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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血妖虎狞厉凶猛,而麟玉剑则如夕日堂皇,黑气与阳焰苦苦颤抖之间,双方竟一时斗了个势均力敌!眼见那鬼气之血与天剑之气收聚的阳焰互相侵蚀,互相克制,李心白心中也大为惊惧!
尤其见嬴武翦这几招从容自在,似是后劲无穷的样子,而自己却已几近筋疲力尽,除了还剩一点禅气赖以保命之外,只怕长久耗斗下去,对自己要大为不利!
一想到这里,他心念急动,便要改变策略!没想到就在这时,赤澜大江之上的那个九阴巽虎妖尸阵内忽地旋起九道颜色各异的妖气。一时全都聚入嬴武翦的体内去了!嬴武翦一声阴森长笑,体内的凶戾杀气一时便如滔天巨浪一般袭来,把李心白也是逼得面色苍白!
正要抽剑回防,但见那嬴武翦忽地在空中一旋身,腰间忽地绽开一道九色光华,如雷蛇一般凌空打来!李心白急忙挥起紫禅剑击出一招达摩禅锋剑,紫色禅气破锋绽吐,在空中化作了淡淡莲花,便要从中刺破那九色光华!
哪知那九色光华却犹如灵蛇一般飘忽灵活,未等那达摩禅锋刺到身前,便又凌空一扭一旋,在空中甩了个圆弧之形,朝着李心白的身躯卷了过来!
远方从战团中刚刚撤下来的怀空失声惊道:“是九光虎尾!?”听他那声音,却是甚为震惊,似是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怀明的眼眸也是为之一凝,惊道:“莫非……莫非这嬴武翦竟是当年的千古凶帝周长岳的后代?这怎么可能?”
他们口中所提到的千古凶帝周长岳,据说乃是二千余年前一统东陆的大巽朝的皇帝,此人天生奇格,尾椎长着一条九色虎尾,为人凶戾好血,每次用兵,必定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除以铁血手段一统东陆之外,他还挥师西进,虎狼之师深入西陆二千余里,一路上杀戮不断,将整片富庶美丽的大陆生生变成了白骨千里的地狱!
若不是北边的上古蛮族蚩尤族趁大巽朝后防空虚南下偷袭,这周长岳在回师途中遇袭身亡,否则此千古凶帝还不知道要在大陆之上肆虐多久了!
据说。在面对蚩尤族首领的惊天一战之中,周长岳便是kao他那一根九光虎尾,出其不意地伤了对手!只是这周长岳已经死了两千多年,其尸首也早已被放入陵墓之中埋葬,也不曾听说他有什么后代,为何今日却又看见了这根九光虎尾!?
短短一念之间,那边的九光虎尾却已如妖蛇一般盘上了李心白的身子!李心白躲闪不及,唯有运起金刚气抵御!哪知那九光虎尾乍一缠身,上头的九色光华却忽然如同孔雀开屏一般散射开来,当当当当数声金钟轰鸣,那黄金一般坚厚的金刚气却一下子蛛丝密布,眼看立刻便要一溃千里!
怀空一声沉喝:“是那大江上的妖阵在作怪!”声未歇,黄色身影却已雷电般闪过去救急了!几乎是同时,怀明也如梦初醒一般惊呼了一声:“是九阴巽虎妖尸阵!”在那震惊得有些怪异的声音之中,又一道金光破空,显然也是赶去救急的!
嬴武翦正甩着腰间的那条九光虎尾将李心白死死缠住,眼看就要将他勒得断为数截时,空中忽地又传来了两声洪钟佛唱:“妖孽,不得猖狂!!”
还未及抬头,又觉头顶忽然佛光灿烂,一座色如黄金的金钟仿如泰山一般覆压下来,钟身刻着的六字佛家真言连番闪灭,其中梵音清朗。响彻人心,极是庄严堂皇!
嬴武翦一抬头,却见释怀明双手已经结起佛家掌印,将那金光灿烂的金钟打将下来!
不仅若此,另一侧的释怀空也已一手结为拈花妙指,另一手击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如来掌印,掌印四周佛光清妙,祥云多彩,但那来势却甚是浩大,便是任何妖魔都有屈膝归命的畏惧!
