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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自然是陌芷心,在秣陵都受的重伤,已经得到救治。接下来,便是老实喝药,好好将养,便可痊愈。
但陌芷心是老实人么?明显不是,老实人,就不会偷偷摸摸逃婚,也不会以另一种身份来试探曾经的未婚夫,更不会蒙着面纱追随虚渊,整整五年。
阁楼上有两个大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正是看护陌芷心,防止她有所动作。
只是陌芷心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又要有什么动作,让他们像是防贼一样防贼。
萧若离打量周围的环境,便得出了结论。
马厩里的马料还存在,但是马却只剩下两匹。潞州十三骑,皆是人人配马,除了跟随他们的六骑,还有七骑,现在剩下两个人看顾陌芷心。还有五个人,照这个情形,一定走的很急。
什么事情,走的如此之急呢,连马都来不及吃足草料。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好事一般都不急,只有坏事才让人急的有些慌乱。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锁起来,刚进入天相城,就遭逢了这样的急事。
是什么急事呢?
“三哥,头儿他们去哪儿了?”
被称为三哥的人答道,“头儿带着其他兄弟赶往相思亭去了。老八,你上来。”
老八快步走上阁楼,与老三换了岗。老三急匆匆地下得楼来,解了马,对着夕遥问道,“你就是夕遥?”
夕遥对于他的雷厉风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没错,我就是夕遥。”
“剑圣托付我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就在这里住下来,等候剑圣归来。兄弟们,咱们去相思亭。”
一行六人,来不及歇脚,复又疾驰而去,消失长街尽头。
“相思亭,相思亭是什么地方?”
“相思亭,在彬州与滇州交界之处,那里十里一亭,以供行人歇脚。最有名的便是相思亭,在那个地方,曾发生过一起名动古今的爱情故事,由此而得名。”
“那他们去相思亭干什么?”
萧若离心中喟叹,夕遥还是这么后知后觉。四不漏从东碧,赶往中碧大陆,首先,要经过滇州。滇州,是吕相的故乡,也是吕相声名鹊起的地方。吕方闸,汇集了整个滇州的百姓。这也便是,只要吕轻侯一家人逃回了滇州,就绝对不会有人再敢动手。
滇州武林的黑白二道,无论为了忠义,还是钱财,都听命于吕轻侯。在彬州对付虚渊的人手,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吕轻侯毕竟顾念当年护卫之恩,而最后化解了恩仇。
在滇州,则是天罗地网,从不漏阁的人踏入滇州开始,就遭遇了黑白二道的狙杀。这次狙杀,比当年,逃离滇州,前往东碧大陆更为恐怖。这里面不乏有平头百姓,他们虽不会武功,暗中下毒,迟滞他们的速度,也使得他们极为被动。
“不漏阁的人,已经突破滇州的防线,到达彬州地界了。”
这个消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漏阁的四人,虽然年轻,却成名皆比后来的三名捕早。这四个人,一时的豪杰,绝不可能轻易折损在滇州,他们果然杀出重围。幸好的是,战火还未燃烧到天府城,他们便不必参与这场乱战。就像秣陵都这次,稀里糊涂地参与其中。
夕遥似乎更加急别人之所急,“那不漏风呢,不漏风是不是也去了相思亭。”
分别之后,不漏风和吕轻音一同前往府北城,等候不漏阁的人到来。现如今听到“三不漏”被困相思亭,恐怕早已经前往。不用担心他的信息来源,由府中剑为其提供消息,只怕很快就知道了。而府北城前往相思亭,比天府城出发,还要来的快。
