦?既然这样……”听着这些话语,青山转头看了施公一眼,后者却是摇头一笑:“问这么多干嘛?通通带回去,若是我等不管他们,难道柔罗会善待他们?不必理会!”
青山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葫芦,壶嘴对着众人一吸,连同宁三手和他的众多弟子,就在一声声反对声中,被收摄一空,落入了葫芦里面。
“行了,你把他们带回去,顺便将这封信交给肖岚,我等去寻邱言踪迹,就这么定了……嗯?”
正吩咐着,天上骤然响起了破空声,那远方天际,有几道身影御风而来,速度极快,随后地面震颤,林外沙尘扬起,不断靠近,显然有兵马疾行。
“这草原上的老家伙们,终于也注意到此处了,要过来浑水摸鱼,打得一手好算盘!五十年前,我才将那柔罗国师和至武尊者教训了一顿,不知这两个家伙,这次会不会过来!”
说完,施公看了青山一眼,后者会意,转身便去。
几息之后,林中飞起几道光辉,与天上身影碰撞一起,随后轰隆声响,光影绽放,就像是天上绽放开一朵朵鲜花。
灵气亦激荡起来,但有著书意志的压制,倒也不断剧烈。
“公子,中原与草原的修士对上了,我等不出手么?”
不远处,一座土丘上,有两人眺望,正是邱言与邱安。
听了邱安问话,邱言摇了摇头道:“该打的,终归要打,这世上本就难以根绝拼斗。”
说话的时候,他身上有淡淡气息萦绕,将两人气息隔绝,溶于自然,这也是那施公探寻不到的缘由所在。
邱言手上,《武经总要》的原本上则趴着一根人参,根须紧紧缠绕,片刻也不肯放松,周围有八字古篆环绕,不断流出震惊之意。
脚边,一只长着猫头和狗头的奇异生物看着那书,张大了两个嘴巴,怎么都闭不上,尤其是那狗头,眼中满是惊恐,头颅微微颤抖。
看了几眼,邱言将手中长剑别在腰间,转身迈步,手一挥,一张纸就化作纸鹤,朝南飞去。
“走吧,在往三水的途中,正好见一见草原人道。”
“是!”邱安领命,拎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邱言突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自语一声:“气运波动,看来这消息已经传回去了,倒是快速。”
………………
同一时间。
兴京,御书房。
李坤面色难看,就在刚才,他接到消息,说是邱言诛杀了图阆部的少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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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三更。
本来就说月底爆发,但装修的事太多,闭水的时候还出了状况,再加上前几天丢稿,一直托到现在,还请谅解。
第六百六十四章 八百加急现早朝【第一更】
对于图阆部,李坤并不陌生,朝廷与北方激战几次,多数大败亏输,那柔罗的主力,就包含了图阆部的兵马,当然记忆犹新。
“即刻派人去确认事情真假!”
从位上站起,李坤来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过了好一会才略有缓解。
“秘折上还写了什么?”