嬴武翦不欲三面受敌,便是将那九光虎尾一甩。重重地将李心白摔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江之上的九阴巽虎妖尸阵之中又是九重妖光冲天而起,其中又以那血石阴符棺的血气更为猛烈!九重妖气凝聚化合,再经嬴武翦咬破手指虚打一个血蔷薇般的符图,那气势更为浩大,只听嗷的一声震颤天宇的虎咆,一只四翅二头的虎兽忽然出现在空中,不偏不倚,两只虎头却是刚好对准了二位长老左右攻来的两招!
隐约中只听见嬴武翦的狞笑之声:“两位老秃驴,看朕如何破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招数!”
被远远甩出去的李心白咳出几口血,再抬头去看那战况时,目中的忧虑凝重之色更甚!释怀空释怀明二位长老的大如来掌印及大光明金钟虽然威力无穷,但在历经了与董元昊的一场恶战之后,二人的实力顶多不过只剩巅峰状态时的五成功力!反观那嬴武翦,在得了九阴巽虎妖尸阵的无穷妖气相助之后,其体内的戾气早已浓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怕……
果不其然,那四翼双头的巨大虎首当空破起,一只虎头里喷出一团雷柱般的红光,另一只则喷出一团鬼厉黑光,轰、轰两声巨响,那金钟忽地散灭,在空中碎为数块光明磅礴的碎片!而那大如来掌印也是被一道黑色炫雷一举轰穿,便是那佛光祥云也被那鬼气之血侵染成了可怕的黑蓝之色!
释怀空释怀明二位老僧面上先红后白,噗噗两声,竟是各自喷出了一口鲜血!枯瘦的身子高高飞起时,那殷红的鲜血却是将二人的明黄僧袍也染得通红!
怀空怀明二人好歹也是般若寺的第二、第三长老,虽然功力大减,但如今却连嬴武翦的一招也挡不住,真可见那九阴巽虎妖尸阵是何等的邪烈惊人!
但就在二人败退之时,一直在苦苦等候机会的皇茗月目中陡然燃起两团五彩火焰,心中也激动地说道:
来了,来了!!
那稍纵即逝的绝佳良机,就在此时!!
那拉弓已经拉得几乎僵硬麻木的手指一松,“呱”的一声凰唳神吟,在九天之中如水波般层层荡漾开去!赤色神光化作一道璀璨至极的红芒,睹见的人都不由觉得双目似燃。灼痛不已!即便是拥有凰血护体的皇茗月,在弦动之时,竟然亦感到脸上好一阵火气灼痛,似是被火凰的尾巴扫了一扫!
凰光入天,化为天火!天火焚烈,中有神芒!
嬴武翦借九阴巽虎妖尸阵之力化出的那头四翼双头巨虎尚未退却,那凰光神箭便似一只刚刚从远古神话的旧梦中浴火归来的火凰,一头穿过大光明金钟及大如来掌印未消失的碎片,以万火下临之势轰中了那只四翼双头巨虎!
双头巨虎口中喷出的红光与黑光也未散却,但那火凰只是双翅一旋,空中便燃起了两团巨大无比的火云,火云之中凰羽流丽,一下子便将那一道鬼气一道妖气烧得干干净净!
怀空怀明二位长老堪堪在空中立住身子,乍一见这支凰光神箭竟然摧枯拉朽地将适才轻易击退自己的两道妖鬼之气击溃,心中也不禁又惊又喜!这支凰光神箭真不愧为是以凰骨丹金铸就的神箭,虽然未至于称为第一品的神器,但位列神物,自然有俗世之人所无法估量的神力!
如此万火下临的威势,纵是有着九阴巽虎妖尸阵作后盾的嬴武翦,也禁不住心头一惊,那目中早已被那火凰的赤色华光所染红!
“喝!!”
嬴武翦如临大敌,双手持着那巽虎神枪虚空几划,随着那虎牙般锋利的枪头的舞动,虚空中竟也出现了几道若真若幻的血色弧线,定眼一分辨,却是这魔道暴君正在以巽虎神枪来篆画那血蔷薇一般的符图!
短短一转目的瞬间,嬴武翦运枪如风,竟连续在空中虚画出了九个蔷薇符图!一时间阴气大盛,九个符图先后幻闪,俱是化为一道血芒,没入了那四翼双头的魔虎之中!
