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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你近乎于被雷衍王的王座所冲击到意志，我施展了一道天雷斧力，让你拥有了反制的力量。你欠我一个人情。”
盘洪荒语气淡漠，就像是在说一件命令式的话语。
似乎，他说周衍欠了，周衍就一定欠了。
周衍微微迟疑，随即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好，我周衍欠你一个人情。”
“嗯，你记住就好。”
盘洪荒点了点头，不以为意，淡然的站在了一边。
这一刻之后，这片空间才陆续有修士纷纷进入。
而周衍，则是反复思考先前的一幕，之后他可以确定，盘洪荒说的是真话，因为若非是盘洪荒的出手，或许他周衍依然被沉浸在那种恍惚的状态之中，无法自拔。
这一切，与心性、意志等等没有任何关系。
周衍明白到，在如雷衍王过去的一切事情里，若是光靠他周衍自己，基本上没有逃脱的可能。
也就是说，如果雷衍帝尊真的要活出下一世的自我，就一定会想过会出现过独立的意识的可能。
那么，生性凶狠的雷衍帝尊会怎么做？
其实，答案近乎于已经不言而喻了。
“如果——如果我心甘情愿牺牲自我而让你觉醒，你反而依然要处处算计我，抹杀我这个独立的自我的话，那么，雷衍帝尊，哪怕你是帝尊，我也绝不会屈服。”
“若你退一步，我反而会真正的成全你。”
“我为你活，算是活出了两辈子，如果你依然将我当棋子，那么我今后的路，绝不会再甘心充当一枚棋子。”
“或许，你甚至于可以知晓我内心的部分心思，知晓一缕我想的什么，但是，希望你莫要将我当作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我纵然如今依然实力卑微，却也有着自我的意志。”
周衍心中喃喃自语。
这会儿的时间，这个空间已经汇聚了近乎于所有的顶级才俊。
这些修士里，周衍也看到了鸿域乔。
此时的鸿域乔，真的很年轻，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了。
如果不是在古战船上知晓了鸿域乔的真实身份，哪怕是周衍以此时的神性之力的能力，都无法发现这鸿域乔的真实身份就是李极道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玲玲。
第1127章 三个条件
而此时，纵然知晓他周衍是自己的敌人，但是这个鸿域乔却表现出了一种呆萌的态度，以一种敬佩、仰慕的目光看着周衍，像是一个看到了最喜欢的人的少女一样，双眼都微微发光。
这种眼神，若是不知内情，必定是以为自己被这少女所喜欢了。而即便是周衍的感应之力，都可以感应到鸿域乔那种如发自内心对于他的欣赏和敬佩的情绪。
这简直是可怕。
周衍正是因为这种感应，反而忽然感觉心中有些发冷。
一种仇恨的延伸，也可以让一个单纯的少女变得这么可怕，心机可以变得如此深沉。
不过，周衍在了解到这些之后，却很明智的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如完全不知情一样。
他目光看向这些修士，这些修士们也都目光凝重的看着他，每一个修士，都非常的认真。
周衍沉思了片刻，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其它的道，反而将自己所领悟到的每一种道对应的奥义讲述了出来。
每种道，他领悟了近乎于两成，而讲道和悟道又是有些不同的，悟道可以领悟两成，讲道能讲出来的，最多不过一成。
不过，每个人在周衍点出身份之后，便又说出了对应的道的奥义的精华所在点，如同抽丝剥茧一样，周衍将他认为的核心点罗列了出来，看似没有多大效果，却反而让这些才俊修士明白到了自己修炼的道的核心所在点。
核心出来了，那么修炼的方向其实可以更加明确几分。
修炼的方向一旦明确，修炼的道路其实可以更加准确，更少出错。
周衍或许认为这些不算什么，毕竟周衍本身已经处于最正确的道路上，所以他基于正确的道路上领悟出来的道，方向上非常正确，因而他说出了方向，别的修士立刻明白到了自己的道的领悟方向有些问题。
这样一来，在经过自身的多次推衍，发现自己的道的确方向上出现了偏差之后，这些修士纷纷开始对于周衍无比信服了起来。
或许，修炼的方向和悟道的错漏点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又何止强大无数倍于错漏的点？
周衍没有挑出修士们修炼的错漏的点，因为每一个修士都是绝顶天才，修炼上几乎不可能有错漏——基于他们的方向上的修炼，没有错误。
而周衍提出的，是方向的改变，如此一来，没有错误，那也处处都是错误。
所以，没有指出错误，但是周衍的讲道，反而非常的深入人心，每一个修士都受益匪浅。
这其中，便是如盘洪荒和贾永生等人，都不得不拍手称赞。
诸多修士，一个个的点出修炼的方向，难度也不大，时间上的消耗也不多。
不过其中的一些修士，如贾永生、盘洪荒，周衍却没有能指出什么，只是诉说了一下他们修炼的道所蕴含的奥义和特征，然后这些修士也纷纷回应说了一些自己的修炼心得，这便更近似于探讨的性质。
