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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走几步,南山暮一脸义愤道:“老夫早就忍不住了,上次登台不小心让边道抢了先,这次殿下说什么也要让我上台。”
公孙行看了看正值中年,却时常自称老夫的南山暮,心中暗道这老狐狸,果真是奸猾,知道柿子捡软的捏的道理。他笑了笑,道:“南山先生地仙三十六品,迎战下面的小修士未免大材小用了。”
南山暮神色一变,急忙说道:“既然殿下另有人选,那老夫就遵从您的意思,只是不要让老夫等的太久,这次出来老夫做着必然登台的打算,若再不快点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公孙行被他马屁拍得舒服了,便笑道:“上去,记着好好虐那猴子,虐死拉到,轻了可别回来。”
南山暮一脸凝重道:“遵命。”心中却十分欢喜,对付一个金丹修士,对台来说如同对付一个小儿差不多,真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南山暮下台之后,右坷才略带担忧地说道:“东看台上有数名元婴狮妖,不知道师叔有没有看到。为何陈云生他不派元婴的狮妖登场偏偏派一个金丹的小修士上台,这其中的原因请师叔深思。”
公孙行虽然讨厌右坷,可只是厌烦对方的臭脸,右坷的提醒他还是听得进去的。此时南山暮已经走到北看台下面,他又看了看金灵,确实只有金丹修为,才长出一口气道:“也许陈云生他想留着那些狮妖在最后登场。不过后面几场争斗必然会升级为化神修士间的战斗,他的如意算盘终会落空的。”
“希望如此。”右坷看着擂台喃喃说道。
南山暮不是一个白痴,相反他具有很多高阶修士鲜有的见风使舵的本事。对上他极尽阿谀之能事,对下他又往往目高于顶。对于金灵这种明显是他走向更高层次的垫脚石似的人物他根本不需要尊重。更何况公孙行让他使劲虐对方的话尚在耳畔,他只用眼角的余光瞅着金灵,似乎这样才能凸显出自己和对方身份的不同。
“我是金灵,你是谁?”金灵朗声说道,对于对方的鄙夷他毫不介意。
南山暮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刚才用毛笔写下名字的手,用一种趾高气扬的语气说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动手,年轻人。”
“我是金灵,你的名字?”金灵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神经质地问道。
南山暮冷哼了一声,下巴极其不屑地朝北边的看台努了努,示意对方自己去看那块写有登台人姓名的大石,可就在他的目光离开金灵,落在大石上,然后又从石头上回转来的这段时间里,金灵消失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踢屁股
南山暮感到身后生风,本能让他急忙向一旁闪去。可是就在他刚刚就位的时候,那股劲风又袭到他的身后。南山暮大惊失色,身子跃在空中二十丈有余。
低下头,擂台上哪有金灵,他身后又响起那股惊人的劲风。南山暮惊得一身冷汗,他不相信金灵有这么快的身法,而是坚信对方使用了某种障眼法似的法术才让他产生这种幻觉。
南山暮双手掐诀,身子划出一串火星,飞向更高的天空,人们仰头观看,只能看到天空中有一点闪闪发光的橙红色光点。百丈的空中,擂台不过是巴掌大的一块土地。
他刚刚停下来,身后劲风再次响起,南山暮心一横,运转护体的灵罡于身后,手中多了一柄镶有七颗钻石的宝剑。宝剑脱手而出,从他的耳边飞过,刺向身后。