那魔虎得了如此助力,亦是士气大振!那四只翅膀一收一旋,整只巨大的魔虎竟诡异无比地旋成了一个黑色的盾牌!
那盾牌的四处边沿,仍有九个血色阴符闪耀,而那盾牌的正中,却是还保留着那魔虎狰狞无比的虎头,只是虎头四周不再是铁刺一般的毛发,却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色蔷薇的花瓣,看上去邪异非常!
而那凰光神箭早已旋成了一团神火缥缈的长箭,虽然箭尾后头还拖着虚幻的凰羽丽光,但那神芒一般锐利的箭头却是飞速地自转起来,惊梦一般直入那九阴魔虎盾牌的中心!
轰!火光熏天,华丽的凰火好似倾泻的油火一般四下溅射,令那空中燃亮了一片流星火雨!
嗷——
那来自九天之外的凰骨火焰温度极高,纵使有了九阴符图作镇的虎首盾牌,竟然也难以承受那盖世无匹的热力,而那被凰光神箭的箭头一举噬中的虎首,更是在熊熊火焰之中不住地挣扎呻吟,那虎首的形状也是不住地扭曲,似是马上便要被烈火焚毁!
嬴武翦面色一阵惊变,手中的巽虎神枪疯狂地击出朵朵巽虎蔷薇血花,试图抗拒那九天神火!
轰隆!
火凰身体忽然一燃一亮,那火光刹那暴增百倍!在那漫天通红的一瞬间,那威力无穷的神芒骤然迸出一股巨力,数道赤火如雷电一般顺着那九阴魔虎盾牌的表面四处蜿蜒开去,竟在那刹那间生生将盾牌上的九个阴符给烧为了一片空白!V!~!
..
第一百六十九章、浩然命弦
二废虏盾牌今恃着那十个血煮阴符作后盾。wWw。此刻阴符被“尖。那盾牌再也承受不住那神火之力,立刻便从中爆裂开来!一时之间,黑色的碎片,血色的蔷薇残瓣,丝丝缕缕的黑蓝之气,竟都全在那摧毁一切的红色光火之中化为了乌有,华丽的凰光之羽惊梦一般划破天宇,便见那精锐之至的神芒已经破到了赢武剪的头顶!
皇茗月目中的红光骤然收缩冷却,无限的漏*点与狂热刹那间都化为了最深的杀气!
“杀 ”
一声英气激越的长号之中,那凰光神芒终于再次爆燃,轰的一声命中目标!
嗷二
一声凄厉至极的虎咆从那火云般炫烈的凰火之中传出来,却是赢武剪胯下骑着的那头飞翼巽虎在挣扎怒号!
这头飞翼巽虎与适才化为九阴魔虎盾牌的那头四翼双头巨虎不同,那四翼双头的巨虎只是赢武剪借九阴巽虎妖尸阵之力造出来的一头妖气之虎,并不拥有真身。而这头飞翼巽虎却是九阴巽虎妖尸阵之中最重要的一头巽虎妖尸,倘若此妖物被毁,只怕整个九阴巽虎妖尸阵也要元气大伤!
但是,众人的目光,却都还在紧张地寻找一个人 赢武剪。
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皇茗月的这最后一箭,倘若不能正中赢武剪的要害,只怕以此人的霸道凶戾,一旦缓过气来,这天下的血火灾祸,永远也不能停息。
一时之间,这黝黑的大江两岸,万里关山,竟然同时都寂静了下来,只余空中的凰火兀自缓缓燃烧,还有那飞翼巽虎越来越衰弱、越来越低微的咆哮声。
接着,空中的凰火,慢慢地,分开了一大一小两大块。大的那块,仍是万火加身,凰光摇曳,而小的那块,却是在凰火之中,仍缓缓地升腾出一缕缕的黑蓝烟气来。
皇茗月,李心白,以及怀空怀明等人的心都似是同时落入了风雪之地之中一般,在最短的时间内冰冻了下来。
小的那团天火之中,那黑蓝烟气慢慢明显,而那赤烈凰火却逐渐地衰弱下去,一刻钟之后,里头终于露出了一个焦头烂额,满身冒着黑烟的人。
虽然面貌都乙有些焦黑,但从那凶戾如虎的眼睛来看,此人不是赢武剪又是谁?