这种探讨之中，周衍自己也无疑接触到了更多也更高深的道，对于如贾永生、盘洪荒等人的了解，也就更深入了一些。
当然，也不是阎罗殿的所有修士都到了此地，便如周衍所记挂着的一位修士——格莱斯，此人便并不在此列。
周衍也没有刻意去询问这名修士的情况，只要其在阎罗殿之中，终究也是会见上一次的。
另外，周衍在阎罗殿也开启过如玉的飞剑，在这一些天才之中，周衍在反复检测多次之后，也没有发现眉心有一丝一缕的震荡痕迹，也就是说，这些天才，也不是机械傀儡，不是复制体。
周衍的讲道，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讲道完之后，周衍和所有修士都被传递出了天道空间。
而出来之后，周衍也察觉到自己的地位明显的更高了一些。
这一次，绝大部分修士出来之后，都是朝着周衍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纷纷飞遁而离开，进入阎罗殿之中他们自己的殿堂里去参悟苦修了。
而剩余没有离开的修士，如盘洪荒等人，则很明显的与周衍有事情交谈。
周衍身边的修士陆续的离开了，唯有贾永生、盘洪荒依然没有离去。
周衍知道两人必定还有事情，所以也没有奇怪，反而主动的询问道：“天运王，天枢王，两位不知还有何事？”
“我没事，是天枢王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不过我一直与他一起悟道，所以我也留了下来，祖龙王莫要介意。”
天运王贾永生说道。
周衍微微点头。
天运王贾永生的容貌，和气运之体贾永恒的各方面都没有什么相似的点，但是周衍总觉得这两人依然有些联系——或许仅仅是内心的一种想当然的情绪作怪？
周衍也没有深入去思考，而是目光平静的看向了盘洪荒。
“祖龙王，先前你的讲道，对于我的触动很大，不过你的剑给予我的斧头的冲击力更大。你这剑，应该还有三处残缺点没有匹配好，而刚好，我曾经游历天下，知晓三处神秘的地点，其中就有这种类似的气息。”
天枢王直接提出了条件。
“你有什么要求？”
周衍微微沉吟道。
“我需要三样东西。”
天枢王直接说道。
“哪三种？”
周衍心中微微一凛，道。
“第一，我感觉你应该知晓某些地方有着‘巨斧男子’的信息，告诉我你每次出现对应的感应的时候，都是处于什么时候，什么状态。”
“第二，给我一滴你的本命帝血，我需要进行参悟其中的帝纹变化。”
“第三，告诉我心超脱之法，因为唯有超脱，你的光点才会黯淡。而你的情况，更像是超脱，而绝不是什么将来要寂灭。”
“这三点，你若都能办到并让我满意，你欠下我的一个人情，我将不再计较。”
天枢王提议道。
周衍皱眉。
他知道天枢王的条件绝非是危言耸听，也绝不是玩笑。
可这三个条件，又岂能真的答应？
周衍正在犹豫，便听到天枢王又说道：“我再加一个好处给你——我察觉到你缺失了一段记忆，你若答应，我以混沌之法，帮你挖掘属于你最古老的记忆，让你看看那缺失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我们才俊，很多都是棋子，所以这一点，其实很关键。而这么做，我自然损失不小，但，值得！”
天枢王语气非常坚定。
他的目光，如两轮烈阳，直直的盯着周衍。
第1128章 盘古族人
面对盘洪荒如此目光，周衍脸上显出了无比凝重之色。
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交换。
一旦与盘洪荒进行交换的话，周衍甚至于可以知晓他最大的疑惑点，以及破掉心中最大的缺憾。
而且，一旦答应的话，周衍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但周衍在犹豫之后，却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尽管我非常想知道那三处信息的下落，但是对于你提出的条件，我却做不到。因为我无法给予你想要的答案。”
周衍拒绝了。
这个拒绝的做法本身，似乎非常的出乎盘洪荒的意料。
他似乎也没有想过，面对这样的条件，周衍竟然会拒绝。
他以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周衍，似乎想不明白，以周衍的智力，一定会权衡这之间的利弊从而很明智的选择合作，可周衍如今反而拒绝了。
莫非这世间还有才俊放弃机缘放弃前行的路，而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而劳心劳力？
见盘洪荒如此态度，见贾永生似乎也颇为愕然，周衍轻微微叹息一声，道：“巨斧男子的事情，我的确知晓一些，我讲述于你听，倒是也无妨。至于心超脱之法，我也会将我的体会告知于你。但是本命帝血，如今我不想拿出来。”
“另外，我想，你也一定能明白，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这种心境，一旦我选择接纳你的提议，等同于我在这些方面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路。一个强大的修士，一旦接纳其余修士的帮助，等同于在这条路上自己的能力不足，无法主宰这条路，这是自己弱小的一种表现。”
