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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七步成诗的吕杨,人称小诗圣那位?”王萦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看了吕杨几眼,开口确认。
“不敢,学生正是吕杨,小诗圣之名,如何敢当,这是别人折煞于学生了!”吕杨连忙揖礼,郑重其事。
“哈哈,总算晋学监给我做了一件好事,你的老师是黄宗羲吧?”王萦转而说着,眼眸中流露出缅怀感慨之色。
“正是,先生认得吾师?”
“哪里认不得,本儒师和黄儒师以前是同期秀才毕业的,亦是好友,你的老师没有说起过我?”王萦难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吕杨迟疑,生怕有什么误会,连忙道:“学生拜入老师门下不长,还没有能够在老师跟前日日受教诲,所以老师的一些事情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听到!”
“嗯,想来也是!”王萦点点头,释怀:“好吧,从今天起,你们就进入子班吧,本儒师是丙科子班的督教,姓王,单名一个萦字,表字易安,你们可以称呼我易安先生,随我来吧!”
王萦带着吕杨三人进入书堂,书堂里的童生诧异,不由自主的看向新来的童生,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人我见过,就是那个风花雪夜的吕杨,吕兄台!”
“没错,没错,当时我就在一品楼上,亲眼看了他作诗来着,那可真是了不得!”
“他们是从丁科新晋上来的童生吧?”
李明月和郭成对视一眼,均看出一丝无奈,吕杨的名气还真是高呢,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得。
王萦儒师也就罢了,竟连同窗们也是这样,自己的身边有吕杨这样一位出众的同窗,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悲哀了,因为自己日后若是要出名,估计都会被吕杨的光芒给盖住一半……
王萦似乎很满意学生们的议论,扬声道:“都安静了,没有错,这三位从今天起就是咱们丙科丁班的了,作为同窗,往后的光阴中要相互学习,相互扶持,可知晓了?”
“知晓了!”童生们应着。
“嗯,就这样,先休息一会,一会儿上楚琴课!”王萦吩咐一声,马上安排吕杨三人的座位,如今子班三十个座位,空缺七个。
“吕杨兄台,你坐这里吧!”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人,举起一把折扇,朝吕杨招了招。
“张兄台?!”吕杨这才看清楚,这人是张弓世家的张挽星,前些时候在书院射艺场练习箭术的时候曾经见过,她还送了自己一张隽永格物弓。
“去吧,如今有几个空位,不用另行添置了,你们三人想坐哪个位置都成!”王萦笑着,转身离开书堂,让郭成和李明月自己做主了。
吕杨走上来,朝张挽星笑道:“张兄台,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本人原本就是丙科子班的童生,倒是兄台,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从丙科晋升上来了,也好,能够在同一个班,往后咱们就是同窗了,可要常常亲近亲近!”张挽星示意吕杨坐在旁边的书案,那个书案正巧空着。
“多谢长兄了!”吕杨心中欢喜,也不矫情,欣然坐下,这是靠窗的一个位置,可以看到窗外的院落和草坪,远眺甚至能够看到灞水,更远处,还能看到浩淼烟波的南明湖。
事实上,书院的大多数建筑群,都坐落在白龙岭南麓和南明湖北岸之间,大多书堂都能看见远处地势最低的南明湖。
这是个不错的位置,吕杨坐下来,神识微微一动,感觉到隔了几个书案,正有一道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转头看去,是一翩翩佳公子,正是那个和自己比箭的谢安之。吕杨咧嘴一笑:“原来是谢兄台,吕杨幸会了,没有想到谢兄台也是同窗,呵呵,如此甚好,有时间咱们可以常常切磋技艺了!”
“贤弟过谦了,如此也好,为兄这几日苦练箭术,如今已经修成连珠箭术,有闲暇便去比试比试!”谢安之抬手平揖,甚为客气,模样还是如此大度有礼。
吕杨笑笑,回礼。
……
第一百零五章 练琴
子班书堂外,吕蒹葭垫着小脚,隔着窗户,一双乌溜溜的清澈眼眸不断地朝书堂里边瞧着,“童生好厉害,到时候蒹葭也要成为童生,和他们一样!”