此时,在那苍穹的深处,夜星闪耀。明月清朗,浮云都在足下,那一切的杀戮与喧嚣之声都几乎不可听闻,风吹衣袂的时候,凌空对峙的一黑一白两个负剑男子,竟都恍然有种重回往日的感觉。
董元昊凝神看了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许久,但见他唇上两撇风流八字须,玉面瘦削,双目亮如点漆,一身白衣风雅若仙,虽然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沧桑内敛之意,但那明月一般高洁的气质却是与往日并无不同。
轻叹一口气之后,他才说道:,“一别百年,你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但看这一身收放自如的剑气,只怕剑法修为也已精进了不少。”
谪剑仙淡然一笑,说道:“董宗主身上这一分浩然傲气,又何尝不是令李某人折服?董宗主如今身负东陆第一剑之威名,又随着北秦王师南下压境,如此天威,实在是令天下剑修敬仰不已。董宗主向来以一统天下三宗为己任,如今真武衰微,般若宗二位长老又已经败在宗主剑下,一统之日,指日可待。李某人此番上来,却是要向董宗主道一声贺的 听他语气中的讽刺意味,董元昊双目一垂,目中的神色却已有一丝黯然一丝怅惘:“师”师弟,我们师出同门,又有百载情谊,当初与剑修界十大魔剑殊死相斗时,我们四人更是出生入死,你”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语!”
谪剑仙听他语气之中隐然有几分沉痛,又抬头见他鬓边已多了许多白发,心中也不由得一阵酸楚。只是沉吟一番,却仍是冷笑道:“原来董宗主却还记得我们四人曾出生入死过!只是屈九离师兄如今还在离骚谷中独守空谷,我李某人又已被浩然宗除名,这份生死情意,倒还是令人永世难忘了!”
说到这里,纵然是谪剑仙这样的隐世高人,语气竟也禁不住的激愤慷慨,可见百年前浩然宗的一场内争,对正值壮年,意欲在剑修之途之上大展身手的屈九离与谪剑仙的打击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被迫离开师门的痛苦,被世人冠以叛徒之名的屈辱,以及云游世间的漂泊,或是枯守空谷的孤独,一百年,整整一百年!
这一百年,即便是对于这些剑道有成的剑修者来说,也是人生之中的大半光阴!
而仅仅因为董元昊的一番私心,一句命令,当年的“浩然四英少。”便有两人命弦中断,弦音苍凉!
董元昊深深吸了一口气,竟似是自嘲般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面上也是说不出的落寞!
“事过百年,本想着这芥蒂可以淡一些,我们还可以重续旧情,没想到
谪剑仙也抬头一笑,悲凉说道:“我李青莲自认胸”二一容纳万里山河。但偌大的天下第一剑宗浩然宗。却各尔我一个李青莲!董宗主,依你看来,倒是我李青莲胸襟狭隘了?”
董元昊那坚硬如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师弟,倘若当年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又会如何处置?后头有本门的三大长老施压,前方有满门上下数千弟子看着,加上那千余年来的门规仿如无形之剑高悬头顶,外头的各大剑派却又都等着我们浩然宗自乱阵脚,若果你是宗主,你又会如何处理?你身为我堂堂浩然宗的弟子,却偏又背弃本门宗师教诲,私学真武宗剑法,倘若真按本门门规,这却已是死罪一条!师弟,你说说看,我这个作师兄的,倒要将你如何处置是好”。
董元昊越说越怒,待到后来小一股威怒之气覆压而来,浩然宗最高宗主的气魄,在此刻体现无遗!
谪剑仙哈哈两声大笑,笑声中不胜悲愤:,“门规!?可笑,可笑!董宗主义正词严,一身凛然,只是这借口是不是太冠冕堂皇了一些?若不是屈九离师兄与我不同意你们先剪灭真武宗、后打压般若宗的策略,你这个大宗主及背后的几位长老会拿我开刀?你的狼子野心早已是天下皆知,又何必用这些虚伪的托辞来作借口?。
董元昊目光一冷,说道:“本宗念在旧情,再叫你一声师弟。倘若今日你弃暗投明,与本宗一同成就统一三宗的大业,来日的浩然宗,必定还会有师弟的位置。倘若你