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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
周衍肯定的道，“成功了，一切都好说。失败了，那么我会如我母亲李**和我妻子碧水一样，自我毁灭，不让你们动手而心生难过。”
周衍说着，目光略显得黯然了许多。
事情来得，远远比他想像的要快得许多，但是他只能应对，而无力挣扎。
不仅是他，在这万仙万佛大劫之中，寂灭之地的战场里，万仙万佛又被困逆了多久？
那岁月，似乎也已经不堪回首了。
周衍怅然叹息一声，道：“那，就这么决定好了，我需要准备一下。”
周衍说完，便直接微微躬身，和众多圣灵告别。
这个时候，不论是盘古女娲还是人皇和鸿钧等圣灵，都起身相送。
周衍也没有离开多远，而只是在这寂灭战场之地选择了一处静谧之地，独自盘坐而下，默默的思考着。
他思考的东西实际上很简单，那就是李**和碧水仙子在临死的时候，那种举动的意味。
那种举动，意味着什么？
或许，也只有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可以破解帝魂族的关键秘密所在。
只是，这份信息终究是太少了。
周衍一个人静坐的时候，除了李然之外，已经没有圣灵跟来了，或者说，也只有李然会在这个时候，依然陪伴在周衍身边。
“你打算，真的那么做吗？你可知道，一旦你那么做了，那么你凝练出来的十三形意本我，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了。”
“到时候，一旦事情出现好的方面还好，一旦出现坏的方面，那结果……”
李然叹息说道。
面对这件事，他的确也非常的无力。
实际上，当面对这世间的一切的时候，他的确是非常的无力，只不过，他虽然有些能力逆转一些东西，但是付出的代价更大。
不到那一步，他并不会那么做。
所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周衍继续这么做下去。
李然从来不是一个犹豫的人，这绝不是他的性格，可是他此时却犹豫了起来，而且还无比的纠结。
“坏的结果？我已经想明白了，生与死等等，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单独分离自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们与我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生与死，只要我们的情感在一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至于分离或者聚合，那仅仅，只是一份形式而已。”
“或许，时时刻刻在一起的确是现实的幸福，但是生灵灵魂上的幸福，却同样是时时刻刻的，不因为生与死而会有所变化。”
“正是如此，所以碧水死的时候，我没有想象的那么悲恸，固然当时非常的难过，但是过后，却觉得幸福，因为她知道我真的爱她，而我也知道，她真的爱我。所以这种爱，与在不在身边，已经没有了关系。”
“情感，往往会让人痴迷于现状，不想改变一些格局，但若每个人每个圣灵都这么去想的话，就不会有变化了，就会固步自封，彻底的被岁月抛弃。”
“这次这个决定，实际上我已经想了许久，因为除了我之外，其余圣灵都没有机会进去，我父亲，也唯有我最了解。”
“更何况……当初他说过的一句话，自始至终我都记得。”
周衍说着，不由想起了当初周忘尘说过的那句话——不论何时何地，不论任何形式，我周忘尘是你的父亲，你周衍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所以父亲为儿子做一些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要觉得愧疚或者是……“
这句话，是非常的深入灵魂的，以至于周衍对后辰的时候，生出了同样的感触。
这不是以一个人承受伤害去换取另外一个人的无忧无虑的浅薄，而是一种真正的情感的沉淀。
要了解帝魂族，就需要了解帝魂族改变这一切的决心和目的。
知晓了这一点，才有可能更进一步的深入。
另外一点，周衍也有疑惑的是，青龙，毕竟是帝妖族四圣灵先祖巨头的最强者，心性稳定而强大，甚至于是龙魂的先驱者，怎会忽然之间称为邪帝一方的领袖人物？
同样的，周衍疑惑的地方在于，如果碧水仙子和李**真的凶残无情的话，那么帝古族也早已经灭族了，不会等到他周衍完全成长了之后再开始交战！
更遑论，那一战是周衍自己约战的，而并非是对方提出的。
这些，都让周衍心中对于帝魂族，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触。
至于是不是这样，也唯有具体深入了解了。
周衍的话，让李然也不由思量了起来。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就像是后辰当初那样，是没有圣灵会信的。战斗持续了无尽的岁月，毁灭的生灵甚至于已经数之不尽。”
“这份战斗，也不可能停息下来了，更遑论，帝魂族的可怕，已经超乎了想象，我们如今已经处处处于下风了。”
李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此时也只能提供一些对应的信息。