书堂中,每个人身前的书案上都摆着一张焦尾七弦琴,这就是楚琴,是九圣之一的乐圣楚天宏所发明,世上第一把楚琴,是用梧桐木所作,如今还供奉在玉京城百圣太庙。
缥缈的琴声从书堂中传来,王萦正在弹着一首古曲《离殇》,下面的童生们仔细观看儒师的指法和乐音收放。
王萦显然已经深得楚琴造诣,一缕缕烟波似的乐声已经能聚成实质,从楚琴上散逸出来,充满整个书堂,一道道透明波纹在所有童生身边流淌穿梭,吕杨已经沉浸在略带忧伤的琴声中。
这就是圣道中人修行乐艺的情形,以修行音府为根本,音轮震动,以气御音,将文气和琴音凝聚为一体,可以让音气发挥出妙不可言的作用。
“好,大家将这曲子弹奏一遍,注意诀窍,音轮为心,七弦为手足,人琴互感,音气合一,如使右臂,如此,一念则生感,一念则生境,玄妙不可思议……”王萦说了一遍抚琴之理,然后让大家开始抚琴。
书堂内顿时传来无数琴声,均是二十几名童生在操琴演奏。
吕杨双手文气涌动,灌注入楚琴之中,在无比细微的木质内,楚琴灌满了三元锦绣气,整张楚琴微微散发出锦绣光华。
“原来这些琴都已经用文气洗炼过,操控起来倒是容易许多!”吕杨感觉到楚琴内阻碍不大,完全可以承受自己的锦绣气,不由松了口气。
神识微微镇定,沟通楚琴,音府内五音轮微微震动,衍生出五重无形的文气,从音轮出发,透出音府,过六腑,入双臂,从指尖透出,拨动琴弦。
琴弦刹那之间微微震动,一道道一缕缕无形的音气散发出来,迅速蔓延开来,充斥整个书堂,甚至飘出了窗户。
“砰砰砰!!”
书堂窗户上,窗纸被好几缕琴音割裂炸开,骇得吕蒹葭连忙猫下身子,用手掩住小嘴,惊魂未定。
就在这窗户纸破裂之后,一个童生立刻大失方寸,他连忙停下手中的指法,满脸通红,其他童生则一边弹奏,一边向他幸灾乐祸地看了几眼。
“秦子越,怎么又是你?我说过了,抚琴的时候要专注,专注懂不懂,你人琴互感了没有,音气合一没有?怎么练几道音气都控制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
王萦手持致知尺,不满地敲了两下,站起来,走到了那个叫做秦子越的童生跟前,一番教训。
那童生十分无奈,只能在王萦儒师的亲自关注下又开始抚琴,这一次还是没有把握好,几缕音气散发出来,跑到了旁边的书案上,将一个竹制的笔筒给切成了两半,还有两缕音气,竟然朝着另一个同窗的发髻切过去。
那同窗感应之下,脸色一沉,不屑地冷哼一声,手指一拨,几道自己发出来的,原本悬浮在身边十分柔和的音气顿时暴起,噗嗤几声打灭了侵犯过来的音气,解除了对自己的威胁。
看到这里,王萦已经脸色铁青,他用致知尺敲了一下秦子越的脑门,恼怒道:“心不在焉,好啊秦子越,每次都是你,散学以后你留下来,将抚琴指法给我抄写三十遍,再给我将这曲子抚奏三十遍,什么时候奏完,什么时候才可以走人!”