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李坤的思绪恢复如常,拿眼去看身边的白面老人,问道。
“秘折说了状元公诛杀那胡人布义齿,是因为其人挑衅,侮辱天朝威仪。”老人低头说着,话虽然没有明说,却有一丝说情之意。
李坤的脸色并未好转,但却长吐一口气,摇头道:“朕何尝不知胡人气焰嚣张,但既然有心出兵,就该按捺心念,省的打草惊蛇,如今看来,邱言虽然才学过人,但毕竟没有经历过沙场战阵,心中没有全盘战略,居然会逞血气之勇,怕也是修了命道的缘故,以后还要打磨。”
说着说着,他从手边抽出一张纸,铺开之后,就要提笔写下对此事的处理意见。
这时,白面老人忽的出声提醒:“官家,此事虽然隐秘,但那使团牵扯各方,却也有诸多渠道传达,怕是朝中已有人得到消息了,若是私下处置,反而不利。”
“嗯?”李坤眉头一皱,随后叹息着摇头,“是啊,使节团的成员不少,几个派别都有牵连,朕能得到秘报,他们自然也不会毫无消息。”
原来,邱言在定昌北门击杀图阆部布义齿的消息,已被快马加鞭的送到宫中,与之相对的,则是那正使孟青宾的奏折还在路上。
不过。那团中的各个成员,背后势力各有不同,这次出使三水,也都有利益牵扯,早就已通过各自渠道,把消息传过来了,其中不乏有人运用了神通手段。
沉吟了一会,李坤又道:“这事轮不到他们置喙,邱言有才,还是要保的。不能因为外邦死了一人,就逼得朕退了新科状元,但做下这事,难免要有余波,还是暂避风头吧。”这样想着,他落笔写下了几个字,交给白须老人。
老人看他有了决断,不再规劝。
跟着,李坤继续处理朝政。直到月上中梢,才回宫就寝。
是夜,他在梦中见到了一条真龙,与他血脉相连。口中说着恭喜的话。
迷迷糊糊间,时辰一到,李坤被唤起,回忆梦中景象。却是无法抓住头绪。
“恭喜朕?恭喜什么?”疑惑中,李坤被人服侍着换上龙袍,按礼仪驾临金銮殿。高踞龙椅。
殿下群臣山呼万岁,躬身行礼,文思与龙气冲天而起,伴红日同升,震荡八荒**,盘踞大瑞各处的龙气真脉顺势翻身。
在太监尖细的嗓音中,早朝就此开始。
衮衮诸公,一言而动天下法。
富丽堂皇中的宫殿里,看似寻常的凡人,一个念头,只要宣之于口,就会凝结因果,继而影响天下。
上奏、决断,暗潮涌动,隐隐有派系对立的形势,为首的王甫与马阳却未多说什么,高高在上的李坤也面色如常,始终把控局面。
这次早朝,看上去与平日里没有区别,新旧两党都在蓄势潜伏,纵有争吵,也只是边角微末。
李坤听着说着,心中疑惑渐落,眼看接近尾声,正要开口,正在这时,田游青忽然迈步而出,将笏板高举,开口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田游青因科举一事,被罚了俸禄,又被责令在家中闭门思过,只是其人颇得李坤信任与看重,被看李坤看做日后新党的领军人物,未过几月,就被重新唤入朝堂。
他也没有因此而低调,依旧风风火火的行事。
偏偏正是如此,让李坤觉得他是为事之人,不受官场陋习限制。
只是,眼下他一出列,却让李坤生出不妙之感,但只要坐在这金銮殿上,他便不再是李坤一人,而是代表大瑞江山人格的皇帝,所言所说不能随着自己心意。
“田卿要说何事?”
这话说出,群目光都集中到田游青身上,很多人都猜到了缘由,却是不动声色,准备隔岸观火。
田游青好整以暇,正色说道:“臣听说,边疆又有纷争,有朝廷官员,私自斩杀北邦之民,引得那柔罗震怒,此乃乱国之举,岂不闻……”
听到这话,李坤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料对了。
“田卿果然还是和邱卿有了间隙,现在要落井下石了啊。”
身为皇帝,心里想的和表现出来的,总归要有不同,这边是心术,为法家的一支传承,李坤联想昨日秘折,一下子就知道田游青是要针对邱言了,却不能直说,反而要试着平息。
至于田游青如何得到使节团的消息,倒不是秘密,就算想要追究,不过就是小罪,反而是对方下面要说的事,不好处置。
与此同时,稳坐钓鱼台的新旧两党的魁首却是各有动作——
王甫眼睛一瞪,露出怒意,而马阳则是眼露寒芒,眯起眼睛。
这两位,昨日都有学派之字浮现,分出一点百家光晕,参与八方同贺,岂不知邱言所为?
“田游青这是想攻讦政敌,想疯了么?典籍初成,挑在这个时候去找邱言麻烦,先不说乱我等自己的阵脚,单是那人道典籍的消息传来,邱言名声确立,又有谁能保得住他?如今的邱言,岂是他能动的?”
这个念头在王甫心中一闪而过,黑面相公有心要出面打断,哪怕被治个君前不敬,也顾不得了。
只是,不等他开口,田游青的话就被打断,却是有个侍卫进来通报,说是有紧急军情从边疆传来。
“紧急军情?”