“这些天,他的伤大概也已痊愈,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上大忙。”
“那我也要去,虚渊需要我的帮忙。”
从南碧前往中碧,一路上,他确实也帮了不少的忙。事实证明,夕遥绝非无用之人,只是本事有些低微,而且绝不靠谱罢了。
萧若离却绝对不愿再牵涉其中,“夕遥,你去了根本帮不了什么忙。我的功力已失,根本没办法照看你。傅恒被云麓书院,动用挪移之术,才救得性命,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左右这场激烈的战斗了。”
夕遥默然,萧若离说的乃是实际情况。在秣陵都,都已经让虚渊左右为难一次了。
阁楼上传来陌芷心大发雷霆的声音,“你们居然敢拦住我,我要去相思亭,我要去相思亭。”
“大小姐,这是卢头儿吩咐了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老八和小十三两个人,寸步不离阁楼,将陌芷心看的严严实实的。任陌芷心如何耍花招,二人也不为所动,守在门口,如同木雕。
陌芷心只得咬牙切齿,若是未受伤,这两个笨蛋,怎么困得住她。她的那位义兄,也真是够了解她的,考虑得滴水不漏。居然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她要强行使用内力,没得说,一阵酸软无力。
幸福的日子,似乎就要来临了。临睡时,他温柔地替她掖着被子,抚摸她的鬓发,那眼光,温柔似水,就要揉进她的骨头里。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装小女儿姿态,醒了便是醒了,装睡干什么。”
她只得睁开眼睛,“我怕,一睁开,这些便都不真实了。”
或许只有梦中才能相见的场景,如今历历在目,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虚渊倒是哀叹,“你怎么就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我身边,还让我如此牵挂记念。你若早些说清楚,何至于蹉跎了这么许多年。”
一说起这个,陌芷心只是满腹委屈,“谁叫你要逃婚,我都没有逃成,偏偏是你,倒是逃得一干二净。你知不知道,他们竟然想将我嫁给慕浩,我又不是阿猫阿狗,随便找个人都嫁了。”
当年的那场婚姻,实在说不出谁对,谁错,要怪,就只能怪这万恶的政治婚姻。
第218章 爱的是谁(下)
她只愿,这一辈子,在她的床边。他都会牵着她的手,如此深情凝望着他。可是他的眼里却有着止不住的担心,那揉在眉宇的忧伤,比天边的墨云还要厚重。她的自然而然的握紧了,深怕就此放手。
虚渊将手从被子里抽出,却被陌芷心紧紧抓住,“你在忧心什么?”
陌芷心的性格,很要强,些许甜言蜜语根本无法欺骗她。他也不欲欺骗她,“汪明月和凌云从东碧赶过来了,还有徐遇雨,现在正被吕轻侯的人追杀,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去。”
“当年种下的因,便有今日的果。吕轻侯既然已不再为难你,我们又何必再牵涉其中。再说了,他们夫妻二人,在心里,恐怕还是恨你吧。他们此次,直奔彬州而来,目的就是为了你,你不躲避,反而要凑上去,只怕会费力不讨好。”
虚渊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次下山,师父就是让我堪破执念来的。我这个剑圣,一直不能溶剑于心,彻底使用诛邪剑,发挥出九落剑法的威力。现在,能够找到你,我的执念便去了一半,跟凌云夫妇的恩怨,也该告一段落了。”
陌芷心脸色不虞,直勾勾地盯着虚渊,“你还是没忘记她,你还喜欢他。”
虚渊只是苦笑,“当年,就连恩情,都没有点滴存在了。有的,只是恨,也不知道,汪明月究竟对他有多大的成见。都已经嫁作人妇,又是孩子的母亲,闻听他的出现,还是马不停蹄往彬州赶来。”
“最是无情负心人,当年我还不是一样的恨你。”
“那现在呢。”