“知道了!”秦子越一脸无奈,连忙揖礼答应,丝毫不敢违背。
吕杨凛然,神识一动,音气收敛回来,只剩下三缕,隐藏在琴音之中,其中一缕淡淡的黑色,一缕青色,一缕白色,只在七弦琴上不断游动,一会儿冲上半空,缠绕着书堂横梁转了一圈,一会儿又收敛回来,在身边舞动,灵致非凡。
郭成和李明月也是很谨慎,琴音徐徐,但是他们只在琴音之中暗藏几缕音气,十分专注的掌控着,生怕像秦子越一样出丑。
吕杨一旁的张挽星就厉害了,琴声徐徐,上百道绚烂的音气从楚琴上散发出来,周遭空间,全都布满音气,一道道音气穿梭着,形成一片气状锦岚。
“嗯,还不错!”王萦点点点头,心想张挽星在乐艺上确实有些天赋,“吕杨、郭成、李明月,你们三个也还可以,不过不用太谨慎了,这控制音气的窍门在于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是!”李明月应了一声,指下的楚琴又蔓延出几道音气,如同水波和鞭影一般,依稀可见。
“不错不错,刚晋升道业,修炼锦绣气,就能够有这份控制力,可见你平日一定用过功了,要再接再厉,平日可多多练习,这乐是圣道六艺之一,和道业息息相关,更是护身克敌的手段,不可荒废了!”王萦教训着。
“是,多谢先生教诲!”李明月欢喜不已。
王萦再看吕杨,吕杨气定神闲,手下的楚琴散发淡淡光华,三色音气只有三缕,一直潜藏在音律之中,几乎不能察觉,若不是自己神识敏锐,几乎察觉不到。
“毕竟是黄宗羲的弟子,估计不单单是诗才高绝,这心性也是上佳的,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从丁科晋升到丙科,已经足见其资质!”王萦看了吕杨几眼,暗自点头,这一次真是时来运转,要不是子班刚刚在秋季游历中发生了比较严重的失误,自己也没有办法能够接手这个班级。
刚刚接手丙科子班,晋学监就将吕杨这样的人送到了子班来,看来自己这一任督教要出成绩估计不难,希望这一任的童生之中,将来能够出几位秀才,这样一来书院之中还有谁敢小瞧了自己。
王萦看了看这个班二十七名童生,只觉得相当满意,她不由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心尽力将这二十七名童生好好培养,为了童生们,也为了自己。
“当当当……”
书院的钟声响了三下,这是早课结束的声音,书堂中混乱的琴声也停了下来,所有的童生都望向王萦,等到她宣布散学。
“好吧,好吧!今天传授的楚琴课就到这里了,若是还不明白,可以到书院的藏书楼查找相应的书籍,那里会有关于楚琴技巧的珍本,那是外面书斋没有的秘本……嗯,就这样吧,散学了!”
王萦摆摆手,宣布散学,童生们这才三三两两起身,书堂外的书童纷纷走了进来,各自找上自己的主子。
书案上的楚琴被一一收回,吕蒹葭小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笑道:“二哥,你看你看,这是丙科子班的课程表,有了这个,咱们就能知道什么时候来上学了!”
“我看看!”吕杨接过课程表一看,愣了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吕蒹葭诧异。
“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课程太少了,每一周只上两天课,一个月下来,课程还不足十天!”吕杨摇摇头。
“这不好吗?你看这课程表,每一个课程都是六艺的进阶课,不同于丁科班,丁科班上的都是基础课。不过我听其他书童说了,丙科虽然是传授六艺,但也成不了什么事,修行关键还是要是靠平时的积累!”吕蒹葭连忙和吕杨说起丙科班书童的事情,原来这一个早上,她已经在外面认识了不少书童,了解了不少情况。
“吕兄,一会可有什么打算吗?”张挽星起身笑着。
“没什么打算,主要就是回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下,下午还有课不是?”吕杨看了一下课程表,下午课是炼器课。这个课是属于六艺中的御,但凡是万人敌、炼器、修甲、御灵都属于御的范畴。
譬如说洗剑,就是御器的范畴,同时也属于射艺的范畴,这是一个交叉技艺,洗剑是初级技艺,算不上高深,到了丙科,学到的都是进阶技艺,这个炼器课在丁科就没有。
“那好,下午见吧!”张挽星带着书童走了。吕蒹葭皱皱眉头:“二哥,这不是上次给咱们隽永格物弓的那个张弓世家的张公子吗?”
“没错,她就是子班的!”