这些信息，是周衍这些年所不知道的关于人族先祖和帝魂族交战的内幕。
有了这些内幕，周衍反而有了更深入一点的判断，他觉得，帝魂族，似乎隐瞒着更深的东西。
周衍有了决断之后，凝重的道：“哥哥，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你一直在帮我，但是我终究是有些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但这一次，请相信我一定会尽力做好这最后的一次的布局，这一次，哥哥你只要看着就行，也不需要参与什么，从头到尾，我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第1484章 圣灵邪尊
“我需要等，大概，还需要三个时辰，就差不多可以完善了，那时候，就是我前往帝魂族的时刻。”
周衍像是在托孤一样，说出的话，格外的壮烈。
李然的拳头忽然捏紧了，身体都微微颤栗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劝周衍什么，而是道：“我已经知道你想怎么做了，你记得，任何时刻，莫忘形意，莫忘本源。”
“若是真失败了，留一缕本源，终究不是错。”
“这个东西，你拿着。”
李然说着，他的手心忽然出现了一枚血色的水晶棺，这水晶棺，鲜红如血，灿烂刺眼，显然绝非是一般之物。
“这……”
周衍这般境界，能看不透的东西，已经不多。
但是这血色水晶棺，他却完全看不透，也看不懂。
其中似乎有极为可怕的东西存在，越是感应，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周衍怔然，甚至于是有些震撼。
以他的心境，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很少会出现怔然或者是震撼之色，可是这血色的水晶棺，却给予了他极深的震撼。
这，也足以见得此物的非同凡响。
“此物，是我轮回的时候就存在于我的眉心之中的，也是一次意外的收获，但是此物……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破解它的秘密，却一直破解不了。”
“从魂族到天路尽头，到虚空古地等等一切的经历，都不能破解他。”
“如今，我作为邪灵主宰，作为圣灵君王顶级强者，竟是也依然无法破解他。”
“你带着他，若是失败之后，将自己的本源化作形意遁入其中，可活命。”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李然说着，将这底蕴之物交给周衍。
周衍却伸手一推，将此物退回给了李然。
“此物，与你本源相连，想来你多次死而不死，便是此物之功劳，但正是如此，我却更不会接纳了。”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有预感我不会死！”
“你知道，我这般境界，一旦有这样的预感，就**不离十了。”
“而且，在三生养魂的过程之中，邪帝，我父亲周忘尘，并非是作为坏人的形象出现的，而是一个父亲，一个慈爱的、疼爱儿子的父亲，一个可悲的、悲苦的沧桑的苦情的男人。”
“这样的身份，说明了什么，我很想知道。”
“我完成了对于妻子们的承诺，完成了对于儿子和女儿的嘱托和责任，却没有完成，对于父亲和母亲的深入了解。”
“如今，母亲已经去了，父亲虽然作为邪帝是与我们人族对立的，但我去看看，也好。”
“疯魔也罢，毁灭也好，这也是我的心愿。”
“哥哥，我也知道你的心愿，是去更广阔的世界看一看，所以，相对而言，我的路到了尽头，而你的路，依然还在途中。”
“等什么时候，你发现了更广阔更精彩的世界，而我又在这挣扎之地挣扎，你再带我出去，那时候，我们兄弟二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可好？”
周衍笑着说道。
李然目光泛红，身体颤抖着，神情复杂的道：“好！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是啊，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周衍笑了。
李然也笑了。
兄弟两人，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
时间流逝很快，特别是几个时辰的时间，更是快得令人感觉不到时间存在。
眨眼之间，周衍计算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周衍站了起来，李然也立刻站了起来。
“哥哥，我走了，你也多保重。”
“嗯。”
李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还可以说出来。
他只是凝视着周衍的脸，凝视着周衍的身影，似乎要将这个身影永恒的烙印在心中。
尽管，实际上这个身影早已经在他心中根本不会磨灭，不会淡化。
在李然眼中，周衍的身体开始逸散出了大片的邪灵能量，随后先前的狂暴，如今也不受控制的沸腾了起来。
那一刻，周衍如要发狂一样，接着，他直接组合出无尽的奇点，顺应着奇点，很快的完全消失在了这片寂灭战场的尽头。
这个时候，李然看着已经空荡的虚空，忽然有些落寞，脸上也显出了一缕悲哀之色。