他做的是两败俱伤的打算,若背后有人,那么必然中剑,他从心底里不相信背后真的有人,毕竟刚才他的身法已经快到了极致,一个金丹修士能跟得上吗?除非见鬼了。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是护体灵罡被踢碎的“扑哧”声响起,再下来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南山暮的屁股上传来。他被一股巨力击中,从高达百丈的天空直直向地面坠来。
“莫非那猴子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一个可怕的想法迅速蔓延,让他感到全身发凉。
就在他离地面还有十丈远的时候,一道金光划过,带起的劲风把他的头发吹乱,金灵出现在他的身前。伸出手,硕大的巴掌抡向南山暮的脸膛,速度之快令他目不暇接。对方巴掌上带起的风暴让南山暮的脸颊被吹得变形,他仅有的意识让他伸出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没想到金灵一闪身的功夫又来到他的身后,抬起了腿再次重重踢在屁股上,南山暮如同皮球横着被踢出去二三十丈,在他努力结印,火遁燃起,身子在撞向地面的一刹那变作一团火焰,“噗”地一下出现在距离金灵三十丈远的西边。
这一切只发生在三息之间,几乎没有人看清楚怎么回事。人们相互议论着,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化作一团火焰摔在地上。
陈云生洞悉了金灵出手的全过程,他暗暗叹息,为何金灵只是用脚呢?如果用那根长矛,恐怕此战已经结束了。要知道连续两下得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轻敌,给了金灵机会,毕竟对于一个元婴修士而言,有太多种方法可以隐匿身形,或是利用某种法术混淆对方的注意力。
南山暮重重喘着气,如同看一个恐怖的人一般盯着金灵,此时这个金丹修士他再也不敢小觑,心中充满了惧意。如果刚才对方不是用脚,而是用法器击中自己,恐怕此刻自己已经死了。
他双手在身前飞快的掐着诀,身体逐渐变作了一层淡淡的雾态,擂台上也起了一层浅白的雾气,在雾气之中,更难以捕捉到南山暮的踪迹了。
金灵睥着眼,看了一会儿,伸出手,五指在空中划动了一下,天空中便有了五道银亮的光痕。光痕甫一成型便射向那团飘忽不定的雾气。金灵伸出两只手,看似随意地在天空划动着,十道光痕凝聚成金刃,射向那团雾气。
他左右开弓之下,不一会儿便有数十道金刃突入那团白雾。雾中的南山暮暗自冷笑,这种级别的攻击对于雾隐来说还是不够看,不过在雾中也有一点不好,就是无法攻击,他仔细观察着金灵的动作,不断寻找着战机。
金刃在雾中翻动着,不断打乱雾气的形状,也有不少刺入泥土,搅动的尘土横飞。
金灵仍在释放者金刃,现在擂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已经遍布银白色的光影,金风瑟瑟,寒气逼人。战局也逐渐变得无聊起来,人们咒骂着南山暮的胆怯,一个元婴中品的修士居然让一个金丹修士逼成这样,当真是闻所未闻。
公孙行感到脸上一阵阵发烧,他一边对南山暮怯战咬牙切齿,一边纳闷陈云生是如何找到这些实力极强,修为极低的极品的。刚才金灵没有掐诀就施展金遁的那一刻,着实令他吃惊非小。
“纵观震旦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这猴子了”,不知为何,他突然生出这种感觉。
南山暮渐渐开始后悔,因为此刻天空中已经有数千柄金刃呼啸而过,他若一旦凝形,必然被金刃分尸。他有些郁闷地盘旋在擂台之上,对于这种限制人移动范围的战斗深恶痛绝到了极点。若在开放空间,他有很多中方法迂回,而后偷袭。