“我看这位张公子有点喜欢二哥哦?”吕蒹葭眨着眼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胡说什么?”吕杨气乐了,“人家可是大世家的才女,估计早就配有人家了,二哥我今天刚刚进入这个班,是要打好关系的,莫要说这样的话,让人唐突!”吕杨敲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
“知道了!”吕蒹葭嘟嘟嘴,颇为委屈。
“走了!”吕杨带着吕蒹葭返回黄家别居,奶娘吴氏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席面,鸡鸭鱼肉,每一样都是学着外面酒家的菜单做的。
难得的是黄道蕴姐妹放下了修行,专门坐下来庆祝吕杨今天第一天前往丙科书堂,可惜老师黄宗羲访友去了,并不在家。
吃过了午饭,吕杨在纯阳居住休息了一个小时,起来“刷”了石头记前面三回,吕杨的速度是极快的,心中存念,神识一动,不消一个小时,便可用锦绣气刷出几回来。
将书稿放于书案上,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这才唤了吕蒹葭,前去上下午课。
……
第一百零六章 弈棋
这一次炼器课,授课的是书院一位的德高望重的炼器儒师,胡子花白,传了所有童生九个御器的手法,分别是放、飞、停、掷、震、荡、转、回、收,这是以文气操控器物的几个基础手法。
书堂外院落中,二十几名童生呼喝着,一件件圣道法器在身边环绕着,或是君子剑,或是致知尺,或是风雅扇,或是格物弓,或是楚琴,不同的童生选择不同的器具作为自己的圣道法器。
吕杨选择的是殷朝古剑,修的是剑术。像张弓世家的张挽星,使用的就是一张三石的锦绣格物弓,经过她的锦绣气洗炼,这一张弓可以比拟五石弓的威力,威力几乎翻了一倍。
李明月则修的是楚琴,她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琴,每日都用锦绣气洗炼,能够发挥出不错的威力。
其他童生也都按照自己的兴趣和天赋各自选择适合自己的法器,择一专修,他们发出文气,手中掐着各种手诀,控制着法器在身外翻飞,做着各种动作,或飞飞停停,或震动荡物,或不断旋转疾飞。
“斩!”
吕杨掐了个手诀一指,三元剑疾飞出去,一下子将一根木桩斩成好几段,若是一个人,效果就是好大一颗头颅已经被削去好几次。
李明月楚琴的威力似乎比较诡异,她拨动几下,琴音急切,十几缕音气如同刀锋,将附近一个木桩削成了小棍。
儒师看了所有童生的表现,还算满意,特别是几个刚刚晋升上来的童生,资质还可以,只是以这样的修为,估计在接下来的大考小考中不会突出。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学了,回去之后大家要勤加练习,这绝没有到让本儒师满意的程度!”儒师教训着,摆摆手,让童生们散去。
“是,先生!”童生们早就巴不得了,带着书童立刻书堂。
吕杨收回了剑器,他现在感觉有些疲惫,自己的锦绣之气还是太弱了,毕竟是刚刚晋升,将所有的隽永之气升华成锦绣之气,文气的量直接凝缩了十倍不止,如此一来,想要御剑就显得困难了。
他现在能够御剑最长的距离是三丈,超过三丈,剑器就会控制不住掉落地上,更不用说拥有千里之外取人头颅的剑仙本领了。
“二哥好厉害,这是御剑术吧?”吕蒹葭小跑上来,拍着小手。
“差远了!”吕杨哪里高兴得起来,他摇摇头,也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妹妹才会觉得自己厉害,殊不知自己和郭成、李明月在丙科子班的修为算是垫底。
说来说去还是锦绣气积累不足,一定要尽快将锦绣气积累上去,否则连御剑术都使不出来,更不用说御敌杀贼了。
“走吧,咱们回去了!”吕杨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返回别居,经过夹道,秋风吹来,两岸的桃林和梅林婆娑。
“嗯?老师和陆老前辈竟然在梅林中下棋?”吕杨诧异,看了吕蒹葭一眼,后者连忙道:“在几天陆老前辈经常过来寻找黄儒师下棋!”
“那咱们去看一看,顺道和陆老前辈打个招呼!”吕杨走进梅林,在梅林深处,一条潺潺小溪边,两块整洁的大青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