“现在虽然不恨了,但还是很忧心。你已经是临天山的剑圣,小女子我,却只是一个凡人,如何高攀的上你。还有你的那个师父,会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我可是听闻,历代剑圣都是形单影只,代代靠收徒传承。”
剑圣门传至二十七代,其中鼎护一脉偶尔断层。这一脉人,仿佛有一个魔咒,毕生所鼎护的人,都是倾心的人,而结局,都是那么凄凉。第二十七代鼎护一脉,剑圣章华,还未成为剑圣,就已深陷泥潭。真不知道是剑圣门喜欢选择这些天涯离乱人,还是伤情伤心之人,才真的能体会鼎护的力量。
“剑圣门确实没有子传父业之说,白老头本就不在乎礼法,自己都是随性而为,自然不会干涉我的事情。再说,他要是对我失望,大可以亲自教导他的徒孙。”
“你已经收了徒弟了,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算起来,也不过三十二的年纪,完全的大叔级别,正值壮年,哪里用的着这么早就传徒。
“这样不正好,徒弟教给白老头来带,省去了我大多数麻烦。顾小顾跟夕遥一样,虽然不靠谱,但是有着良好的秉性,又聪慧。剑圣门的荣光,或许在他的身上,我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可能被他超越。”
在腐尸沼泽那样险恶的环境中,生活了好些年。虽然顾小顾从来不说,但是自小流离孤苦,在天府城行乞求生,还能秉持一颗善良的心,这便足够了。剑圣门,选徒的标准,便是正心。其次便是聪慧,剑圣门每代只有两名弟子,要的便是精粹。
“我们还需要回桂王府么?”
他曾经是桂王府的世子,他们的婚约,便起自潞州司骑部与桂王府的联姻。
虚渊却有些自嘲,“慕渊,多么久远的名字。现在我叫虚渊,白老头给我起了一个虚字,便是看透这些虚妄。”
修行者讲究超脱凡俗,不履红尘。哪怕你自红尘而起,也当忘红尘之忧,绝红尘之念,一心潜修,方可修行有成。这又让陌芷心有些患得患失,“如果修行,会不会忘却所有情爱,你会不会忘了我。”
这好不容易盼来的,等来的,求来的相知相守,是否会在慢慢修行路上遗忘。她也可以修行,在浮空圣城,她还有一位爷爷,在浮空圣塔的最高城。一个名叫陌星魂的老人,当年的星魂兵叱咤风云,至今思来,都让人心有余悸。
星魂兵,可以力抗浮空城浮空卫,且战而胜之。只是现在,星魂兵已然解散,他本人也在浮空圣塔里潜修。陌芷心若是去求这位先祖,踏上修行者之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那么好忘记你,那么好不被你所牵绊,这些年,我何以听到你的名字,便迫不及待。”
“那你到底爱辛紫陌,还是陌芷心?”
这有区别么,不都是同一个人,虚渊仍旧老是回答,“当然是辛紫陌,陌芷心如我,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我也问你,你爱的是,慕渊,还是虚渊。”
她的眼神闪烁,“都不是,我爱的是不漏渊,你能够再成为不漏渊么。”
不漏渊的日子,也的确是快乐的,只是再后来,在分道扬镳之时。出了吕相这么一个案子,弄得大家反目成仇,司律部四不漏分崩离析。他愿意再成为不漏渊,但是时光流逝,他已经回不去了。就像是我们,无数次想回到年轻时候,当毕竟回不去了。有些该值得珍惜的,不经意成为的遗憾,似乎永远都不能再改变了。
除非时光倒流,重来一次,但即便是仙人,也难以撼动时间的转轮。
不漏渊的日子是风光的,当每一次查出一个奇案,都会让人很是敬佩。这些都是建立在遭逢厄难的基础之上,惩恶扬善,快意恩仇,同样也受制于天毅王朝的律法。
当慕渊的日子,则更加隐秘。在碧野大陆里,虽然早已过了妖族纪元,蛮族横行的时代。其中,仍然有些残留的妖物,潜伏在碧野之中,最为巨大的聚集地,便是云重鬼渊。而云麓书院,当年建立在云麓山脉,堵住云重鬼渊的入口,便是防止妖物脱逃,危害大陆。
当剑圣门的剑圣,只是默默无闻,没有那么多的荣光,为人所知晓,崇拜。但这种日子,比当不漏渊的日子,更加凶险,更加无闻。
第219章 必须要去(上)
“紫陌,你难道不明白我么?”