思前想后,南山暮咬了咬牙,仿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此刻金灵依然悠闲地放出金刃,只不过不再站着,而是躺在擂台之上,一只手支撑脑袋,一只腿高高翘起,靠另一只手换乱挥动着,拉出一道道闪亮的光痕。
忽然,那团雾气中如同开锅一般被什么东西搅动着,一团红色的光球出现在雾中。金灵瞬间来了精神,向空中的金刃一挥手,那些薄如蝉翼,刀锋犀利的金刃转瞬刺向那团红色的光球。
光球突然炸开,剧烈的冲击波射向四周,数千枚金刃尽皆消于无形。残存的金灵气四处乱窜,没有了出口,尽数斩在擂台之上,平整坚实的泥土瞬间边做一层齑粉。
光球中,南山暮现身,手中打出两道早就掐好的法诀,数十柄飞剑从他身后射出,疾疾向金灵刺去。
紧接着,一座通体透亮的七层宝塔出现在南山暮手中,他一道灵气击出,那个宝塔迅速旋转着变大,最后如同一座小山一般飘在空中。
金灵一招手,手中多了一柄通体遍布符文和真言的长矛。他挥动长矛前挡后镗,挑开所有刺来的飞剑。
东看台上,韩枫探着脑袋问道:“师叔举重若轻,这本事不小啊。不过这南山暮也太水了,居然还是元婴中品,一点都不够格。”
陈云生摇了摇头,道:“金灵这一手虽然看似轻松,却不是普通金丹修士能够做的,南山暮每一剑都重若千钧,哪有那么容易便挑开。修为到了他这个级别,举手投足看似普通的攻击都能超凡入圣。金灵轻松绝不是南山暮稀松,而是他太强了。”
韩枫无法理解陈云生口中太强的含义,歪着脑袋仔细看着擂台发呆。
而陈云生看着擂台上挥洒自如的金灵居然生出一种震撼,他真的太强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金丹修士能够做到这一点。
“莫非此子就是为战斗而生吗?”陈云生突然生出这样的奇怪念头。
金灵盯着天空中那座近乎透明的宝塔,突然紧握长矛,那根古旧的长矛通体变得赤红,仿佛着火了一般。
南山暮站在塔顶,一道法诀击出,宝塔底部射出一片灿烂的闪电,即使是白天依然无法掩盖闪电的光芒,看台上不少人都闭上眼睛,防止被灼伤眼睛。
闪电迅速填满金灵和南山暮之间的空间,如同攀爬的藤蔓,毫无规律地向金灵蔓延。而此刻,金灵已然不在原地,借助金遁飘身于半空,和南山暮处于同一高度。那道闪电击中地面,轰然形成一个直径三丈,深有五丈的大坑,坑中的土都尽数融化。
“好强的闪电!”
陈云生自忖自己的惊雷术和人家的闪电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看来道法上的修行真的毫无止境。
南山暮似乎预料到一击必空,第二道法诀自然而然的击出,七层宝塔急速旋转着,从一条条瓦楞上射出无数透明的冰晶,冰晶逐渐融合成一柄冰剑,飞快地刺向半空中的金灵。
金灵一闪身,出现在更高的天空中,那柄巨剑迅速变作无数冰凌,追着他向天空射来。
此刻南山暮第三道法诀打出,宝塔顶端释放出无数火蛇,弯曲向天空中的金灵缠来。
金灵挥舞着发红的长矛突入密如雨点的冰凌之中,一阵清脆的击打声响彻擂台上空,他的长矛速度快如雨下,刺中正面击来的冰凌,那些尖锐的冰晶被长矛一击即随,化作幽蓝的粉末,被风一吹落在四周的看台之上,为盛夏之中的看客们增添了一股凉意。
一大片冰凌不一会就被金灵击碎,遮天的火舌又将他团团围住。
陈云生有些担心,五行之中火克金,金灵一味进攻,防御上略显不足。
谁知金灵一拍天灵,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一座闪烁着金光的佛轮出现在他头顶,看轮辐的个数,陈云生赫然发现居然有六道。也就是说和无念的佛轮品阶相同,可金灵的佛轮轮辐样式明显和无念的不同,金灵的佛轮之上棱角更多,显得更加凌厉,而无念的佛轮则以圆融见长。
佛轮极速旋转着,将万千火舌搅入其中心,却没有一丝火焰透过佛轮而出。金灵大喝一声,“着!”