“边疆?”
“莫非是……”
几个词汇连在一起,触动了殿上百官的神经,联想最近几年的北方边患,不由猜测起来,都在想,是不是北方柔罗又有动静。
这些官员里面,不乏消息灵通之辈,也接到了定昌城使节团的消息,串联起来,立刻埋怨起来,觉得是邱言冲动所至,再看田游青的时候,心思有了变化,有了一点对邱言落井下石的心思。
就连李坤,也被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想起邱言杀了布义齿,再听耳边响起的“紧急军情”,一时间也急了,竟下意识的开口——
“误我大事啊……”
不过,陛前的白面老人却眯起眼睛,看着报信的侍卫,思绪转动,知道若是不好的事情,不可能直接就传来朝堂,而要先给皇帝过目,然后才放出风声。
“里面定有缘故,未必就是祸事。”
这不是老人睿智,而是李坤当局者迷。
昏沉的心绪中,李坤一挥手,让那人将报信之人请了进来。
脚步声重,一名看上去年约三十许的男子快步走来,他有一双浓厚的眉毛,在眼上绷得笔直,给人一种冷硬之感。
“末将杨从,见过陛下!”一走到大殿中央,男子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这也可见武将与文臣的地位不同,文臣面见皇帝,只要躬身行礼,武将却要半跪,无形中就比文官矮了半头。
殿中文臣也将目光投注过去,虽着紧战事,还是不免带上一丝傲然之色,审视这名武将。
众臣集念,淡淡威压笼罩过去,带着文臣特有的优越感,气相不小。
面对这等局面,不少武将往往会进退失据。
只是这杨从却是气色如常,不露惧色,反在李坤的一声令下起身,脸上竟然也露出一丝傲气!
李坤的声音从陛上传来:‘“杨将军,你说有紧急军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有边疆战报?”
杨从这才道:“末将此来,不是传递战报,而是为了传递边疆消息。”这话说完,手中捧起一封信来。
“边疆消息?这与战报,有何区别?”李坤闻言一愣,思维通畅了一些,让人将那信拿来。
有白须老人先行阅览,看了几句,老人瞳孔猛然扩张,脸露惊讶,最终化作喜色。
注意到这老人表情,群臣都忍不住流露出好奇与意外的神态,随后都把担忧边疆复起大战的担忧,给放了回去。
他们身居朝廷,察言观色的对象就是这几人,各种表情代表什么,都是心中有数,知道不是战报。
“估计是又有什么‘战绩’传来了,不知能不能比得了那位潘大人。”
想着想着,不少人转头去看朝臣尾部的潘向,后者却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副入定模样。
种种猜测中,白须老人忽的跪倒,口呼万岁,跟着则道:“恭贺吾皇!”
“嗯?”李坤越发疑惑,却是沉住了气,一伸手,看了纸上内容,随后瞪大了眼睛,“什么?邱言在草原上铸就了人道典籍?”
由于消息太过意外,李坤根本没能控制住声音,这话立时传遍大殿,那殿上的些许杂声瞬间消失,落针可闻。
正面带笑容,静待殿中、一副胸有成竹的田游青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叫出来:“人道典籍?邱言?”随后,现出迷茫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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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烽火急信跟在后【第二更】
不只是田游青,整个大殿已然彻底寂静,诸多大臣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摒心静气,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反倒是那武将杨从,看着众人反应,露出一抹笑容,心中生出快慰和满足。
“我刚得知消息时,也是惊讶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若非来源可靠,乃施公派人传递过来的,是根本不敢确认的,更不敢拿到这朝会上来!”
他眼眸转动,以余光观察百官,暗自点头。
“不过,现在看来,大都督的决定是对的,正要用这个消息,压一压这些文臣的傲气!让他们知道,兵家绝非一无是处!我们在沙场上能卫国,在这笔杆子上,一样不会输人!”
兵家被文臣所压,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就算是低品文官,遇到武将的时候,都会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模样,动辄还敢呵斥。
这种情形,自然引起将兵不满,可兵家已然式微,生死命脉掌握在文臣和朝廷手中,又有诸多利害关系,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