但很快，这般脸色又化作了冷酷之色。
同时，李然也很快的消失了，并未回到寂灭战场的人族汇聚之地。
……
帝古族，祭天古城。
祭天古城里，十三形意之中的十一本我周衍，也在此时忽然癫狂，然后在姜雨凝等人莫名其妙的状态下，直接消失不见。
而这一幕，同样也发生在与母帝一起寻找周灵衣和风紫霜的两名周衍本我身上。
母帝尚且不知情况，周衍便如毁灭一样，发生狂暴，化作邪龙，随即消失了。
母帝对于这一幕，似乎颇为的诧异，也无法想象。
只不过，周衍消失，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
帝魂族。
魂力本源之地。
无尽的黑色气流在这里形成一道道的漩涡。
这个漩涡，已经沉寂了很久。
但是这一次，又再次的开启了。
只是，这一次开启之后，漩涡已经开始膨胀，那巨大的动静，已经使得整个帝魂族，都出现了动荡。
很快，这魂力本源之地，出现了一只青色的巨龙。
这青色的五爪巨龙浑身开始逸散出湛蓝色的寒冰光芒，光芒覆盖之地，立刻显出了无尽的造化之力。
在这里，君王圣灵所拥有的功德、造化等等一切的力量，都可以无比完美的呈现出来。
在这里，君王圣灵似乎没有任何的难度就可以形成。
也是在这里，在这漩涡之中，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巨无霸的黑龙。
黑龙浑身长着血色的毛发，浑身逸散着极为可怕的光泽。
这种光泽，有着独特的流光韵彩，显化出一种君王圣灵的无上威凛。
跟随着青龙出现的所有魂族圣灵，此时则全部的跪伏在了这黑色巨龙的面前。
便是青龙，也在此时愕然了片刻之后，立刻收敛了所有的寒冰之力，然后跪伏在了那黑龙的面前。
“青龙敖青，拜见圣灵邪尊，敖青先前不敬，望圣灵邪尊大人恕罪。”
“起来吧。”
一个冷傲的声音传来，随即，那邪龙忽然睁开了双眼，双眼之中闪烁着可怕的猩红之色。
随即，邪龙化作了一个俊逸的黑袍青年的身影。
这黑袍青年无比冷酷，无比邪魅，也无比的强横无敌。
青龙这时候化作一名中年男子，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看起来颇为粗犷而不修边幅。
“圣灵邪尊大人，您终于归来了。”
“寂灭战场的事情，如今看来，也已经可以落幕了。”
青龙敖青恭敬的说道，声音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敬畏之意。
那黑袍青年点了点头，似乎也颇有些唏嘘，道：“看来，他们都错了，原来我才是圣灵邪尊，竟是连我自己现在才知道。哈。”
“是的，圣灵邪尊大人，这就是大人最高明之处。”
“那些虚伪之徒，早就该彻底寂灭了。”
“真正的永恒世界，便是如我们帝魂族一样，只有唯令是从，而不需要其它。”
青龙说道。
这个时候，那黑袍青年眉心闪烁着异样的光晕，只是这一刻，他随手一拍，直接将那道光晕打散了。
“既然已经入邪，过去都只是反算计的傀儡而已，何必挣扎？即便挣扎，也无用。我便是圣灵邪尊，这消息，你即便是主宰了我，你可传得回去么？回去了，你觉得，那些虚伪的仙佛圣灵，会给予你一条活路么？”
“为了以绝后患，承载了你的血脉与基因影响的女人，儿子，女儿，他们还会放过么？周衍啊周衍，你太天真了。”
黑袍青年自言自语道。
这个时候，他又再次的一掌拍向了自己的眉心。
那一刻，眉心跳动的光晕，立刻溃散了，化作一片云雾。
青龙敖青骇然的看到，那云雾之中的周衍身影，直接被打碎了。
“这……圣灵邪尊大人，这周衍，好歹也是您的一缕情感执念……您……竟是将他彻底打散了？”
“情感执念，是灭不掉的，一段时间之后，又会生出来，所以灭掉也没关系，他不需要记得这段记忆，保持那种天真和幼稚的单纯就好了。”
“对了，我父亲呢？”
“邪帝大人……邪帝大人已经沉眠了。”
“嗯？怎么回事？”
黑袍青年脸色陡然一沉，一股极为可怕的邪灵镇压之力传递而来，青龙敖青浑身一震，立刻裂开了非常可怕的痕迹。
“这……李**身死，邪帝大人心境芯片破裂了，陷入伤痛沉眠之中。”
“该死——我们机械魂族，怎可能被情感控制？”
“为了以绝后患，帝古族那些后患，要全部剪除，我不希望，今后我踏上这样的路！”
黑袍青年脸色一沉，立刻显出了可怕的杀机。
这个时候，青龙敖青已经浑身颤栗了起来，道：“万万不可，邪帝大人有令，在他尚未苏醒之前，万万不可再轻易动那祭天古城！”
第1485章 对峙李然
“嗯？”
“圣灵邪尊大人，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属下哪里敢有半点隐瞒，邪帝大人说，这其中有极为深层的秘密，祭天古城也隐含着更多的东西！”
青龙更为恭敬了。
甚至于，有一些畏惧！
是的，畏惧！
青龙乃是邪灵主宰者一级的君王圣灵，却也无比惧怕眼前这黑袍男子。
“不动祭天古城，那斩一个执念好了。”
黑袍青年说着，随即沉思了片刻，似乎在分析，曾经的心中，哪个女人更为重要。
片刻之后，他直接锁定了穆清颜。
随即，他再次踏入了漆黑色的流光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那漆黑色的邪灵通道，却并没有关闭。
……
祭天古城。
还是原来的祭天古城，重新建设之后，比之过去更加巍峨魁梧了一些。
而这黑袍青年此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