佛轮闪过一道金光射向惊得目瞪口呆的南山暮。他下意识向前伸出手去,那座宝塔自然而然挡在他的身前。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五胜
佛轮击中宝塔,在一瞬间迸发出无数种颜色,又诞生了无数种能量。陈云生看着满天光怪陆离地光彩,不由得感叹,世界的本源莫不是如此,只有在两股力量强力的对撞之中,才会绽放出这种美若惊鸿的景象。而力量越强,迸发的色彩就越多,即使天空中的日轮也无法掩盖这样的光华。天空此刻就是一块画布,而那一瞬间迸发的颜色铺满的画布,形成一道极为精彩的风景。
他脑中印下了刚才两股能量碰撞的瞬间,那璀璨的画面如同一颗种子,甫一入脑便生根发芽。陈云生惊异的发现,画面若放大到极致,仿佛便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对称世界。一切都有对称规则的法符构成,其精巧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仿佛对这种美丽的最求才迫使人类走上不辍修行之路。只不过这条路走的太久,不少人都走上了歧途,大部分人都忘了初衷而已。
七层琉璃塔在南山暮面前碎裂,仿佛一个琉璃世界的崩坏,从一点开始,蛛网纹迅速爬满塔身,在南山暮绝望的眼眸中,琉璃塔土崩瓦解。
南山暮感到喉头发腥,一股鲜血喷薄而出,衣衫尽染,本命之物在眼前被摧毁,这样的打击不只是元神上的,更是身体上的。他脸上的皱纹仿佛瞬间加深了很多,从一个中年人边做了半老之人,苍白的乱发在风中飘扬。
金灵收回了佛轮,整个人踩在佛轮的中心,仿佛真佛临世一般。他直勾勾盯着南山暮说道:“我是金灵,你的名字?”
南山暮呆呆地望着眼前土崩瓦解的七层琉璃塔,喃喃说道:“南山暮。南方的南,山脉的山,暮色的暮。”而此刻他的心情真如迟暮的老者。
如果对方是一个元婴中品的修士,他可以输,如果对方是一个元婴下品的修士,他也可以输,实在不济,对方是一个金丹巅峰,他尚能接受,但是败于一个金丹中品的修士手上,他着实接受不了,他无法忍受回到银沙国之后扑面而来的白眼和对自己实力的否定。
他多年来受人敬仰而养成的自傲在一瞬间被击毁,然后被仍在地上任人践踏,比之污水沟中的腐肉仍不如。金灵如同他辉煌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让他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跟头。
不同金灵出手,南山暮老迈地走下擂台,一步步挨向西看台,他仿佛已经感觉到公孙行那冷若冰霜的眼眸和四周不善的笑意。不过输就是输了,玲珑塔被毁的一瞬间,他的自信也被击毁,虽然仍有一争的实力,可他已经在精神上放弃了。
公孙行懊恼地看着南山暮,气的脸皮发紫,他很清楚金灵的实力非常强,也清楚不应该过多怪罪南山暮,不过此刻他就是不能抑制胸中的愤懑,说实话这无关乎胜利,而是一种屈辱,连番被两个修为低下的修士逆袭,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你为什么不争一下,就算那座塔坏了,你仍有七星剑可用,断然不至于认输了事。”公孙行冷冷说道。
南山暮抬起头,木然地盯着对方,过了很久才张开嘴说道:“他简直是个怪物,他,他简直不是人。”
看到南山暮已然说不成话,公孙行心中的火更大了,他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银沙养你这般饭桶作甚。你若斗不过,战死在擂台上我会对你竖起大拇指,会让你的名字进入银沙的宗族祠堂,会让你的后人和弟子享受无尽的荣光。可是你居然放弃了,真让我失望透顶。”
南山暮麻木地摇了摇头,向着看台的出口走去,留给众人一个萧索的背影。右坷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师叔,你不能让他这样走?”
公孙行也知道刚才说重了,也知道再走一个银沙的国师对于银沙的国力是何等的削弱,可是话到嘴边他不得不说,大声笑了几声,公孙行颇为豪气地说道:“走,走,爷爷这里不养无骨之人。”
右坷和左坷均摇了摇头,公孙行在别人眼中只是纨绔,可在他们心中,却有几分梗骨和潇洒,否则银沙之主公孙龙也不会将他立为储君。
金灵回到了东看台,迎来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来自于薛离。他和金灵一起成长过很长时间,亲如兄弟,此刻依然以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