陌芷心怎么会不明白他,她若是不明白,就该全力阻止他,去给吕相顶罪。她正是明白他,所以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回到潞州,竭力为他斡旋。她也正是太明白他,所以一定要以陌芷心的身份,让他接受,磨磨他的性子。
“我是陌芷心,你以后还是叫我芷心好了。”
她的语气有些冷,有些拒他于千里之外。她心底酸楚,我是想当你喜欢的那个辛紫陌。可是每一次明白你,都会看着你走入险境。这一次,本来就很危险。汪明月领不领情还说不定,她本来就是来找你复仇的。你那么地粗枝大叶,仍然不知道她为何那般恨你。
那种恨,可比始乱终弃,还要让人撕心裂肺。可惜你是被错当成了对象,但做那件事的人根本不能说出真相,我也不能。
“好吧,芷心,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对于女人,适时的安抚,才会让她松口。一味的钻牛角尖,只会越来越尴尬。在与汪明月,辛紫陌交往的岁月里,不知不觉,他学会了这些。有的人,似乎无师自通,颇为有女人缘。而有些,却绝对学不会,只会以真心换真心,却无人肯换。
在得到真心之后的依从,只是爱的表现。
“口是心非,我不让你去,你还真就不去了。我不反对你去,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带我去。”
在同意对方的前提条件下,提出一个微不足道的条件,对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虚渊依旧蹙眉,“你若是未受伤,我一定会带你去,但是现在,你的伤如此之重,去了,反倒会让我分心,你要让我分心么。”
陌芷心大声吼道,“借口,全都是借口,你不带我去,我也不让你去。”
她的手抓的更紧了,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这是我等了许多年,才等来的曙光,绝不能让它就这么轻易地掩埋到黑暗里。“你若去了,叫大师兄如何看,他现在才是汪明月的丈夫,凌依依的父亲。”
虚渊的笑容很是牵强,真如齐风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可是陌芷心怎么知道。“芷心,你冷静些。凌云能和她结为夫妻,我只会真心祝福他们。在当年她一意孤行,想要办吕相案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开了。”
似乎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怕,他爱的男人,会旧情复燃,对着前任念念不忘。
但似乎天底下所有的前任,都会让人伤透了心,看淡了情,然后不管不顾转身离开。
像汪明月这般,念念不忘,咬牙切齿,反目成仇的女人,还真不多见。
何至于千里奔波,从东碧返回。在滇州,四不漏乃是臭名昭著的存在。只会陷入到民众的仇恨中来,在不漏阁,即便吕轻侯获得温行简全部支持,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或许汪司律会从东碧赶来,所以你无需去。”
陌芷心找寻所有能找寻的借口,阻止他。正是因为当年没有阻止他,让他经历了无生大牢的苦难。也正是因为没有阻止他,才在两年之后才找到他。临天山剑圣门传说在云层之中,她在那里结庐而居,等了两年。直到他习成九落剑法,磨砺诛邪剑,在临天山上,见到了白巾蒙面的陌芷心。
那个时候,她的泪水,自眼眶滚滚而下,一度让虚渊好奇,又害怕。
这样一个女子,在临天山盖起了木屋。每天在临天山石上,眺望更高处的剑圣门。或许终日以泪洗面,望眼欲穿,却迟迟不见等候的人从天而降。从天而降的,是剑圣门第二十七代剑圣虚渊,白辛之也会从天而降,但他绝对不会被人看见。
“姑娘是?”
“负心人,你还记得婚约么?”
“婚约?”当他还是桂王世子的时候,有那么一桩婚约。蒙面的女子,这不是传说,潞州那位司骑部的那位大小姐么。虚渊只得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