“你询问巨斧男子的事情，是因为这条路上，不仅是你，便是这天地间的其余所有人，都不可能知晓那么多，这是正常的。”
“但我的道，若因为你而开启，我本身的能力，就可以被规则认定为弱小、失败的道。”
“所以，很抱歉，你的提议，我不能接受，而恢复记忆的事情，我也并不看重，我会自己一点点的开启，不论结果如何，都没有关系。”
周衍平静的解释道。
在这之前，盘洪荒认为周衍有些自以为然，有些不知进退。
但是这般说法之后，盘洪荒受到的冲击确实不小，同时对于周衍也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之意。
或许，周衍正是有这样的心境，才可以在如此短暂的世间一举崛起，甚至于如此惊才绝艳。
这世间，绝不缺乏忽然觉醒而变得无比强大逆天的才俊，但这类人，往往因为自身的契合原因，因为看不透等原因，终究是殒落在了各种因素之中。
周衍说的话固然简单，但是其中的信念，对于自身的能力的肯定，都非常到位，心境也极好。
这种情况下，盘洪荒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成功和周衍交换的可能了。
不过，周衍能答应其中的部分条件，甚至于没有谈条件就打算直接相告，让盘洪荒也看到了周衍的豁达胸怀。
“既然如此，那么记忆的事情，那算是我唐突了。本命之血，这一点也是我孟浪了，所以，关于你的剑的事情，我也直接告诉你好了。你应该明白，对自己自信是一回事，但是必要的时候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损耗，于我们而言，同样极为重要。
我也相信你可以自己找寻到那些地方，但这势必要耗费一定的时间。这方面，你也不需要刻意去拒绝知道，若是这样，反而有些太过于刻意了，这有违自然之心、也有违你随性而为的作风。”
盘洪荒主动的说道。
他明显也是不想占周衍的便宜，而且他说的话也未尝不具备对应的道理。
周衍则对于盘洪荒的说法还是比较认同的，记忆的事情，可以自己觉醒；轩辕剑碎片的事情，不论如何，以他周衍的能力和轩辕剑神性之力的感应能力，自然是可以在今后来感应到的。
所以盘洪荒的说法，周衍也接受了，事实上这也正是周衍自己的想法。
“不错，你的想法，其实也是我的想法。关于巨斧男子的事情，我所知晓的也的确不多，但的确有过两次有对应的思想片段。”
周衍想了想，他联想到了见到过两次巨斧男子的身影的场景，微微迟疑之后，倒是也没有什么隐瞒，将这件事选择性的说了出来。
“那似乎是一片雪山之巅，其中有一名巨斧男子站立在雪山之巅下方的茫茫雪地之中。雪山之巅上，有一名独特的白衣纱裙女子。”
……
周衍开始根据自己有印象的事情说出了一段经历。
而盘洪荒则听得非常的专注，特别是——周衍留意到，自己提到白衣纱裙女子的时候，周衍留意到，盘洪荒的那种眼神，简直是像极了他周衍当初的时候对于孤绝剑峰感应的时候的那种眼神。
周衍心中不有咯噔了一下，他不得不想到一件事——盘洪荒和那巨斧男子，又是什么关系？和那雪山之巅的女子，又是什么关系？
盘洪荒，盘古？
周衍不得不联想到了地球祖地里关于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
在这之前，周衍基本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件事，但是有时候，神话传说，也绝非是空穴来风，很明显，古老的过去里一定有着对应的事迹传出，只是具体如何，却犹未可知。
周衍的目光留意到盘洪荒的表现的时候，盘洪荒也有些感应，随即微微有些收敛自己的情绪，脸色都变得冷静了许多。
“让你见笑了，这两人，该是我的亲人。我出生的时候，便不知道父母亲人是谁，但是我却有着类似于这样的印记。而一旦遇到与其有关的点，我也都可以把握到。
之前见到你，忽然有了这样的感应，我便知道，你应该是知晓他们的部分信息的，所以才有了帮你一把的心思。”
“天道空间，第一次进入我不知会如何，但是曾经有过偶尔进入悟道的机缘，却可以推断到，进入其中的修士多半要遭遇到对应的‘考验’，而这种考验，对于你这种境界，的确有着极大的冲击。况且你们的气质相同，你很可能被镇压到，甚至于受创。”
“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说，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帮你一下也算是我们人族修士之间的团结。而拿这件事作为交换，只是怕你不愿意答应，才如此。”
“毕竟对于我而言，双亲的重要性，超越了一切。”
盘洪荒叹息一声，将自己的部分心思说了出来。
他倒是也没有隐瞒什么，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件事，贾永生是知道的，所以贾永生此时也之时沉默着叹息了一声，气息有些唏嘘。
周衍却知道，这是修士的真性情。
一个修士能在另外一个修士面前表现自己的真性情，最起码说明这个修士没有任何的目的，而是将诉说之人当作了知心朋友一般的存在，不然这些，又岂会说出来。
周衍也知道，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